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半晌不见动静,大着胆子回头望去,见李绮仍在熟睡中。 “原来是梦呓,他妈的,在梦中还在整我,这次我可不饶你了。” 来到厨房间,拿些猪血涂在脸上和手上,又找来柴火和稻草,点起了火把。又 一次来到李绮的闺房。暗想,“这次一定要把你吓得半死。” 我坐在她床沿上,见她仍睡得很沉,“怎生叫醒她呢?” “对了,”我把火把靠近她脸,想必这样她会醒的,但生怕弄伤了她。我改变 了主意,“对,反正她没醒,先给她画个脸谱,”刚想取墨汁,又一想,“男子汉 大丈夫,何必乘人之危。她原与我非深仇大恨,我又何必斤斤计较。可是……可是 放了他,有难解我心头之气。” 正犹豫之中,一阵风吹得门摇曳不定,嘎吱作响,李绮似乎被惊醒了,刚起床 去关门,突然啊的一声,躲在床角。 “你……你是鬼……鬼,”李绮一手指着我,一手用被子当着自己的视线。 我快活极了,既然你这样怕鬼,这次我就扮个鬼。我压低了嗓子,尽量怪声怪 气地说:“我是鬼,我是黑白无常派来的。” “你来这……这做什么?” “我要捉你到地狱去。你这恶婆娘,在人间作恶多端,欺压百姓。” “胡说。” “胡说?那好,你随我去见华乙。如果他说是,我就吸你的魂,带你到阎王那 里去,在生死簿上画个押,如果他说不是,我自可以放你。” “可是,他,他和我是冤家,听他的不足信。咦?你是鬼,怎么会有影子。” “糟了”我暗暗着急,“原想拿着火把做鬼火,此刻真是弄巧成拙了,怎么办?” 我故作镇定,“你听说过生死轮回吗?我已经修炼了几百年,终于把影子给炼 了出来,再练一百年我就可以重返人间了。” “有这种事,我没听人讲过?” “凡夫俗子,又怎知冥界之事。” “不过,你有点像华乙。” “少说废话,你还不随我去见他。” “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你怕了不成。” “谁怕,只是他胆子小,不像我,一见到你,把他吓死了怎么办?我这人生性 善良,可不希望一条人命白白冤死。” 我哭笑不得,你生性善良,哈哈,你善良,世上就没有坏人了。不过,领你去 见我,这事一定露相不如给她一个台阶下。 “既然你自称生性善良,那我宽限你几天好了。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便放了你。 如不是的话,我随时随地来招你的魂。” “是……是……,”话语中充满着畏惧和欣喜。 “记住今晚之事休说给第三人听,此乃天机,一旦泄露,必遭天打雷劈。” 说完话,我便离开了李绮的房间。 回到厨房,洗了洗脸,躺在床上,想起李绮被吓得半死,心中大为舒畅。明天 她可得敬我如上宾了,对,我明天不给她好脸看,瞧她怎么。 第二天,我依然在厨房里做,一个家仃跑来,让我去小姐房间。 走进房间,见李奇正倚在床前,眼圈儿红红的,想是昨晚没睡好。见我进来, 便从床上跳下来,拉我坐在桌前,柔声道:“华乙,好华乙,以前对你不好,真的 对不起。其实,过去整你,是因为我和你一见钟情。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深 深喜欢上了你。” 我有些飘飘然,随即想到,“在我面前演戏,可找错了人。” “你说喜欢我,就整我是不是?” “打是亲骂是爱?虽然你我身份不同,但我决不顾及那些,爱情是无价的!” 我差点作呕,却故作痴情状,“你真的喜欢我?” “嗯”,她凑近我,在我耳边吹了口气。 我闻到一股少女的清香,怦然心动,竟有些恍惚和醉意。 “今天让我服侍你好了。” “千万别……,”我有些羞涩,“我是下人,你是小姐,咱们没这个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