三十二度的爱情 一.自修室情结 "我操,这狗日的天气",山城的气温象华尔街的股票一样一路狂长。才五月出 头已经猛生到三十二度。 这天气,待在寝室里嫌闷,上课发困,想找个人随便聊聊,可恨到如今还是孑 然一生,哥们又都"事务"缠身。眼看平日里那帮一起吆喝的兄弟一个个都花前月下, 左拥右抱,乐得屁颠屁颠的,我却急不起来。要申明的是绝对不是我对异性不感兴 趣,事实上我兴趣high得很,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所以这事就耽搁了。不过, 有时候也经常做些白日梦,总幻想哪天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成全一段传奇式的姻缘。 只可惜这样的好事从来都没有连到过我。到是有一回掉下个东西,正好不偏不倚落 在我身上,伸手一抄,那是什么林妹妹,却是女生的胸罩,那是大一时在女生楼下 苦苦等待准女友时发生的。当那梦中的人儿下楼时看到我手中的女人内衣时,头也 不回地又缩回"碉堡"去了。从那时侯起我就尽走霉运,谈朋友总是三两天就黄了。 说实话虽然我是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但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我也不得不将此归咎 于都是女人胸罩惹的祸。 "冬宝,又做你的白日梦呢"。 感觉有人在我背后捅了我一下,不用回头准是阿冬那小子。这小混蛋每次总是 在我胡思乱想正起劲的时候,打断我的思绪。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如果一 个小时以前是第n次的话,这已经是第n+3次了。 阿冬打了个晃晃就赴女友的约会去了。那小子也挺可怜的,自从和那英语系的 母夜叉"勾搭"上后,每天都疲于奔波。 自修室的人越来越少了。也难怪这年头,这气温能安心于自修的人,除了象我 这样的老处男而又不得不为了英语过级疲于拼命的人,就只剩下那帮不食人间烟火 考研的师兄师姐了。 门被推开了,没有人注意,没有人抬头,除了我。首先刺激我的是我的味觉而 不是通常情况下的视觉。怎么说呢,十足的女人,而且只有美女才特有的气息。这 可是我经过长期不懈的训练练出的绝活,从来都没失过"味"。 我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门口,随着她的飘进,瞳孔又呈几何级数放大了好几 倍。我已经差不多快抑制不住那狂跳得快要蹦出来的心,连忙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 要是出点什么事,这条小命可就玩完了。 我敢保证换作你是我,绝对是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动作、甚至连流口水的方式 都是一样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罢了。 说来也是认识的,不过也只是我认识她,而在此之前她是绝对不认识我的。她 是外语系的系花,也是工学院的院花。只要还算是个完整的男人,只要你是这个学 校的,没有不认识她的,没有不被她的美、她的高贵倾倒的。 有关她的传闻很多,有说是每周换一次男友;有说是曾经在学院的黑暗处几个 男生为她大打出手;更有甚者说她曾经被一个大款包了一段时间……而这些也成了 男生寝室卧谈会长久不衰的话题。 她越来越走进我了,我已经能感觉到她那起伏的胸膛,和那有点藐视一切的眼 神。我舔了舔有点干裂的嘴唇,而眼睛仍然肆无忌惮地停留在那迷人的脸蛋上。她 似乎感觉到我在偷窥她,似乎有意挺了挺那本就坚挺的乳房。然后一屁股在我身前 坐下了。 没过多久,我发现她似乎有点不顺心,那拿倒的书被她哗啦哗啦地从前翻到后, 从后翻到前。 她也有不顺心的事?我实在是想不通,不过我暗自高兴,也许这正是上天特意 给安排的好机会。我拿起笔很快草书了一道拿手"小菜": "我的手指 轻轻地 滑过 你的心 无力地 回归 你的天空不在是繁星 乌云遮住了明眸 闪电驱除不了 心灵的黑暗 我用狂热 燃烧 整颗心 照亮你灵魂的深处" "God bless me "递给她的同时,我在心中为自己祈祷。 "下流"! 不知过了多久,在漫长如世纪般的等待中,我被简单的两个字重新打回了地狱。 在我的不知所措,在自修室同胞暧昧的眼神下,她愤然离开冲了出去。 二.不是冤家不聚头 "冬宝,想谁呢?" "没,我想到了一首诗"。 "又是'下流'那首?",一个诡秘的笑容碇开在那不太让人讨厌的脸上。 "去你的",这小子我把那件事告诉他,原指望他帮忙出点主意,他却时常拿我 开心。每次我都一笑了之,我又能怎么样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去他妈的,我 才不在意在我的失恋史上再添一笔呢。 我汲着三块五的拖鞋,夹着本英语词汇表出门了。中午的校园很安静,我很喜 欢在这段难得清静的时候,涂抹一点三流诗人的三流作品。 "喂喂、喂、快点让、让……" 在我意识到不妙,在我回头的那一刹那,在我试图做出努力的情况下,悲剧还 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又一个现代版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故事成了无聊人闲 聊的主菜。 重新恢复意识已经是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了,在我满腔气愤地到处扫描是那个冒 失鬼的时候,发现不远处一个穿白裙子美的不像样子的女孩躺在地上,身旁是一个 后轮还在转动的山地车。 女孩好象察觉到暴风雨要来时的前奏,微动了一下嘴唇,努力地想爬起来,但 是失败了。 "你……",当我正准备发作时,却意外地发现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骂我"下 流"的校花白杨。她也认识出了我,小声地说着"对不起"。 她的样子很是让人怜惜,"哦,没,没什么。你没摔着吧"。唉,我怎么就怎么 贱,见不得美女哭习习的样子。本来还憋着一肚子怨气,现在却是荡然无存,还觉 得挺开心的。说完这几个字,牙缝里就没在蹦出半个字来。眼睛一直留在女孩身上。 "你能不能扶我一把,我的脚扭了",女孩的脸有点红,有如秋天的蜜桃,娇鲜 欲滴。 "哦",我这才想起女孩还在地上,连忙把她扶上了车,然后又自作主张推着她 向卫生科走去。 医生很快做出了诊断,给她缚了点药,让回去好好静养几天。然后在她的同意 下(事实上她也别无选择)我又把她推回了女生公寓。分手的时候,白杨连声说难 为我了,我说没关系(真是软骨头啊),还自作多情地留下我的电话,让她换药的 时候要是不方便可以call我。 没想到几天后,白杨真的来了电话,我没在,是阿冬接的。事后阿冬告诉我, 白杨说她的脚已经好了,说多谢我的帮忙,还说撞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末了她还留 下了她的电话。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那个骂我下流,然后我撞了我的美的不像样子的女孩接受 了我。再后来我们Do了通用的爱情程序,一起去自修室、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 一起跳舞、一起看星星月亮……很庆幸的是,到现在还没有受到爱情病毒的感染。 我想那句"God bless me "还真起了作用,什么时候空了,还真得给他老人家上几柱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