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二天下班,白色凌志依然停在了单位门口。小子看见我出来,立即从车里下 来,绕到另一边,帮我打开车门。对我,除第一次的神态微有不恭以外,以后他一 直是把绅士风度演绎的淋漓尽致。我上车对他说‘小子,今天我有事,要直接回家’。 小子笑笑‘没问题,明天再出去玩’‘不,以后你都不用来接我了,我这段时间要 办事’‘要帮忙吗?’‘不用’‘如果要帮忙就给我电话’我笑笑。 我和他又去了翠湖,还是老地点。我觉得家里不是谈正事的地方。‘你想过以 后没有?’我坐定以后直接转入主题。他看我满脸严肃的样子,也开始严肃起来 ‘我想做个小生意,慢慢的做起来’‘做什么呢?’‘还没有想好’。我又问他 ‘还想不想读书?’他愕然地看着我,我笑笑‘你现在这年龄只应该在上学’‘可 上什么学呢?高中?’‘不,直接上大专’‘可我就读到初二’‘我记得你说你在 全县得过第一,不会也是撒谎吧?’‘那怎么可能撒谎呢?我还代表县里到市里比 赛呢’(这一点他没有撒谎),说到那一次比赛,他脸上出现了很罕见的坦荡且自 豪的神情。那一刻的他令我有痴迷的感觉。‘让你三年学六年的课程怎么样呢?’ (这是我的不成熟)‘不行吧’‘请最好的家教,毕业证不是关键,重要的是要学 到真东西’他终于相信我是认真的。‘那等我凑一下学费’‘钱的事你不用管,你 那些朋友你必须完全断了。你考虑三天,如果你要上学,费用我来出,但如果你上 学以后还继续和你那些朋友来往,那我会当做我从不认识你’。 接下来的日子是忙碌而充实的。在我上班时间他就到各大院校去要招生简章, 我回来以后就一起挑学校和专业。最后我帮他选了云工大经济管理大专班,不用考 分,只要交钱就能进入。学校为了创造经济效益,广进严出。你愿意交钱就收你, 考不到毕业证可是你自己的问题。 那笔不正当收入(赌球赢的钱)派上了正当用途,报名,交学费,买文具等等。 他平时为了装扮成熟,都是西装领带。要上学了,我帮他买了一些休闲服和运动鞋, 再剪了长发。还真的像一个学生了。 他开学的那天,我俩早早就起来了,都有那么几分激动。我先送他到学校,然 后才去上班。下班以后又带着他去拜访家教(一个朋友的老师,退休教授,每月补 习八次,八百元),在老师面前他就成了我表弟。 那老师帮他补习两科,其余的再请家教已无经济能力。但我有一个最好的免费 人选,就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是我最为钦佩的人,我的小外甥刚满月。她就毅然 报考了第二学历,那时她已在攻读第三学历。她和其他人的选择不同,她认为自己 很难在一个科目上钻研下去,就采取了博学原则,选了三个不同的专业)。我在休 息日带他去了姐姐家(他是第一次去)。 姐姐刚见他就愣了一下,招呼过后就把我叫进卧室。问我‘你这弟弟怎么长的 和你以前的那个朋友一个样啊?’‘哪里一样了?你怎么看的?’‘我看就是一个 样’看姐姐那样,我反觉好笑,我就告诉姐姐他两的眼睛怎样不同,鼻子怎样不同, 嘴巴怎样不同。姐姐还是坚持她的立场‘我看就一样,你看他们不同,那是因为你 对他们太熟悉’。我这时才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晚为什么会想着他而出现初恋 男友的面孔。但我还是认为他们不象。 无论他长的像谁,也无论姐姐是如何地时间不够。最后姐姐还是看我面上答应 收下这个学生。因为我是姐姐带大的(姐姐一直说我更像她的孩子,我的外甥是他 奶奶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