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日子平淡无奇地过着,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1999年。在这几年里,我感觉自己 成熟了许多。我已习惯了凑合的生活,也习惯了单身的日子,偶尔还会“没事儿偷 着乐”。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对自己的这种成熟感到快乐还是悲伤。 4月份的时候,我被派到W城开会。W是座内陆的小城,所以领导们都不愿去,于 是就派了我这个小卒去顶替参加。3天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当天中午吃过招待餐后, 大多数人马上就领着纪念品走了。我想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就在这里无所事事 地多呆了一天。 于是当天晚上宾馆里安静了许多。这是一家由当地政府主办的宾馆,主要就是 用于招待各种会议。晚上早早吃完饭后,我在房间里洗了个澡,然后就半躺到床上 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现在的电视节目都很没劲,看看新闻,形势总是一片大好, 看看连续剧,大多是造作地表演。这样糊里糊涂地到了9点钟左右,床头的电话突然 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将我从混沌中惊醒。我感到很奇怪,心想谁会给我打电话呢? 我懒洋洋地拿起了话筒:“喂?” “先生,请问要不要服务?”一个很妩媚的声音问着我。 “服务?什么服务?” “就是比如按摩什么的,你知道的。”声音越发地甜腻了起来。 我顿时明白了,心里觉得这真是挺有意思的。以前只是听说过有这种事,并且 据说在南方的一些城市里,这种骚扰电话整个晚上都有,在那些地方如果想睡个好 觉,就只有把电话线拔下来。今天我终于亲自遇到了这种情况,但没想到的是居然 在这种宾馆里也有。 出于一种没事找事的心理,我好奇地问道:“什么价钱呀?” “200块钱,全套服务,保你满意。” “200块钱?太贵了吧,能不能再便宜点?” “那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对于这种事我实在没有经验,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讨价还价。于是我就说: “还是你说吧,反正是越便宜越好。” “那就150元吧,这是最便宜的价钱了,不能再低了。你试试就知道了,保证最 后你是舒舒服服地往外掏钱。另外如果你要求的话,我们还可以把费用算在房费里。” 我想还是算了吧,和她聊两句开个玩笑就行了,再下去就要弄假成真、骑虎难 下了。于是我说: “还是太高了,算了吧。” 说完,我没等她再说话就很果断地挂了电话。然后我躺在床上想,现在的社会 真是开放了,这种事情居然越来越普遍和公开了。而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市场上那 些卖影碟的。那些摊子的表面上一般只摆了大约20盘香港的老片子,很合法但也很 过时,很明显,这种片子是鲜有人问津的。当有人凑过去时,摊主就会主动地问: “想要什么样的?要不要言情片?要不要欧美的?” 记得有一次我去逛街时,遇到这样的一位摊主居然还是位35岁左右的大姐,她 很热情地问我: “想不想要三级片?” 以前我认为只有那些二、三十岁的无业男子才会做这种生意,没想到这位大姐 也很大方。于是我问她: “只有三级片?有没有别的?” “有,一级的、二级的都有。” “有没有超级的?”我笑着问道。 大姐已经看出来我不是个真想买的,于是她爽朗地笑起来,说: “有。只要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我正这样胡思乱想着,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声音不是很大但也难以拒绝。 没办法,我只好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也是一位大姐。之所以称她为大姐而不 是小姐,是因为她的确已不再年轻,一眼看过去至少也有35岁。她手里拿着一把暖 瓶,估计是服务员来送开水。于是我闪开身子让她进来,我则又回到床上躺下,只 等她走的时候让她带上门。没想到她放下暖瓶后却是磨磨蹭蹭地,并没有马上就走 的意思,还偷偷地瞥了我几眼。我被她看得有些紧张,心里很滑稽地想:我该不是 碰上女强盗了吧。 这样过了大约10秒钟的样子,这位大姐更加大胆,她居然走到我床边轻轻地坐 了下来。她俯下身来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小伙子,想不想玩玩?” 我看着她不禁迷惑了,难道她也是做那种事的?!她的脸上厚厚地涂抹了一层, 但也不能掩盖住已到中年的岁月。浑身散发着一股廉价化妆品的香味,令我感觉很 不舒服。 “刚才打电话的就是你?” “电话?没有,我没有打电话。” “不要,你快走吧。” “怎么,对大姐不感兴趣,只想找小姐?但是我便宜,50块钱就够了。” 说着,她居然把手伸进了我的被窝里。多亏我还穿着秋裤,否则她就会摸到我 赤裸裸的双腿了。隔着衣服,她很放肆地摸着我,先是双腿,后来又摸到了我的下 身。她的手在那里揉捏着,很有挑逗性。很快,我的那里就有了反应,坚硬了起来。 “真不愧是年轻人,反应这么强烈。得了,看在你年轻的份上,我再给你便宜 一点,30块钱就行了。快来吧,这么硬了,都要射出来了。” 虽然在生理上我已产生了兴奋,但看着她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我在心理上实在 是难以产生欲望。于是我背过身去挥了挥手,很坚决地把她给打发了。她无可奈何 地走了以后,我马上又冲进卫生间里。我打开了淋浴,温热的水流浇灌下来,安慰 了我的神经。我握住了依然坚挺的那里,在急速地揉搓中终于为自己释放了能量, 但感到的只是无尽的空虚。 完事之后,我回到床上寂寞地躺下,在漆黑的房间里睁大了双眼,空洞地看着 一个莫名其妙的区域。我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上帝的话,那么他看到我的这些 所作所为,一定会觉得我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