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承诺:为你燃尽最后的爱情火焰 本文背景介绍:这又是一个在如花的年龄里民主管理的令人心碎的爱情故事。 主人公肖新元,年仅23岁,却得了可怕的绝症尿毒症。在近两年的病痛岁月里, 他不但失去了工作,连自己的亲人都绝望得几乎要放弃,但他娇弱的女友吴峻和 家人伴着他度过了生命中最黯淡的时光,同时,坚强的肖新元也给了吴峻精神世 界时最温柔而又坚定的回报。 在病中,他为我们写下了他和吴峻的故事。 心爱的女孩失去了最爱的母亲 和吴峻相识在1995年3 月,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初春的周末。那年我刚高中 结业不久,在朋友开的餐厅里帮忙。一天下了班后,我去看电影,在电影院门前, 我碰到了中学同学小丽,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个子不高,脸圆圆的,长长的 头发,一双明亮的眼睛安静的望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对这位文静的女孩有了好感。小丽向我介绍说她叫 吴峻,是重庆渝通宾馆总机的话务员。 我经常在小丽下了班的时候打去电话找小丽。接电话的自然是我心中期盼的 那个声音,吴峻柔柔地在电话里告诉我:“小丽不在。”次数多了,吴峻就在电 话里笑道:“元元,你不是找小丽吧,不然你为什么总是在小丽下了班以后打来 电话呢?” 我忽然有了一丝被人看穿心思的,但更多的是欢欣,我很高兴电话那头的女 孩终于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我在改变电话的这边低声而肯定地回答:“是啊,小 峻,我每次都是为了想和你说话。” 爱情就这样美丽地开始了,尽管那一年我们都还只有19岁,尽管看起来柔弱 娇小的吴比我还大几个月,然而那个年龄的爱情是不计较任何别的条件的。我们 纯真,我们热情,我们的爱情自然纯洁而无瑕。 我们很快陷入了深深的热恋之中,我真的很爱她。吴峻不漂亮,而且也像其 他女孩子那样娇气任性和贪玩,但是她善良朴实,这就是最重要的。我决心好好 地不合情理这份感情,和心爱的女孩共同守护我们纯洁的初恋之花。吴峻曾经担 忧地说道:“元元,你知道吗,我在家里是最小也是最爱宠的女儿。哥哥大我六 岁,从小我就被爸爸妈妈和哥哥宠得什么事都不做,特别是妈妈和哥哥,我一直 都是他们心目中的小公主,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你会容忍我的这些缺点 吗?” 我笑了笑,回答她:“小峻,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你是一个 朴实的女孩,正是我想要寻找的,现在我也这样认为。你放心,今后,我也会像 你的家人那样好好地照顾你。”这倒不是假话,我从小就是一个独立生活能力特 别强的男孩子,我父母身体不是很好,虽然在我的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 但是懂事的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和家人,我爱吴峻,我也相信 自己能够好好地照顾好她。 吴峻告诉我,她和她父母的生日都是在10月底的几天里,每年10月下旬的时 候,他们家总是会选一个日子做大家共同的生日。她准备在那一天将我作为最好 的“生日礼物”介绍合她的家人。我满心感激地握住了吴峻的小手。 10月份临近了,可是想象中的美丽的10月却给我们带来了一场巨大的不幸。 吴峻的母亲得了急病,吴峻哭着给我打来电话:“元元,我妈妈得了重病,我在 医院里陪她,元元,我怕妈妈会离开我。”我急忙安慰她:“小峻,别急,我马 上过来陪你。” 放下电话,我赶到医院。远远地,我看见吴峻站在医院的门口等我,她憔悴 了许多,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我感到心疼,看见我,吴峻一头扑在我的怀里痛哭起 来。我轻轻拍着她颤抖的双肩,答应吴峻每天来医院看她。我信守诺言,每天熬 好鸡汤在下班后送到医院的大门外交给吴峻,并陪伴她一会儿。可是,吴峻的妈 妈终于没能战胜病魔。11月2 日,吴峻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妈妈死了,医生就是 急性尿毒症,是绝症。而吴峻的妈妈从发病到死亡仅仅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尿毒症这个名词,第一次听说我就知道了是这种可怕的疾 病夺去了我心爱的女孩母亲的生命。 同样的我猝不及防。吴峻的妈妈去了,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她最需要的,就 是我能守护在她的身旁。我请了假,日夜陪伴着吴峻守候在她妈妈的灵前。可怜 的吴峻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只会默默地流泪。三天里,她的眼睛都哭肿了。火 化的那一天,吴峻死死地抓住妈妈的灵柩不放手,最后盖上灵布的瞬间,我听见 吴峻惊叫一声,转过来泪眼蒙胧地对我说了一句:“元元,我真的看见妈妈的眼 角有一滴眼泪。”然后昏倒在我的怀里。我赶忙抱着她,又将她从家里背到火葬 场,再从火葬场背回家中。我注意到送葬的人群中有一个个子不高的年轻人眼睛 红红地注视了我几次。 我后来知道那是吴峻的哥哥吴峰。我第一天出现在吴峻身旁的时候,吴峰就 问过妹妹是谁,吴峻告诉可可是一个好朋友,但后来我对吴峻的照顾与怜爱让吴 峰看出了端倪。当我将昏厥过去的吴峻背回家中时,吴峰走过来,看着我,认真 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吧?”我点了点头。吴峰叹了 口气。说道:“谢谢你这几天照顾了吴峻,妈妈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小妹一直 都是那么依赖妈妈和我们。不过我看出来,你是一个可以依赖的男孩,我相信你 会代替我们好好的照顾她的。”吴峰将我的手紧紧地握了又握,那一瞬间,我忽 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但是我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放心,大哥,我会尽 我最大的努力让她一生一世快乐的,我会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妈妈刚死的那段日子里,吴峻非常消沉。她总是悲哀地流泪,依偎在我怀里 的时候也总是喃喃自语:“元元,妈妈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有时又埋怨自 己,为什么不早一点让她妈妈认识我。“妈妈临死前最放不下心的就是我了。元 元,可惜妈妈没有见到你。”吴峻说着,又抬起头来问我:“元元,你真的会永 远爱我,照顾我一生一世吗?” 她的眼睛哀哀地看着我,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想起吴俊妈 妈落葬的那一天我陪着吴峻跪在坟前向她死去的妈妈说的那句话:“妈妈,我是 元元,是小峻的男朋友,你放心,今后我会照顾好小峻,永远也不离不她的。” 吴峻的妈妈死了以后,她父亲不久又结了婚,继母待吴峻不错,但吴峻依然 郁郁寡欢,她更依赖我了,她将对母亲的追忆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成了她生活 中所有的寄托和希望。 我感觉到她那份强烈的依赖,尽管只有20岁,我也知道自己从此后必须学会 像一个男人一样承担起生活的责任,我要给她一个安定的家。1996年4 月,我应 聘去了重庆邮政船舶有限公司,在重庆到万县的水翼船上当了一名水上乘警。工 作很辛苦,但是待遇不错,收入也稳定。我告诉吴峻,我要好好工作,好好存两 年钱,然后和也结婚。 日子飞逝而去,吴峻在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渐渐从丧母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而我,也和吴峻哥哥在接触交往中成了好朋友。我们有许多共同的爱好,脾气性 格又相投,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都宠爱吴峻。吴峰告诉我,吴峻从小聪明令俐 , 当老师的母亲本来一直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考上一所名牌大学。可是,高中 毕业后吴峻就因为种种原因早早参加了工作,这应该是死去的母亲终身的遣憾了。 不能让这一点成为永远的遗憾。吴峻还年轻,她应该可心实现母亲的心愿。 我心里暗暗拿定了主意。9 月,成人高教开学的时候,我不动声色为吴峻报了名, 为她交清了三年的全部学费,将一张通知书迟疑地问我:“元元,我行吗?自考 很难的。” 我告诉她:“小峻,你肯定行的,因为有我在你身边督促你,我不会上你松 懈放弃的。”说到做到,从此后,无论是严寒酷暑,刮风下雨,只要不上班,我 总会陪着吴峻去夜校上课,遇到她值夜班不能去的时候,我就代她听课做笔记, 然后回来将老师讲的重点重述给她听。吴峻也很争气,每次单科结业考试很轻松 地过了关。我们约好了,等她三年后拿到毕业证书,而我们也有一定经济基础了, 就走进婚礼的殿堂。生活,似乎让年轻的吴峻在经历了一场悲痛后重新又露出了 笑脸。 可是,当又一个十月来临的时候,我却没有意识到一场同样的灾难正向我们 悄然走近。从1997年10月底开始,我就频频恶心呕吐,身体乏力,然而临近年底, 公司里的工作又特别忙,细心的吴峻看见我面色苍白白,总是劝我到医院里去检 查,我支撑着,自恃身体强健,以为不是感冒而已,便随便吃了些药继续坚持着 上班。直到1998年1 月25日,我拿到了全单位出勤率最高的年终奖,回到家里后, 终于支持不住了,躺在沙发上喘不过气来。一旁的吴峻将我扶到床上去的时候突 然呆住了,我低下头去看她,只见她两眼发愣盯着我的两条腿,眼睛里露出恐惧 的神色。 我的两条腿肿得非常厉害,这立刻明白吴峻眼睛里的恐惧。两年前吴峻的妈 妈发病时也是这样全身浮肿,并不懂医的吴峻通过母亲的病知道了尿毒症,而且 对它的症状知道得清清楚楚。我似乎看见那丝隐隐的恐惧在吴峻的心里慢慢地扩 散和弥漫。 第二天一大早,吴峻陪着我来到大坪三医院检查。吴峻让我坐在医院走廊的 椅子上等她。执意一个人进去拿结果。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我的心也一点一滴 在往往下沉。吴峻进去了很久都没有出来,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悄悄走到医生 办公室的门口,停住脚步,里面传来的声音却如晴天霹雳炸在我的心上,是吴峻 带着哭腔地哀求:“医生,求求您,再为他检查一下吧。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 信她得的是尿毒症。” 我扶着墙不让自己倒下去,慢慢走回了座位,闭着眼睛,我的心里一瞬间掠 过许多想法:我得了绝症,我会死吗?我还这么年轻。可是,最后我的想法却是, 我不能让吴峻看出我心底的悲伤,她是一个比我更脆弱无依的女孩子。我不能垮 下去,在她面前我一直都是那么坚强,我不有往她刚刚愈合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瞬间的决定坚定了我的意志。当吴峻神色不定地走过来吞吞吐吐地告诉我, 只是一点小毛病,肾炎而已,不过医生说最好要住院治疗。我轻松地向她笑了笑: “没问题,小峻,我用不了几天就会出院的。不过看样子这春节我要在医院里过 了,农历大年初一还是我的生日,生日也只有在医院里过了。” 吴峻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滚落下来。 在艰难的日子里我们相信相偎,病情严重,我当天就住进了医院。晚上,由 尿毒症引发了一系列并发症,我出现心力衰竭和严重的贫血,医生为我进行了紧 急抢救。第二天凌晨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的是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吴峻和在 我床过双眼熬得通红的吴峰。看见吴峰,我觉得心里有话要倾吐,但是我不敢说, 着着睡在一旁眼角还挂着泪水的吴峻,千言万语只能欲言又止。 吴峰明白,他轻轻说道:“元元,你要坚强,为了小峻,你应该战胜病魔, 好好活下去。记住,小峻需要你。你也答应过我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的。” 是的,我直记得那个承诺,我要照顾我心爱的女孩,所以我不能轻易寺就去, 我振作起精神来,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 我在医院住了下来,每天都是没完没了的治疗和吃药。我贫血很严重,又有 严重的心力衰竭,经常睡在床上不能动弹。吴峻守着我,什么也不说,我也不问, 我们要说也只说与病情无关的问题。有一天,当吴峻回家不在我床边时,我听邻 床的一病友滔滔不绝讲述尿毒症的种种结果,我忍不住悲从中来,我垂下头,将 脸深深地埋进被单里,咬紧嘴唇无声地流起泪来。 被子被人轻轻地揭开了,是吴峻,看见我咬破的中级唇和已经嚅湿了一大片 的床单,吴峻陡然明白了我早已知道一切。她伸过手来抱住我,眼泪一串一串地 滚落下来,我们无言地紧拥在一起,在寂静的病房里流了一夜的泪。 一个月以后,我的病情稳定下来。尿毒症的治疗方案一般只有两种,要么准 备20万元换肾,要么长期透析。住院一个月,我的医药费已花了15000 多元。贫 寒而普通的父母早已被这然而至的巨大打击弄得不知年措,他们只知道,从此维 持儿子生命的就是医院里那台机器和那几根细细的管线。每个星期我必须去做三 次血透,每次的费用是550 元,还不包括其他的治疗。可是,退休在家的你母每 个月的工资甚至还不够我做一次血透。 刚回到家,我又接到一个让我更加痛苦的消息,闻知我得了绝症,单位立刻 解除了与我的用工合用,除了补偿一笔几千元的现金外,我从此与他们再无瓜葛。 命运捉弄人,短短一个月,我不但失去了健康,也失去了工作。我灰心了。 吴峻来看我,我扭过头不理她,什么也不想说。太阳下山了,金色的余晖一 点一点消失在窗外美丽的世界里,可是那样美丽的世界已经不是我的了。我低声 告诉吴峻:“小峻,我已是一个人了,没有金少活下去的价值了。你走吧,我不 会怪你的,好好照顾自己,忘掉我。” 吴峻的眼泪流了下来:“元元,你真的这么狠心,让我在失去最爱的妈妈后 又失去最爱折你吗?不,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说过要照顾我。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 我等着你实现你的诺言,我要等着你好起来。答应我,你不要死。如果你死了, 这个世界上,谁来照顾我呢?” 我心疼起来,我看着坐在我床头流泪的女孩,心底的痛楚在一点点加大,是 啊,如果我死了,谁业照顾她,像我这样爱护她一生呢?我真的不能死啊,为了 我最心爱的。我抬起手来,轻轻擦去吴峻满脸的泪水:“小峻,我答应你,有你 大我身边,我一定要好起来。” 承诺重千金,望着我,吴峻含着眼泪笑了。她知道,她的元元从来都不会欺 骗她的。 可是,现实又是如此的残酷。我生命的维系全先辈靠每周三次的血透,巨额 的费用像巨口吞着我们的信心和希望。尽管有吴峻和吴峰定家无私的援助,我的 前途依然渺茫。父母着着我日益虚弱的身体只会叹气。为了减少费用,吴峻四处 奔走,终于托熟人为我联系到位于黄桷坪的铁路医院,那里地处偏僻,做一次血 透只书费300 元。从此以后,吴峻走上了为我治病的漫漫长途。从我家到铁路转 两次车,中间还要走过很长的一条路。我们不可能有多们的钱坐出租车,每次做 血透,只要吴峻休白班,总是用她那纤弱的双手扶着我走过那条长长的路。 沉重的医药费压得父母喘不过气来,在举债无门的情况下,他们将我的血爱 次数从每周的三次减为两次再到一次,父亲含泪对我说:“元元啊,不是爸爸狠 心,实在是没钱呀,谁让你生在我们家又得了这么一个富贵病呢!”当血透减到 一次的时候,我的生命再度遭到危险。1998年10月,我昏倒在家晨客厅中,头被 桌角撞破,鲜血直流。守在我身旁的吴峻再次把我送特许证医院,将我从死亡线 上救了回来。吴峻在听完医生的病情介绍后毅然决定,恢复我每周两次最基本的 血透次数,父母欲言又止地望着吴峻,吴峻平静地说道:“伯你,伯母,你们放 心,今后元元的治疗费就由我和哥哥来全部负责,为了更好地照顾元元,从明天 起我就搬到你们家里来住。” 吴峻来了我家,在家里搭了一个张简易的行军床,可是,那样沉重的负担怎 么能这样轻易压在她瘦弱的肩头上。我知道,为了我的病,爱美爱俏的吴峻已经 没有买过一件新衣服,没有参加一次娱乐活动。她的生活里除了工作挣钱外,就 是陪我在和家里的路上来来往往。夜人人静的时候,我轻抚着吴峻的脸不知该说 什么才好,吴峻却安慰我:“放心,元元,哥哥和我商量好了,以后的医药费由 我们来负担。哥哥说,就算倾家荡产,也不会让你死,我们还要争取筹钱让你换 肾,只要可能,哥哥就把他的肾换给你。我们一定要让你好好地活地活下去。” 这次,轮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泪水在我的脸上恣意地流着,我何等 不幸,在22岁的年轻岁月得了这样的绝症;我何等不幸,在22岁的年轻岁月得了 这样的绝症;我又何等幸运,有这样情深义重的女友陪伴着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光。 生命的坚强是我一生一世的承诺,我知道只有更顽强的生活下去才能有机会 回报吴峻待我的这片深情。 最初生病的时候,吴峻为了照顾我,为了陪着我看病,几乎荒废了自己在夜 校的学习。我不能让心爱的女孩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学业。我认真地告诉吴峻: “小峻,你要将书念完,还有最后一年的课程了,你不能为了我而放弃,那样我 会难过的。” 吴峻流着泪答应了我。她很努力,在一年的时间里,曾经柔弱而娇气的吴峻 咬紧牙关战胜了所有困难。在苦难面前,她学会了照顾别人,并且没有耽误一天 工作。就在我写下这篇文章的同时,她也通过了高等教育自学会计专业的全部考 试,还获得了优秀学员的称号。 但是我的病却一天比一天重,严重并发证——心力衰竭和贫血使得我常常夜 不能寐;每次去铁路医院做血透经过的那一条长长的坡路,走几步就必须扶住吴 峻的肩膀喘息很久,吴峻不敢凝视我的目光让我心碎。生命也许真的很脆弱,哪 怕我们如此真心的相爱和依偎。但我知道不能放弃,为了我的爱人,我要燃尽最 后的火焰。 1999年的春节来临,我终于迎来了我23岁的生日。可是生日过后,我就因为 极度虚弱而再度被送往医院抢救。走出抢救室的医生告诉吴峻,除了血透,我还 必须大量加强药物的治疗,要源源不断地输血,否则等不到我们筹足换肾的钱, 生命就会像断了线的风筝禁飘得无影无踪。我知道我必须做一点什么,为了我的 生命,更为了我和她的爱情。我在病床上拿起笔来,含泪写下了我们的故事。写 到最后,我最想说的一句是,我真的不想死,我也不能死,不是因为我还太年轻, 而是因为我答应过心爱的吴峻,我要好好爱她,照顾她一生一世。我的承诺言犹 在耳。 吴峻深情地看着我:“元元,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医院里的医生们都 说如果没有我,你也许早已经死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以前是怎样一个娇气 而软弱的女孩,因为伴着你,因为和你一起度过生命中最艰难的岁月,你用你的 坚强和毅力教我学会了怎样去面对现实。元元,我从来都不后悔与你在一起的日 子。” “我知道。”眼泪在我眼眶里涌动着,我吸了一口气,忍住泪水说道,“小 峻,你比我最初认识你的时候更可爱了。也许,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感谢上 苍让我遇到了你,从此开始了我们一生的缘份。小峻,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 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已经想好了,决定在死后将我的眼角膜捐献出来, 让这个世界上失去光明的人能多一份光亮。而且,只要我的眼睛还活着,它就会 在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里深情地注视着你。” 我们依偎着,在无边的黑夜里,但是我们相信,明天的太阳总会出来的。而 蓦然之间,我又忽然想起那首著名的诗,是的,生命可贵,爱情可贵,而只要我 能活下去,亲爱的女孩,我就要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好好的照顾你今生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