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初中时学习一直不太好,所以最终考进了一所较差的高中,为此我父母在起 初的一段时间里经常责骂我。我倒觉得这样挺好,因为在这所较差的学校里,我在 学习等方面里常会表现得挺突出,因而会得到一种满足感。怪不得有人说,宁可做 小庙里的大和尚,也不要做大庙里的小和尚。 这时已进入九十年代,随着社会的开放,也很正常地飞进了几只苍蝇。我家住 在火车站附近,火车站广场上总是聚集着许多手里拿着小牌子的男女老少,牌子上 写着“旅馆”二字。每当火车进站时,他们就会蜂拥到出站口,揪着外地客人推荐 自己的旅馆,并会很有深意地加上一句: “各种服务都有。” 晚上,在昏黄的街灯下摆有一个个书摊,卖的大多是32开的杂志,封面是坦胸 露腹的女郎彩照,内容总和强奸、性交、淫乱有关。署名日本的西村寿行和香港的 雪米莉写的书成了这些书摊上的畅销书。 后来我得知,西村寿行确有其人,他是日本的一个作家,代表作是《涉过愤怒 的河》,被改编成了电影,就是那部在中国家喻户晓的《追捕》,其中的杜丘与真 由美形象迷住了一代人。于是我觉得,那些署着他名字的色情小说的真实性很值得 怀疑。而雪米莉则是一个完全杜撰的作者,”她”其实是两位国内男性作者的笔名。 他们用这个笔名写了许多书,如“女”字、“男”字系列,在当时很是畅销。 一天傍晚我从那里经过,一个青年人拉住我问: “要不要书?” “什么书?”我很好奇。 于是他拉着我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了几本书。它们都很薄,只有 100页左右,书名是《淫女娇娃》、《变态色魔》、《青春少女》之类,作者是阿毛, 夏菲,一笑先生等。我随手翻了翻,里面都是性器官,哦、啊这一类的像声词以及 大量的省略号。 99年贾平凹和夏菲合作的《学着活》出版,虽然引起争议倒也颇为流行。这时 我才知道原来夏菲确有其人,是现居新加坡的女作家。如果她知道曾有许多她“写” 的黄色小说在大陆流行,不知会做何感想。 “买本看吧。绝对好看,保你满意。” 我终于没能抵抗住他的诱惑。 回到家里,我看着那本书,手不禁渐渐伸到下面握住了那个东西。那里慢慢地 勃起,变得坚硬而有热度。后来看了《金瓶梅》,书中常描写西门庆的那话儿“登 时暴怒起来,裂瓜头凹眼圆睁,落腮胡挺身直竖”。原来从古至今它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这是手淫,有的书上说“一滴精十滴血”,可见对身体很不好。有时候 比较频繁地手淫,那里就会隐隐做痛,让我很紧张。每次看到精液强有力地射出, 我都会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戒了,但总也戒不了。以后看报道说吸毒上瘾的人难 以戒毒,我想我就是手淫上瘾的人。 那时,我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一天下午,老师让我到学校的图书馆里借一些 课外书。我穿梭在一排排的书架间,找着鲁迅、老舍、契珂夫等人的书。突然我发 现了一本小册子:《性知识手册》。 那本书很薄,还不到100页,塞在角落里很难被人发现,书页都已经泛黄了。紧 张又好奇地翻开,我看到了一张女性生殖器官的外观示意图,那图用连线指出了各 个部位的名称:阴阜,阴毛,阴蒂,阴唇,阴道,肛门等。我看着这张图,又联想 着《生理卫生》里的那张解剖图,琢磨着这些器官到底是怎样安排在女性的肉体上 的。 图书馆里人很少,于是我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把那页图撕了下来。我珍藏 着这张图一直到20岁的时候,在这期间,我经常偷偷地把它拿出来,在仔细地研究 中达到高潮。 “为什么男孩子读《花花公子》和《凤的杂志》有好处? 因为这样可以提高手和眼的协调能力。” 这是前一阵我在台湾的色情网站上看到的。两岸尚未统一,但两岸的男性们在 这方面有着相似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