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就是一场旅行 六月一日,美国费城交响乐团来中国演出,晚上和朋友去人民大会堂看,第二 天朋友要回东北,一大早,去朋友的饭店饯行。 朋友是一个作家,会看手相,中国第一本手相的纪实文学就是他写的。他告诉 我,第一次婚姻肯定要失败,过于投入感情。他的笑容有点意味深长,“恋爱的时 候不要完全投入好吗?”中午吃饭。喝的有点多,可能是心事太多吧,所以几杯酒 把我灌醉了。朋友让司机把我送回家,睡一会,起来上网。我知道网络那边有一个 人在等着我,我们打了很多电话,我们约定夏天的一个日子见面,他告诉我,在他 的心里有一个我。回信。登陆聊天室。突然有一些冲动,给人发照片吧。选择的是 你,我们应该没有什么介绍吧,我把照片给你发了过去,顺便把手机也给你留下。 然后关闭网络,走出了房间。 电话响了,是你。我记得我接电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太阳很晒, 爱情的来临也许总是没有痕迹。手机没有电。去楼下电话亭给你回电话。互相介绍。 6 月3 日,早晨,你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说我忙,晚些时候给你打好吗?你 说好。我收到你的短信息。轻轻的删除。你会是什么样呢?我没有想,那时侯,我 说了,正和他进行一次即将开始的网恋。我正在疯狂的等他的电话。每隔几分钟, 我上网收信。 下午想起没有给你打电话,然后给你打了过去。你的声音有点吸引我,但是我 没有再想别的。我们怎么会可能呢?我问自己,我甚至连你什么样也不知道。我们 寒暄几句。然后挂断电话。收到你的短信息,你说我们见面好吗?我告诉你,也许, 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见面。 6 月4 日,正在睡觉,你的短信息,你说你想我了。我给你打电话,我问你是 吗?我说你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啊,你告诉我无论如何要见面。我说好吧,如果有时 间。上网收信,他没有信,也是他现在毕业,成天都很忙,那里像我一样这么多时 间。突然有点想知道你长什么样。摇摇头。 6 月5 日,你的短信息。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你说你看我的照片感觉我们要做 3000年的朋友。我突然有点感动,朋友离开后,我没有听到这样的话。想给你打电 话,可是他怎么办?我有点犹豫。他告诉我他的论文通过答辩。9 月要分配到中央 电视台。那么你呢? 6 月6 日,早晨你给我打电话,你说了乖这个字,还记得吗?轻而易举把我陷 进去了。这个世界上,究竟谁会那么亲切的叫一个陌生人呢?我开始想我们是不是 合适?晚上,你给我打电话,你说你要和你的同学一起去你的新房子。我突然有点 想你。我告诉你,晚上去了那里给我打电话。11:20,你给我打电话,你告诉我你 不愿意放下电话,我说我也是。你突然问我什么时候见面,我没有想,但是我真的 心动了。 6 月7 日,早晨我给你打电话。你气喘吁吁。你说宝贝,隔着电话,我满目的 快乐。我告诉你我们也许很快要见面了。我告诉自己,这次是真的也许了。 6 月8 日,你去新单位面试,你告诉我你有一点点时间。我说我也有。当代商 城。我不耐烦的等着你。你出来。我没有仔细看你。然后沿着马路走。想看电影, 没有。于是吃饭。于是去了公园,你问我,感觉如何?我看了你,我马马虎虎的说 还成。 6 月9 日,你去了单位,然后给我打电话。你问我爱你吗?我说我喜欢你。不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呢?我问你对吗?他给我发短信息,要求见面,我迟 疑,然后删掉他的信息。你告诉我你一晚上没有睡,给我盖被子。我又要求什么呢? 我突然很感动了。 6 月10日,你说来看我好吗?我说可以。我迟到了,你在那里等着我。我看到 你,我看到你在落日下等着我,我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温暖。爱一个人,就有一个人 等他。你说我的头发太长,你要我绞头。我和你去了理发店。你坐在我身边,我感 觉到幸福穿来。你看我的照片,那里有一个所谓的朋友,你在电视上每天都可以看 到他,和他在一起的几天,我度过了最痛苦的日子。有些过去也许我不愿意讲,有 些过去都埋在心底了。那么你呢?你有点埋怨我。我告诉你说我的照片不好。 6 月11日,你问我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告诉你我很在乎你,但是和你在一起 不是那种非常浓烈的感觉。我看到你有点失望,我告诉你我喜欢这种从容和平淡的 幸福。 6 月12日,我在语言学院,那里一片感伤。电话响起,不是你的。朋友们告诫 我把手机关掉。那么你怎么想呢?11:00,打开手机,你的电话。你责怪我,我告 诉你,我多么害怕失去我。你说你更害怕失去我。突然有些甜蜜,像许多日子前的 甜蜜,找不着北的甜蜜。 6 月13日,在我的房间,我和你说,这是我们的家。我看着你,像在看着我等 待了三千年的爱人。我想我不可抑制的爱上了你。 我给我的朋友打电话,我告诉他我有朋友了,那时侯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幸福吗? 6 月14日,在你的家,我们一起看影碟。我喜欢你那么投入的看,我希望我爱的人 能够永远幸福! 6 月15日,来到咱们家。你给我做鸡翅。我从来不吃鸡,可是我愿意尝我爱的 人为我做的,我感觉到了甜,什么是爱,我问自己。我觉得我没有办法不去爱你, 我告诉你的朋友,我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你,我看着你甜甜的笑容,我知道几天后你 要离开我吗?如果知道,我还会不会那么投入的去爱? 6 月16日,你把胸卡落在我们的床上。我去朋友家吃饭。匆忙的带着卡把饭匆 忙吃完,我去给你送卡,我听到你们的播音器里让你去领卡。我觉得像是完成了一 个恶作剧,你会想到是我么?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告诉我你很感动。我说我想 见你,你那时侯还没有吃饭,你说你来,我去了你那里。在你们家外面的烧烤店, 我看着你在吃,我想搂着你,我怎么能不对你好? 6 月17日,7 :20,你给我打来电话。你告诉我你想我了,我说你好好工作, 别累着。我平淡的话语背后是不是沉淀了许多的感情,你感觉到了吗?爱情走得久 了,就沉淀在血液里了。你的痛、你的伤,就在我的心里。晚上,你给我打电话, 你告诉我马上我们可以见面,因为你和别人换了休息日了。 6 月18日,你给我讲你以前的事情,你告诉我你和你朋友分手是因为你朋友把 手机关了,你知道他关机意味着什么。我告诉我自己,即使分手,我也不会对你关 机,爱情的手机,我24小时为你开着。 6 月19日,我对自己说:我不能给你宝马,我甚至不能给你那么多的快乐和喜 悦,我甚至不能保证我对你的爱比曾经爱你的人给予你的更多,更长久。我只愿意 告诉你,在这个时候,在我的空间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为此,我会努力。6 月 20日,一起去新东安,吃比萨。我把刀用反了,你嘲笑我。我不喜欢吃比萨,我只 是愿意看着我爱的人吃。 6 月21日,去语言学院,为你打听你的事情。你太累了,宝贝,我不要你累。 走在路上,我对自己说。 6 月22日,你来找我,你说你累了。你睡觉,我在你旁边看着。我轻轻的握手 和你,在夜里。你去了同屋房间,我听到了你们的笑声。知道我妒忌了吗? 6 月23日,早晨,你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起床。我笑了笑,问你,爱我吗?你 说当然,宝贝。 6 月24日,下午,我给你打电话,我告诉你我想你,你说你也是。突然有点想 见你,但是没有敢和你说,你告诉我你太累了。我怎么能要求我爱的人为了我去累 呢?我想了想,压住了这个念头。晚上下雨,站在18层楼上,感觉到上帝对于我来 说真是施舍了太多。朋友打来电话,我告诉我多么幸福。 6 月25日,我论文开题。导师告诉我参加指导的是我们院最有名的博士生导师。 你如果来多好,我对自己说,我想让你知道,虽然你爱的BF不刻苦,不努力,但是 他足够让那些导师们去相信。我愿意你为我骄傲,因为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为你骄傲 了。 6 月26日,你来到咱们家。我看到你的疲倦,我看到你的累,我看到你孩子似 的笑容后面的沉重,我告诉我自己,虽然我现在还不可以,但是我一定要努力,为 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6 月27日,早晨,你离开我,你说别那么腻好吗?我说好,我多么想做出一种 轻松,但是我不能,因为失去过,所以害怕在手里的几乎马上就要失去。你看到我 的失望了吗?你看到我的猜疑了吗?下午,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正在听花醉红 尘,你告诉我别听,你说你给我唱。我在等。 6 月28日,早晨,你打来电话,你告诉我起床,我还是感觉到甜蜜,我感觉到 你是我的闹钟,你是我的影子,我没有办法割舍你,短暂的几天,如同经历一生。 下午,你给我打电话,我高兴的给你讲我身边的事情。下雨,一个人走在街上,同 样是昏黄的路灯,同样是我,心情不一样了,影子被拉长在街上…… 6 月29日,你来到咱们家,你说你很累,可是你回家后去了他们屋子里,我坐 在我的电脑旁写我的东西。你过来看我,你轻轻吻我。你的朋友来,我和他谈的那 么投入,可是你知道我时时在想着你。我给你抹花露水,你的朋友说什么是温馨一 刻呢?你感觉到我的甜蜜了吗? 6 月30日,早晨,你离开我们的房间,你走了。下午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 的朋友从沈阳来,我还告诉你我是他们重要的客人,我没有和你说假话,在我朋友 眼里,我是一个很重要,很活泼的朋友。去和他们吃饭,朋友问我感情的事情,我 说我很幸福。朋友说究竟谁让你这么陶醉?朋友告诉我我的那篇连载马上要在他们 报社发,我告诉他说写你的名字,他说当然可以。打车回来。10:20,给你打电话, 你没有接。5 分钟后继续拨,你还是没有接。我有点着急。但是我没有想太多。可 能你在洗澡。11:50,我继续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我突然有些绝望:手机坏了 吗?12:00关机。12:10分,开机。12:20,不在服务区。1 :00不在服务区。弹 吉他。上网。开着灯睡觉。5 :00,电话不在服务区。洗澡。上班,6 :00,在办 公室给你打,不在服务区。7 :00,关机。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可能要分手了,突如 其来的爱情让我措手不及,也许你根本没有想什么吗?觉得疲倦,睡觉,难过,花 醉红尘。 7 月1 日,上午给你打电话,开机。用我旁边几乎没有用过的电话给你打,你 听到我的声音了吗?你说你听不到。我再给你打,关机。中午下雨,一个人在楼顶 走,我爱的人终于要离开了我吗? 朋友打电话,我说我很难过。朋友从遥远的农大打车来看我,看到他我觉得难 过。为什么在最艰难的日子安慰我的正是我曾经忽略过的人?和他一起去北太平庄 的爱德熊,几杯啤酒,我有些醉了。晚上居然睡着了。 7 月2 日,你给我打来电话,你问我没有事情吧,我说没有。你告诉我你手机 坏了,你的声音那么若无其事,好象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你给了我绝望,然后又给 我一点希望,我却知道,你的主意已经决定,在爱的路上,你和我一样都不是勉强 的人。我追求情感的完美,可是,为什么你给我一句话,就让我轻而易举的感恩, 让我明确的相信上帝把最好的东西给了我。你给了我希望,我却更加绝望了,受伤 的伤口,我爱的人,为什么要给一点盐?爱我你怕了吗?我发短信息给你,我问你 你还爱吗?你说你还爱我,你在你还爱我的话后说我是你亲爱的,没有一次像这样 留恋的看着这句话。晚上你给我打电话,你说你想见我,你知道我平淡的语气背后 的快乐吗?我的快乐就是这样传达在我的所有。9 :00,我给你打电话,我说我要 见你,你说天太冷了。可是我执意要见你。我冲下楼,坐在出租车上,我给你发短 信息说我已经在车上了。很快你回了,你冷冷的话语背后让我感觉这个夜晚的确太 冷。你说你不会见我——从前,我们不是要天天见面吗?为什么只是一个月的时间 就这么冷淡。我见到你了,你那么疲倦,那时侯,我多么想让你知道看到你那么累 我是多么难过。我没有说,我们那么冷冷的对着。一起坐车。握手,我问你,我们 要在一起住吗?你说是的。你知道我燃起了所有的希望吗,在那一瞬间,也许我考 虑的太多了。我问你我给你打电话好吗?你说不必。回到家,同屋笑嘻嘻的问我, 被人揣了吧,我说你他妈的滚,别他妈找抽。同屋回到房间,把门甩上。你知道我 那一刻想什么吗?他都有一个人想着,我呢? 7 月3 日,早晨6 :00起床,呆呆等你的电话。一直到7 :30,没有。多少次 拿起了电话,可是没有拨。上午,复印机响了,以为是电话,不是。汽车震动我的 房间,我以为是你的电话,不是。我握着电话,感觉到疼痛。我望着窗户,是绿色 和雨,是喧嚣和沉重,我的背后是花醉红尘的音乐。同事说,放弃吧,不可能了。 我说是吗?可是他为什么还说爱我呢?我愿意相信,可是你知道我已经没有信心了。 上午,我给你打电话,你回过来。你告诉我你很忙。我说我问你,你爱我吗?我满 脸的期待。隔着电话,你知道我在发抖吗?你说不说好吗?我问你我们不可能了吗? 你那边那么沉重,我爱的人,为什么我爱你让你沉重。我放下电话,我想笑。下午 下班,同事说我们喝酒,我说可以。去了饭店,要了啤酒,我想我要为你自残,可 是你会怎么想,觉得可笑吗?我想起了我的朋友,想起了曾经和我发誓要过一辈子 的朋友,我想起了几天前你那样看着我,可是现在我们却不能再见,我的眼泪顺着 酒杯流在酒里,我喝不醉,醉了,也是酒喝醉了我。我看着同事离开我,叫一辆车, 送我回家。我给你打电话,我说我难受,你说你正在吃饭。我挂了电话。朋友给我 打电话,我说我累,我挂了电话。这是11:00的事情。12:00,门响了,会是你吗? 我打开门,不是你,是我的朋友,拿着一大包的东西。我有些失望,坐在我的床上, 朋友告诉我,在朋友的眼中,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朋友们都希望我好一些, “也许你前辈子欠他了,欠就得还,天经地义。”12:20,朋友离开。我望着窗户, 夜晚的灯光一盏盏的灭了。 7 月4 日,美国国庆日。上午,你给我发短信息,你说我OK吗?OK的意思,一 切都好,你说呢?我最重要的人离开我了,我会觉得一切都好吗?同事的快递,22 朵玫瑰,是什么意思呢?我祝福他,我眼里怎么会有汗水流出呢?我躲剁,自己在 卫生间里,面对镜子,我无限伤悲。晚上,上网,看到了以前曾经看过的人还在上 网,看到了同样的人还在寻找朋友,我感觉到什么,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人在重 视你,究竟什么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7 月5 日,下班,打车,让他随便走。走过新世界,走过崇文门,走过曾经走 过的所有路,走过雍和宫,走过家乐福,走过对于我来说最重要我曾经无限投入的 那个人的单位,走过所有的伤痛,所有我们曾经走过的日子,夜幕落下,路灯亮了, 我独立在街头,你爱过的人,你把他伤了。 7 月6 日,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啊,你们现在好不好。我曾经那么忽略你们, 可是在我最痛苦的日子,你们给我勇气,告诉我去面对。我决心忘记过去,我拿出 了电话,轻轻的删除你的信息,只删一半,过去就飞到了我的面前,我不可抑制的 想起了我们坐在一辆车上,我想起了你给我盖被子,我想起了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们 共同的诺言,我没有办法继续删除…… 中午,做梦,梦到你坐在我身边,你的眼睛充满了甜蜜,我握手和你,你轻轻 闪开。醒了。觉得空旷和失落。这么小的屋子里,我的宝贝,你为什么让我难过? 7 月7 日,高考第一天,晚上,一个朋友打电话,我说我困了,他说可以出去 玩吗?周末,夜晚,我怎么过,我没有办法,我答应了他。他开车过来,穿过家乐 福,我告诉他这是我朋友的单位。他说还是你的朋友吗?我没有话,只好看着夜色。 莱特曼,我的爱人,你曾经来过,莫非我来这里是凭吊吗,还是寻找?我反感那里, 可是我想起了你…… 7 月8 日,早晨,我给你发短信息,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我最后一次叫你, 为什么你改变那么快?你回过来,你说,你在那里,在家里吗?一共13个字母,我 的吉祥数字。我耐心等待你的电话,我看了看电话线,没有问题,我紧紧的握着手 机,没有声音。12:00,我知道,一切已经是落幕了。我拿出了手机,把你的信息 删除,像你给我的第一条短信息。我打开电话本,删除了你的名字,那个用风代替 的名字。从今以后,你给我的电话我会陌生,那个风一样的孩子曾经像风一样笼罩 着我,可是我留不住他,他像风一样离开了我……。 晚上,去东四一家单位,电话联网失败,我突然有些高兴,也许你想给我打电 话,我都不知道了。不是你不给我打,是你打不进来啊,我高兴的唱歌,在那座富 丽堂皇的大厦里。8 :00,出来,明天你休息,我说过我们一起回我家。两条短信 息,一条关于高考的,一条是广西抗灾,没有你的,我知道,你已经彻底从你的思 念菜单上把我删除,所有的日子已经离开我了。我知道一个月的时间像河水一样流 走,我感觉到第一次可以那么坦然,我坐在出租车里,我的泪水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