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作者:文轩 踏上进京的列车,茹的心里除了兴奋还有紧张,兴奋的是明天这个时间就能看 到等他的男人,一个在网上刚认识的朋友。紧张的是,自己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而且这拥挤的车厢人头攒动,由于走得急,没能买到卧铺票的尴尬一直困扰着她的 内心。 窗外的雨下得有些急,本很干净的车厢地面被旅客踩得湿漉漉的。她倚着茶几 的位置笔直得站立着,以急切的心情等待列车工作人员的出现,也好能够补到一张 卧铺票,亦或硬板座也成。 身边几个抽烟的男人喷出的烟釉子味道扑面熏来。嗓子眼开始感觉不舒服,发 紧。 一个拎着检点锤的男人朝着车厢走过来,眼睛四下张望,象是搜寻着什么。茹 心里窃喜。走到茹的身边时,茹故意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大哥。 恩?检车员转过身,迷茫的眼神突然间亮堂起来:啥事? 大哥,能不能帮忙办张卧铺?她得声音不高,但很圆润。 哎呀这个嘛,他在卖着关子。今天客源很急,不好办哪。妞这是准备去哪? 京城,麻烦大哥想想办法吧。茹以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检车员打量了茹一眼:皮肤洁白,乌黑的头发挽在后脑勺,盘起一个鼓鼓的云 鬓,脸上擦着不厚但很白的一层脂粉。很美也很风情的模样。细看绝对是常出门的 主。 他眨了几下眼睛,又摇摇头。 大哥,我知道你们有卧铺票的,帮个忙。 谁说我们有卧铺票的?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嘛。他露出了笑的模样。 我以前坐过你们的车,知道一点。茹也在笑。 好吧,那跟我来,我就为你想想办法,但不知道成不成。她顺从地跟着他朝前 面车厢走去。 过道里几乎挤满了旅客,茹庆幸自己遇见了救星。心里在想着如何感谢人家。 临上车时买了一条烟放在包里呢,呆会儿奉献出来,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被男人 带到了最前面的三号车,上面写着宿营车的字样。 你先坐会儿,我去前面看看车。茹点头。她被暂时安排在1 号铺位的下面。铺 位上没有人,但隔壁的铺位上能依稀听到打呼噜,还有娑娑的摩擦铺位的声音。她 没有去细想,安静的坐在铺位上不免又想起京城的男人来。 上网伊始认识的人,据说身份很高,冲着这点她有意识的和他攀谈起来,拉起 了话匣子,知道他叫敏。 网上两个人什么都聊,几乎把床第之事都拉到了桌案上。聊了半个月,两人都 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敏告诉她,敏爱上她了。 网络对于茹来说新鲜而刺激,刚刚触网的好奇,还有和对面不相识男人的调侃 让她本就很风情寂寞的心得到了些许的满足。 多年来,离婚的茹在感情上一直没有个归宿,每当夜晚一个人睡在床上的时候, 孤独压抑时时的侵袭着她,毕竟她是个刚刚而立之年的女人。时时也会想起有男人 的滋味。所以自认识敏开始,就在计划着见面的机会。由于赶上敏休假几天,所以 约定好在京城见面。 没想到拥挤的车厢带来了丝丝的不快和焦虑。正想着当口,刚才的检车员回来 了。 茹往铺里挪了挪屁股:大哥检完车了? 是啊,妞模样很俊呢。他不怀好意的笑。 说啥呢大哥?取笑俺啊!茹边说边拉开了皮包的拉锁,抽出那条刚买的小福香 烟。这个给大哥路上抽的。她递过去。 他没有接,眼珠子瞪着她:妞,这是干吗,大哥不抽烟。留着留着。 他在推搡着她的手。 别着,大哥,拿着吧,我知道你们车上的规矩,不然我欠你人情。 知道欠俺人情就想方法还嘛。但俺可不稀罕烟这东西。 那大哥稀罕的是……?茹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对面一双火辣辣的眼睛正直 直的盯着自己。 他顺势拉了她一把。她倒在他的怀里,脸腾得红了。有点烧得慌。 大哥你……?她没有说完整句话。 大哥我怎么了?啊?他的眼神几乎是放肆的。但一只手使劲的攥着她的手,另 一只手却在她浑圆而小巧的腰枝上来回的摸索。 大哥不要这样,她在推脱。 呵呵,大哥我就喜欢这样,妞,从我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你和车上其他的 女孩子不同。特别。 他的嘴几乎要触到了她的嘴上。喷出的热气扑打在茹洁白的脸孔上,茹躲闪了 一下。 今晚在车上陪大哥怎么样?他在她耳边厮摸着。 她摇头,她心里明白他说的陪指的是什么。 车上的一切费用全免,包你睡个安稳的囫囵觉。他在打保票。 茹仍是摇头。 你丫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瞧得起你,这才和你说句话,不然我TMD 找你啊。 你给个话吧,行你就睡这了今天,我的铺位倒给你,我一分大毛不要,不行,你TMD 给我滚。我这铺位倒给谁都挣个几百的。 他突然撇开斯文放起粗来,把茹一把推倒在铺位上。 茹趴在那一动不动,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车厢里突然的沉闷。 隔壁的铺位上依稀的娑娑声传来,甚至有几声呻吟。耷拉到地面的帘子不断的 抖动。 茹的心颤了一下。她的耳根子有些发热。 沉闷的茹突然爬起来,拎着包朝车厢外跑去。男人一把抱住她的身子,轻灵的 钻进了乘务室,他在亲她咬她,撕扯着她的衣服,茹在反抗,挣扎,然后是死一般 的沉静。 窗外的雨猛烈的敲打着车窗玻璃,和着乘务室的宁静,似乎欲说着什么。 次日醒来的时候,雨停了,阳光懒懒的照进车厢,扑在面颊上,暖暖的。 茹的眼睛有点红肿,但仍不失白天的娇媚。 检车员去看车了,她已经坐在了一号的铺位下梳理着松散的头发,麻利的盘在 脑后,一个鼓鼓的云鬓整洁好看。 手机响了,敏的声音。 敏站在京城的站台上,正在等待着即将到站的茹。 她打开车窗,一股凉簌簌的晨风刮进了车厢。爽,但有些许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