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放寒假了,五湖四海的哥儿门们都高高兴兴地踏上了归途的列车。几天来往返 于寝室和火车站间的跑的真够累的。 而每次分手时那种难舍难分,又令心中备添几分伤感。 回到寝室,人是日益的少了,本来很破落的屋子,现在又冷冷清清的,每天晚 上都有一种很孤寂的感觉。 我没回家,因为一回家就会被每天无休止的单调所困绕,既然上了大学,我也 该慢慢地学着自立了。 我找了份家教,工钱并不高,虽然那家很有钱,但我懒得去争论——我也不是 为了钱而去打工的;吃住在寝室,虽说得忍受着粗劣的饭菜而冰冷的床铺,但毕竟 人是自由地,我可以随意安排我的时间,不用怕爸爸每天早上来掀我的被窝;而且 Sonia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 幸福的感觉对冲淡寂寞倒有着神效。 我的高中同学也陆续地从外地返回了本市,他们都惊诧于我为什么不回家,我 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们,有什么事儿找我就往寝室里打电话。 日子过的很慢,每天倒也充实,忙忙乎乎的。 无忧无虑的我,那几日过的也快活的很。考试成绩的出台更是让我喜上加喜, 几何居然打了84分,连苦恼不已的马哲也得了84分,看着Pass的成绩,我真乐的合 不扰嘴啊! Sonia的电话也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们的关系随着时间的发展一点点的变的 更好了,几乎是无话不谈。 我把她的相片塞在了日记本里,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翻翻。 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 我家教教的那个小女孩儿一天在我的书包里翻出了她的照片,先是一阵赞叹之 后,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我们不般配。 我笑着问她:“为什么啊?” “她看,她比你成熟好多啊!” 我不禁笑了,眼前这个小孩儿也上初三,却长着和年龄不符的高个子。清秀的 脸庞和明亮的眸子,倒有几分像极了港星袁咏仪,我一直逗她,叫她“小袁咏仪”。 而此时的她,在我眼中仿佛成了那任性的小妹妹——萱萱。小小的孩子说起话 来那么成熟,你们懂什么? 我是笑着和Sonia说起这件事的,她却不高兴了。还大声地让我辞掉那个家教。 家教我是不会辞的,但言笑中,Sonia对我的真心却可见一斑。我本来没把这个 事情放在心上的,谁知道让她那么不高兴。 但我那时却还只当她是我的知心朋友,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做的那个约定。 我们也确实是好朋友,彼此间也没有什么缠绵,说起话来更是毫无负担。 我把这个事情和小袁咏仪说了,没想到她竟然也不高兴了,小巧的嘴巴噘的好 高。女人真是怪啊,我心里在想。 看看照片,她是很成熟,不过,那是工作了的关系吧,我能从她那嘴角流露出 来的笑容看到她的可爱。 长春几日来冷得要命,我每天都在被窝里拖到8、9点才起床,一天早上,刚7点 不到,电话铃突然响起。 我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听筒又飞快地缩回被窝。 “还没起床?” “嗯!” “唉呀,你这大懒虫。” “怎么了,什么事,那么高兴!” “无锡下雪了!下雪了!好大耶!” “是吗?” “我现在穿着好多的衣服,像个大球儿一样,丑死了。” “是嘛,真想看看啊!” “啊!”她在那边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 “哈,那人骑自行车摔了好大一跤呵,他全身都是雪啊!” “幸灾乐祸啊!” “啊!” “又怎么了?” “那个女的,只,只穿了一个裙子,我看了都想打哆嗦啊!” “啊!” “你们那里很冷吗?” “当然。” “哎呀,我都受不了了,晚上打给你,我得去忙了。” 电话撂下了,我很迷糊,她这个电话打的我意外的很,说了一大堆话,也没个 主题,也许她已经是把我完全的当作她生活中的朋友了。而不是网络那种虚幻的影 象。 接过电话,心底竟涌起一股动力,可能是受到Sonia那份活力的感染吧! 我掀开被,飞快地往身上套衣服,我也不能总躲在被窝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