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剑 ——网路访俞白眉 吴过 在网路上初识俞白眉,觉得这名字隐藏机锋有侠客气,又见他在论坛上几张贴 子笔锋犀利,文字老道,于是戏称俞白眉为白胡子大侠。他也不作申辩,一付倚老 卖老的派头,并时常以白胡子老人自称,若是一段时日不见踪影的话,我便以开玩 笑的口吻问他是不是躲到峨眉山练剑去了,他满口答应是呀是呀。众所周知,网络 江湖诡秘难测,网人们戴着各种真假面具在江湖上打斗厮杀,容易让人眼花缭乱, 比如我称俞白眉为白胡子大侠,就是百分之百一冤假错案,后来我才知道,俞白眉 20岁刚出头的一英俊少年,如果以江湖行头相称的话,也就网络江湖中一少侠吧。 显然,俞白眉在网上发表作品前是练过笔的,他的小说《马世龙禁烟》和稍后 出笼的小说《寻常男女》,在网上一经贴出就引起了很多网友的注意;评论文章 《网络论剑之大梦先觉篇》一经出笼后更是好评如潮。在这之后,俞白眉又陆续在 网上发表了各种各样的小说和评论文章,他的名声一天天响亮起来。俞白眉为文, 追求生动有趣,关于文学的趣味,他曾说过这样的大白话:“希望自己写的东西首 先要能让人看下去。”多年来的文学一直过于强调教化功能,却忽视和贬低了文学 的娱乐趣味功能,而俞白眉则义不容辞地站出来说:“如果我觉得此处有趣味,我 就有权在这个地方疏离主题给大家表演一下这个趣味。我能这么理解,说明我向来 拿主题不太当回事。”这样的叛逆精神,是许多网络写手所具备的,体现在俞白眉 身上的只不过更加明显罢了。 俞白眉迄今为止在网上的写作大致可分作两类,一是评论,二是小说。他的评 论文章在网上流传较广颇具影响的是“网络论剑”系列,如《大梦先觉篇》、《爱 情老狗篇》、《刀剖周星驰篇》、《主力难当篇》,其他评论文章还有《老汉磨牙 系列》、《四大才子打麻将》、《白眉毛的大白话》等;他的小说作品主要有《马 世龙禁烟》、《寻常男女》、《洪水退去之时》等。一手拿着几枝笔,逮着什么写 什么,俞白眉和大多数网络写手一样,在网上嘻戏怒骂,写自己的性情文字,活得 十分潇洒自在。 在俞白眉的“网络论剑”系列评论文章中,最先出笼影响也最大的是《网络论 剑之大梦先觉篇》,这篇洋洋洒洒的文字,开篇即是一个虚拟梦幻般的场景:“话 说白眉老人修炼了大半辈子,虽然早熬得人老成精了,但是总因福缘浅薄不能登仙 得道,眼看着黄土埋到大半截脚后跟了居然一事无成,不由得心中茫然,浑不知何 去何从?”这时候白眉遇见了老神仙,二人在一起坐以论道,谈论天堂文学(暗指 传统文学),又谈论天堂网络文学,老神仙的一些论点是相当精彩的,比如老神仙 说:“代圣贤立言的欲望最可怕不过,乃是一切伟大作家的天敌……有那么多作家 喜欢侃侃而谈我的创作是为了向读者说明一个什么道理,这是下下品的作家。上品 的作家启发读者;上上品的作家启发读者,而且自己也说不准能启发出什么来。” 文章中的老神仙,当然是个子虚乌有的人,那些精彩的论点,实际上是俞白眉自己 平时思考问题所获得的答案。 在《网络论剑之大梦先觉篇》中,俞白眉幽默恢谐的写作风格已经初现端倪, 应该说《大梦先觉篇》是一篇讲道理的文章,说的是网络文学的现状、网络作家的 存在和缺陷、网络创作的突破口等等严肃的问题,但通篇文字见不到板起脸孔教训 人的痕迹,倒是有许多轻松调侃处常常让人忍禁不住发笑,笑过之余又不得不认真 思考一些问题。在他接下来写作的“网络论剑”系列中,《爱情老狗篇》、《刀剖 周星驰篇》、《主力难当篇》等都保持了这种幽默恢谐的写作风格,并且更加老练 成熟,似有游刃有余的感觉。 幽默恢谐是人的天性,对那些生活中持乐观态度的人来说,更是他们人生仓库 中一笔挥洒不尽的宝贵财富。俞白眉是有这笔宝贵财富的。在聊天室里,只要有俞 白眉在场,保证聊天室里会非常热闹,他敲出来的那些妙语连珠的句子,常常惹得 人捧腹大笑,俞白眉自己却很少发笑,他更像是一位道行高深的相声演员,逗得满 场观众大笑时他却冷着脸,仿佛什么事也发生一般。这样的人是有趣的,而这样的 人写出的小说,则是妙趣横生的。 我在网上看到的俞白眉的小说共有三篇:《马世龙禁烟》、《寻常男女》和 《洪水退去之时》。《马世龙禁烟》出笼最早,那时候我刚同俞白眉接触没多久, 依稀记得他说过那篇小说是他上网前的创作;之后不久就读到了他的《寻常男女》, 只可惜当时这篇小说没写完,后来不断有人在BBS论坛问俞白眉何时最终完成这篇小 说,他却总是笑而不答,不过依我看来,在俞白眉网上发表的三篇小说中,这一篇 我最为喜欢;另一篇《洪水退去之时》,初看标题我以为是篇抗洪的英雄谱,鼠标 点击之后才知道这是一篇关于夫妻之间感情的小说,在BBS论坛中发表时,此文访客 量很高,跟贴也不少,可见其影响非同小可。 小说《寻常男女》写的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一些平凡的事儿:电视台 做征婚交友的节目,单位上叫常山等几个年青人去参加,在场面上凑个趣。摄影机 的镜头下,一群人模狗样的寻常男女登场了,节目主持人明明没多少文化,却偏偏 总爱拿《追忆似水流年》、《战争与和平》等世界名著说事儿,常山本想幽它一默, 当节目进行到一半时,还没配上对的女嘉宾们都有点着急了,一个金发的胖女子问 常山的择偶标准,常山严肃地回答了四个字:“色艺双绝”,后来又浓缩成两个字: “尤物”。金发胖女子表情有些尴尬,可是又无可奈何……故事就这么开始了,人 物一个个陆续出场,李维、赵子安、黄跃、顾戈、卢晓童、段湘宁等,一群寻常男 女的日常生活故事,一幅当今社会的世态风俗画。 网络文学评论家元辰曾在青青草论坛发过一张英雄贴,在那个标题为《想不清 楚和说不明白》的贴子里元辰评论道:“俞白眉一肚子故事不错,驾驭文字的能力 不错,语体变换的能力不错……他的长处正在于着力寻找传统与创新的契合点,不 断转换角度、语言、叙述方式,寻找心灵对话的切入点。他给我的是一个鲜活的江 湖顽童形象,而不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大侠。”愿俞白眉能永远保持那个鲜活的顽童 形象,在网络江湖中尽情嘻戏玩耍,让网络文学这块土地充满更多的智慧和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