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清香 终究还是醉了,平生第一次。后面发生的事,我完全是一无所知。直到第二天 的下午,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香妹的床上,掀开被子的一角,窥见自己 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三角* ,孤零零地护卫着男人最后的底线。 我感觉喉咙里像火烧,试图爬起来弄点水喝,头却一阵晕炫,浑身怎么也提不 起劲来,只得暂时放弃这样的想法。想来昨天自己醉得真是不轻。 我靠在床头,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香妹的影子。 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保温杯,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水。伸手取来,拧开盖 子,里面有满满的一杯茶水,张嘴试了试水温,尚有余热,显然是今天新泡的茶水。 我咕嘟咕嘟地喝下几大口后,感觉好了很多。 杯子放回原处,我开始想昨天晚上的事,但是记忆只在迪厅里饮酒跳舞上盘旋, 再下面的就成了空档,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如何出的迪厅?我如何回到了这里?又 怎么躺在了香妹的床上?全身上下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香妹昨晚回来了没有? 如果没回来,她又睡在哪里?这杯新冲泡的茶水又说明了什么……太多的疑问悬在 我的头顶,无法独自打开。 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茶水经过肠道,洗空了里面的残渣余孽,一阵饥 饿感随之袭上心头,令我不得不起身去寻找食物,以填塞空空的肠胃。 再次翻身下床,不似刚才那般的难受了。没费多大力气便从小餐桌上找到了饼 干蛋糕之类可以充饥的食物,还在餐桌上意外地发现了一张便条。是香妹临走前留 给我的。上海的冬天潮湿阴冷,室内又不像沈阳一样地有热哄哄的暖气,所以没几 秒种,我便冷得直打哆嗦,拿起它们,便急忙返回到床上。 便条上也没写什么,就说桌上的东西是为我准备的,饿了就拿他们暂时充一下 饥,要想吃热饭,只能等她下班回来了。字写得很潦倒,像她的为人一样大大咧咧, 若与明媚娟秀的楷书比起来,那真是南辕北辙,毫无可比之处。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孩子,然而她们却又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可见物 以类聚,也不是绝对的。 肚子的问题是解决了,但一直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却被冻得不行,刚吃饱,我便 立即往被子里钻,将周身紧紧地包裹起来,不留一丝缝隙。棉被很轻柔,面料是上 等的,摸起来很顺滑,人躺在里面,即舒适又暖和。棉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像是香水熏染出来的那种,很可能是少女的体香,因为我时常从香妹身边能够闻 到同样的香味。只消鼻子轻轻一吸,便不难闻到。这香味沁人心脾,叫人迷醉,不 由地令我浮想联翩,心猿意马——这真的很不应该!可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大 脑不被诱惑啊。 我感觉自己的思想很龌龊,品德很低贱。 孔老夫子的教导我明白,但我就是一个俗人,很难达到那种境界。我贪婪地闻 着这香味,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与周公相会去了。 “大懒猪,你还在睡啊,都几点了你知道吗?” 我就是在听到那声大懒猪的时候再次醒来的。这声大懒猪,被她叫得挺顺溜, 也挺亲切,就像一家人似的,毫不见外。睡得最香啊!已经很多天没有过这样的体 验了。 “你还赖在床上干嘛?想我喂你吃饭不成?” 这句话听来十分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哦,记起来了,那还是去年夏天 的事,在芜湖,在大海租住的房子里,她也说要喂我吃来着,只是上次不是吃饭而 是吃奶。想到这里,我的脸上开始不由自主地现出一股坏笑来,显然让她发现了, 她叫道:“小诺,你又在想什么好事呢?” 我笑迷迷地望着她,连说没想什么。 这使她更加怀疑了。不过我不肯说她也拿我没办法。可香妹是什么人啊?我还 能不知道!她不会这样轻意放过我的。只见她笑盈盈地走到床前,一只手突然拧住 我的耳朵,手上使劲,嘴上却故作关心地说道:“你啊,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想什么,脑子总有一天会被你想坏的。” 这是关心吗?怎么像打击报复啊。我痛得“啊呀、啊呀”地叫,一骨碌地爬了 起来。我的光辉形象就这样暴露在她的眼面前,即使是她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子, 看了也不免要变脸色。她红着脸嚷嚷开了,“你怎么穿得这么少啊?” 我就奇怪了,难道昨天晚上,酒醉之后的我,还有能力将自己的衣服脱成这样 再去睡觉?看到香妹脸上红彤彤的样子,心中一动,喜欢同她斗嘴的劲头随之也冒 了上来。不怀好意地说道: “我正想问你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