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们很幸运,并没有因为这种交往而影响学习,高考过后,我们都考上了大学 专科,只不过我是在本市的一所大学,而她要到南方上学。不管怎样,那个夏天我 们毫无负担,可以很开心地在一起。 我常到她奶奶家去。她奶奶人老可心不糊涂,总会很知趣地出去,让我们单独 相处。我们常在一起比赛玩“俄罗斯方块”。她有点近视,却由于爱美而不肯戴眼 睛,因而总是看不清屏幕,也就老是输给我。那时候我就会挖苦她两句,而她就会 奋起反抗,捶我,掐我。我也会消极抵抗两下,于是拉拉扯扯起来,到最后我们终 会搂抱在一起。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在那时候我的体会最深。 我们偶尔也出去逛街。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我们还不习惯手牵着手,只是肩并 着肩随意地走着。有时人流会将我们分开,但只要心在一起,那就没有什么能将我 们分开。 有一天,我们一起去看录像,那天放的是《天若有情》,刘德华和吴倩莲主演 的,是一部经久不衰的打斗加爱情题材的影片。 这个片子很感人,尤其是最后一段,在鼻子流血不止的情况下,阿华用摩托车 载着小倩奔驰在黑夜空寂的街道上。他们在无人的教堂里举行了婚礼,在小倩还沉 醉于幸福之中时,阿华转身离去。他终于为大哥报了仇,而自己也倒在了路边。 那时候《天若有情》系列很流行,就像现在的《古惑仔》系列。我很喜欢那时 的刘德华,清瘦,精神,有点野性,不像现在温和了许多。郑伊健也不错,英俊, 有杀气,但缺少野性,也许现在的“老大”就是这个样的。 《天若有情》系列拍过很多集,郭富城也演过,但他太奶油,我始终觉得这部 最好。影片里有BEYOND乐队的三、四首歌,《短暂的温柔》、《灰色轨迹》等,总 在适当的时候响起,黄家驹那沙哑颤抖的嗓音为影片增加了许多味道。那以后,我 一直很喜欢BEYOND乐队,至今他们的《喜欢你》、《真的爱你》等仍是我在卡拉OK 里百唱不厌的歌曲。 陈山被影片感动地哭了,她扑进我怀里低声抽泣着。我搂住她,抚摸着她的后 背,梳理着她的秀发,安慰着她的心灵。她在我怀里显得那么的娇小柔弱,那一刻, 我感到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坚强,下身也骄傲地挺立起来。 快开学时,由于学校远,她提前了几天出发。在站台上,我混杂在许多同学中 间和她道别,在她的父母面前,不敢和她有什么亲密接触。但在人流中,我们深情 的目光总能碰撞在一起,我们能清晰地感应到彼此的温情。 此后不久,《同桌的你》在大江南北传唱。 “那时候你总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和我在一起。” 老狼的演唱朴素舒缓,像是在轻声诉说。口琴的伴奏悠扬深远,而吉他的弹奏 似乎每一下都拨动了我的心弦。听着这首歌,我总能回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也许 这就是这首歌流行的原因吧。 在大学里,我们也常通书信,但谈的最多的只是各自的日常生活,很少涉及到 其他方面。印象最深的是她告诉我那里很热,在六、七月份的时候气温将近四十度, 男生晚上都光着身子在操场上睡,而女生也顾不上害羞,浑身只穿一条小内裤在宿 舍里走动。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 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 给她讲同桌的你。” 也许是距离的原因,也许是时间的原因,总之我们的感情后来就这样慢慢地稀 释了。现在,我居然连她身在何处都不清楚。我们注定不能承受太多,有些东西终 究会丢失,忘记,所以说,往事不要再提,也无法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