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虽然我们从距离上分开了,但我的心已离不开她了。 上课的时候,我常有意无意地瞥她两眼。课下的时候,我就找机会靠近她,找 话题和她聊天,而每每这个时候,她也很有兴致,丝毫没有讨厌的意思。在学习上, 我的数学很好,而她英语学得好,因而我们经常找对方请教问题,这也成了我们相 互接触的主要借口。 她家离学校挺远,到了高三下学期,为了节约时间,她搬到了她奶奶家去住, 而那里离我家不远,于是放学的时候我们可以同路。起初是六、七个同学一起走, 慢慢地在路上一个个分开,走上不同的岔路,最后只剩我们俩。那时我们的话反倒 少了,偶尔说几句也是声音轻轻的,语气淡淡的,害怕吓到对方似的。这样慢慢地 走5分钟左右,我们就会走到一个路口分开。 早上上学的时候,我也会遇到她。渐渐地我掌握好时间,总会稍稍提前一点到 路口等着她。我站在晨风里,看着她的身影慢慢出现,由远及近,由小变大。走到 我面前,她会冲我抿嘴一笑,然后我们一起向学校走。高中三年里,这是我最幸福 的一段时光。我们就这样一起走近“黑色的七月”。 进入六月以后,天渐渐热了起来。一天下午课间时,陈山拿着练习本来问我一 道数学题。她在我旁边站着,然后胳膊支撑在桌子上,弯下身子听我讲题。我边讲 边在本子上写下这道题的完整解答过程,然后抬起头问她: “明白了吗?” 那天她穿着一件红色方格子的连衣裙,由于是趴在桌子上听我讲题,领口处的 衣服向下坠着,于是在我抬头和她说话时,我不小心顺着领口看到了里面。 那是一片洁白的肌肤,像在阳光照射下的雪,耀眼夺目。她交叠着双臂在胸前, 使那里更明显地隆起了两团,中间是深深的一道肉沟。我感觉我已沉醉在那里面, 一时不能自拔。 女孩子是敏感的,她很快就感觉到了我发呆的神情,也意识到了是哪里的原因。 她赶紧抬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领口。 知道被她发觉了,我感到很羞愧。我赶紧低下头,接着浑身冒汗,血往上涌, 顿时满脸通红,耳根热得烫手。她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一个清纯的形象,我觉得是我 的目光亵渎了她,虽然我是无意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尽力逃避她。放学时,我总是在很晚才走;早上也和她错 开时间,很早就到了学校。每天就像罪犯在躲避警察的追捕。 一天晚上放学后,我还是很晚才走。走到那个路口时,她突然从街灯后面闪了 出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两天老躲着我?” “……” 我无言以对,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面对她。这样静静地过了几分钟,我终于 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着她。 她穿着一身红白碎花相间的连衣裙,微风中裙摆婆娑,勾勒出身体优美的线条。 胸部明显地隆起,是我不想注目却又难以抗拒的诱惑。 “是我不对,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紧抿着双唇点了点头,好像在想着什么。 “跟我来。” 她轻声地说,然后转身向她奶奶家的方向走去。我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路灯 下,我看到我的身影灰溜溜的。 “我奶奶家就在这座楼上,四楼。” 她指着一座老式的楼房对我说。然后她往里走,手向后伸着暗示着我。于是我 伸手握住了她,她的手娇小柔嫩,温暖湿润。楼里没有灯,很黑。在她的牵引下我 们上了二楼,然后拐进了走廊。 在黑暗中,她突然转过身扑进了我怀里。我毫无思想准备,一时手足无措,心 跳得很快,像刚跑完一百米。她握住我的手,先是使劲地捏着,然后拉着到了她的 胸部。我的手触到了她的胸部,手指僵硬,轻轻地抚摸在那里。 “像棉花,软软的。” 听到这句话时是在6年多以前,6年多以后,我终于体验到了这种感觉。 我的胆子慢慢大了起来。我一只手抚摸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揉捏着很有弹性的 两只乳房。接着我稍稍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耳根,然后是脖颈,脸颊,最后终于 触到了她的双唇。 “WET”。 我和《雨人》里的傻瓜哥哥一样,在那一瞬间有着同样的感觉。 “看不见你也看不见路, 我的手也被你攥住, 你问我还在想什么, 我说我要让你做主。 我感觉这不是荒野, 却看不见这土地已经干裂; 我感觉我要喝点水, 可你的嘴把我的嘴堵住。” 一股淡淡的体香温暖着我,黑暗中,我能用“心”清晰地看到她清纯的双眼, 泛着红晕的脸颊,红润的双唇,细长的脖颈…… 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她迅速地挣脱了我,快步上了楼,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 去,只留下我在黑暗中细细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