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要把自己嫁了 作者:宛如清语 很深很深的夜了,想你了,却不敢,拨那熟悉的手机号码。 那天你生气了,发了很大的脾气,我一遍一遍拨你电话,你固执着,就是不接。 后来,语音提示我:对不起,你拨的号码设置了呼叫限制,请稍后再拨。 手机,或者静默在枕边的座机,都莫名其妙的现出无法连接的忙音。我不能, 甚至不能知道,你是否知道我在等你。 后来,便不敢再拨打你的号码了,生怕一再被告知,我已经被你限制了。 有人说,你为无望而守侯,是愚不可及的!我愤怒的否定,因为对方刺到我的 疼处了,使我那暴露在阳光底下的阴郁,无以遁形,使那虚幻而又遥远的爱情,更 显飘渺了。 我愤怒着,转而只有悲哀。除了浓浓的悲哀,除了想要拨通你那几乎永远沉默 的号码,听一听你的声音,使我可以感知一点点真实之外,我已经无力与事实争辩 了。 我要你寄一些糖果来。其实正如你所言,寄几个糖果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不知 道,但是你没有寄来,使我失望,也许不单单是失望,还有那一点深刻的怀疑了。 有时候,大约是过于敏感了。我问你,是否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他痛苦呢?如果是, 那么是我多疑,如果不是,那么究竟你所说的喜欢是真是假呢? 也许今天的自己对着湛蓝的天空,所可以做的就是嫉妒昨天的自己,那样被你 宠着,珍惜着,像是你手心的珍宝,那样小心呵护着。 也许时光流逝的时候,那纯纯净净的情感也就随之流逝了。 在无知无觉中。 有人问我,5.1 你就嫁给我了好么?我笑着,眼泪也就出来了。 我是非常非常想要,做你的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鬓发间是芬芳的百合,脸 颊有着醉人的两朵红云,微笑着,仿佛也就有着生命的归宿了。 是的,一种归宿。 我的灵魂,是寂寞的,游荡着,在空泛虚拟的网络里,在虚无飘渺的现实中。 刻骨的寂寞!你说,我是因为寂寞。 你说我是因为寂寞才爱你! 我起先不承认,后来想,也就承认了算了。虽然我知道情感于我,绝对不可能 轻易被出卖。我不会标价我的爱情,将他们在闹市出售。我也不会,在清冷的巷口, 向过往行人兜售。 它晶莹高贵!比我的灵魂,高贵一千倍! 可我还是承认是因为寂寞爱上了你。因为你这样说,你这样说,把心击得粉碎, 突然不想申辩解释,突然觉得,在你这也许是故意的曲解里面,我的所有的爱,已 经变得毫无意义! 你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婚纱?我无言的笑,有些凄厉绝望!还是有什么比纯洁, 更值得教人珍惜?可是我沉默了。什么颜色的婚纱,与我何干?就像满世界的人都 幸福着,又与我何干?我一个人,游荡在冷冽空气里,表情因为低气温而显得僵硬。 我只是个,没人要的! 可我还是安慰着你。是的,你知道我是真心的。我绝对不会纠缠着你,不会逼 迫着你,不会阴魂不散似的,若我死了,我一定会喝下一整锅的孟婆汤,我定将前 生遗忘,一边遗忘,一边思念! 是的,一边遗忘,一边思念。谁说的,没有共同经历,也就不值得去共同品味。 我真的要将我们的一切,挖很深的坑,一点一滴都要将它埋葬。决不与其他人 去回味其间的辛酸,虽然那些只是极平淡的往事,甚至也不是个事,仅仅是简单的 对话,轻柔的微笑,重重的叹息…… 我沉默着自己的心事。也许这样的沉默早已经为人所共知。但是,我沉默着, 任凭他们去猜测,去嘲弄,去怜悯。 我自过我的生活。我自等待属于我的等待。 最近喜欢上了一种音乐,是用一种叫做葫芦丝的民族乐器吹奏,恬恬淡淡的, 又有些悠扬婉转。很晚的时候,偎着病枕,听《月光下的凤尾竹》,感觉自己就是 月光下的你的影子,清冷而静谧。 感觉流水从枕边经过,你的样子,也就在水中,清晰可辨了。眼睛就有冰凉的 濡湿的感觉,可是,我不想,再去想与你有关的一切了。 苹从我的头上拔下一根白发了。她说,快把自己嫁了吧,真的老了啊! 真的老了啊!我就开心了。老了也就离约期近了,也就可以蹒跚着去见你了。 后来,又拔下一根,又拔下一根。说真的,我怕了,真的怕了。其实本来也不怕老 了,总有那么一天的,可是想象自己真的到了见你的那一天,沟壑纵横的脸,霜发 如雪的模样,也就胆怯了。我老了,真的老了,可怎么办呢? 可真的就是纠缠着你,你也是不愿意再要的啊! 很深很深的夜里。你还在网络里。我知道。 等待是一种什么滋味?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今夜,我要把自己嫁出去!冠自己以他姓。 不再是宛如清语,而成了杨宛氏。又或者,张宛、李宛什么的,总之不要在这 样悲戚着绝望着纠缠着了!试着拨一下你的手机,说是“呼叫限制”了。 心又撕裂了一般痛了! 今夜,我要把自己嫁出去,就像最平常的新娘,有着最平常不过的幸福的期待。 今夜,我要把自己嫁出去,顺着你的意思,从此也就不打搅你! 也就不再成为你的负累,也就不再让你生气,也就不会使你有我不让你睡觉不 让你工作的错觉了!我在很深的夜里,想你,却不敢打你的电话,生怕你粗暴的吼 我,问我做什么! 今夜,我要把自己嫁出去,嫁不出去,泪也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