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斗 齐俪佳靠怒气支撑到现在的胃,被皮晓乐吸走了里面的气,开始跟脑组织叫板。 她让皮晓乐摸摸扁平的肚子,皮晓乐却把耳朵贴了上去,这一举动让齐俪佳找了半 天笤帚疙瘩。 明来烧烤,齐俪佳点了一桌子烤串,皮晓乐泪流满面——自己会因钱包崩盘而 死得很惨;齐俪佳又说,这顿饭我请了,皮晓乐号啕大哭——刚才吃了两碗刀削面, 还多加俩鸡蛋,浪费啊! 尽管如此,皮晓乐还是用吃自助的劲头报答齐俪佳的恩情厚意。齐俪佳想边吃 边聊,互诉离别苦,皮晓乐把她当成空气,桌子上的肉串比她还受皮晓乐待见。她 死盯皮晓乐,一口一口扯下扦子上的肉,像是撕皮晓乐的肉。 齐俪佳挽着皮晓乐的胳膊,信步Y 大校园,挺浪漫温馨的,而皮晓乐则感到浑 身燥热,想用一盆凉水浇透齐俪佳,提醒她盛夏八月,时间长了,两个人说不定会 粘一块儿,这么大人了,越活越倒性,独立自主可是和平外交的基本原则,自主性 这么差。 “你怎么馋成这样?”齐俪佳问,“刚才几乎吃了一头烤全羊!付账的时候, 我的心都在滴血!” “心脏不滴血,血液就不循环了。”皮晓乐说,“我得谢谢你,救我脱离苦海, 出家十几天,今儿算还了俗了!” “梓游请我吃饭来着,大约是半个月以前。那回,我还以为逮到冤大头了,可 以喂喂肚子里的馋虫跟蛔虫,结果是这小子梅开二度,喜结良缘,把新女朋友介绍 给我认识。” “你那帮好兄弟就不会发扬发扬风格,接济一下穷人啊?” “他有女朋友了?” “是啊,要知道,在美女面前,我怎么好意思甩开腮帮子吃呢?还是第一次见 面。” “那女孩长得特漂亮吧?”齐俪佳不温不火地问 “身材很好,皮肤很白,有些偏瘦,不过,这不正流行骨感美嘛,名字非常好 听,叫‘温晴’……” 皮晓乐忽然感到被齐俪佳挽着的胳膊越来越紧,齐俪佳不冷不热地问:“是不 是人也很温情啊,弄得你很热情啊?” 皮晓乐立刻改口道:“当然,她跟你是没法比,白得跟长白山似的,瘦得跟骷 髅似的,摸起来都硌手,没有一点儿质感……” “你摸过啊?!” “我倒想呢,人家也得让啊!” “想都不许想!赶紧把你脑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给我剔出来,别逼着我给你做 开颅手术!” “这是目测后的合理推断,曲梓游横挑骡子竖挑马,找这么一个温妹妹,跟纸 糊的灯笼似的。” 齐俪佳松了松胳膊,说:“你不怕我把这些话告诉曲梓游?” 皮晓乐吃惊地问:“你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调炮往里揍吧?” “那就看你的表现喽!”齐俪佳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皮晓乐心里暗叫,这个女人,真他奶奶够狠! 皮晓乐和齐俪佳溜达到Y大小树林,想在共同缠绵过的石凳上休息片刻,重拾 旧日温存,不想被人先入为主,一对男女坐在石凳上干柴烈火似的激吻着。 皮晓乐笑道:“江山待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齐俪佳叹道:“咳!又一名无辜少女葬送在狼爪之下!真应该把这个地方封喽!” 皮晓乐惊道:“那整个Y大都会疯的!” 齐俪佳建议道:“可以把这里改建成温室小花园,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花草。” 皮晓乐反问道:“为什么不改成高粱地?钻进钻出更便利。” 齐俪佳瞟了眼皮晓乐,不再说话,转身回家。 晚上,齐俪佳躺在床上高唱传统礼教的男女授受不亲,立志守身如玉。皮晓乐 不想将到嘴的瘦肉再吐出来,嬉皮笑脸地对齐俪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步步引诱, 以达到他梦寐以求世人皆知的目的。没等皮晓乐软硬兼施,齐俪佳先发制人,朝着 皮晓乐的臀部狠狠一脚,皮晓乐差点儿从床上滚下去。齐俪佳把被子横在皮晓乐和 自己中间,作为楚河汉界,警告皮晓乐老实点儿,如果不知死活,胆敢飞象过河, 那就等着被杀得片甲不留,血流成河。皮晓乐高呼,不过河怎对得起江东父老?齐 俪佳冷言道,过了河,对不起的,将是你自己! 皮晓乐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搞得双人床咯吱咯吱响,齐俪佳喝道:“你闹耗 子呢!” 皮晓乐委屈地说:“天气炎热,心情烦闷,难免心猿意马,孤枕难眠。” “我看你就是吃多了,撑的!” “说实话,体内的消化酶还没有将晚上的肉串分解成小颗粒,他们还在我的胃 里垂死挣扎呢!” “那你就去外面得瑟吧!” “是个好主意!” 齐俪佳昏昏欲睡,朦胧中听见关门的声音。 已经十二点多了,皮晓乐还没有回来,手机没带,齐俪佳睡意全消,又不敢出 去找,生怕遇见比皮晓乐还皮晓乐的人,只能翘首以待,端坐床前,独守空房。早 上七点半,皮晓乐拎着早点回来,齐俪佳在床上坐着睡着了,姿势跟老和尚念经似 的。 齐俪佳吃完早点,要睡个回笼觉,临闭眼前,告诉皮晓乐,我现在没精力搭理 你,养精蓄锐之后,再叫你好看,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利用这段时间, 组织组织你的谎言,昨晚跟哪个小浪蹄子鬼混来着,最好编圆喽,否则叫你白天见 星星,晚上找太阳!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