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两颗相爱的蛋 作者:天堂的门票 认识蛋蛋那年,小坏才十三岁,刚参加完中考。 小坏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她有一双生动得会讲话的眼睛。据说在学校广播站 面试的时候,林第一眼看到小坏就喜欢上了她,因为她的眼睛。林是广播站的站长。 虽然小坏不是什么大美女,可是全校分之二分之一的男生都知道小坏。他们经常会 用各种方式谈论着小坏,这让小坏觉得有点累。 所有人都觉得小坏是那种读不好书的女孩,可是小坏的成绩真的很好。小坏喜 欢享受那种忙碌中兼顾一切的满足感与成就感。那年夏天,小坏以优异的成绩升上 了本校的高中部。暑假对于她来说,成了没有作业的无聊等待。 但是,小坏和蛋蛋必须感谢这样的无聊。因为正是这样的无聊才会使他们相遇。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夏日晚上。林打电话给小坏,想向小坏借《红楼梦》,并约 好了那天晚上在游乐场见面。《红楼梦》?那绝不会是林会想要读的书,林究竟葫 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好奇心杀死了小坏这只猫。 那天晚上小坏去赴约了,不过她没有虚伪地带上那本《红楼梦》。因为她不想 把书借给不爱书的人看。“书呢?小坏,你没带书呀。”林有点诧异地问着小坏。 “你只是想见我,又不是想借书,我为什么要带。”小坏坦白地说着,坦白得理所 当然。 “你真的很坦白,不过坦白得很特别很可爱。”林身边的一个男孩笑着开口了。 他就是蛋蛋,因为他老是叫小坏小坏蛋,所以小坏就叫他小混蛋,有的时候也叫他 蛋蛋。不过,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小坏有点奇怪。为什么这几个她不认识的人会在 这里? “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吗?”蛋蛋似乎看穿了小坏的疑惑,好心地 为她解释道:“你知道林这个家伙把你说得多夸张吗?他说你有一双会发出绿色光 芒的动人眼睛,所以我们这群人就很好奇想过来看看你这美丽的‘女鬼’呀!” 这就是小坏和蛋蛋的相遇了,虽然他并没有如愿地从小坏的眼睛里看到绿色的 光芒,可是他却和他哥们一样迷上了这双清澈坦白的眼睛。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那 次平凡的相遇却开始了他们相恋五年却注定无果的爱情,而这一切都源于小坏那双 坦白得有点放肆的眼睛。 开学了,小坏成了高一的新生。蛋蛋比小坏高一级。他经常给小坏写信,每个 礼拜一封信。那时候的蛋蛋很可爱,他会因为收到小坏的回信高兴得一整个晚上睡 不着。他们在同一幢教学楼上课,蛋蛋在小坏的楼上。下课的时候,他会和其他男 生一起趴在阳台上看美女。他在看小坏,可是他不会像其他男生那样喊着小坏的名 字。他喜欢小坏,可是他最好的哥们林也喜欢小坏,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 能默默地看着快乐得像天空中鸟儿一样的小坏。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高一年的寒假才有了改变。那年的冬天很冷,小坏却要 在街上维持交通秩序,因为小坏是学生会的成员。而可爱的蛋蛋就是在所有的人面 前把小坏“劫”走的。他把小坏带到山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封信,开始念了起 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坏早已忘了信的内容,却仍然清楚地记得蛋蛋念到“我爱 你”的时候那个脸通红头冒汗的青涩模样。 就这样,小坏成了蛋蛋的女朋友。这件事让蛋蛋和林的有了点隔阂。所有的人 都说着蛋蛋的不对,说蛋蛋不应该抢了好友喜欢的女孩。所有的人都对蛋蛋说着小 坏是个花心的女孩,因为她经常和很多男生一起走。虽然小坏知道自己并不是他们 说的那种人,可是她还是有点担心蛋蛋的反应。可是蛋蛋却淡淡地笑着对她说:我 相信你,因为你有一双全世界最坦白的眼睛。那一刻,小坏喜欢上了这个无条件相 信他的男孩子,说不上什么理由,或许这就是懵懂的爱情。 不管别人怎么说,小坏和蛋蛋有着自己的快乐。蛋蛋会在阳光灿烂的下午用单 车载着小坏去那个废弃的军用机场上去看天空看日落,会在微风吹乱小坏的头发的 时候帮她拨开眼前的乱发宠溺地对她说:你知道吗?你是一个阳光下的玻璃娃娃, 我会把你好好珍惜,永远不会让你哭泣的。有一个永远不会让自己哭泣的人真好。 小坏开心地想着,她的脸上有着恋爱的味道。 小坏是个幸福的孩子,因为蛋蛋总是快乐的宠着她,因为她是阳光下的玻璃娃 娃。冬天到了,小坏怕冷,蛋蛋会把小坏的手藏进自己的衣服里面,任小坏冰凉的 手调皮地分享着自己的温度。起风了,蛋蛋会打电话叮嘱小坏要记得加衣服不要感 冒了。闲着的时候,蛋蛋会趁小坏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跑到她家赖着小坏给他做饭 吃,交换条件是他给小坏洗头发。下雨的时候,小坏和蛋蛋会忽发奇想跑到公路上 去踏水花,然后像两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浑身湿透地回家…… 小坏和蛋蛋就像两个孩子,可是他们总是要长大。蛋蛋先意识到了这一点,因 为他上高三了。高三很忙,所以他不能像以前那样经常陪着小坏。那天他告诉小坏 这件事的时候,小坏很乖,虽然她知道自己会很不习惯。她笑着为蛋蛋加油,笑着 让蛋蛋放心,可是蛋蛋还是看穿了她笑容后的害怕,因为她是他的玻璃娃娃呀。蛋 蛋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取下在脖子上挂了好几年的那个银白色子弹壳,然后把那个 还带着体温的子弹壳挂在小坏的胸口。他希望那个子弹壳能够代替他在忙碌的日子 里守护着她的玻璃娃娃。 小坏,我爱你,但是我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你,因为我们都要长大。你不要害怕, 我在等你长大。不管多辛苦,我都要等你长大。 蛋蛋说会等小坏长大。可是什么样才叫长大,小坏不知道。记得电视剧里男孩 对女孩说“我会等你长大”就是会在多年以后的某一天让她成为他的新娘的。蛋蛋 呢,他想让小坏做他的新娘吗?小坏不知道,但她好希望自己可以快点长大。长大 后就可以做蛋蛋的新娘了。她希望可以每天早上为蛋蛋准备早餐,每天晚上在家里 做好晚饭等蛋蛋回家。不知道到他们白发苍苍的时候,蛋蛋还会宠溺地喊她“小坏” 吗? 高三年的蛋蛋是忙碌的,他每周六和周日上午都要上学。小坏家在学校隔壁, 她每个周六周日早上都会在上课铃响前十分钟从床上爬起来,光著脚丫穿著睡衣站 在窗前。她在那里等著蛋蛋骑著单车经过。看到蛋蛋十万火急的踩著铃声进校门的 时候,小坏会在嘴里低骂著“那个笨蛋又迟到了,活该,让他早点睡觉还不听”。 然后在蛋蛋的身影渐渐缩小成一个点的时候,小坏就会揉揉眼睛跑去幸福的被窝里 睡回笼觉去了。 蛋蛋不能像以前那样经常用单车带著小坏到处去玩了,他们甚至一个礼拜都见 不到一次面。小坏很不习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有蛋蛋陪伴的日子了。但是,蛋蛋 说过“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就要学会为那个人着想”,所以小坏总是在想蛋蛋的时 候对著镜子说:小坏,要懂事哦,蛋蛋上高三了,你不要老是吵他,不要让他为你 分心哦。 小坏努力地让自己长大,她每天都戴著蛋蛋送给她的子弹壳。那颗子弹壳上似 乎还残留著蛋蛋的体温。小坏把子弹壳放进衣服里面,她想让蛋蛋住在最靠近自己 心脏的地方,她想用自己的体温感受蛋蛋的存在。想蛋蛋的时候她会坐在座位上拿 著子弹壳傻笑;遇到难题的时候她会拿著子弹壳喃喃自语;不高兴的时候她会对著 子弹壳皱眉头……小坏变了,变得像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了。 好不容易到放寒假了,蛋蛋终于有时间像以前那样带小坏出去玩了。那天晚上 风好大,小坏却开心得像个孩子。她坚持要到蛋蛋第一次对她说“我爱你”的那座 山上看星星。蛋蛋有点为难地说:“好冷,你会感冒的。”小坏却顽皮地看着蛋蛋 说:“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感冒的,因为我是你的玻璃娃娃啊。”她耍赖的 表情像个讨糖吃的孩子。蛋蛋的眼里是满满的宠溺。最后,小坏赢了。 可是来到山上小坏才知道有的时候固执未必是一件好事。天啊,山顶的风还真 的不是一般的大,冷飕飕地直往人身体里钻。小坏觉得自己快被冻僵了,四肢麻木 得几乎不属于自己。虽然如此,倔强的小坏还是逞强地说着不会冷。蛋蛋无奈地笑 着摇摇头。他知道这就是小坏,可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小坏。他一把拉起小坏的小 手放进自己的皮衣里,用自己的体温帮小坏取暖。寒气似乎渐渐离小坏远去了,小 坏笑得好幸福,她知道蛋蛋不会让自己冻着,因为他舍不得。小坏像个阴谋得逞的 孩子一样在蛋蛋的怀里看着星星听着蛋蛋的心跳声。那一刻,她多希望能永远地和 蛋蛋这样牵着手 相依走到老。小坏偷偷地抬起头看着蛋蛋,月光下,蛋蛋的眼里 仍然是无可救药的宠溺。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寒假就过去了。蛋蛋开始了拼命三郎的生活。 小坏只能通过电话关心着蛋蛋,安抚着蛋蛋焦虑不安的情绪。从来不信菩萨的小坏 开始学会每天向菩萨许愿,希望菩萨能保佑蛋蛋考上好大学。 蛋蛋是幸运的,那年高考他以优异的成绩保送进一所重点大学。他要走的时候, 送给小坏一把牛角梳,希望小坏每次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能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快乐, 希望这些快乐可以鼓励小坏不断努力,希望这些快乐可以让小坏勇敢地面对蛋蛋不 在身边的日子。小坏很感动,她记得有一本书说过,只有深爱着女孩的男孩才会懂 得送心爱的女孩梳子。蛋蛋爱我吧,小坏有点鼻子酸酸地想。蛋蛋要走了,小坏没 有去送行,因为不想让蛋蛋看到阳光下的玻璃娃娃也会哭泣。 蛋蛋已经去另一个城市求学了,而小坏不知何时迷上了散步。这个城市很小, 似乎每一个空间都弥漫着蛋蛋的气息,一种令小坏勇敢让小坏安心的气息。 小坏一个人散步,走着昨天两个人走过的路。这条路上似乎有蛋蛋的身影,有 蛋蛋的笑语,有着蛋蛋那略带磁性的嗓音……于是,小坏迷上了散步。在蛋蛋不在 身边的日子里,散步是一种最好的享受。呼吸着那味道很特别的空气,蛋蛋的气息 给这平淡无奇的空气注入了一份特别的美丽。 蛋蛋对小坏而言是一个梦。小坏会坏坏地叫他“小混蛋”,小坏亦喜欢蛋蛋用 那磁性的嗓音宠溺地叫自己“小坏蛋”。或许蛋蛋会长大,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会变得像现在很多大人那样。但是在小坏的生命里,蛋蛋依然是蛋蛋,依然是阳光 下最可爱的“小混蛋”。 让我以散步的方式把蛋蛋记在心里,把那段最美好的日子记在心里。毕竟那是 一段没有污染的回忆。小坏边想边看着天上的星星。蛋蛋走了,却把影子留给了小 坏。即便如此,小坏亦觉得快乐和满足。她想念蛋蛋的时候会对着星星说话。她孩 子气地相信蛋蛋能听得到她的话。 小坏很努力,因为那一年,她是高三,没有蛋蛋在身边的高三。 小坏上大学了,不过她没有选择蛋蛋读的那所学校。这让所有的人都跌破了眼 镜。不过,这就是小坏。她讨厌做被大家猜中的事情,她喜欢看所有人惊讶的样子。 这点在文理分科上已经得到了验证。当所有人笃定文科超强的小坏一定会选文科的 时候,小坏却气定神闲地晃到理科班报到去了,给大家留下了满地的眼镜碎片。而 这一次当所有的人觉得小坏一定会去蛋蛋读的那所大学的时候,小坏却跑到一所离 家很近的大学去读应用数学,这更是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理解,包括蛋蛋。 小坏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蛋蛋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恭喜”。小坏知道蛋 蛋的郁闷,可是她只能在心里对蛋蛋说“对不起”。蛋蛋,我不能做你芘护下的玻 璃娃娃了,虽然那样的日子很快乐。可是我要让自己长大,让自己成为可以和你匹 配可以为你分忧的人呀。所以我才做了这样的选择,你能理解我吗? 小坏终于成了大一新鲜人了。她阳光的笑容和美丽的眼睛使得她周围总是有不 少的男孩子。可是小坏却早早地为自己贴上了“花儿有主”的标签,笑著拒绝了所 有的人。小坏有点笨,周围的好姐妹都跟她说要引入竞争机制要让蛋蛋吃点醋,可 是小坏还是舍不得让蛋蛋没有安全感。小坏就是这种不会耍点小心计的笨女人。 蛋蛋似乎变了,变得圆滑现实了起来,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蛋蛋了。他 努力地追求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学生会主席、共产党员、优秀学生干部、奖学金… …所有学生时代能拿到的荣誉,蛋蛋都想要,也都拥有了。不过,这些东西也让蛋 蛋很累,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用单车带着小坏到处去玩了。他只有在累得撑不下 去的时候会回来找小坏,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小坏一个人会安静地听他说话, 会永远支持他的选择。他很忙,忙得一两个月没有给小坏写一封信,忙得每次打电 话的时候语气都像在开会。小坏会难过吗?会。但是小坏一直要求自己要懂事,蛋 蛋需要一个懂事的女朋友,不需要一个需要照顾的玻璃娃娃,不管她有多漂亮。 小坏在懂事地长大,懂事得让人怀疑这真的是那个调皮有个性的小坏吗?小坏 一个人消化着自己的所有情绪,因为她不想让蛋蛋为自己烦心。她习惯每个礼拜给 蛋蛋写信,虽然蛋蛋总是忙得没时间回信。她总是每个礼拜都去买电话卡给蛋蛋打 电话告诉蛋蛋天冷要加衣服睡觉前要喝牛奶,然后快乐地收集着所有用完的电话卡。 不管小坏如何的懂事,蛋蛋还是越来越郁闷了,因为蛋蛋的妈妈不同意蛋蛋和 小坏在一起。因为蛋蛋比小坏大了三岁,这个不吉利。这个理由虽然有点可笑,但 却是致命的。因为年龄是他们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的东西。 一边是养育了自己二十几年的母亲,一边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子,蛋蛋是个孝 顺的孩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蛋蛋的妈妈又给他介绍了一位女孩子,蛋蛋不 爱那个女孩,但却要因为母亲的意愿去陪着那个女孩。蛋蛋是无奈且懦弱的,可是 小坏却傻气地理解原谅着他所做的一切。 她好希望蛋蛋可以努力去争取,可是她没有立场为他们的未来说话,因为蛋蛋 选择了逃避。虽然很难过,小坏还是笑着接受了这样的选择。爱一个人就是要看到 他快乐,如果逃避会让蛋蛋快乐些的话,那么小坏就接受。可是逃避真的能让蛋蛋 快乐吗?看着蛋蛋挣扎的眼神,小坏犹豫了。或许自己离开的话,蛋蛋就会快乐点 就不会这么为难了吧。 虽然明知道离开会让蛋蛋快乐一点,可是小坏还是舍不得走。她写好了分手的 信,却总是舍不得把它投入邮箱里。因为蛋蛋总是在小坏想走的时候像孩子一样耍 赖皮地叫小坏不要走,然后又用最温柔的语气告诉小坏“你值得我为难,我愿意为 你为难,因为你是我的玻璃娃娃啊,你忘了吗”。所以他们每次分手后总是敌不过 彼此相爱的心又和好了。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小坏像个愈挫愈勇的战士一样战斗 了两年。 可是,有很多时候现实是很无奈的,并不是相爱的人就一定能够在一起。小坏 和蛋蛋最终还是分手了,在2000年5 月7 日晚上。在他们快乐地在一起过完五一长 假的时候,在小坏刚把他们的合影放在钱包里的那天晚上,他们分手了。 那天晚上,小坏很高兴地买了一张电话卡,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第79张 卡居然是用来结束他们这五年的爱情的。他们打了四个小时的分手电话。小坏和蛋 蛋在一起五年,第一次听到蛋蛋的哭声,第一次听到蛋蛋像孩子一样哭泣。 小坏很累,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虽然她有点鼻子酸酸的。她想叫蛋蛋不要哭, 毕竟快乐的在一起也要笑着说再见啊。 “你会忘了我吗?”小坏用颤抖的声音笑着问。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我想我著辈子都不会忘了你了,除非我哪天出了什么意 外失去了记忆,否则我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想起你都还是回流泪。因为你是我的玻璃 娃娃啊,那么纯洁美丽的玻璃娃娃,可惜我没有福气拥有你。”蛋蛋哭著回答。 “这就够了,我已经满足了,谢谢你。再见吧,蛋蛋!”小坏坚强地挂掉了电 话。她没有让蛋蛋听到她哽咽的声音,她希望在蛋蛋的记忆里她永远是那个阳光下 笑得很灿烂的玻璃娃娃。 那天晚上,小坏写了一整个晚上的日记,从黑夜写到天明。第二天,小坏还是 像往常一样笑着去上课,因为她有好多事要做,有好多书要读,她没有悲伤的时间。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小坏和蛋蛋分手了,而且小坏的钱包里还是放着她和蛋蛋的合影, 她有的时候会看着照片里那个在蛋蛋怀里笑得很有女人味的自己发呆。她第一次发 现,原来只有在蛋蛋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像个幸福的小女人,而不仅仅是个十八岁 的小女孩。可是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小坏知道这一次他们不会再和好了,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因为小坏累了,她 已经没有愈挫愈勇的力气了。蛋蛋一直像个不懂得珍惜的任性孩子,或许只有失去 才会让他长大吧,这也是小坏最后可以为他做的了。 一个礼拜后,小坏收到蛋蛋的一封信。小坏看到信的时候哭了,在上课的时候 一个人偷偷的哭了。我要让你知道这个你喜欢了五年的男人是值得你喜欢的。蛋蛋 用这句话结束了小坏五年的痴心爱恋。不管付出再多的东西,只要有蛋蛋的这句话 就已经值得了,小坏终于可以没有遗憾地走了。 那年的暑假,蛋蛋又回来了,他希望能和小坏在一起。可是小坏拒绝了,因为 爱情是有保质期的,他们的爱情在疲惫的分手中在蛋蛋不懂得珍惜的时候已经过期 了。蛋蛋在小坏的家里难过地责问着小坏,他始终没有办法相信一直守候在他身边 的小坏居然可以走得这么彻底。看着这个孩子气得理所当然的男人,小坏忽然间觉 得很陌生,或许这就是爱情。 后来,小坏和蛋蛋一直保持着朋友的关系。蛋蛋在其他女孩子身上找小坏的影 子。在他们分手后没多久,蛋蛋有了新的女朋友。今年他和那个女孩订婚了。而小 坏还是单身一个人,等待着自己信仰的爱情。 (完) -------- 西陆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