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无法勉强生活 贺茜在旁边说:“爸爸,您刚才不是还说起步低算什么,只要上进就好啊。一面 之缘您怎么可以判定人的未来啊?钱是慢慢赚的,一辈子也赚不完的。” 贺茜的父亲笑了笑,对我说:“是啊,话是这么说,可是,小萧,你应该也能理 解,假如你有个女儿,你是不是希望她刚结婚就可以过的好一点呢?而不是和她的爱 人在从头来起,一步一步艰难的创业,赚钱,等到钱赚足了,那么你们也没有了当初 那份爱了,都累了,也快麻木了。其实每个做父母的挑选女婿是一件很严格的事情, 结婚就一次,所以谁都要慎重一些,对不对?我希望你理解我的意思。” 我也点了一颗烟,点点头,说:“您说的对,我要是有女儿,我也希望她可以找 到一个又帅又高又有钱有车有自己的公司的人。” 贺茜的父亲点点头,我想他应该没有听出来我说话暗含的讽刺。 没错,每一个女孩子每个人都希望有一个完美的白马王子,有钱有份有面还专一 还特帅,所有男人的优点全他妈融为一身,可是这他妈可能吗? 此时我们的气氛有些尴尬,我窝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贺茜的母亲看看表,说:“老贺,走吧,咱们一起出去吃点饭吧?” 贺茜的父亲点点头,说:“哦,竟顾得聊了,走,小萧第一次来上海,怎么着也 得吃点海味儿去啊,呵呵。” 贺茜的母亲也附和说:“是啊,来一次也不容易。” 贺茜拉着她爸爸的手,撒娇的说:“我要吃海蛎子摊鸡蛋,我要吃海蛎子摊鸡蛋。” 可是我现在却不想去吃什么海鲜那些东西,因为我不接受贺茜父母说话的态度, 上海有什么牛逼的?你们有什么牛逼的?把我想成一个井底之蛙,把我当成一个没见 过市面的外来游客。 海鲜有什么牛逼的,我他妈天天在家都喝虾米皮汤呢! 也许他们的话没有太多的意思,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但是心中的窝囊使我对他们 的态度彻底改变,我知道他们对我的印象也就这样儿了,我也没法改变什么,我现在 甚至想回北京,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人包括贺茜,都去他妈的吧,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我淡淡的说:“对不起叔叔阿姨,我不吃海鲜,我皮肤过敏,吃不了这些,我没 这口福儿。” 贺茜的父母怔了一下,贺茜也楞了一下,看着我,说:“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我笑笑说:“都说了就透明了,就没神秘性了,你就不要我了。” 贺茜的父亲说:“那算了,咱们在家吃吧,很久没在家起火吃饭了,你阿姨的一 手烧菜的好手艺都快生锈了。我也很久没吃你阿姨坐的饭了。” 贺茜的母亲瞪了一眼她父亲,说:“那是因为贺总您很久没在家吃饭了,您多忙 啊。” 说完便转身去厨房准备饭菜,贺茜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去打下手了。 客厅里就剩下我和贺茜的父亲,彼此沉默着,想找一些话题却找不到,也懒得说 话,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自己的烟头。 贺茜的父亲忽然有些严肃的对我说:“小萧,其实贺茜还小,还是个处在求学阶 段的孩子,对于社会对于爱情也许都是很单纯的很容易相信一些事情的,社会很复杂, 因为它是一群复杂的人编织的,爱情也很抽象,这个年代,你们这些年轻人或许对于 爱情的信仰没有什么恒心和期待了,或许你们只是觉得彼此需要,彼此寂寞,拿**** 当成感情所以不顾一切的追求,当然了,我不否认你对贺茜的感情是真挚的,你们相 爱也是很正常的,都这么年少,正是谈论感情的大好年华,都是自然现象。其实改变 一个人一生命运的重大事件,往往都是在偶然之间,你或许一个偶然爱上贺茜,或许 贺茜一个偶然爱上了你,你们两无论是谁,或许有那么一天,在一个偶然就抛弃对方 而去,那么留下来的那个人该是多么痛苦,这种痛苦也许会改变这个人很多很多,贺 茜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你也是一个正有着大好前景的年轻人,我 也不希望你能受到伤害。” 我有些冷漠的说:“您的意思就是说我对她动机不纯的爱,或者说我们两个太幼 稚的相爱了?” 贺茜的父亲点点头,说:“可以这么说,您们都还是孩子,一个大学刚毕业,一 个还处在大学之内,在社会的风雨中还没有被淋湿过历练过,我希望你们可以想清楚, 你们那之间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爱。” 我接着说:“那么我要特别确定,无比确定,这就是爱呢?” 贺茜的父亲笑了笑,说:“那我也不会同意,因为爱情不是每天都靠着说爱这个 字就可以维持的,爱情其实就像是一碗米饭一个馒头那么简单平淡,而且真实。爱情 是需要在现实中锤炼的,也许会被现实磨合的一帆风顺,也许会被现实撕扯的支离破 碎。你自身的条件,坦白讲,很一般很一般,我不希望你可以成为什么跨国总裁,至 少你应该可以保证你们结婚生子后的生活是一种有保障的生活。也许两年三年甚至十 年或者很多年,你也有机会,看准了一些事情,从而有机会发展自己,并大获成功, 那么我会恭喜你也会祝福你,但是我不会让贺茜去陪着你经历没成功之前那些生活的 磨难,她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她在生活中受到任何委屈,我希望将来她真正的丈夫, 是一个有能力给她一个公主般生活的男人。” 我沉默了,我无言以对了,我知道,贺茜的父亲包括她的母亲都未曾看得起我, 在他们眼中我也许就是一个一无是处混着人生骗着日子的孩子,一个气若游丝随时可 能在生活面前倒下的孩子。 我承认,贺茜父亲说的话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我也一直认为至死不渝两情相悦 三生三世的故事都是传说,因为爱情无法勉强生活,适应生活,以主观上的爱情理想 化去指导顺从现实生活的客观,这是一件很失败很惨的事情,注定不是一个完美结局 的事情,过于理想化的爱情只能出现在虚拟的现实中。 贺茜父亲的一番话,让我的热情以及对他们的好感彻底打消,也让我渐渐产生自 轻自贱的心里。 我淡淡的有些冰冷的说:“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谢谢您给我上人生课, 真实而又有些残忍。” 我不想在多解释什么了,我也不想说我对贺茜的爱有多深了或者多不可以没有她 的话了,面对着这个未曾把我放在眼里的中年人,我失去耐心了。 我可以原谅自己的一事无成无所作为,因为理由很多,我可以说我家庭没背景, 我家里没子儿,我上大学没好好学习生存的技能,我没有过多的人际关系,但是我很 难原谅贺茜父亲对我的慢待轻视讥讽,因为原谅自己比原谅别人容易多了,所以从小 到大我一直犯着错一直没对过,还每天美滋滋的陶醉其中,依旧犯着别人不敢犯的错。 或许原谅贺茜父亲对我自尊心的伤害,只有等到我有了孩子之后,换个角度才会 体会到。 此时贺茜的父亲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在我看来那就是虚伪客套的媚笑,因 为他是商人,一个纵横各地左右逢源的老油精子。 他的眼神像远处的山一样,遥远而冷淡的看着我,而我的脸上也不在有什么表情, 同样像是远山上树梢挂着的寒霜一般。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要喝酒,我要多喝一些,醉的快一点,之后就能昏迷的快一 点,我已经懒得在看贺茜父亲的脸了,就算他是贺茜的亲生父亲我也懒得尿他! 贺茜的父亲笑笑说:“不是上课,生活包括爱情就是这么点事。我走的多了,我 看的也多了,所以我有资格对你们这些朦胧还不敢确定是不是爱的感情说三道四的忘 记揣测,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有小看你,只不过你现在的条件不符合我挑选女婿的标 准,只能说,希望你这次来上海玩的愉快。” 我自嘲的说:“好的,我会的,不管怎么样,我也会既来之则安之的,反正我就 是一个没用的人,混一天是一天吧,走到哪儿玩到哪儿。” 贺茜的父亲摇摇头说:“你别自暴自弃,我只是说现在,没有说明天后天以及未 来,你明白吗?其实,我觉得有一句话你应该记住,人一定要好强,努力,做一个有 用的人,换个思维考虑,人只有有用,才能被别人利用,同时也利用别人。” 我点点头。 这一刻,我知道一切都挂了,我心灰意冷的理解了,也许我和贺茜不会再有手牵 手互换戒指,在所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下,在蓝天白云白鸽飞翔下,深深的接吻那一幕 了。 摆不平贺茜的父母我就永远别想过关,我和贺茜也就没有未来可以憧憬。 挺可悲的,两个人的幸福其实不是属于两个人的,中间总是隔着这个那个的一道 道墙,很近也很远,触手可得的遥不可及。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