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欲静而风不止 最初听到这句话时,就被它所散发出的一种不同于凡人的娴静,镇定,平和 而又不失铮铮傲气的气度所感染。于是,我深深地爱上了它,这句在我看来深显 文人修养的话。经常地,我会在心里不由自主地默默想起它,但却不会轻易地滥 用它;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在何种场合,何种情况或何种心境之下才能用到它, 并且能恰到好处。 “树欲静而风不止。”每每念起它时,总让我不得不佩服它的原创者。我在 想,他该是怎样一位翩翩学子呢。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字竟能把一个人想平静而又 因受外界干扰迟迟不能平静下来的心态描绘得如此地形象和透彻,就象说到了一 个人的心坎里。 在我上一本日记本的结束篇里,我曾暗下决心,我的那段既短暂又苦涩的初 恋故事到此结束,我要把它尘封在永远不再打开的记忆里。关于那个他的名字我 也决不在这一本日记里再提起,可是近段时间我已经压抑了自己许久,只为了当 初一个负气的决心。事实告诉我,我不能再欺骗自己的感觉,其实,一直到现在 我还是不能很洒脱地忘记他,忘记我们曾经在一起时那几乎少得可怜的几次见面;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影子至今还在左右着我的情绪。 曾经,我以为这段让我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得荒唐的故事早已经过去,我已经 在时间的帮助下慢慢地把这段感情渐渐地淡忘,以至于最后放下。曾经我也以为 自己真的做得到,就在那个并不晴朗的某个下午,当我听到一对陌生的男女的对 话。 男:我在长沙买了房子。 女(很惊异,显然是刚得知,无意识地):哦! 这时电话响起,男:喂!什么事?不久,男转向女的说:朋友叫我去玩,我 得马上走,要不,你在这慢慢吃吧? 女:不行,我没吃完,你不能走。 男的一阵坏笑,也许出于无奈,他陪女的一起吃完,然后俨然是一对恋人似 的手牵手走了出去。 他们的对话让我顿时心里一惊,这是一种莫名的触动,就象一面镜子好象让 我忽然看见了另外一个真实的自己。好似一个小小的电影片段让我看后心里堵得 慌,一下子觉得自己就象一个被人玩弄于掌心中的小丑,可笑之极,真是一个莫 大的讽刺。奇怪得很,就因为这一个小小的被称为电影片段的插曲,一下子好象 让我看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本质,认识到自己的愚蠢,一段总也放不下的感情在这 一刻终于被我放下了。于是,我真的平静了,想通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 试着不再想起他,也不刻意地去忘记他。真的,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就在我想 说我已经做到了的时候,偏偏又起风了。 也许,于他这是一个完全由他而操纵的游戏,我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 兴致来时,他是和我同处一盘棋局里的另一颗棋子;兴致退时,他也将退得无影 无踪,但绝不会销声匿迹。毕竟我是那种让人离开了许久还能再想起的人。有时 候,我真的恨他的一时兴起,他也许不知道他的一时兴起给我带来的又将是怎么 样一段长时间的无结果的感情煎熬。 只因他的一个电话,我便开始瓦解自己不止一次立下的誓言;只因他的一句 让我永远也分辨不清楚是敷衍,是甜言或蜜语的“我真的很爱你!”便让我的双 眼又开始变得模糊,幻想着下一次无结果的付出。我想,我又在重复着那些可怕 的情节了。他的若即若离让我又开始了令人生厌的心神不定;他的无聊周期又让 我开始了焦灼的等待,在等待电话铃声响起的过程中迷迷糊糊地泪眼睡去。 我恨他,更恨我自己。以前,我以为单纯是美,现在我知道单纯是傻,是无 奈,是永远只能被人耍,被当成棋子操纵而全然不知道进退。昨天,我又梦见了 他,梦见他对我的视而不见,熟视无睹,极为不尊;而我却还在傻傻地等待,只 为他空空的几句也许于他一天能说上几百遍的誓言。我真没用啊!连现在还是想 着他能不能给我来电话;放过我吧!我是一棵脆弱的树,经不起如此强烈的风吹 雨打。如果风永远这样即不连续又不间断地吹下去,那我真不知什么时候该是到 了我虚脱的时候了,而我只想能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