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在她的推荐下,我们来到了附近一家叫做“橄榄树”的咖啡屋。 作为咖啡屋,这里算是比较大的,错落有致地摆了十二、三张桌子,并已经有 了两、三桌的客人。里面的光线暗淡柔和,装修古朴典雅,四周隐隐约约有一些说 不上名字的绿色植物,挺有情调的。我们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一位胖乎乎的、戴黑 边椭圆眼睛的姑娘来到我们面前,很客气地问我们需要点什么。 我拿起了价目表边看着边想:虽然这里是咖啡屋,并且我也确实挺喜欢喝咖啡 的,但咖啡最便宜的也要十元一杯,估计杯子也不会大,那么很快就喝完了,这就 不如要壶茶实惠,可以不断地续水。于是我对她说:”来壶茶吧。” “可以。” “这里有好几种,你想喝什么样的?” “随便。” 以前去过一家休闲吧,里面真有一种叫做“随便” 的饮料,当时出于好奇,我 就点了尝了尝,感觉味道乱七八糟的,就好像把客人喝剩的饮料倒在了一起搅了搅。 我看了看,这里并没有叫做“随便”的茶,于是就点了价钱适中的“铁观音”,30 元钱。她居然没有和我抢着付钱,而是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看着我很绅士地往外 掏钱。 曾经看过一篇小品文,说根据一男一女结帐时的情景,就能推断出他们的关系。 如果两个人抢着付钱,那么他们肯定是普通朋友;如果男的付钱,那他们是恋人; 如果女的付钱,那说明他们已经结婚了;如果两人都不想付钱,那他们该离婚了。 现在想起了这篇文章,我不禁自我感觉很良好,有些想入非非了。 我看了看四周,故做天真地问:“这里叫橄榄树,但怎么屋里一棵橄榄树也没 有啊?” “叫橄榄树的就必须要在屋里种棵橄榄树吗?那我知道有家叫红鹦鹉的酒吧, 他们的屋里是不是一定要养几只红鹦鹉呢?” 当然不一定非要如此了,这我还能不知道?我只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以避免 一时相对无言的尴尬。还好,我们后来的气氛很融洽,有话的时候就热烈地聊上两 句,没话的时候就静静地坐着喝茶。由于咖啡屋里不间断地播放着音乐,所以我们 不会感到冷清。今天这里主要播放的是罗大佑的歌曲。 罗大佑被尊称为“音乐教父”,由此可见他在音乐圈里的地位。自1982年首次 发行专辑《之乎者也》以来,至今已有将近20年的音乐生涯,但他的魅力一直不减。 他的许多歌曲都可称是经典之作,现在仍在传唱,比如这首正在播放的《童年》。 这首歌出现的时候也正好是我的童年,于是我找到了一个话题。 “还记得这首歌吗?我们那时候就有了。” “是的,但那时候我们听到的不是罗大佑原唱的,而是成方圆。我还能记得她 抱着吉他边弹边唱的样子。” “对。但那时候我们听到的一般都少了一段歌词,你知道吗?” “是吗?少了哪一段?” “你听,就是这一段。” 说着,我随着旋律轻轻地哼了起来: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到底谁抢到了那把宝剑?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里初恋的童年。” 她也仔细地侧耳听着,然后问: “以前没有这段吗?为什么?” “我想大概是因为这段歌词里有关于初恋的内容,这在当时当然是不允许的了, 那时候不像现在这么开放。” “原来如此。”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笑嘻嘻地问,“那你那时候有 没有什么初恋呀?” 我咧嘴一笑说:“我们那时候都傻得可爱,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哪里像现 在的孩子都那么早熟?” 那天我们在酒吧里一直坐到了5点多,其间共续了4次水,最后的茶水都被泡得 很少有黄颜色了,我们也都去了几次洗手间。最后分手的时候,我真有些意犹未尽, 但想到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就只好无可奈何花落去了。不过,我们都记下了彼 此的联络方法,这样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回家后,我马上就翻出了陈旧的相册,找到了我们的小学毕业照片,呈现在我 面前的是一群天真无忧的孩子和几位淳朴善良的老师。在一片“祖国的花朵”中, 我找到了那时的我,很傻的样子;然后又找到了被称为“洋娃娃”的她。我终于想 起来了,她叫于菲,并且从前的点点滴滴也慢慢地涌现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也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茶水喝 多了还是什么别的缘故。于是我就躺在床上想心事,曾经和我有过亲密关系的几位 异性陆续地在脑海里闪现。我想,下午时我没敢和她说实话,其实如果说在小学时 我真有什么初恋对象的话,那就只能是她了。对于我们这次事隔多年以后的再次相 遇,我觉得有些鬼使神差的味道,真是不可思议。我想,这就应该叫做缘分吧,如 果我们之间再出现什么情感故事,那可真是妙不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