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爱妳 作者:yaye (yayenet@yeah.net) (一) “如果,只是如果,我是小龙女,而你是杨过,你会不会在等我十六年后又从 绝情崖上跳下去呢?” “假设,只是假设,妳是小龙女,而我是杨过,妳是不是真的愿意我为了妳而 死呢?” 虽然事隔多年我一直在想这可能是没有答案的两个问题,也许永远都不会有。 (二) 一直对齐秦并不感冒,只知道他是只来自北方的狼, 是在无意中听到他的歌——“我拿什么爱妳”, 于是在不经意里所有记忆就像“胡桃夹子”里的睡公主一样,苏醒过来。 只因为妳曾经这样问我:“你拿什么爱我?” 是呵!我该拿什么爱妳?低头看看自己: 两袖清风,身无长物的一介穷书生 没有甜言蜜语来填补妳颇为寂寥的心情 没有TOYOTA接妳到香格里拉去度过浪漫的夏夜 也没有海誓山盟证明我对妳的感情比杨过对于小龙女还要深一点 说说我是如何同妳熟识的吧! 其实和妳变熟前,我们已经作了三年的同学, 就是那种路上相逢也不过是点点头的同学而已。 对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觉得妳是个很细心的女孩,有自己独特的思想。 只是由于我常常爱无病呻吟,写一些胡言乱语的文章的缘故才慢慢和妳的生活 有所交集。 毕竟再孤芳自赏的痞子也要有听众来捧场,更何况是位mm呢? 喜欢卖弄口才的我在妳面前口水自然是宛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而妳却总是 不经意的提醒我“欲寄彩笺兼尺素”的‘笺’该读作"jian"而不是"qia n"等等,而我则大而化之,毫不在意。 下次读起来还是"qian,qian"念个不停,气的妳说:“朽木不可雕 也!” 而我则反驳:“本公子玉树临风,乃珍稀的银杏,万万雕不得!” “美的你?本小姐才是稀有呢!”妳自得的说。 “没错啦!妳是大熊猫嘛!”我打趣道。而妳则瞪我一眼,不过妳的眼中却充 满了笑意,也许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纵容吧! “你为什么这么孤僻?”妳问。 “我并不想这样孤独,只是不想失望罢了!对人对己。” 那时的我并没想到最后自己得到的竟是无尽的绝望。 “你为什么学医科?” “当你不知道该吃那道菜时,就随手点了一样,就这样。” “你的回答好有性格,你学了医有什么感想?” “失望,被……”我搜索了一下,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好用了个俗词,“被现 实给骗了——有没有想过学医有什么意义?“ “治病救人。”妳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哈!”我冷笑着,“你问问他们谁是这么想的?”他们就是指我的同窗。 “我知道你的意思,当然也为了自己生存。”妳在辩解。 “到底医有什么意义?”妳不解的望着我,我于是继续说: “在我看来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被欺的人,另一种是欺人的人。 我们医好被欺的人,然后让他到社会上继续让欺人的人欺; 我们医好欺人的人,然后让他到社会上继续欺让人欺的人。 呐!这就是我们医生的天职。” “哇!你在说绕口令吧!那你想作那种人?” “我?想作第三种人——那种超脱于此的人。 不想欺人,也不想被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你……有点不现实。” “不现实”后来竟然成为了妳我无法逾越的鸿沟,毕竟这世界上的人不仅仅要 感情,更需要面包,虽然有人说过:我们并不只是靠吃米活着的。 不错!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的社会里,我们要的不是米,而是可爱的美元,诚实 的日元,纯洁的瑞士法郎。 而我是个只有满腔梦想,却买不起面包的人。 “你为什么写小说,想当作家吗?” “不。是他们认为我想当作家,其实我什么都不想当! 我是个虚无主义者……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太可怕了,他们在这里受教育,然 后出去搞出一个更下流的社会。” “你整个嬉皮士。” 其实并不是有意把我自己装扮的很愤世嫉俗,只是自己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我 又不愿因为在女孩面前就假装纯情。 总之妳我这种淡如清水的交往给我颇为寂寞的生活里添上了几笔亮丽,不过也 只是几笔罢了,我还是刻意而小心的和妳保持着距离。 真正和妳变得无话不谈是在向妳讲述我对另外一位女孩的思恋之情。 她是我初中的一位好友,一直保持着似有若无的联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她有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感情。可是过于内向的我不敢向 她告白。 并且让我迷惑的是每次见到她的面之后会产生一种深深的失望,感觉她并不是 心目中的那位,但是有一段日子不见面的话,就又会无端的怀念起她来怀念起和她 一起度过的美好初中时光,于是这一拖就是8年之久,而最近那个女孩已经毕业了。 我因为困惑,也为了解脱,才忍不住在一个星月齐全的夜晚,给妳讲述了这份 媲美抗战的感情(真的谈不上爱情) “好浪漫!”妳听完后感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呀!。” “我可没觉得浪漫,我只觉得很迷茫,很压抑,也很无助!”我有气无力,神 情落寞。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然从妳的眼里读出了一丝怜惜,我的心里仿佛被什么击 中了。 “去说吧!也许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着你的告白呢。哦!她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吧!至少我没听她谈起过!不过她很受欢迎的,初中,高中,大学都有 人追!” 虽然我可以使一个女孩在十分钟里笑出眼泪,可让我判断一个女孩子是否有男 友却是几近不可能的事。 “对呀!努力追吧!我支持你。”也许就在妳的鼓励下,才让我对自己有了一 份信心虽然在后来我才发现,就在那时起我已经把妳深深的映在心底! (三) 自此,我们的接触变得日益频繁起来,当然话题总是围绕着我的“终身大事” 之上,“该如何向她告白呢?”看着妳颇为认真的样子,我的心底有了一丝丝感动, “想个浪漫的!”看着妳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开始怀疑到底是谁要去告白。 虽然我这个人基本上是个不会制造浪漫的人,但也算受过港台电影的再教育, "我这样好不好?我先递给她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妳是傻瓜,就笑一笑吧!’ 如果她笑了,我再递给她张纸条,‘如果妳愿做我的女朋友,就笑一笑吧!’ 怎么样?" 我望着妳,期望得到肯定。“嗯!”妳歪着头开始思索,设想当时的情景,慢 慢妳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突然妳“哈哈”的乐了起来。 我被妳笑的莫名其妙,“喂!妳乐什么?”我想我的表情当时一定很可怕于是 妳捂住嘴,拼命忍住笑声:“你,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我脑子当然有毛病了,否则我干嘛要对妳讲我的计划! 等妳笑够了,才说:“她不是说如果你有什么感情的事,可以给她讲嘛! 你就对她说你喜欢一个女孩,让她教一个告白的方法,然后……你很聪明的。” GOOD!“姑娘果然聪明凌绝顶,真让在下一览众山小。”我这次真的对妳佩服 得五体投地。 但是后来我却没有应用这个方法。或许是因为我舍不得的应用吧。 我真的想这样对妳说一次,那妳会同意我吗? 第一次约她见面没有成功,回到学校我觉得有点失望,所以告知妳时神情有些 落寞,于是妳的眼里又多了一分担忧,我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那天我感冒了,所以下课后我趴在课桌上‘休息’,没多久发觉有人轻轻扣我 的肩,抬头就看到妳关心的眼眸“心情不好吗?” “没有,我感冒了!” “不要逞强呀!” 我不愿多讲,“走吧,我请妳吃年糕。” “呵呵,那你的钱包就要大出血了,我吃的很多呦!”“省省吧妳!看妳胖的” 我故意和妳抬杠,其实妳的身材还算标准。 “喂!你说话留点余地,好歹我还是女生嘛,也得照顾照顾我的情绪!” 妳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于是那天我们到‘开元食府’吃年糕。 很开心!因为妳说这是第一次有男生约妳吃东西。 “不会吧!那妳太可怜了!”我假装不信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妳气鼓鼓的说,脸微微的涨红,样子…… 很可爱。 “那么说来这该是妳的荣幸,还是我的呢?”我故意逗妳。 而妳却沉默了,当时我被妳的沉默吓的心慌意乱,正在懊悔自己说错了话时, 不巧对面遇上了两个同学。 我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尴尬,居然刻意的和妳拉远了距离,大概是不想让他们误 会了。而妳则大大方方的向他们点头微笑。 “刚才你的表情好恶心!”妳臭我。 “没有吧,我只是有点……抹不开。”我强词夺理。 “算了,饶了你吧。”妳总算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于是我偷偷抹了抹了头上的汗。 “还冒汗!太夸张了吧你!”奇怪,妳不是近视吗?居然看得这么仔细! “今天的太阳真圆。”“别打岔,你不会甲亢了吧?”god,还敢咒我。 “啊!快看帅哥,贝克汉姆!”“算了吧,你比他帅多了”……就这样,妳我 一路开着玩笑。 等到了食府,我才发现平时觉得长长的路,今天好像格外的短。 后来我才知道只要有妳在我身边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这让我对‘岁 月如梭’,‘时光荏苒’有了深刻了解,“寓教于乐”,这一点妳比我的语文老师 强多了。 “年糕卖完了。”我抱歉的望着妳。“没关系,明天再来。” 虽然我很高兴妳会许诺‘明天’,但我还是要告诉妳实情: “明天也不会有了,因为以后不卖了。” “啊,是这样。不过无所谓,去吃套餐吧。” 于是本来两人只要四元的年糕变成了十元一份的套餐。 “GOD!太难吃了!”我边吃边抱怨,“没办法,只有看妳来安慰我的胃了。” “嗯?”妳一脸呆呆的表情。 “秀色可餐呀,小姐。”我想现在该抱怨的不仅是我的嘴,还有我的胃。 毕竟在此之前我没有在任何女孩面前这么放肆过。 不知为什么在妳面前我可以很放松,不用担心说错话,不用担心作错事。 而妳轻轻的敲了一下我的头:“讨厌,总耍贫嘴——我会被你训练的越来越骄 傲的!” 看着妳如此心平气和的接受我的赞美,我开始同情起妳的胃来。 当我开始为我的钱包里将要阵亡的将士祈祷的时候,妳说:“咱俩AA制吧。” 为何妳的嗓音听起来如此有亲和力,难道仅仅是因为妳曾当过校播音员的缘故。 “不用了,说好我请妳的。” “不,我坚持。”望着妳略带固执的脸庞,我第一次发现在妳温柔的外表下还 有一颗倔强的心。于是我们分开付账。 在回家的路上,曾好几次想要告诉妳: 其实妳也是我请吃饭的第一位女孩,而我最终都没有对妳说。 (四) “约出她来了吗?”又一次约她失败后妳问。 “……”该是最好的回答。“别灰心,努力!”妳为我打气。 “到底该不该说呢?”有时我并不想打破我和她之间这份平静,或者说我到底 是真正在乎的是她,还是那段美丽时光,连自己也分不清。 “你怎么这样婆妈?”妳开始生气,“干脆你别说了!” 其实妳说的不错,正因为我对感情总是不清不楚,所以即使在我发现我真的爱 上了妳之后,我依然没有勇气面对。 “说吧!哪怕是为了解脱,难道你真的想把这份感情背负一辈子。” 是呀!年少无知时产生的缕缕情丝的确已裹的我无法呼吸。 于是为了解脱,更为了确认我对她到底是怎样一份感情,我必须说。 “好,为了解脱,为了明天,恋爱无罪,泡妞万岁!”我又开始胡言乱语。 妳并没有介意这句话,只说了一句话: “‘言似放旷,意嘱悲哀。’其实你挺认真的,对不对?” 也许妳真的不该说那句话,为何妳一定了解我内心怎么想。 我有些惊慌失措,装作没有听见,于是妳我之间第二次出现了沉默。 “到底我是谁的流星/没有人收留我的寂寞。”突然传来吴奇隆的歌声。 谁会收容我的寂寞,谁会为我筑个港口,许我停泊? 内心里忽然觉得空荡荡的,看看自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在生命里匆匆的都 只是过客,到底我是别人的过客,还是别人是我的过客?我分不清,也无力去分。 大概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妳关心的问:“怎么了,不舒服?” 我摇摇头,拼命想挤出笑容,可惜我不是好的演员,做不到哭笑自如,所以我 的努力自然而然的失败了。 “很晚了,我回去了。”希望妳不会听出这是借口,我逃似的离开了教室。 回头却看见妳的目光,竟是淡淡的,淡淡的哀伤! “来而不往非礼也!”虽然向妳坦白了一切,可妳对我来说还是一片空白。 “真的没有男生请妳吃过饭?”我尽量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脸平静的问道。 “没有呀。高中毕业后也没有男生给我写过信,寄过贺卡。”妳的回答多少让 我觉得不可思议。 “奇怪!”因为妳并不是个没有魅力的女孩,妳很热心,待人也很诚恳。 “有什么奇怪!我和任何人都无法长时间相处,我无法容忍别人的缺点。和别 人相处久了,我就会烦了。” “那妳还没烦我吧?”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还真有点心虚呦。 “嗯!没有,因为你人挺好的。”妳的嘴角含着笑,轻轻的往上翘,好动人。 幸好我还算知书达理,没有被美色所困,“声明:我可没逼着妳夸我。妳自愿 的。” “那妳不结婚了吗?”我好奇心愈来愈大。 “当然要啦,一毕业我就去相亲。” “相亲?”我吃了一惊,“妳不觉得相亲的功利色彩太重了吗?两个人为了生 活,而走到一起,没有爱情。” “你太幼稚了。”也许吧!如果不是我幼稚,又怎么会傻到不知不觉的爱上妳。 妳接着说:“如果要我选择,我会选择没有爱情的婚姻,也不要没有结果的爱 情。” 荒谬,可我没有资格责备妳,或者说与我内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妳就是这种人, 事实上直到今天我还是无法相信妳说的是真心话。 “为什么要结婚,不是说妳无法和别人相处的太久嘛?”很矛盾,不是吗? “可能是我也怕寂寞吧!”妳的声音变得低沉,眼眸也变得暗淡。 寂寞?什么叫寂寞? 寂寞就是你发现自己说了很多,却没人应和; 寂寞就是你在长夜里思念一个人,偷偷的数着心跳等着天明; 寂寞就是你走在都市丛林中,发现整个世界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或许两个都觉得寂寞的人却无法给彼此安慰,才是这世上最可悲和最无奈的事。 “那你呢?”妳反问。 “我?其实我喜欢的女孩不一定要漂亮,但她一定要了解我,可以分享我的欢 喜忧伤。” “瞎说!有天你还说标准是头发要长,眼睛要大,皮肤要白。” 的确,但那是我开玩笑。 “肤浅。”妳笑着把一顶“小资”的高帽扣在我头上。 “肤浅就肤浅吧。”为什么我不分辩? “自甘堕落。”原来高帽的分量和妳笑容的甜美程度成正比。 “越堕落越快乐。”我有意逗妳。 “那你就快去快乐吧!”妳居然生气了。出乎我的意料,我想我还没有让妳生 气的资格吧!就像妳我还没有吵架的资格一样。 “不会这么小气吧?好啦,我罪该万死,死不足惜,惜玉怜香……” 那天之后我对所有带‘死’字和‘错’的成语运用有了长足的进步。 “瞧你都急成什么样了!”当南极上空露出一丝灿烂的阳光,冰山也会融化。 “我刚才逗你呢,我有那么小气嘛?”妳的眼里闪过狡黠的目光。 GOD!谁刚才涨红了脸,嘴上挂着一串油瓶了。 《倚天屠龙记》里殷素素对张无忌说:“越是漂亮的女子越会骗人。” 我倒认为这句值得商榷,应该是“一个女孩越是骗你,说明她越在乎你。” 要不赵敏会三番五次的作弄张无忌,而不干脆把他杀掉呢? “你真的有点迂。”我今天又没得罪妳,干嘛玩命夸我? “不敢当,姑娘过奖了!”我只好闪烁其辞。 “妳觉得阿天怎么样?”我没开玩笑。他是我班上好友,长得高高大大,蛮有 男子气概,人也挺善良的,更重要的是妳和他是一个城市的。 所以我也想学梅兰芳,反串红娘,撮合撮合。 “为什么要把他介绍给我?”妳差点笑倒在地,“他有什么好吗?长得挺凶的, 对人冷冰冰。" 妳在开玩笑吧,刚才是谁说谁肤浅了。 “不喜欢就算了,干什么要挑那么多毛病?” 我为阿天抱不平的同时居然内心还有一丝窃喜,于是我争辩的声音听起来难免 有气无力。 这也算有点‘重色轻友’的嫌疑吧。 “你说十年后咱们相见会是什么样子?” 十年?好遥远,那时的妳一定已为人妻,而我说不定还唱着‘单身情歌’…… 我不失时机的让思绪短路,“十年生死两茫茫……江湖夜雨十年灯毛主席还曾 教导我们:十年太久,只争朝夕。” “什么生死两茫茫!想像一下嘛! 四月一个晴朗的早晨,你从南来,我自北往,然后你我就要擦肩而过的时候我 突然……”妳开始沉入了梦里。 “小姐醒醒,拜托,这可不是琼瑶阿姨的小说。”我用手在妳的眼前晃来晃去。 “我也拜托你配合一下好不好。你也浪漫一次!”妳又要回到梦里。 “饶了我吧英雄!”我只好假装求饶,我的脸开始发烫。 “哼!你一点都不浪漫——你的脸红了!”你突然兴奋的叫起来,我想即使哥 伦布发现美洲大陆的时候,也没有妳一半的兴奋。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昏昏欲睡的同学们都被妳的叫声给“惊醒”了大 家把目光投向我和妳。“嗯,嗯,我有点不舒服,发烧了!” 我一边尴尬的向其他同学笑笑,一边连忙站起身来,赶快逃离案发现场。 “死丫头,被你害死了。”我心里暗暗的咒骂。“千万别跟出来。”我又祈祷。 “天要下雨啦,我还有衣服没收!”奈何天不遂人愿,妳居然也跟着跑出来。 “小姐,拜托妳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找个像样的理由——现在群星闪烁,鬼 才会下雨呢!” 我回头教训妳!而妳一脸不服气,“天有不测风云,谁说不会下雨?” “惨了!被妳害死了!”我想起同学的眼光,头都大了。 说话间天空居然乌云密布,接着一声惊雷,劈里啪啦的下起雨来。 “喂!妳和上帝是什么关系?”我难以置信的站在雨里。 “呵呵!下次告诉你!赶快躲雨吧!” 妳我向着最近的建筑物跑着,嘴里还是没有停下来。 “不要想歪了,我可不是要约你十年后见面。你是不是想见我?不许撒谎!” 妳将我。 “GOD!妳还倒打一耙,谁说我要见妳了。”我连声抗议。 不过妳一提醒我,还真想定一个‘十年盟约’。 “呵呵,不要没有风度哦,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 妳还会读心术,真是深不可测呀! “我叫痞子耶,要我讲风度,岂不是鸡同鸭讲。” “你还真是一言九顶耶。”妳模仿着我的语气。 目光一对,妳我都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有分教:劫后余波兄妹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不懂就不要乱改, 该是‘姐弟在’ ”就这样鲁迅先生的诗句被我俩进行了 ‘修正’。 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妳我望着连天的雨网竟一时无言,也好,这样不是 很美嘛! “阿嚏!”妳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轻柔。 “你不要感冒了,我把衣服脱给你一件吧!——阿嚏!” 我居然也不争气的打了阿嚏。 “谢啦!你还是小心自己吧!”妳向我一笑。 看着妳的笑颜,心里突然涌现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毕业后,我给妳写信吧。”我许诺。“嗯!”妳竟低下了头。 我正奇怪妳为什么不反驳说:“我可不一定回信哦。” 妳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年糕。 我想即使是那位可以把美国自由女神像变得遁入虚空的魔术大师大卫也要对妳 甘拜下风,不,该说拜倒在妳的石榴裙下。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怎么样?快吃吧!”妳有些得意忘形。 “妳……”妳了半天,我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什么,快吃。”妳把年糕放入我的手中。 虽然我很担心如果我拒绝妳的好意,妳会直接把它塞入我的口中但是妳在一旁 我还是无法下咽。“留作早餐吧。”我提议。 “好吧,不过一定不要给别人吃呀。” “好的,我把它放到冰箱里,每天看一眼,等十年后咱俩见面我在一口一口吃 给妳看。” “谁想见你呀!臭美。”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假的。”“假的!” 不知妳是故意,还是‘弱智’,上了我的当。 我正在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惨了,我昨天洗的衣服还在阳台 上!” 我叫苦不迭。“哈哈!”妳在一旁居然幸灾乐祸起来,“看来本姑娘还真有先 见之明呀!” 看着妳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居然有磨牙的冲动, “小姐妳就没有什么落在屋外 面?” “我怎么会有——我的新脚踏车!”看着妳花容失色,我不禁龙颜大悦。 “都怨你不好!乌鸦嘴!”你居然倒打一耙! “喂!说下雨的可是妳呀!”我十分诚恳的指出妳的错误。 “要怪该怪你从教室跑出来!”这是典型的大国沙文主义。 “看着你这么不虚心的态度,真让我心痛!”我语重心长,………… 阴霾的天空,无情的雨夜,为何在我记忆里变得无比美丽,只因为一切有妳, 因为有妳在我身边才会美丽,一切的一切。 也是那天我暗暗的决定:陪妳一起制造回忆,让妳多年以后也会想起我。 也许是错误的认为自己十分洒脱,达到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的境界; 也许是错误的估计了妳的吸引力,原来妳对我来说竟是‘万有引力’,无论我 愿意与否,都必须被妳所吸引。 (五) “出去玩吧?”我忐忑的望着妳,毕竟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的正式约一个女孩。 “下午还有课。”妳虽然这么说,眼睛却观察着窗外的天气。 “精神课嘛,那个讲课的老太她就有精神病,听多了我会发疯。”我强词夺理。 “……”妳沉默。我居然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直到咱俩的心跳声变得同步时, 妳才抬起头来:“到一路车站等我吧!” BINGO!没有理由吧,我内心的愉快程度让自己大吃一惊。 于是暗暗的告诫自己:不必太高兴。和妳不过是makememory(制造 回忆),而今看来当时的我不过是在骗自己而已,很可笑,是不是? 如果不让男生等,女生的矜持大概就无法证明; 就像如果不让女生哭,男生的爱情大概就不懂珍惜。 幸运的是我只等了妳十分钟。 在这段时间里我温习了爱因斯坦的“钟慢尺缩”的相对论。 当我认为妳已中途变卦,妳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该是错觉吧,居然发现妳的脸比刚才变得清丽了。 不过在我还没来得及去判断之前,妳问去哪儿。 坦白的说我只想如何约妳,至于到哪儿还没想过; 或者说由于约妳之前的犹豫和约妳之后的兴奋让我无暇去想。 所以我把这个城市所知道的地方通通报告了一遍,于是妳有了左右活动颈部的 机会,从植物园妳一直摇到了动物园。 “先走走吧。”妳提议。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开始并肩在这个钢铁丛林里跋涉。 和妳在一起根本不用担心冷场,我们说着无聊的话题却很愉快。 “去公园吧!”妳提议“……好吧。”其实我并不想去,因为里面都是一对对 的情侣,而妳和我只不过是……,我怕触景伤情。 不过君子还有‘成人之美’,我是痞子,和君子只差一个字,所以我只好舍命 陪“美眉”了。 也许春天的公园是最美的地方,可我以前却从未发现,大概是不曾有妳在我身 边的缘故吧! 坐在长椅上,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听妳讲述童年时的故事,我仿佛看见一 个身穿花裙子,头戴蝴蝶花的小女孩慢慢走来,由模糊变清晰,由陌生到熟悉。我 竟然沉醉在妳的往事中,尽管妳的过去不曾有我。可是未来呢?我也不敢奢望,所 以只能紧紧的把握住现在。 能和妳这样并肩而坐,说几句并无实在意义的话语,妳偶尔为我露出的甜美笑 容,妳不经意里轻轻碰及我的手臂,游人望着妳我的目光,还有那温柔如水的清风, 都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很幸福的错觉。 如果可以这样到天长地久,给我整个世界又如何? 然而我根本得不到整个世界,所以妳我也无法到天长地久。 当夕阳抚摸着我们的头发,妳的脸也映着妍红,我这才发现最美的便是‘日落 黄昏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换句话说该是‘快乐之后随之便是无尽的痛苦。’ 妳我走在暮色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很静谧。 于是连我的声音也变得很温柔: “一个人要走多远的路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 “你认同我嘛?”妳突然问。 “妳若认同,我就认同。”我有点心慌意乱。 “认同!”如果这是电影的话,就该响起主题曲了吧。 “不认同吗?”为了证据确凿!我逆势反问。 “认同!你耳朵有毛病呀?” "me too! "我的心再一次被妳深深的打动了,也许对妳而言只是随便说说,可 在我心里掀起了波澜,就在那一瞬间我已经作了决定。 “我不想对她说了。”我怕她万一同意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来面对妳。 “为什么?”妳诧异的问。或许是对妳的诧异失望吧! 我的心情变得很沉重。可是妳要我如何回答,难道让我说是因为妳嘛,我不敢 说,因为这种情节只会出现在爱情肥皂剧里。 “我不想说原因。”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同时侧过头,不敢看妳,对她的感情 可以说给妳听,可是对妳的呢?让我该说给谁听。 “你太善变了。”善变,是吗? 到底是因为我的善变,还是因为妳的魅力无法抵抗,我分不清,而且有必要去 分吗?于是沉默再一次笼罩妳我。 我的心被极度的无力感包围着,你的沉默更让我感到无助,为什么到这时候妳 还不明白我的心?难道非让我对妳说…… 为什么妳我之间就连这一点默契都没有? “也许我会说的,别担心。”我打破僵局,因为我不希望把时光浪费在这件事 上,“早死早超生。” “好,随你。反正说不说和我都没有关系。”妳很洒脱。 当时我因为妳的这句话感到一阵心寒,“是,当然和妳无关了。” 我突然变得很负气,不由加快了脚步,把妳丢在身后。 “喂,怎么了?”妳追上我。 “没什么。”我为我的失礼感到抱歉。“真是个奇怪的人。”这就是对我的最 终印象吗? (六) 总算约出她来了,和她只是泛泛的聊聊,可能是好久没见面的缘故,和她远没 有同妳在一起的轻松与默契。 我知道说不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但一想妳,为了对妳多天来的关照有一个交待 我还是说了:“妳还喜欢我吗?”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怕她说 ‘是’那样我该何去何从?“我说喜欢过你吗?”好像没有。 “那现在呢?”“我已经有男友了。” BINGO!我的心里竟是淡淡的喜悦。 “那再见吧!”我很潇洒的向她摇了摇手,走出了她的生命。 从此也告别了困惑我八年之久的这份感情。 如果不是妳,如果不是妳的鼓励,我想可能会为此困惑一辈子。 我第一次感到情绪被释放后的自由带来的那份幸福。 “一个人要寻找多少年,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这该并不仅仅是鲍勃迪伦一个人的困惑。 我终于可以去寻找真正属于我的那份感情。MAN—ZAI! (日语:万岁)然而让我 意想不到的是“现实总是太残忍”,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残忍。 也许这便是真实的人生吧? 见妳时我面带微笑,以至于妳认为我的告白成功了。 当我告诉妳真相后,“你有病呀?被拒绝还高兴。” “那当然。没有她,是我的幸运;拒绝我,是她的损失。本来就该她哭,我笑。” “你说话太刻薄了。”妳抱怨我。 可是真正解脱了之后我还是无法面对妳,我又该如何向妳告白呢? 等着吧!也许有一天妳会明白我对妳的真情。反正我们还有时间。 “我妈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妳突然说。 “嘭!”路旁的小孩把气球打爆了,我被吓了一跳。 “看你胆小的!”“我天生胆小。妳接着说呀。”我挤出笑容。 “他是一个博士,年底就可以去美国。” 博士?我的学士学位都朝不保夕了,距离太大。 “好啊!那妳同意了吗?”我该让天打雷劈。 “没有。我还不想现在就找男友。” “……!?” “其实以前还介绍了个画家。” “咣!”一个酒鬼踹了垃圾桶一脚。“天生胆小,妳接着说。”我投案自首, 期望妳的宽大处理。 画家?我是痞子,大家都是两个字,却有着天壤之别。 “我也拒绝了,因为我觉得学艺术的都比较花心。” 有道理,我坚决拥护妳的偏见。 ……又是可怕的沉默,我发现你我之间沉默的次数和妳在我心中的分量竟然成 正比为什么在你面前曾是口若悬河的我而今却是如此容易沉默呢? “好久没坐火车了,咱俩去坐吧!”妳突然打破沉默。 开玩笑,现在是夜里十点多,明天还有课。所以我没有把妳的话当真。 不过妳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上,真的很想和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走走, 留下 妳我的足迹。 就像我期望可以和妳拥有一分只属于妳我的回忆就像我奢望同妳开始一段新的 人生,可以陪妳走过欢喜悲伤。 于是几天后的晚上对妳说:“去坐火车吧。”我建议到个风景区。 而妳说:“干脆去北京吧。”北京?妳说妳已经十几年没有去过了。 只是到那儿要坐四个小时的火车。“那今晚走吧!”我说。 就这样我们坐着午夜2:00的车开始我们的旅程。 …………一天过去了。 当我获悉当天的回程车票已经售完,心里居然有一种单纯的喜悦当我和妳坐在 西客站的候车大厅里,妳说妳困了,于是我便毫无心机的趴在椅子上睡着了我醒来 的时候发现妳正盯着我看,向来坐怀不乱的我居然第一次觉得心慌意乱,不好意思 的向妳一笑。 “去打水吧!我渴了!”吓死我了,我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汗,迷迷糊糊的去了。 事隔多天,当我们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妳还将我说: “那天晚上总是我说困了,而你说不睡,却总是你睡着了,而我却醒着!” “子曰:己所不欲,要施于人。” "贫!什么时候你才能得个诺贝尔臭贫奖呢?" "快了!有好多洋鬼子的人民币呢!" 在回来的途中,我们不再说话,因为不断逗嘴的妳我大概都有一些累,修生养 息,也该休战了。 妳不再看我,望着窗外……外面很好看吗? 还记得前天午夜列车经过我的故乡时,我兴奋的向妳指着说从这里过去就到了 我的家!当时整个城市是一座不夜城,好美! 而妳只是淡淡的望着我笑,像望着一个小孩子一样…… 为什么我在妳面前总是像个小孩子呢? 可是这一天一幕幕浮现在我的心里: “你是不是觉得寂寞?”站在颐和园万寿山上远望的妳问。 我一点都不寂寞,我是孤独。谁能了解我,谁会在乎我? “当然不了!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我就受不了你这么说!这是哪个家伙说的?” “张楚!1991。” “到底你寂寞还是不寂寞?”为什么逼着我说实话呢? “我自然是不‘羁’的天空了!”我有点心虚的说,还好妳没有听出我生活的 颤音! “你知道那句歌词吗?”立在十八孔桥上预备逆风飞翔的妳问 “我所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知道啦!”这么敏感的话题还是不说也罢!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那你认为呢?”“what?"“认为最浪漫的事是什么?”妳开始采访我这个痞 子。 “我是个不浪漫的人,所以让我回答的话,恐怕妳找错了对象!” “那你认为这句歌词怎么样?” “啊!这歌是姚若龙那白痴写的吧!我再给妳推荐几首经典的吧比如李子恒的 ‘流星’还有……” 为了不给妳说话的机会,我开始被迫运用起顾左右而言它的高级技巧! 浪费我高达三四千字的吐沫,好险!偷偷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刚才差点说了实 话——我也认为那是最浪漫的事! “你说阿乾为什么会请我吃冰糕?” 在我强烈的要求下才肯休息一下的妳又用这个问题难为我。 “god!我怎么知道!妳去问他不就真相大白了!” 我立刻提高了警惕性,别说出什么杵逆的话来“废话!我要能问他我还问你干 吗?——他还不错吧!" “哦!他真的还不错:人又热心,学习又好,人缘又好。 除了长得没我帅!也就没什么毛病了!”我言不由衷的说,还故意向妳挤挤眼! “就浅薄吧你!岂可以貌取人!不过他还真的没你帅呀!” “呀!我就这么点优点还让妳给发现了!了不起!” “你倒是说他为什么请我吃冰糕?”能不能换个话题? “妳还记得前两天上的精神病课吧?里面有一种病叫——钟情妄想症!嘻嘻!” “开什么玩笑,不过我真的有精神病,我有抑郁症!” 妳有抑郁症?那我怎么办?我的病该叫super抑郁症吧! …………在贫了n句之后,妳才说:“好啦!我告诉你!”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免得呆会儿窒息了。 “我说啦!”妳望着我直笑。我面无表情,义无反顾,视死如归! “我曾经请了他喝了袋酸奶!他为了回报我嘛!” BINGO!“妳还是杀了我吧!打死我也猜不到!”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请他喝酸奶呢?”@#¥%!饶了我吧! “喝吧!”坐在王府井大街的长椅上望着一对正在打情骂俏的恋人的妳说。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妳已经喝了一口的smart 汽水,很想问妳是不是会介意这个 间接接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默默的喝了两大口,奇怪那天的‘醒目’格外 的好喝,原来汽水的好喝程度居然会和一个人的心情成正比从此每当我喝‘醒目’ 的时候,都会想起妳,还有那种属于错觉的幸福。 原来“smart"不再仅仅是醒目的英文名字,更是妳在我心中的感觉——聪明慧 黠。 (七) 很想告诉妳我内心的深情,可又该如何说出口。 说句“我爱你”是容易的,可是说出来便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而就在我无法肯定自己,找不到人生方向的时候说出这句话是不是太不负责任? 我并不希望妳我就像情场上的典型男女一样分分合合,那样无论对妳对我都是 一种伤害。于是我不敢,不能,也不该说爱。 那夜你约我出来,踏着如水的月光妳我在红砖路上踱着步。 你很奇怪,经常侧过头来盯着我,我被妳盯的有点不自在,“干嘛?是不是觉 得我很帅?”妳只是轻轻吐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我。 难道妳有心事?可是我却不敢问妳。 如果妳想说你一定会告诉我,如果不想说,我又何必去问呢? 突然妳停住脚步问我:“如果,只是如果,我是小龙女,而你是杨过,你会不 会在等我十六年后又从绝情崖上跳下去呢?” 我被你的问题吓了一跳,只能结结巴巴的学着妳的口气说: “假设,只是假设,妳是小龙女,而我是杨过,妳是不是真的愿意我为了妳而 死呢?” 而妳眨着狡黠的眼光看着我,不再说话。 如果,只是如果,当时我再多点勇气该轻轻拥妳入怀! 也许,只是也许,我们的未来就该变成另外一种结局? 而我,比女孩子还要矜持的我只是躲开了妳的注视,把目光投向群星闪闪的夜 空于是听见了妳的叹息,突然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滑落。 “走吧!该回去了。”说着妳就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而我只好跟在妳身后, 却保持几步的距离。 是在后来妳的好友告诉我:约我的几天前,妳父母又为妳介绍了一个对象男方 对妳很满意,更重要的是他会给妳幸福,可以带妳去日本定居。 而妳还是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我妳父母的决定,告诉我妳内心的彷徨。 仔细想想,我并没有任何资格来要求妳,甚至我没有能力给妳长辈们说的“幸 福” 我拿什么爱妳?这不仅仅是妳的疑问,也更是我的不幸! 所以即使妳告诉我这一切,而我也只有敦促妳同意的理由,却没有挽留妳的借 口,因为除此之外我还能为妳做什么,对妳说什么? 那一夜后妳一如平常,听我乱贫,向我微笑,揭我伤疤,放我鸽子妳还叮咛我: “如果你真的得了诺贝尔贫话奖,一定要通知我!” 而不知情的我毫无心机的说:“遵命!那会是好多洋鬼子的人民币呢!” 如果真有了洋鬼子的人民币,至少我还可以给妳一点点幸福(我真的不敢奢望 自己可以给妳全部的幸福) 但是事实上我却一无所有,所以我的承诺就像秋风中的落叶,飘的满天飞舞, 却连一叶都无法把握,也许同时无法把握的还有我和妳的幸福 然而离别就像秋天一样,一夜之间说来就来了。 等我知道妳登上去日本飞机的时候,妳已经在一万尺的高空上也许距离妳的梦 中天堂会愈来愈近了吧? 也好,这样也好,至少我不必再为“我该拿什么爱妳”而烦恼,也好,这样也 好,至少妳不必再为“你该拿什么爱我”而苦恼。 所以这样真的很好!真的! 我躲开人群,走在妳我常常漫步的红砖道上 两边是高高大大的法国梧桐,叶子都变得枯黄,就像我的心情…… 我用力鼓起掌来,落叶在瑟瑟秋风中和着我的掌声翩翩起舞。 一滴,两滴,三滴,竟然下起了入秋的第一场雨,而妳那里也下雨了吗? 一滴,两滴,三滴,我的眼泪居然也不甘寂寞的夺眶而出,是否妳也会…… 哦!不!我想得太奢侈了!奢侈到希望妳在多年以后还会想起我! 但刹那间我竟哭泣的不能自已!这是我第一次为女孩子掉下了眼泪! 虽然,只是虽然,妳再也听不到,再也看不见! (最终章)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诗经 大学毕业后我开始了流浪生活。 1995年深圳 听了个故事:人的心中住了一个树的精灵,一但你爱上了一个人,当你想他一 次,精灵就会在你心中种下棵树,所以有很多人都在爱情森林中迷失了方向。 1996年上海看了一出电影——《大话西游》记住了一句话: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当我失去她的时候才觉得可 贵。 如果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只想对她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得在 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1997年南京 听了一首歌——“把悲伤留给自己”: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妳的美丽让妳带走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假装生命中没有妳 从此以后我在这里/日夜等待妳的消息 1998年北京 我遇上了个很好的女孩。就在要同她订婚的前一天,我离开北京。 1999年本市 我收到了一封来自日本的信,妳的信。 其实这封信寄自平成7年(1995年) 一月,当时我人在深圳,所以信便寄放在 妳好友家里。虽然这是一封尘封了四年的信,当我握着它时仍能感觉到妳的余温, 信并不长: “YAYE: 你好。我到东京已经有半年,明天就该和他结婚了。 我努力习惯没有你的日子,虽然这很难; 你也早该习惯没有我的日子了吧,因为你对我一直若距若离,并不在意。 虽然我开过玩笑,问你拿什么爱我。那是我希望你会振作,学着为未来打算。 你不觉得你的世界太过狭小,只容得下你的虚无理论么? 人生毕竟是要你一点一滴开拓,而你却总是梦想大于现实。 记得你说过如果一旦得到想要的东西,会变得异常失望。 你的话让我真的害怕,如果真的拥有我,你会不会…… 所以你让我该如何放心的把未来托付给你。 幸好人生并不只有感情这一件事,还记得我说过如果得了诺贝尔贫话奖你一定 要通知我吧! 虽然我不能看到你奋斗的过程,但是我希望也相信你会实现你的理想,不过这 份喜悦不该由我同你分享,你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女孩,那时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她, 别再让她飞走了。 为了让父母宽心,我答应了这桩婚事,但这并谈不上牺牲。 我说过我宁愿选择没有爱情的婚姻,也不要没有结果的爱情。 最后我要告诉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始终认为这是最浪漫的事,你从未 握过我的手,所以今夜梦里你要来,我想握着你的手,一次就好。 毕竟明天我该成为别人的新娘。 千万别忘了,今晚你我梦里有约,bye—bye!梦里见。” 梦里有约?不知那晚是否妳梦到了我? 不过想想五年来我的确一次都没有梦到你。 “情到浓时情转薄” 心中有千言万语时,是不是也会变得无言呢? 人到思念的极限时,是不是也就觉不出思念了? 1999年12月20日本市公园有大雪 今天是妳的生日,已经五年没有妳的消息了。 “割衣拂袖近十年/褪色青丝染鬓间只叹孑身无枕伴/卿生两子已能言” 我又把‘孑’念成了‘Jue’,如果妳听到又要敲我的头了。 可能是习惯吧,我伸手揉了揉,居然发现粘下了几根白发。我不禁苦笑。 冷风吹,风雪紧。但更冷的是我的心,或者说自妳走后我的心里一直这样冰封 着。 依着五年前的记忆信步向着湖旁走来。 啊!五年前妳我坐着的长椅上居然坐着一个人。 她听我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竟然是——妳。 “在等人吗?”我问,就像我在问妳‘1+1=?’一样自然。 “是的,我已经在这等了这个人三年零一百八十五天。”妳的脸变得通红,大 概是冻的吧。 “等到了吗?”你的丈夫让你等这么久,我有些心疼得想。 “他来了。”我回头却没有看到人。仿佛渺渺天地间只剩下妳我二人。 “是我?你丈夫呢?” “他在东京,我和他已没任何关系了。” “为什么?” “啊!你忘了,我说过和任何人都无法长时间相处。” 忘了?我真的想忘掉,然而这种希望 就像我希望太阳不再从东方升起,我希望地球不再转动,就想我希望天空不再 是高高远远,我希望海洋不再深蓝,我的愿望都是无法实现的,所以说妳还在我的 心底,如果我忘记了,那我就已经不是我了。 “你怪我吗?”妳突然问。 “怪妳什么?” “我的不告而别。” 我摇了摇头。 “当初你为什么不对我说那三个字?”妳盯着我。 “我,我该拿什么来给妳一生的承诺?我连自己都肯定不了。”我苦笑。 “那你现在呢?已经肯定了自己吗?” 有?没有?我思索了半天,“对不起,我还没有。” “那你就慢慢的肯定吧,再见!”你真的转身要离去。 望着你的背影,我的心里竟再次不知所措,我奢望挽留妳,可是理由呢? 妳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往绝望滑一点。 突然想起妳和我看过的一部电影中的对白“肯定自己是要两个人一起共同努力 的。 真正的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为何你要辛苦地承担所有的未来呢?如果可能, 共同寻找未来不也是一种爱的表达吗? ”“和我共同寻找未来吧!和我一起来肯定 自己,可以吗?”这是我的告白。 妳慢慢的回过头来,眼里闪着泪光望着我,就像我眼里闪着泪光望着你一样。 如果对上帝来说一万年就是一秒钟的话,那他的一秒钟对我来说是不是太长了。 “……”终于妳开口说。 大风却把妳的回答吹散在天地间,虚空里。 So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答案飘散在风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