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到了七月。世界杯吵得比天气还热。中国足球的落后并不影响中国人对足球的 狂热(还好,我和他都不喜欢足球---一大共同点)。决赛当晚,很多职业球迷聚在 单位歌厅(歌厅那晚改球迷专用,谁让老总是铁杆球迷呢!)。各路人马聚齐后就 开始争先恐后地押注,(如果没有金钱的刺激,不知道那些‘总’级球迷还会不会 如此热情?)。因为有些大客户在其间,老总让我去帮忙应酬。 当我看到清一色的押巴西队赢,就根据易经里最浅也最广博的原理:天时,地 利,人和。劝老总押法国队赢。而平时相处的像朋友似的老总早就知道我是一个不 折不扣的‘球盲’,‘球迷’能听‘球盲’的?不能。 邻坐的一些人听到了我俩的谈话,其中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冲我说‘李小姐, 既然你相信法国队能赢,那你押法国队如何。我私人加赔一倍,一赔十’。(当时 押法国队的赔付公价是一赔五)。我看那人一付取笑的嘴脸,心底不免来气。从不 赌博的我豪气纵生‘ok,我就押法国队赢,我押一万好了’。(当时我的存折上也 就有一万多一点)。我话一出口,全场一下炸开了锅。都怀疑我是不是神经不正常。 总经理忙把我扯到身后‘小女孩,懂什么,随便押一点玩玩好了,就押五百’。不 容我出声就让记分员记了五百。(后来他为他这好意后悔莫及,可我真的没有丝毫怪 罪这老朋友.虽然当时我已笃信我能赢). 不等球赛开始,我就回家了.我没有对他说赌球之事,因为我一直都不允许他赌博. 我在这点上也非常听从父母的教育,从不沾赌.那时虽然赌的是一口气,也还是错了, 因为参赌了.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老总就特愧疚地过来‘哎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法国队 会赢,你说巴西队昨晚怎么就这么臭呢?哎你说你劝了我半天,我怎么就不听呢? 哎’看着老总哎声叹气的样子,我一下笑起来‘好了好了,昨天劝你你不听,亏老 本了吧?’(他押了巴西一万).’我这一万是小事,你那十万就那么让我,哎你 说我,哎你说我这怎么对的住你呢?’看他急的那样,我更加大笑起来’你还不了 解我?我什么时候赌过?昨天不是看那小子来气,我也不可能赌的.’‘可你都已 经押了,你说我这多事多得,哎’‘谁说你多事啦?你看昨天就几句话,平空掉下 五千来,我也够满足了,再说如果赢了那小子十万,我也不敢要,别让他叫人找我 撒撒气,那我不就惨了,塞翁失马,安知祸福嘛’. 老总终于相信我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就开始大骂特骂巴西队.我估计巴西队队员 的祖宗,在那几天可能被球迷语言强奸达几十亿次之多吧.所以为了身后的清白,我 是不会让我的后代踢足球的. 老总刚骂累了(也怪可怜的,熬了通宵,赔了钱,窝了气).服务员就打电话来说大 厅门口有人等我去拿钱.一听那么没礼貌的话,就知道是那小子来了.不过冲着那五千 大洋,我还是带着胜利着的姿态出去了.那小子一套白色休闲服背靠着一辆白色凌志 400.酷毙了---我说那车(我是好车一族,虽然我只拥有过脚踏车).是朋友的车我非要 绕着看三圈不可,是这小子的嘛,我装做熟视无睹的样子.眼也不抬.他从车里拿出一 个信封,笑着递给我‘你赢了’‘谢谢’我说完接过信封就转身,’拿了钱就走啊’ ‘我谢过了还要怎样?’‘多聊两句嘛’‘对不起,上班时间’。话落人走,留那小 子发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