馊事别多想 不管习惯也好,不习惯也罢,住在城市里,上班、下班和吃饭一样天经地义, 否则咋对的起自己?死盯着电脑右下角,等那串阿拉伯数字蹦达到17:30,费溪 噌的一下子就蹿到打卡机前按上了手印。 “谢谢”,听到这个破机器虚伪的声音,费溪就有些莫名的生气,你说你把 老子的一天给收了,收就收了吧,每次还不依不饶的得了便宜再卖乖,我不寒碜 你,你也别寒碜我了。但话又说回来,不管好说歹说,每天能糊弄个油嘴的小钱, 费溪或多或少的能找到些心理平衡,尤其到月底拿到一叠毛老头的时候,他是无 比兴奋和激动的。什么鸡翅啦、排骨啦,正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亲。难怪每次 易萧萧总说他见了吃,眼睛总放出亲切外加贪婪的贼光,那样子比见了他亲娘还 亲。 有时他也想:什么事想多了就会长毛,从小俺娘就告诉我馊了的东西不能吃, 吃了会闹肚子。所以费溪想,一些事想多了做多了就是右手握着左手,馊的没啥 感觉了吧。一定程度上,费溪不否认,他对易萧萧、对生活越来越提不起兴趣了。 当然,这些话他可不敢和易萧萧说,一是不想招来她的一顿毒打,还有就是简直 就受不了她叭嗒叭嗒掉泪的折磨。再说,最近费溪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抑郁了或者 闷骚了。好在,这些天他什么也不想了,但他有些眉目的感觉到他和易萧萧正在 审美疲劳的更年期。 好不容易连跑带走的逃出公司,一路还算平安,没有遇上老严那张猪腰子的 嘴脸,同事都说老严就是这么一号人,看别人闲着心里就委屈难受的慌。这也是 没办法的事,谁让老严是老板,给了他们这十几号人一个饭碗,不过是泥的,随 时会碎。有些时候,费溪发现他还是有些同情心的,尤其对老严。 今天还算顺利,等了没多久公交车就晃悠着来了。等费溪找个座位把一堆肉 码在凳子上的时候,他长舒了一口气,今天终于可以不加班了,这对他来说是没 有比这更舒坦不过的事了。正当他美滋滋地想着今天买点啥犒劳自己,该死的手 机在他回味吃鸡翅的美好心情里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是易萧萧这个丫 头片子打过来的。 “哈喽啊——” “哈喽个屁啊,咯咯”,这个小丫头片子最近越来越没有教养了。 “小易同志,要注意一点影响,咱可是淑女啊,……”舒心笑过后,费溪讨 来了今晚做饭的罚单。 “没劲,又要吃西红柿炒蛋啊。我说易萧萧同志,你能不能可怜一下我快要 挂了的身体,吃点荤的,让我更有力气接收你的摧残和折磨啊。” “猪啊,你!就知道吃,你说你除了吃还有什么大本事啊……”电话那边, 易萧萧有些激动的快言快语的絮叨起来。 费溪将手机离开耳朵几公分,直听到缓和了一些语气才靠近嘴边说道:“你 还没完没了了,你路上注意一点,没劲,挂了”。没等她把话说完,费溪匆忙挂 断了电话。没有事情可想的费溪,拿着眼睛在车厢里前后左右遛跶了一圈,一个 美女都没有的车厢里,他有些郁闷的揽紧眼光放到了车窗外。 大街上,路灯又张开了睡了一天的眼睛,缺了钙似的守候着夜幕的到来。这 路灯也够傻冒的哈,天长日久木在一个地方也不腻烦,或许老严就需要这样的员 工,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用一点小钱就能打发的欢天喜地,费溪突然间想到。 正是这样的心态为今后老严的公司埋下了关闭的种子,这是后话。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