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我自掏出十多个铜板,给了老汉。正往回走,迎面冲来几匹马,骑着一脸霸道 相,口中直嚷道,“让开,让开。”冲散了围观者,只把盆中的铜钱撒了一地。 我肚中满是怨气,都怪自己无能,只得忍着。领头一个大胡子从马上下来,指 着老汉便骂,“喂,老头,你想找死,竟敢挡我等回府。” “大爷,我等不知,求大爷放过,”老汉哀求道。 “放你,你耽搁了我这么长时间,就这么便宜你了。” “谁耽搁你时间了!”男子说道。 老汉朝他瞪了一眼,忙赔罪道,“小儿不知,求大爷见谅。” 另外几个骑者催促道,“大哥,回府送信要紧,免得老爷怪罪。” 大胡子道:“好,老子今天有事,姑且饶你们一回,”策马扬鞭,又径直向前 跑去。 “爹,那人刚才这样蛮横无理,你还迁就他,”女子有点忿忿不平。 “我等卖艺之人,在外无依无靠,少一个冤家最好,万不能结怨。今日还好别 人有要紧事,万一被他们纠缠下去,可如何是好,”老汉道。 “他们又怎是我们的对手,还怕不成?”男子道。 “纵能胜了他们,我们还能在这里立足吗?况且,打伤了他们,把我们告了上 去。他们有钱有势,县官肯为我们作主吗?”老汉道。 “是孩儿错了。”男子有些懊悔。 我来到一个小酒店,要了几个馒头,边嚼边想着老汉这番话,着实深受感触。 我有点担心老汉的处境来,那大胡子会不会善罢甘休了?他一定是欠揍惯了,不生 出一点是非来,他心里发毛了不是,还是他肉痒痒了,想拿刀来捅捅。 光想不做非好汉,可是,我如何惩罚他呢!既不知道他身世,有没有方大哥帮 忙,最大的一个遗憾便是自己毫无武功,而且钱不多,否则,雇几个打手,好好打 他一顿,教他给老汉磕一百个响头,给我磕一千个响头。 正想之际,老汉三人也走进店中,要了些粗茶淡饭。不过,伙食比我好多了。 并非我节省,实在那李老爷子太不慷慨,穷得我住店都选下等房。每日吃馒头度日, 离乞丐的生活实在差之不远了。 我有意想交他们朋友,一来他们忠厚老实,武功又好,二来,实在羞于开口, 大言不惭地讲,便是今后自己万一有难,多个朋友总是好的么。时机成熟点,求他 们教我个一招半式,也是合算不过的。 来到他们身边,抱拳道:“请问,这位大爷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