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L 作者:路易九 L 的真名叫海伦,她是我小学的死党,曾经崇拜我得要死,就连穿袜子也要 和我穿相同的款式。 后来我去了远方上重点中学,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位朋友。 偶也通信,互相诉说青春期的烦恼,她说放学的路上常有男孩子拦截,说要 交个朋友,起初是烦恼,后来便知道如何金蝉脱壳。 由于美丽的缘故,她的“绯闻”一直不少,甚至多得让我羡慕——从小学到 中学就从来没有男孩子追求过我,连纸条也没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谁说 漂亮的女生成绩就一定不好,L 的成绩跟我从来就不相上下,并且一举考上省内 最好的大学。 大学的L 更是如鱼得水,从宣传干事做起,扶摇直上,直做到学生会主席, 而且拍广告,卖呼机,忙得不可开交,用她自己的话说,爸妈给的这一点儿,还 不够我买套“迪奥”。这其间自然也少不了“绯闻”的追逐,别人喜欢她,她不 喜欢人家,她主动出击的,别人又不敢消受。好了又散了,分了又合了,这些故 事对于出色的她来说没有才奇怪。 十年弹指一挥间。 中途也曾电话联系,唯一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她问我:“你还是处女吗?”之 后听说她结婚了,因为忙,没去观礼,只知道新郎不是她带给我看的那一个。于 是发了一封贺电。 等我再见到她时,已是今年春季。 一个惊喜的声音把我召到本市最大的宾馆。她一把抱住我,说想死我了,一 定要好好聊聊。她说她这次是陪美国总公司来本市打开二类市场的,原来她已做 到该公司驻京办事处产品经理,没等我表示祝贺,她说,她不想干了,钱太少, 不够买别克轿车。我正准备表示惊奇,顺便问候新郎,她又告诉我,她离婚了。 我的表情经不住这三级跳式的刺激,僵住不动。 她说,前夫是她的同事,已经同居了好长时间,是她主动的,一直都很好, 后来怀孕了,想女人总是要嫁的,就嫁了。然后有一天出差回来,她看到前夫正 在打一个叫“绝地战警”的游戏,神情之投入,让她觉得非常地可笑,于是才发 现自己原来早就不爱他了,就提出了离婚。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表情稀松平常, 她是面容还是这样娇好。据说今春的流行趋势是似有若无的化妆,我没有过婚姻 的经验,我不知道离过婚的表情是否就应该这样。 然后她就接到一个手机,她用英语说了句我就来,就把我留在了豪华套间里。 我们几乎没有聊什么,我更没有机会陪她玩,因为她的日程排得很满,她要 对得起她的十五万年薪。 甚至连告别都没有,十年的相见就告一段落。 若干月后我收到她的E -MAIL和一张玉照,背景是尼亚加拉大瀑布,后书: 来去匆匆,见此照我已在多伦多主修人力资源管理,存照留恋,YOURS L. 之后听说她又结婚了,和一个英籍加拿大人。 这其实在我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