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流氓 作者:咿呀 “哎!你说一个人一无所长,脑袋又迷糊,连话都说不利索,这么着就能混上 我们班的班长了呢?”娟子挨个我的胳膊对我说。 每到这个时候这丫头必定醒来,并且肯定还得吵醒我和她探讨一些弱智的问题。 她那大学学生的作息规律和我格格不入,这会儿我这个睡的正酣呢,于是我没声好 气的说:“谁啊,你说谁呢?” “就我们班上那个新选的班长啊……”她挨的越发近了,让我很不舒服。 “他有没有特殊的背景?比如他爸是个不小的官儿,或者家里特有钱常给你们 学校发点赞助什么的,要不班主任是他亲戚?”我抬起那只被她压到的胳膊在床头 摸烟。 “没有,什么都不是,他就有个远房的叔公早年被抓了壮丁去台湾,现在以拣 破烂为生。98年回乡过一次,连个傻瓜相机都没有给他们家带。还白蹭了他家好多 顿饭”绢子越发的纳闷了。 “哦,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了!”我点上根烟做顿悟释怀状…… “什么啊??”绢子赫然坐起,兴趣俨然的盯着我。 “就是……就是……”我故意吟哦道…… “说啊你到是!!”她显然是着急了。 “就是你们班上的人比他还要傻冒!!”我愤颟的带出口烟笑着说。 “我不感觉你这话有什么可笑之处!!——你这个坏蛋!!”绢子装出勃然大 怒的样子,开始边咯吱我边掐我。 我起先还缩胸护腰应景儿的咯咯笑,但是后来这场嬉闹已经被她变成了无休止 的报复,好几次她弄疼了我,我开始烦了,确切的说我已然气急败坏了。当她再一 次扑上来的时候我抽冷子一拳打在她的软肋上,于是她一声不吭地缩成一团从床上 滚了下去…… “你丫还蹬鼻子就上脸了你,太不人道了吧?瞧见没?这儿都被你掐紫了。你 都赖在我这两天了,今儿星期一了,收拾你的书包上学去,我这可不专门收容失足 女青年”我边咬牙切齿的数落着,边拿起遥控器。电视上正重播着一场综艺节目, 主持和佳宾拙劣的搞着噱头,而观众在导演的指挥下痛苦的欢笑着——一个个面部 线条生硬。 过了好一会绢子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脱了睡衣,换上她来时穿的那套裙子。然 后进卫生间洗脸。在这期间我没再看她一眼,但是我能听见卫生间里有小声的抽泣 ……她出来的后夸张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收拾她的CD机,小说什么的零碎东西, 指望我能和她说上句话,可我却视而不见,对着电视和大家一起傻笑……终于挨到 她快走出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断然大喝- “回来!!” “就不!我这周末不会再来了,你的臭袜子你自己洗吧!!”绢子义愤填膺的 对我说,期待着我说上点宽心的话,她就立刻妥协…… “拿来……把我的房门钥匙还给我!!”我说。 绢子走后我再也没睡着,索性穿衣服下楼给我一个哥们打了个电话,我有两件 走私烟放在那里让他帮我出手。最近我手头比较紧,就想起他来了。我答复我这阵 子查的松,这一松走私烟的来源就比较多,所以价格上不去,出手也慢,如果我急 等着用钱的话只有再压底价格,并且只能先拿到四分之一的款子。别怨谁,谁叫经 济不景气闹的……我明白他在坑我,这年头除了自个爹妈谁还白给人办事啊,我现 在也的确穷到家了。手机都停了有两月了,连水电都快被掐了。所以我只有答应他 了…… 我和我哥们约在一点一个我们常光顾的小餐馆里见面,十二点过十分我就到了, 我坐定后立马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我最喜欢的菜,还要了一瓶一斤装的二锅头。 当我吃饱喝足的时候我哥们正好进来了,抬手就扔给我一个大信封让我点点看数目 对不对。我打着嗝说不用了,咱两谁跟谁啊,我还有事先撤了,回见了您,立刻撇 下他颠了——留下他卖单。 我交了水电费后又去查询了一下手机费,一查之下见欠的太多,索性不交了, 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买了份球报回去继续睡觉——我中午喝的急了点,现在头 晕的厉害!在破电扇的吱呀声中我睡的很沉,恍惚其间有人开门进来坐在我的床边 摸我的脸,我以为是绢子,但是我想起来我早上刚刚没收了她的钥匙。我不能确定 到底有多少妞有我家的钥匙,总之街角配钥匙的老头跟我混的特脸熟……一个个妞 的面孔在我的脑子里晃动,都被我一一否定,然而我却怎么也张不开眼,只能听着 她默默的离开。等我到彻底清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做了个无比恐怖的梦——我 有一天老的一塌糊涂,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连动一下都困难,但是却总是 不死去!! 我突然郁闷的不行,再次下楼给我在远方的爹妈挂了个电话,说上一些让他们 宽心的话,当然少不得听上他们重复了无数次得叮嘱,最后我妈问我上月在我这儿 看见的姑娘怎么样了?我知道她指的是绢子。我说我被她甩了,她跟大款跑了。我 妈说你这么大了还一点正经没有,我还不知道你??我可是你妈啊! 我转悠到小吃街吃了一碗兰州人做的著名面条,可是那汤的年份值得怀疑,我 快喝出民国的滋味来了……为了我的肠胃不受到荼毒,我狠磕了两坨大蒜。小吃街 尽头右拐有家底档次的迪吧,我几乎是趟这满地的泔水过去的,进门前我还指望会 不会遇见个把容易勾搭上的妞,最后我还是失望了……礼拜一,生意稀!这家迪厅 压根就没什么人,十来个古惑仔造型的半大小子在狂甩他们的脑袋。我要了啤酒。 这里的扎啤只买二十块一扎,如果多加些冰还是喝不出酒劣产生的生涩味的……当 灯光最暗的时候一个女人坐到我的边上和我搭讪,我明白她也只能挑这时候出来了 ……即便是这最暗的时候那怕再多添一根蜡烛就能照见她满脸的褶子……我对她说 ——我到是不挑三拣四,只是您岁数实在大了点——阿姨!!那女人悻悻的走开了 ……每个角落都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回到家的时候我看见门上留了个条,,一望便知是绢子留下的,上面就一行字 ——“给我个理由!要不我不甘心!” 我进屋找笔,找了半天才想起来我不写字,家不根本就没备着笔。最后我找到 了一支不知道谁遗留在我这的口红,我拿着它回到门外在她那行字下面加上了字迹 猩红的一句——因为我是流氓!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