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他,他……我原想约他出来,害得我等上半天,原来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还 和别的女人……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他,”用丝绢擦着眼泪,跑出了酒楼。我也跟 着跑了过去,口中大呼,“小姐小姐……。”心中却想,“你们众人都看到了,小 姐原对王公子有情有意,是那王公子不识好歹,即使这次婚事给吹了,可不是小姐 的错。” 回到李府,王允再三说明是有人把他掳进回春院,但是掳之人又为什么要放王 允,这点,让王允无言以对,众人均觉他的话不足为信。 吃饭之际,李绮说不舒服,睡下了。李夫人着实担心,命我把饭端进去。 来到李绮房间,见她正躺在床上,眼眶肿得红红的,我心中着实诧异。 “小姐,你是装哭还是真哭啊!” 小姐见我进来,轻轻一笑,“自然是假哭了,待会儿,母亲一定会来,你可得 帮我。” “是,小姐,有人来了,”我听到脚步声。 过不多时,果见李夫人。“夫人,小姐她不肯吃饭。” “你先放着吧,”李夫人坐在床沿边,“绮儿,你先吃点饭,免得伤了身子。” “不,娘,爹执意让我嫁给这种人,我宁死也不嫁,”李绮斩钉截铁地说道。 “娘知道,娘会劝你爹的,王公子,一表人才,可惜,今日之事实在……唉。” “夫人,小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我问道。 “华乙,你说吧。” “前两天,王允不是被打伤了吗?当时我也在场。那王允不是给流氓打伤的。” “那你说他是如何受伤的。” “我本来不想说,免得惹火烧身,小姐,夫人,你们可得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我才肯说。” “好,你说吧,”李绮“哽咽”道。 “那日,我看见他想调戏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哪知,那女子身怀绝技,把王 公子打得半死他手下两名随从也给教训了一顿。其实,我本想把这事告诉小姐夫人 的,但我怕小姐伤心,二来,还以为王公子一时不能自己,没想到,他竟然一而再, 再而三的做些卑劣之事,今日不说,恐怕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让小姐后悔一辈子。”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李绮,我决计不会把你嫁给这个无情无义的人,你 放心。” “可爹会不会……。” “爹那儿由我去说,你先吃饭,别为这种人伤害了身子。” 李绮冁然一笑,“是,娘,”端起饭吃了起来。 我也总算如释重负,想起李绮的父母再也不会强求她,不过,她的话是否兑现。 等李夫人走后,我便问,“小姐,你说过的话……。” “你担心我耍你,我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 “那好,过几天,我会去对他说一声。我想,惦儿一定高兴得很。” “你还想着惦儿?”李绮似乎有些不高兴。 “当然了,是她救了我么。” “那你把她当救命恩人看待了,没有别的?”李绮试探地问我。 我自然听出她的语义来,沉默良久,不置可否。 “小姐,我走了,”拿着碗筷,正想出门。 “你还没告诉我呢?” “也许,也许我的确对她有一份情,更多的是亲情,”我掩上门,走了出去。 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发生过的事,真觉自己变了一个人。遥想当年,我是那 样一个诚恳实在的人,可如今,我深刻感受到时势造英雄,我不是英雄,可现实逼 我去说不该说的话,想不该想的事,甚至一切都是违心。 如今的社会,如今的世态,逐渐改变着我,我已毫无回天之力。但是,我心中 有一个信念:我不能做坏人。” “真不知惦儿现在怎么样了?”几天不见她,更凭添了我对她的思念。“哎呀, 不好,”我忽然记起赵老爷子交给我的信,”这些天来忙于其他,竟把答应人家的 事给忘做了。”可是,离少林路途遥远,一没盘缠,二没孤身去少林的胆量,我真 后悔当初的许诺,又何必插手武林之事,万一丧命,谁来负责?过几天,金国小王 爷回来,我不知道要不要偷听他们的话,万一给抓住了,可不杀人灭口,而且,听 到了又怎么样。我是什么人,我不过是学生而矣,自己何必自作多情。 一切想明白后,心情舒畅了许多,我知道历史是无法改变的,一切随其自然好 了。安然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