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你没工作了,有几个朋友打电话给你,约你去吃饭,你为了替她们准备晚餐而 推掉了。你为了学会炒菜,你买了本“烹调”之书。你不知道你这样做能改变什么。 昔日对她们狂热的爱恋已是渐渐隐藏,唯一能使你欣慰地是能见到她们。 那天桌上,画眉不停地挟菜给你,并劝你多吃点,说你做饭辛苦了。而柳絮见 你和画眉的筷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重重把碗放在桌子上,起身,回卧室去了。 你惊谔她生气,画眉则说:“海风,你吃啊,不吃有冰箱。”她的话说完,柳 絮从房间出来了,马上又回去了,但重重地摔了门。 你问:“柳絮,你怎么了?”你没听见她回答,你看了看画眉,画眉她也愁眉 紧锁。 你不敢多问,赶紧收拾碗筷。画眉帮忙洗碗时,说:“晚上,我住你那里。” 你说:“你俩吵架了?” 画眉没回答你的问题,她说:“晚上你睡大厅,好吗?” 你说:“好。” 画眉推门进了房间,见柳絮正躺在床上。画眉没言语地坐在梳妆台前。 柳絮说:“你喜欢她,你为什么不嫁给他。” 画眉说:“不是我喜欢他,是你喜欢他。” 柳絮说:“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你留他在这里?” 画眉说:“我留他,但我与他是清白的,你呢?随便就上了他的床。” 柳絮沉默了些许,突然坐起说:“是,我上了他的床。我卑鄙,我无耻。现在 你开心了吧。” 画眉说:“我们还是分了吧。” 柳絮说:“不行。你撇开我,想找他是不是?” 画眉说:“是。” 柳絮说:“我早知道他对你倾心,你对他也动心了。” 画眉说:“我动心了。但我不随便上男人的床。” 柳絮走过来“啪”的打了画眉一巴掌。俩人含着泪,但没有哭声。过了一会儿, 画眉收拾了一床被子去了海风房间。 你被她们踢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你看见了那只黑甲虫正缓缓地爬着,三个小男 孩在不远处拿着石块瞄准了甲壳虫,比谁能打中它,砸死它。可怜的甲壳虫被小孩 轮流砸中,不一会儿就变得稀烂。 甲壳虫就这样走完了它的生命。 而你不明白她们吵了什么?想问又不敢问,你一会儿躺在沙发上,一会儿坐在 沙发上,一会儿下了沙发走走。你烦躁,烦躁得犹如溅在油里的水。你在她们之间 不明不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