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行车,大头羊 吃过东西,老靳安排下一步的行动。东风车和东周、扎尕、陈永寿3名队员留在 这里看守抓获的盗猎分子,其他人上午再到前面看看,前面60多公里的地方还有一 个岔路口。 高原上的太阳刚一出来就分外耀眼,从残余的积雪上反射回来,眼前一片白花 花的。昨晚一场混乱,我花了5块钱从格尔木市场上买的墨镜早已不知去向,这时只 能眼巴巴的看着老田戴上宽大的墨镜。吉普车在山谷里穿行,我坐在左侧靠车门的 位置,太阳的逆光里,奇形怪状的山头变幻着各种飞禽走兽的形状,如同上演一出 皮影戏。 再往前走,两辆吉普车停下来,宫布·扎西指着东边的山头向我说:“你看, 盘羊。”果然,山脊上十几个黑点向山头移动着。宫布·扎西的眼睛最“贼”,上 次去保护站的时候也是他最早发现了好几种动物。我拿了机器跟着宫布·扎西往山 坡上爬,想再靠近些拍摄。一边爬,宫布·扎西告诉我,盘羊是一种非常神奇的动 物。它头上的角会一直盘旋着生长,有的羊角长到鼻子里去,更多的则是长得比嘴 巴还靠下,羊自己就吃不到草了,最后活活饿死。 盘羊还被藏民称作“大头羊”。 爬上一个坡,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拿着20多斤重的摄像机在高原上爬坡,心 脏恨不得跳到胸腔外面来。不敢再往前走了,找个地方把机器放好。现在我已经习 惯了把机器放在地上的拍摄方式,一是省些力气,再来也可以更稳些。从镜头里看 过去,盘羊比肉眼看得清楚多了,我们的摄像机镜头是16倍的,一台机器价值20多 万人民币呢。这几只盘羊都是灰颜色的,看起来还比较“年轻”,头上的角虽大, 但还没到威胁“吃饭”的地步。盘羊在山头的岩石上跳来跳去,体态轻巧,两只身 材较小的盘羊比较顽皮,走两步就用他们两只大角互相顶两下。 拍摄完毕,吉普车继续前行。不远处我们又见到岩羊,岩羊又被称为石羊,皮 毛也是灰色,只是身材比盘羊略小些。岩羊也生活在峭壁之上,平时不易见到。从 岩羊灵巧的姿势来看,岩羊的攀岩技术也比盘羊高出不少。尕仁青告诉我们,这两 群羊都是早晨下山来喝水的,正好让我们碰到。 翻过一座山头,我们开始沿着一条河走。两边的山离得越来越近,河边的平地 越来越窄,后来,我们干脆就被挤到河面上去了。走在冰面上,吉普车变得又稳又 安静,只是车轮压过冰面上的裂缝时发出轻微的脆响。 一条小溪加入的地方,河面上起了一个1米多高的大冰棱。这里正好是一个转弯 的地方,小溪的对面是石壁,一些巨石还探到河面上来。吉普车不敢硬闯,所有的 人都下来推车。吉普车空有一身力气,但对冰面却是无可奈何。飞速旋转的车轮并 不能让汽车前进半步,吉普车横着向河面低的一边滑去,眼看撞到河边的大石头, 吉普车只好败下阵来。如此反复几次,车轮甩起的泥水弄了大家一身,车还是没过 去。 歇了一会儿,老靳想出了一个主意。所有人都集中到吉普车侧面,抵住吉普车 侧滑的力量,再去旁边弄些黄土洒在冰面上。别说,这个办法还挺有效,冲坡一次 成功。 继续在冰河上前行,连续几公里都平安无事,与出来时颠簸的路面相比,简直 是太幸福了。只是这边积雪越来越厚,还能清楚地看出几道车痕。尕仁青说,肯定 是前两天出山的盗猎分子留下的,其中肯定也包括昨晚抓获的那辆车。说起盗猎分 子,我想起了他们说过的掉进冰湖的那辆车,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再往前走,冰河突然消失了,在一个碎石坡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大自然真是神 奇,我猜想那条河肯定是变成了地下河,也许不知在什么地方它又会变成奔涌的泉 水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