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下第一难题——如何检验性功能是否恢复?天下第一奇女,——她全身心投 入解决天下第一难题的全过程之中。 世界上怕就怕黄金买不到的“愿意”二字…… 一个月后,伤口痊愈,春龙就要出院了。 这一个月,说慢也慢,说快也快。说慢——因为怕牵动伤口,医嘱不让多走动, 一个月的大部分时间躺在床上。这对于一个身强力壮、又有许许多多的事等着他去 做的男子来说,真是度日如年。说快,因为有柳絮这样一位知根知底、知苦知疼、 知寒知暖、知乐知忧的嫂子长相守,有吃有穿有用有伴有话说,日子也就过得快了。 柳絮是在丈夫公司的办事处即在家里办公,身上随身带着越洋传呼机,上班也就自 由了。所以,除了晚上睡觉分开外,她和春龙几乎整天价在一起。她(他)两人在 一起很自然,很随便,也很乐意开心。柳絮除了一日三餐服伺外,还帮他擦身、洗 衣。除了不让她参与和观看换药外,春龙什么都让她做。因为不让她做,反而觉得 见外了。 他们在一起聊天,谈过去,各人都把别后的情况——只要能说的,都报告给了 对方。春龙则几乎把自己的一生——从记事时候起的一切,都讲给嫂子听。从家乡 千年古村的历史故事,自己和秀秀的爱情、婚姻、战场受伤以及把秀秀介绍给战友 龙云,自己父母哥嫂的为人德行,在公司开车的遭遇,与莎莎的情谊以及与华氏爷 孙的友谊,还有阿巧的故事,都原原本本、有头有尾、有情有义地讲出来。象说长 篇评书那样,每次讲一段。当然其间删除了一些不便讲出口的细节——特别是私生 活细节。柳絮认真地听,带着感情听,时忧时喜,时惊时叹,一个讲得投入,一个 听得痴迷。 柳絮倒没有多少可讲的。在国内很长一段时间的情况春龙是知道的,出国这一 年多,几乎没有什么可说,想说的又不便对一个男人说。因此,她只简单地说了一 下丈夫怎么忙生意,她在忙家务的同时,主要是学了一点德语。她没有说她与丈夫 的感情不好。她觉得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去说自己与丈夫感情不好,这是不正派的, 甚至有诱惑、挑逗之嫌。 但尽管柳絮不说,春龙看得出。从她丈夫在英国,这一个多月也没来过一趟, 从柳絮的精神状态,他看出柳絮活得不痛快。 因此,他常常说:“嫂子要多保重。有空就到陈经理那儿去看一看。 不要把钱看得太重了。钱是人挣的,也是人用的。” 柳絮听了这句话却悄悄流泪:“春龙,你真会说话。你是一个明白人。你看我 是一个把钱看得比感情重的女人么?我把什么看得重,难道你就真的看不出来么?” 把春龙噎得无话可说。 本来一般的病,只要痊愈了,出院也就简单了。办个手续,结了帐,最多再开 一点药带走,回家去休养一段时间即可。可春龙这病不行。因为男性生殖器断而再 植的手术,而且接的那一段又并非病员自身的,又是断了很久才接的。科学的说法 应当是男性生殖器异体异地异时“嫁接”手术,是“中西结合”。生殖器修复的目 的不是为了排尿。排尿的功能他受伤第一次治疗后就有的。 其目的是为了恢复性功能。而性功能是否真正恢复了,仅靠观察是不行的。女 大夫给他做了“剌激、勃起”等实验,但仍然觉得不可靠。因这种外科手术并不多, 一年也只三、五例。而以前都是本地人,伤口痊愈后即回家与妻子或自己的性伙伴 同房,并把同房的情况及时报告医院,大夫再视其不同情况作些矫正或开些药物服 用。但春龙不是本地人,他没有妻子,更没有性伙伴。这就成了一道难题。 因为这个问题是在办出院手续时提出的,原先春龙和柳絮都一无所知,所以柳 絮也就在场。两人都为这个问题的提出感到意外和震惊。但是,这是科学,科学规 律是不能违背的。 春龙通过翻译说:“能不能不经过这个环节?” 女大夫说:“不行。我们医院要负责任。这也关系到我们医院的声誉。如果患 者的性功能不能恢复,或恢复不全,就是医疗事故。出了事故,关系到我们的饭碗 问题。所以,这个环节是不可缺少的。” 这样,大家都有点犯难了。 春龙更是又愁又羞,满面通红。 柳絮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女大夫却轻松地笑了,一边笑一边“叽哩咕噜”了几句。 春龙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柳絮初学德语,也听不懂。 翻译说:“大夫说,还有什么比找性伙伴更容易的?你是战斗英雄,死都不怕, 还会被这个小事难住吗?只要你勇敢点,性伙伴不愁找不到!” 大伙一齐笑。护士小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女大夫和护士小姐们一个个叉着腰, 双目炯炯地望着春龙,那神态好象在说:“只要你提出来,我们都愿意做你的性伙 伴。” 春龙难堪地闭上眼睛。 柳絮将脸别向一边。 沉默。 憋了很久,翻译忽然建议:能不能到红灯区找一位妓女临时做性伙伴? 女大夫想了想说:“这要注意三个条件:一要卫生,不染上疾病;二要该妓女 很温柔地合作,不损害创口;三不要引起警察部门来找麻烦。” 护士小姐“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春龙依然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苦笑摇头。 憋了很久的柳絮忽然走到女大夫跟前,用生硬的德语艰难地说:“我,能,帮 助他,找到,性伙伴。” “OK!”女大夫惊喜地叫了一声,拿出一张表让柳絮在“保证人”一栏上签上 名字并填上详细地址和电话号码。末了,还验看了柳絮的身份证。 春龙却如在五里雾中。 一个出院前的天大难题似乎解决了。 春龙被允许出院自找性伙伴检验届时再回院报告结果。 柳絮领着春龙回到自己的寓所。 其实,这个大难题并没有解决。 柳絮当着大夫的面保证说:“我能帮他找到性伙伴。”那只是一句解围的话, 一句为春龙解脱难堪的话。但是,性伙伴在哪里? 春龙这次手术的全部费用达五万马克。如果找一个可靠的(既卫生又温柔)的 性伙伴服务十天半月,恐怕也得花一万马克。钱是一个方面,凭她柳絮与春龙的这 种亲密关系,凭她柳絮现在所处的孤独处境,她怎么有心思、又怎能容忍自己了解 并爱慕的春龙在自己眼前去找另一个性伙伴?那么,是不是柳絮当时说这话的潜台 词是:“我柳絮愿意做春龙的性伙伴”呢?想到这里,柳絮不禁耳热心跳。她不是 害羞,她是害怕。在国内的那个暴风雨之夜,她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女人,曾经向 春龙主动提出过,却被他婉言拒绝了,当然,春龙当时没有性功能。但是,没有性 功能不等于没有性要求,搂抱亲吻他是可以做到的。他不做是他的品格所致。那么 现在,他虽然有了性功能的可能,可在一个有夫之妇的家中,对于一个被称为“嫂 子”的女人,他会这样做吗?而如果她柳絮再次提出又再次被拒绝了的话,她柳絮 将以何面目见他呢? 这样想着,柳絮心神不宁。她按上一次春龙来住的格局,在客厅摆了一张床, 然后试探地问:“春龙,你住里间还是住客厅?” 春龙不假思索地:“我睡客厅,还当嫂子的保镖。” 柳絮打趣道:“多亏你一片孝心。”心中却暗喜,春龙睡客厅,她柳絮接近他 就自由了。如果春龙睡里间,把门关死,她柳絮就不得而入了。柳絮暗暗想定:这 次不用语言,而要用行动。在两性问题上,再好的语言有时都是苍白无力的。而且 不用语言,万一被拒绝也不丢面子。 两人共进晚餐。 柳絮费尽心思,做了几个中式菜。陈锐在家时,全盘西化,一日三餐也全西餐。 柳絮不习惯也不好扫他的兴。因此,陈锐走后,柳絮才新置了一套中式餐具并买齐 一些配中式菜的佐料。两人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了,吃的又是合口味 的菜食,两人食欲都大增。遵照医嘱,他们没有上酒,只喝了一些淡淡的饮料。可 是,这淡淡的饮料却似乎胜过那浓浓的烈性酒。两人均吃得满面红光。 春龙想着自己的心事。他在想佳佳。他想,如果佳佳在,他的性伙伴的问题就 解决了。但是,他又不愿意把真象告诉佳佳——这是一种男人的自尊。他来汉堡是 以谈生意为由的,怎么一下子把生意做到病房里去了呢?他只偷偷地给佳佳去了一 封信。编造做生意的假情况,告诉他返回布达佩斯的大概时间,并故意“忘记”写 通讯地址,以致佳佳无法回信。春龙从嫂子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中已经看出,她是 有意要做他的性伙伴。但是,春龙很犯难,心理上有障碍。陈锐是有恩于他的,曾 经是他的上司,又结拜为兄弟,当然是他的一个高贵的朋友。俗话说:“朋友妻, 不可欺。”如果,让柳絮做了自己的性伙伴,自己就将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这是 无论用什么科学规律、治病需要都无法解释的。那样,自己生理上的病好了,却可 能会落下一块心病。所以他下定决心,不管嫂子怎么做,他都决不跨出这一步去。 在性方面,柳絮比春龙成熟,女人心也细。如果说春龙在性方面是处于“必然 王国”,更多的听从本能的自然流露,那么柳絮则是进入了“自由王国”,能更多 地用大脑指挥本能。因此,尽管春龙有了总的战略防御准备,却无奈柳絮施行的是 “无形战术”。 她绕着弯子、旁敲侧击、慢条斯理而来。春龙防不胜防。 柳絮给春龙夹了一块菜,关心地问:“在布达佩斯,生活还适应吧?” “还好。慢慢就习惯了。”春龙说。 “一定有姑娘看上你吧?”柳絮突然单刀直入。 春龙却坦然:“有。”他想以此断了柳絮的念头。 “什么人?” “当地姑娘。” “白种人?” “是的。” "叫什么?” “佳佳。” “佳佳这名字很好听。是闺女吗?” “不知道。” 柳絮忽然想到,他当时还没有这种能力,有点后悔不该这么问。 有姑娘爱上春龙,这对柳絮来说一点也不奇怪。这样雄姿英发的男子,到哪里 都会有女人爱。换了自己,也会主动去爱他。 她虽然略感遗憾,却并不吃醋。 柳絮干脆摆出一付大嫂的架式以一种科学的口吻告诫说:“白种人女子性要求 性能力很强。她们的观念是,把性放在情份之上。 不管你有多深的感情,性生活不合,就会分手。这种观念代代相传,已经化为 人的本性。” 柳絮这番貌似科学富有哲理的话,使春龙全身一震。春龙对此没有研究,自然 相信可亲可敬的嫂子的话。 “所以——”柳絮慢条斯理地说,好象与已毫无关系,“为了你那个她,你也 得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回去。” 春龙默默点头。他没想到,不知不觉中,柳絮已悄悄地向他突进并取得了成功。 柳絮继续以正儿八经的语调说:“你大哥——陈锐,对你的伤也很关心。信中 常问到你来治了没有。说治好了,就写信告诉他。” 说完,将一封信递到春龙手上,“你看看这信。”自己却走开了。 春龙抽出信一看,信却是这样写的:“絮,我们性生活的不谐已是无法改变的 事实。但我们夫妻的情份也是事实。我不愿意我们的家庭解体,那样对你我、特别 是对孩子都没有好处。唯一可取的办法是,各自寻找自己的性伙伴。你别不好意思, 这在西方很普遍。你不要刻薄自己,你可以找自己的性伙伴,华人、西人都可以。 只是请遵循三条:一是对你来说安全卫生可靠;二是不侵害我们家庭的利益;三是 你不要告诉我他是谁?”春龙看这信,非常惊讶,对他的大脑来说,简直有“轰炸 效应”。他看出他们夫妻之间有龃龉,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离奇的状态。 柳絮远远地看着春龙的神态,心里暗笑。她知道,这第二个进攻,她又胜利了。 柳絮又递过一封信说:“对不起,我刚才拿错了信。是这封。” 春龙已无心再看信,一时不知所措,接过信,不打开,呆呆地望了柳絮一眼, 脸胀得通红。 吃完晚饭,柳絮收拾碗筷,平静地对春龙说:“你大病刚好,早点洗澡休息。 你好好想想,怎么办?我已在保证书上签了字,如不能证明手术最终成功而出院影 响医院的声誉,这个责任我们是担不起的。这里的信誉赔偿费很高,怕是把陈锐的 公司全赔进去也不够。” 春龙又默默地点头。 “但是,如能验证手术不成功,再回院治疗,则毋需再交费用。”柳絮补充说。 春龙呆呆地望着她。 这是柳絮的又一个进攻。实际上,春龙已处于柳絮的“三面包围”之中了。 柳絮采取的是欲擒故纵的战术。春龙却朦朦懂懂无所知。再聪明的男子,在女 人面前都会变得愚蠢。 柳絮嘱咐春龙早早地歇息,自己却按照已经写好的“连续剧”剧本不慌不忙地 一集一集演下去。她的目的是要得到春龙,但是她却采取把他先搁置起来、故意不 理睬他的战略。春龙的战略目标是不能与“嫂子”在一起,但由于他没有切实可行 的针对性的战术措施,所以最终败在“嫂子”手下,战略目标也就无法实现。 春龙洗好澡早早地躺在客厅的床上,傻楞楞地躺着。柳絮既没有给他什么书看, 也没有给他听什么音响。这就先把他置于一种骚动不安的地步。试问,哪有好好的 一个男子汉天还没暗就早早能入睡的呢? 不一会,柳絮又过来说:“春龙,好好休息吧。我替你把灯关了。”这样,客 厅里一片漆黑,而柳絮的卧室却开着灯,从暗处看明处,那灯光显得特别明亮。这 就好比电影院里,春龙坐在观众席上,柳絮却在银幕上。 前面都是前奏曲。现在“连续剧”才正式开始。第一集是洗澡。 柳絮浑身脱个精光,身上只搭一条雪白的浴巾。她款款地从卧室里走出来,穿 过客厅的屏风边,走进洗澡间,却不关门,又打开灯,卧室的灯光也没关。这样, 卧室——客厅——洗澡间三个点两头有光源,就形成了一条显目的光带,正如宽银 幕。 柳絮又从洗澡间出来,走进卧室把音响打开,放出一种优美、抒情的轻音乐。 这才又走进洗澡间把水龙头打开。水龙头也开得很小,水珠落下来象无声的雨。 春龙并不知道,他这床的摆法柳絮也是费了心思的。床紧挨着薄薄的屏风。透 过屏风望外面的物件,就好象看皮影戏,虽看不清细部,轮廓却是非常的生动、迷 人。 柳絮从卧室第一次出来时,春龙从屏风这边看见,先大大地吃了一惊。柳絮那 优美的身体线条让他大开了眼界。春龙看过秀秀的胴体,看过佳佳的上半身,但那 都是静止的。静止的好比一幅画,运动的却好比活电影。那浑园的肩头,尖挺的乳 峰,宽厚的臀部,在运动中确是别有一番魅力。而且这种若明若暗、似现非现的图 象,特别容易撩拨起人的想象,激发人去深究。春龙的眼光一跟上那行走的胴体, 就本能地追随着不肯离开。直到柳絮走进洗澡间,门虽没关,却看不到全部,只隐 隐约约地看到部分。 随着她洗澡时不断地变换方向,有时看到侧面,有时看到背面,有时看到正面。 这样隔岸观火似的看了一阵之后,春龙觉得不应该再看了,就转过身来。 这时,忽然传来柳絮哼唱的小曲声。她是随着音响的曲调随意哼的,却是非常 的入耳。春龙是听过柳絮唱卡拉ok的。她虽不常唱,嗓音却极好。今天,这嗓音就 显得格外的园滑、细润、清脆和悠扬。没有歌词,只有曲调。这曲调象无数束带着 醉意的小风向春龙吹来,使得春龙全身发麻。 春龙的脑子展开了紧张的思索。不过这思路已经是远离自己的“战略目标”, 而是顺着柳絮提出的三个问题展开的,即:一、如不能证实手术成功,将会有损于 他和佳佳的感情发展;二、陈锐是同意柳絮找性伙伴的;三、若不能证明手术成功 造成医院信誉损失,柳絮是要负责的,而这责任是很难担负的。为了佳佳,为了柳 絮,他春龙应当勇敢地跨出这一步,就象当年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利益跨上通往火线 的战壕一样。若能证明手术成功,心里踏实,大家都好。若有问题,还可以继续治 疗而不用自己再负担医药费用。何况,他这样作,也会给柳絮带来快乐。何乐而不 为呢? 正想到这里,歌声停了,洗澡间的灯灭了。一道白光一闪,春龙看到柳絮披着 浴巾回到了卧室。但仍然没有关卧室的门。 不知怎么,春龙现在突然最怕那卧室的门会关上。他象一个伏在战壕里的战士, 在等待着冲锋的命令。现在,冲锋的时刻到了。春龙一跃而起,只穿着短裤头,直 奔柳絮卧室。 一进卧室,春龙不由一怔。柳絮正背向门口,面向着大镜子,一丝不挂地欣赏 抚摸着自己的胴体。她从镜子中看到春龙,并不惊慌,好象一切在她预料之中。她 慢慢转过身,微微笑了笑。 春龙冲上前,一把将她抱起。他感到柳絮的身体凉丝丝、软绵绵、滑溜溜,就 象一条大鲩鱼。 他把柳絮放平在床上。 柳絮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轻轻说:“你别急,要慢慢来,要注意你的伤口。” 这话好象一针镇静剂,春龙心情平静,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 他想起了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证实手术是否成功。 他按程序,按步骤,井然有序,按部就班,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除了快悦和 激奋,一丝别的感觉也没有。手术万分成功。 他感到自己力量的强大,比原先强大好几倍。他重新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 男人,而且是一个超乎寻常的男人。他将柳絮抱得紧紧地大动起来。他感觉到柳絮 那稍感意外、略带惊恐的喜悦和因此造成的战栗。他也感到柳絮和秀秀不一样。秀 秀小巧,他得象棒一个花瓶似的那般小心。而柳絮厚实,他春龙大有用武之地。 于是,他几乎用出了全身的劲,把憋了十来年的力气都用了出来。 柳絮也感到万分的快悦。她欢快地呻吟,全身又扭又抖,急速地喘息,尽情地 享受。她感到春龙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有一种新婚的感觉。过去,她只跟自己的 丈夫——陈锐有过性关系。 在国内时,她和陈锐的性生活非常和谐。可到了国外,她只觉到陈锐会玩弄各 种让人羞愧难当而象猪狗一样既不卫生又不文明的动作,人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却 只会使人感到腻味而依然到不了火候。今天与春龙,是人生又一次真正的享受。她 大汗淋漓,全身湿得象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春龙是真正的英雄。第一次,刚完事不久,歇息片刻,就又要再来。柳絮尽管 觉得有些疲倦,但没有拒绝。她为春龙的全面恢复而高兴。她预感到春龙将与佳佳 的性和谐。第二次,春龙仍象第一次那样猛烈而持久。后来,间歇稍长时间,又来 了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柳絮再三劝诫春龙要注意伤口才罢休。柳絮感到吃不消, 但没有说出来,她不愿扫春龙的兴。再说,凭她的心愿,能与春龙多呆一会儿,她 也感到多一份快感和温馨。 第二天,他们半上午才起床。春龙说,到医院去报告后他就回布达佩斯去。临 分手时,她抱住春龙亲了又亲,一边流泪一边祝福:“愿你万事如意!” 春龙没有哭,但心里也难受。他取出一张支票,问嫂子是否需要钱。他现在有 钱,只管开口。 柳絮推开他的手,抹着眼泪说:“我需要什么,你知道。我还是你的嫂子,不 要忘了我。想着我一点。有空来看我。你一个人来,不要带佳佳一起来。” 春龙点头:“我知道。” 柳絮:“问佳佳好,就说,她有个嫂子,会去看她。” 春龙为柳絮这种宽厚博大的爱而深深感动。他放下已经拿在手的行李,几乎把 柳絮又从头到脚吻了一遍,才依依不舍地出门。 然后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去。 柳絮在门后靠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