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元旦早上。电话铃响,我盯着电话,一动不动。已经约定好不再联络。我知道 不会是他的电话,我不想接。电话却一遍一遍响个不停,我伸手拿起电话‘新年好’ 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谁?’我连大脑都不想动一下。‘我呀,小子’‘哦’好久 好久以前的事了。‘我来接你好吗?’‘我不想动’‘给你一小时时间,打扮漂亮 一点噢,今天新年新气象’他挂了电话,我还是一动不动。 过了一个小时,电话铃再次响起时,我还是原来那姿势。小子在楼下又多等了 半个小时,我才穿上最简单的牛仔装。素面朝天的出现在他面前。小子看到我惊愣 了一下,才打招呼‘好久不见’我嘴角抽动了一下当做回答。我没问他要带我去哪 里,他也没有像原来一样征求我的意见。 等小子帮我把车门打开时,我才发现我们早在城外了。旁边有很多大大的棚子。 我看他一眼,他伸手环住我的腰(以前他不敢我也不让,当时我却没有一丁点闪避 的念头)。他说‘我们过去那边’。我在他的环护下,慢慢地走到了大棚边。突然, 千万朵红玫瑰盛放在眼前,我惊呆了。跟着我鼻子发酸,眼泪又不争气的滑落。不 过那是在美的震撼下,流出的泪。 虽然昆明的花市是全国最大的,可再大的花市也无法和在三十亩土地上盛开的 玫瑰相提并论。没有建筑物的烦杂,没有拥挤的人群,没有其它花的争宠。那千万 株火红的玫瑰令从小爱花的我如痴如醉。我在里面忙了一天,头天小子的一个电话 让花园主连夜加温,催开了那些只是骨朵的玫瑰,(因为花必须在还是骨朵的时候 就要采撷下来运往全国各地)。 回城的时候,凌志车的尾箱里塞满了我亲手采撷的玫瑰。我本来想叫朋友们到 我家来取花的,小子却劝我好人做到底。然后不嫌其烦地和我把花挨个送到朋友们 家里去。朋友们对那份独特的新年礼物都表达了最衷心的谢意。 小子把我留下的大抱玫瑰送到了我家门口,对我说‘明天来接你’,亲亲我的 额头,不等我说什么就急步下楼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当我把所有花都分置其位以后,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我倒床没几分钟就睡着 了,那天我没有想到他。 早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满屋的玫瑰,吸入肺腑的是扑鼻的清香。虽然枕边 无人让我伤感,可还不等我悲痛,小子的电话已经过来了。他是了解我的,我们去 了跑马场。我和他并驾齐驱地把其他赛马选手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我请了半月的长假,而小子也整天陪着我,每天找不同的节目逗我开心。我在 偶然的空闲也会想起他,但我知道不是没有他我就不会快乐。我开始怀疑我曾那么 不可割舍的爱,甚至怀疑自己是个薄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