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夫人在刘小兵面前也开始有了撒娇。只要与老板有关的 人不在跟前,她就会时时向他行注目礼,眼神温柔得几乎滴出水来。偶尔,也会 向他撒上一次娇。每当此时,他就会心猿意马,激动得难以自持。 “哎,讲点趣事来听吧。你走南闯北了那么多年,所见过的趣事一定不少, 说来逗逗乐吧。” 一天,当只有他们两人相对时,她又这样要求他道。 刘小兵显得很苦恼地挠了挠头,面带难色说:“讲什么好呢?我心中装的趣 事几乎全让你掏空了。” 这话确实不假。他所见过的趣事,其实早就让她掏空了。听来的趣事,也已 被掏得一干二净。 有几次实在想不起来,就干脆瞎编。她的记性又好,重复的趣事,还没讲上 几句,她就连连打断:“这事早讲过了!另外来点新鲜的吧。” “你以前讲过的,大多是些乡俗俚语,要不就是又打又杀又骗啊的。没劲死 了!今天来点更刺激的怎么样?譬如说,色情方面的。你走南闯北了那么多年, 玩过的女人一定不少!今天能挑最刺激性的玩法讲讲么?”符香香说着双眼发亮, 满脸期待地望着他一再强调:“要讲关于你自己的。” “这――”刘小兵很是难为情地又挠了挠头。在这位女神样的偶像面前,叫 他讲自己玩女人的事,确实有点难以启齿。讲过了,她还会理他么?他还指望将 来能从她身上得上点什么好处呢!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符香香显得有点焦躁地埋怨道,“老板就经 常给我讲他玩女人的事,尤其是在床上。他说这样边讲边玩才够味,够刺激。既 能激起我的嫉妒心,又能调动起我的情绪来。玩起来,才放得开,才过瘾!嘻, 这家伙,还真有几分道理。每次他讲过,我都是激动得不得了!有趣呢!”符香 香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吃吃吃”地笑个不停,笑得双肩不住抖动。 刘小兵心中一动:这女人,原来还有这么个嗜好。人家都说行坐如贵妇、躺 着如荡妇的女人最够味,最让男人着迷。看来确实如此!要不,老板为何会如此 喜欢她?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都不高兴。听说有个外地来的客人到此听歌,见了 她,搭讪着过来找她说话,又拉她到台前空地上去跳舞。被老板知道了,被砍去 了双手和双脚,还挖掉了一双眼睛,割了舌头,一张脸皮生生地被老板亲自剥了 下来。丢在下水道里,哀号了近一个小时。公安没法查得出凶手来。 刘小兵于是又搜肠刮肚地给她讲起了趣事。他发现,每一则充满色情的趣事 讲完,她都笑得花枝乱颤,不住地笑骂他:“你这人,看不出来还有这两下子! 简直比老板还坏!”有几次,竟激动得用手拍打他。又嘟嘴又跺脚的,简直象个 娇憨可爱的小女孩。 刘小兵越来越嫉妒上了老板,真恨不得他赶快死去,好让自己也有机会对这 个撩人的女人一亲芳泽。 “还有吗?还有更刺激的吗?”她常常这样急切地追问。 这天,当她又这么充满期待地望着他时,刘小兵慌乱地挠起了头――他的玩 女人的故事又让她给掏完了! “有了!”他突然兴奋地叫道,“那次可真够刺激!不过不太好玩,还是个 从没开个苞的鲜货。 我玩起来就象在玩死人!她开始还叫了几声,又哭又闹的,但那是老马玩的 时候。后来轮到我时,她就象已经死了!我们五个,直把她玩得死去活来。那可 真是个迷人的姑娘!是皇冠歌舞厅的一名业余歌手,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 刘小兵说着舔了舔嘴唇,越说越激动:“便宜了老马那小子!他头一个上, 甜头都让他一人吃了!嘻,玩完后,看着那一滩血,他竟喜得不住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想不到还真是个鲜货!真过瘾!“说完,竟还要用舌头去舔,急得 我们几个都争着上去把他推开。后来,还是由老马决定:第二个由徐黑仔上,因 为房间是他开的。第三个才轮到我,是我献的花。 第四个是七号。嘿!那个七号疤子,人小鬼大!矮矮小小的个子,年纪又最 小,玩起来却最耐久。一下一下,慢慢腾腾!他说他这是怜香惜玉,其实谁都知 道他是想趴在上面多呆一会儿。急得老马又不住地叫骂。等最后的老八玩完,他 又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我上去刚要玩第二遍,扫黄的就来了!我们赶紧穿上衣 服匆匆忙忙地溜了!在电梯门口碰上穿制服的公安,他们见我们几人都穿得整整 齐齐的,也没怎么在意。一个个都气势汹汹地冲向旁边的客房去了。“ 符香香痛苦得一张美丽的脸早已扭曲得变了形。她赶紧低下头去。但身子仍 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抖得就象狂风中的一株黑牡丹。 “你怎么了?”刘小兵讲完,终于觉察到了她的异样。想伸手去推她,又不 敢――他怕老板知道了要剁他的手。 “我……我太激动了!”符香香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低叫道:“多么刺 激啊!五个人玩一个!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老板那么会玩的人,都没有过这 种玩法。他虽然也喜欢刺激,但更喜欢玩得从容。从来只有女人争他,他可不喜 欢与别人抢着玩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可真厉害,竟一下子抵得了你们五个! 你们……你们怎么突然想出了这种玩法?五个人去玩一个女人?”符香香拼命挤 出这一段话来,全身已近虚脱。她赶忙端起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但双手仍止不住地颤抖。一张脸显得比雪还白。 哦,我不可以这么没用!我不可以在这时候露出马脚来!我一定要摸清他们 所有人的底细! 我要让他们一个个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为此付出代价!我要复仇!我要为自己 讨回公道!符香香冷峻的眸子里迸出了点点寒星。 “是老马啰!”刘小兵答道,脸上写满了得色,“那次我们在广州犯了事, 与另一伙人打了架,做坏了对方一个人,怕他们追杀,只好逃到这里来了!老马 听说牟老板的势力很大,就想投到他的门下。牟老板似乎不想要他。我们在这呆 了一个礼拜,连牟老板的面都没能见上!老马在苦恼之余,便带我们几个去皇冠 娱乐城听歌。他看上了其中一名歌手,对我们说他敢打赌那是个还没开个瓢的鲜 货。我们都说鲜货难弄,只怕她不会合作。老马说没关系,弄女人他最内行。第 二天晚上,我们临时偷了一辆车开到了娱乐城的门前。按事先设计好的计划:先 由老马出面邀她喝茶。她果然拒绝了!于是我再装作与他们不相识的样子上去献 花。花里早就被施放了迷幻剂,熏得她晕了过去。我立即装着很亲热的样子把她 扶进了车里,带到了火车站旁边的绿园宾馆。” “这么说――你们是把她强奸的?”符香香装出很吃惊的样子,愠道:“你 们可真缺德!五个大男人玩一个没开个苞的姑娘!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可有得受 了!她死了吗?” 刘小兵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不清楚。当时扫黄的一来,我 们就赶紧走了。 她躺着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死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当晚我们便随老马 一起去了青岛。 在那边玩了几天,然后分手各自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你们这样子,不怕她醒来后告你们吗?”符香香有点紧张地问道。 “嘿!如今想起来,这还真是一个最天衣无缝的案子!老马那家伙没吹牛, 他弄女人确有一套!”刘小兵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好象那些智谋都是他出的。 “他说如果是个鲜货,留下血迹和精液就会是个罪证,公安会一直查下去。干事 前,他在那姑娘身下铺上了他的短裤,又垫上了厚厚的一层卫生纸。临走时,我 们把卫生纸冲进了厕所里。如果不是突然遇上扫黄,老马还准备帮那姑娘洗个澡 呢!” 符香香只恨得心头滴血。她努力装出了十分平淡的样子,带着好奇的神情显 得有点天真地问道:“你们消得了她身上和床上的痕迹,也没法消得掉宾馆服务 员的眼睛和开房的登记注册啊!那上面至少要写上你们当中一个人的名字。有了 这一个,公安就可以顺藤摸瓜。你们就不怕么?” “嘿!这有何难?道上的人谁都知道:要想躲灾躲难,就得先有挡箭牌。七 号疤子是个最高明的扒手。他到C 市后连扒了好些个钱包。其中装有几张身份证。 老马本来打算用其中的一张女人身份证去找个妓女来帮我们开房。但徐黑仔说他 有个老相识在绿园宾馆当总台服务员。干这种事,最好有她暗中相助。下午,徐 黑仔就去找他的相识开了房间。晚上我们带着那个姑娘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去。 没有人证,也没有了物证,她告起来也没有用。除非公安真是神仙。” “你说你们干事时正好碰上了扫黄,那可真是惊险。听说扫黄的总是搞突然 袭击。你们怎么会觉察得到?逃得那样快?” “这可真亏了总台的那个服务员!她是徐黑仔的同乡,又曾经与他有过一腿。 扫黄的来时,她及时给我们来了报警电话。要不然,我们几个可就惨了!不判上 几年刑才怪呢!” “这女人可真够仗义!竟然不惜冒着被牵连的危险给你们报警。你们该好好 感谢她才是。” “就是。临去时,徐黑仔又多给了她一千块钱。总共给了她一千五。” “一千五算什么?人家可帮你们逃脱了一场牢狱之灾呢!说不定,还是保了 你们的命!别说是一千五,就是一万五,我看都不为多!”符香香轻蔑地撇了撇 嘴,“她还在这个城市吗?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乌梅。好象就是你茶馆里的那个乌梅。长得有点像,可我又不敢去 问。这种事,怎么好到处去张扬?” “乌梅?!”符香香真是大吃一惊。哦,这个女人!这个可恶的女人!她充 当了坏人的帮凶,反倒来我面前充好人。害得我直把她当好朋友、好姐妹看待。 哼哼!这样更好!免得我再去多费一番功夫! “你最好是不要去问她!这种事宣扬开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再说,她要保 的是她的老相识,保的可不是你!万一让她抓到了这个把柄,你以后可就有得受 了!老马之所以能做得天衣无缝,就在于他什么事都让别人帮他出面。” “是。”刘小兵一阵感动。这个女人,对自己似乎比对她那个亲如姐妹的乌 梅更关心、更信任。他不由信心大增。 “你们五兄弟,怎么不呆在一起?老马这么厉害,可是个人物。七号疤子这 么会扒钱,也算得是个难得的人才。当初老板没有收留他们,可真是看走了眼! 如今他们人都在哪里?你还能帮忙把他们拉过来么?事情若办成,我叫老板好好 谢你。” “哎呀!要把他们俩个拉过来恐怕不太容易。”刘小兵有点为难地挠挠头, “如今他们在青岛也有了自己的一点地盘。象老马这样的人,可不会过久屈居在 他人之下。给他位置太低了,他肯定不会干。高了,迟早要分伙!” 符香香听得频频点头:“你分析得有道理!看来,让你管个歌舞厅还有点委 屈了你,该呆在老板身边做他的参谋才对。” “不,我还是喜欢呆在夫人身边!这边又轻松又实惠,还安全。”刘小兵含 情脉脉地望着符香香。 “老马不能拉过来,七号呢?另外那两个呢?那个徐黑仔,也算个人才啊。 他结婚了没有? 能不能把他和乌梅凑成一对?人家那么帮他,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呢!“ “嗨!早结婚了!我们几个人中,数他年龄最大。听说他现在在佛山打工, 混得不错。具体在哪里,我也搞不清。要拉他的话,还得过去查。至于老八,前 些年被人剁掉了四根手指,如今正做着安份良民,在杨州城里一条小街上开铺子。 做的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好久都没与他联系了。这样的人,拉过来已没有了多 大用处。那个七号疤子,跟老马是拜把子弟兄,同在青岛城里打天下。要拉他, 也难。” “既然如此,且不去管他们了。省得他们过来,又要与你争功邀宠!倒伤了 弟兄们的和气。” 符香香故意淡淡地道。说得刘小兵不禁微微脸红。他觉得,这夫人确实厉害, 能够洞察一切。 不过,她似乎没有怪他的意思,处处都在为他着想。 “你对我可真好!”刘小兵情不自禁地叹道,“他们都说我走了狗屎运。一 来就获得了夫人的赏识。” “是吗?我想我们俩大概有点缘吧。你与老板有某种相似的气度。我一见你, 就觉得特别亲切。” “哦。”刘小兵喜得一颗心怦怦直跳,身子几乎要飘起来。自己竟与高不可 攀的老板有相似的气度。以前怎么就没有听别人提起过?看来,还是夫人最细心, 最了解老板。 两人默然相对了一会。符香香突然面带愁容地叹道:“唉!可惜老板就要老 了。要是仍象你这么年轻,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马上嫁给他。”。 刘小兵的心跳得更厉害。听说为了她,老板才与原来的夫人离了婚。但不知 为何,他们迟迟没有举行婚礼。原来是她嫌老板的年纪太大! “老板也不算老。不过才四十七八岁,正当壮年呢!” “你不懂的。”符香香说着低下头去。默然半晌,又抬起头幽幽地说:“你 也是过来人。你该知道,夫妻之间什么事最重要――不知为何,老板在那方面精 力越来越不行。我说他是在外面玩了别的女人,他死也不肯承认。我经过暗中调 查,发现他确实没有说谎。想来,人到了一定年纪,生理上是要褪化的。只是我 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女人,可就难受了!你说,这与吃饭总吃不饱有什么区别? 眼巴巴地看着可吃的,可就是得不到尽情地吃。那种心痒难搔的感觉,好受么? 久了,就要饿得发慌呢!” “是――”刘小兵真是受宠若惊了。这么重要的事也跟他讲。这位高贵的夫 人对自己可真是与众不同哪! “现在市面上不是流行有伟哥之类的助兴药物么?你可以叫老板也服上一点。” 刘小兵强压着狂跳的心,小声地建议道。 “没用的。什么药都服过了,都不太抵用!都只能多撑得一时。服过量了, 又怕伤身体。为此,他也常常觉得对不起我,才会在其它方面那么宠我。我知道, 他是想在其它方面多给我一点补偿。” 哦,原来如此!难怪一向以寡情薄义著称的老板会突然对一个女人这么府首 贴耳,这么委屈求全。原来他是想给她作一点生理上的补偿! “我苦呢!你说我活得能不苦么?”符香香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哀叹道, “有时,我也想象你们男人那样跑到外面去随便找个人来解解馋,可是我又不能 ――那样太对不起老板。他那样一个优秀的人,我怎么可以随便找个人来代替他? 别说他知道了要生气,就是我自己也放不下架子。我现在是一位体面的夫人呢! 要找,也该找个与老板差不多的。至少,也要找个有老板身上一点影子的。那样, 他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刘小兵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这位夫人将还要说出些什么出格的话来。 他想听,可又怕听。 符香香喝了一口酒,接着又轻叹道:“我物色了好久,一直没有找到如意的。 直到――”说着,又瞥了他一眼,沉吟不语。 “直到什么?”刘小兵忍不住急急地追问道。 可是符香香低下头去,只是默默地喝酒,再不作声。 刘小兵开始了剧烈的心理斗争。他很想给对方一点鼓励,可就是开不了口。 他怕将来也会象那个外来客一样被削成个没脸皮的人棍。他虽然很想去安慰安慰 这个饥渴的女人,但毕竟命比色更重要! 符香香喝完了酒瓶里剩下的酒,突然又自言自语似地低语:“过些天,老板 要到越南去。他本来想叫我一同去,后来又说我还是留下来的好。免得他一走, 这边又乱了套。” 顿了顿,她接着又幽幽怨怨地轻叹了一口气:“他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这 半个月里,我连个半饱都吃不到了……” 说完,她站起了身,抓起了身旁的小手提包,套在手腕上,笑吟吟地向刘小 兵摆了摆手:“我该走了!再不走,老板就要过来催了。你在这里好好照看着吧。” 说着,象是不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之又让人不易觉察地在他耳朵上轻轻地 捏了一下。 刘小兵被宠得身子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十二 刘小兵突然变得魂不守舍起来。眼睛不住地往那个特殊的位置上瞟。可是一 连好些天,都没再见到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美丽倩影。 这天晚上,她终于出现了。可是身旁却跟着那个看似笑容可掬、实则令人生 畏的老板。两人手挽着手,情状特别亲密。嫉妒得他心上几乎滴出血来。 他发现她整个晚上都在不停地笑。眼睛时不时地也往他这边瞟上一下。他很 想走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在旁边感受着她的美艳与娇媚。可是他不敢。老板与 她相对而处时,最不喜别人打扰――除非是在社交应酬上。刘小兵在他们刚进来 时打了个招呼后,就识趣地退了开来。 她突然笑着对老板当胸捶了一拳。老板迅捷地捉住了她的手,用力往胸前一 拉。她于是便滚到了老板的怀里。随即两人竟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 他恨不得冲过去给老板狠狠地来上几拳。然后,将她抱过一边来。 你这个性无能者!你还有什么资格撩拨她?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第二天晚上,符香香又独自一人出现在那个专用位置上。刘小兵一阵激动, 立即迎了上去。 “夫人,你来了。”她颔了颔首,呶了呶嘴,示意他坐下。 “老板呢?今天晚上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又有什么大事需要去处理吗?” 刘小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出门了。去越南,要大半个月才能回来。”符香香似乎显得比以前稍微 有点冷淡。 刘小兵一阵心慌,赶紧讨好地谄笑道:“要点什么?咖啡?还是别的什么?” “给我来瓶法国洋红吧。” 符香香喝着喝着,眼光又现迷朦。对刘小兵妩媚地笑道:“你多大了?为什 么还没有讨老婆?” “二十八了。嗨,好女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总是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又都让 人家占了先了。” 符香香轻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同情地望着他:“唉――你真可怜!可我也 与你差不多。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他却已经不再那么完美了。” “你不是说,你已遇上了一个可以代替老板的人了吗?”刘小兵壮着胆子小 声地问道。 “唉!遇上了又怎样?我有心,人家未必有意。我是个女人,怎么好意思去 主动求他?这种事,要男人主动才够味。” “他想是想主动,就怕老板知道了不放过他。也象那个人一样,被削成个没 有脸皮的人棍。 真要那样,可就惨了!“ 符香香板起了脸,嘟嘴愠道:“他敢!他自己不行,还好意思来干涉我?那 个人是我没看上! 我若看上了,他敢动他一根小指头?他不怕我休了他啊?“ 刘小兵满含担忧地说:“你说,老板会容许你这么做吗?” “怎么不?他在做那个人前,先问过我对那人是不是也有点意思。若有,就 放过他。若没有,就不要去管他将会对他怎么样。我冷冷地没作答。他就做了! 嘿!你说他能不在乎我的感觉么?他怕我呢!我只要嘟嘟嘴,他都要慌得不行。” 刘小兵有点相信了她的话,心中的忧惧当即去掉了一大半。他大胆地将腿向 她靠了过去。她没有回避,反紧紧地贴了过来。刘小兵胆子更壮,伸手从桌子底 下向她的大腿摸了上去。她立即也将她那温软的小手伸到了桌子底下,搭在他的 手背上,轻轻地摩挲,轻轻地摩挲。就象和风拂过,拂得刘小兵心里头麻酥酥的。 象电流流过一般,很快酥遍了全身。 “我们该尊重老板是不是?他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太明目张胆了,他肯 定也要生气的。 我倒是没什么,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但你就不同了,恐怕会变得很惨。“符 香香突然展颜向他轻笑道。刘小兵给吓了一大跳,赶紧缩回了手,做贼心虚地向 四周围张了张,生怕刚才的举动已经被人发现。 “嘻,看把你紧张成什么样子?”符香香娇笑道,说着略显羞涩地低下了头, “只要不是在公众场合,不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还是会尊重我的。他说过了, 实在忍不住,要找人,小心点,千万不要让人家来笑他在戴绿帽子。你说,他这 不是在暗示我么?” “C 市到处都遍布了他的眼线。你说怎样才能不让别人发现?”刘小兵苦恼 地低叫道。 “那还不容易?到大宾馆去开房啊!尤其是热闹的、暗中做着色情生意的大 宾馆。人多眼杂的,最不易引人注意!宾馆里不过问,别人更懒得去多管闲事。” “你觉得哪座宾馆最好?” 符香香歪着脑袋作思考状,半晌压低声音道:“我看还是火车站附近的宾馆 最理想:生人多,人最杂,宾馆对这种男盗女娼的事最司空见惯,最不会过分留 心。再说,老板的眼线在那一带也分布最密。越是这样,他越不易想象得到。嘻, 我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暗地里给他戴上了一顶绿帽子!当然,这样的话我们需得 化化妆。要化得与本来面目大不一样,看上去就象是另外一个人。” “怎么化妆?我们男人,化来化去看上去都差不多!” 符香香紧瞅着刘小兵的脸研究了好一会,然后笑道:“我教你一个方法―― 你可以化妆成一个女人!最好是妆扮成一个妖艳的暗娼。有浓厚的脂粉遮着,没 有人能瞧得出你的本来面目来。” “可我不太会化妆啊。” “你可以去找美容院嘛!现在大街上手段高妙的美容师多的是。只要有钱给 就行,包你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来!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假称是一个业余 演员。就说你要参加一个演出,要上演一场反串戏。人家定然不会生疑,也不会 暗笑你。再穿上一条华贵艳丽的长裙,戴上义乳。谁还能看得出你原来竟是一个 男人来?嘻,就算是老板那样精的人,也一定看不出来的。说不定还真把你当一 个漂亮时髦的应召女郎呢!对!就这么办!你装扮成女人,绝对安全又可靠!” 刘小兵不禁叹服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位夫人还真是一位出人意料的偷情高手。 “你置办行头时,最好多置上一套,要一模一样的。我也想打扮成那个样子。 那样,会给人家造成一个错觉:以为那个房间里只住的同一个女人――这样才会 更加万无一失。”符香香笑咪咪地吩咐道:“明天,你还一切照旧。后天,我开 始给你放假,为期十天。你最好是给我写张请假条来,就以回家探亲为由。头两 天你还不防真的到D 市去打个转,做个真的回家探亲的样子。事后再偷偷摸摸地 溜回来。回来后千万不要让这边的熟人看见!切记!我这是为了你好。这样万一 老板要查我的行踪,也绝不会查到你的头上。人家会以为那些天你一直都呆在D 市。” 刘小兵听了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既而又感动得一塌糊涂。夫人能够这么眷顾 他的安危,足见她是一位不会轻易让你受到委屈的有情有义之人。自己要傍上了 她,此后岂不是财源滚滚? 就算真的不幸为她死了,也不冤。 接着他们又就具体细节讨论了好一会,最后将幽会场所定在了绿园宾馆。 当一切都谈妥后,符香香又千叮万嘱地补充道:“此后几天里你千万不要主 动与我联系!千万不要随意打我的手机!你只把你自己的手机全天开着。有什么 事,我会及时主动找你。我怀疑老板一直在暗地里查我的来电号码。万一让他查 出这些可疑电话来,又是个大麻烦。不如不打的好。” 刘小兵深以为然,认为这样确是最保险不过。于是乐颠颠地,按照夫人的指 示一一去照办了。 第二天,刘小兵便迫不及待地趁休息时间秘密将化妆用的行头一一置办齐了。 当晚,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夫人用的那一套偷放进了她的车里。 第三天,刘小兵正式放假。他真的按夫人所指示的那样回了一趟D 市。在那 边呆了一天后,便急不可耐地偷偷潜回到了C 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