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这样吧 作者:来一根烟吧 午夜,闹钟滴哒地敲击着无眠,窗外,望不到星星的夜晚有种烦人的拥挤,高 楼林立,找不到丝毫生气。 点着最后半只烟,黑暗中烟圈是白的,我猛吸了一口,烟头发出刺眼的红光, 如鲜红的血液,由刺痛的伤口流淌而出,却不留痕迹,很快被黑暗淹没。如我的爱, 从此消逝,我这样祈盼。 两个月前,梦华说,我是她在网上遇到最特别的一个,我有种压抑着的颓废让 她好想了解我,于是,我们见面了。梦华有种淡淡的美,就象芳,但却跟芳有点不 同,说不清楚。 电话会在晚上九点准响起,至今仍无法习惯突然间铃声不再一如既往时,心里 是何种感觉。一聊就是一个小时,常常的这样,成为习惯。我们聊得很多,终于, 我想到了梦华与芳之间的区别,芳给我的是一种压抑,而梦华却是释放,一如她说 过的,“我要了解你。” 梦华愿意在假日里有我的陪伴,于是,不用借口,我顺其自然地在每个周五晚 上出现在她的宿舍门前。象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我们无拘无束,后来发展到大家 能接受点暧昧的话语,我越加地放肆,因为感觉到她的纵容,可究竟,我们仍然是 好朋友。我想,仅仅是一层纸吧,我会让它破的。时常这样地想,却每每失败。我 开始失眠,开始在午夜里拼命的用烟酒摧残自己,去惩罚被自悲包裹的自己,慌张 失措,无可救药。 如果一直这样,我们仍会是好朋友,如果她心里面有我,我想,不能让她就这 样了,我怎么啦……多少次的挣扎,心已千沧百孔。 7 月19日,给梦华的信寄了出去 梦 华: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通讯都那么发达了,却很想用这种落后的方式跟你联系。 也许是日子过得太空虚和无聊吧。(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人总喜欢找一些借口来 欺骗自己,呵呵……) 前一段时间老泡在那个虚拟的网络世界里,有时候真的搞不清楚自己是在虚拟 的世界里还是在现实当中。别人说的,虚拟的东东随时都会消失,而且消失得无影 无踪,什么也没留下。而认识你以后你一直能给我带来幸运和快乐,我真的不想失 去这种感觉,一年多了,一年多我没有去开心的笑过。 这个就是我现在很少再到那个虚拟的世界里的原因。 近来发现自己做事多了一分犹豫,很多应该当机立断的时候却犹豫不决,以往 的主见和主张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我想到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再犹豫了,再犹豫下 去,会后悔的。 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有时侯会很笨、很蠢。现在才发现原来大智若愚不是件好事。 昨天你叫我陪你去看医生的时候我又犹豫了,过后我有多后悔。做事如此犹豫不决, 我还算是个男生?过去还找借口说这是周全考虑,三思而后行,人啊人,你为什么 要找借口来欺骗自己呀?很好听的借口——周全考虑,三思而后行,什么是周全考 虑,什么是三思而后行?你懂吗?你又真的做到了吗? 有的事情不到你去犹豫了,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想做就做,有梦就梦,反 正世界不会为谁而停止转!!!——不要想太多了,去做吧。 你咳嗽了,你的声音变得不好听了;你病了,你的笑少了。这一切在我看来是 多么的不自然,多么的心痛。希望你能快点好。我还是想听到你以前的声音,看到 你满脸的笑。 我想到你那去,我却找不到借口和理由,其实很多东西是不需要理由和借口的, 更多的东西不必去问为什么的,怎么问答案只有一个——不知道。不知道——是什 么?其实你知道我也知道。那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还何必去问呢? 唉……还是早点睡吧。只要闭上眼睛你就会有梦。何不早点睡? 信,她总算看到了,可我能原谅自己去浪费信纸,去涂画那些不着边际的文字 吗?这已无关紧要,终于,我知道了我们之间还有风的存在,一个我不愿相信的事 实,可,却没有任何余地。作个了结吧。我狠狠地弹掉最后半支烟头,死命地敲打 着键盘。 梦华:有很多话我想还是要和你说的,可能我再也没有机会面对着你说了。 我很感激你在这一个月里给我带来的快乐。至少在我很低落的时候你使我看到 了一线曙光。只可惜我喜欢的还是黑色,我也很想喜欢蓝色,可是蓝色的天空下雨 了。我想我最终还是要喜欢黑色的。一个人要从忧郁中走出来就像要从万丈深渊爬 上来一样,其中又难免会有再下坠的可能。不过在漫长的攀爬过程中能看到一线曙 光,心里就欣慰之至了。 我很感激你给了我一份很纯真的友爱。可惜我不能好好的去接受。对不起!对 不起! 也许是我一开始就误会了吧,我没听清楚你说过的话。就像那套金田一的书一 样。我没听清楚是你的朋友要的,自己自作多情的到处去乱跑书店,广州有多少间 大型点的书店都跑遍了,难道我要改行去搞书的销售?这还不只,还要在每间书店 下订。唉……最终却是…… 我真的不应该送什么书给,你因为书就是输。你很幸运,输的不会是你,而是 我,输得一塌糊涂。 当你要把书钱给回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难受?你是不想欠我什么吧。可是, 我又有什么可以让你欠呢?到现在为止我还能拥有什么呢?我什么也没有了,如果 有,那只有一份对一个人的爱,一份多余的爱,一份随手可得的爱,一份毫无价值 的爱。你说你要毕业了,问我会送什么毕业礼物给你,我想把我仅仅拥有的这份爱 送给你。除了这份你不必要的爱,也毫无价值的爱,我再也没什么好送给你了。也 许我应该把这份爱藏于心底以历久尝新,而不应该把它掌握在手里让它化为灰烬, 就算它毫无价值。 也许在你看来我和你之间的感情只是友情而已。但对我来说那已经超出了友情 的界限!不是一般的超出,是远远的超出。我不仅仅是喜欢你那么简单。 要把爱永藏于心底。把一个心爱的人当作是好朋友。我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我不像你那么伟大和高尚的情操,能把自己的爱藏于心底,用等待表达自己的 爱,就算那是永无止境的等待,你也要坚持。既然你可以那样做,我也可以!你要 是想要我也受那样的折磨,我会做的,一定会!你说那样做不值得,那为什么你自 己还要那样做?为什么?为什么? 他现在根本就不当你是一会事,他以有了他爱的人,为什么你还要苦苦的等? 就算你可以不理我,但你也总得想想自己呀!你这样下去,对得起别人,对得起自 己吗? 我不知道教自己如何去相信你仅仅把我当做好朋友。你有没有好好的想过我们 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欢乐,在一起的感觉,那种奇妙的感觉。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只一次看到你脸红,不只一次看到你茫然不知所 措,不只一次看到在你的眼里闪着异常的光,…… 你敢说你在那一刻你的心没有异常的跳动? 那么——为什么我第一次约你出来,我说我没有伴你要答应我? 为什么你要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说没什么人会带你出去玩?(是因为我当时 没有说出来我以后会常带你出去玩,而生气我的气?) 为什么你要在早上打电话叫我起床?你不知道我有闹钟吗?我没有告诉过你, 我起床晚了我可以打的去上班吗?我没有告诉过你,就算打的赶不上,公司也不会 对我怎么样的吗?你那样做不是要告诉我你要做我无形的闹钟,随时提醒我不要做 个不守时的人——也许不仅仅是守时那么简单。 为什么你要老和我说坏的习惯可以改掉的。(听了你的话,我要是不开夜车的 话,我会很早就睡。我也很少上网聊天了。现在我的衣服我自己洗了,我没有拿去 朋友那用洗衣机洗了。) 为什么你要在我抽烟的时候,跟我说:你又抽烟了。你不抽不可以吗?(的确 和你在一起以后我抽的烟少了很多很多,这段时间里我抽的烟的烟盒我都存起来了, 就摆在我的窝里的那张工作桌上,我每天都在数。真的比以前少了很多很多。) 为什么你要在第二次见面请我去麦当劳,还带我去那家书店看那本书——那本 有一种花的图片的书——那种我从没见过,想知道是长得什么样的花——风信子? 跑那么远的路就是为了让我看一些我并不是很在乎的花的图片?仅此而已?(在麦 当劳里,我们像仅仅是好朋友吗?你没注意到旁人的眼光?) 为什么你要每次吃东西都到那一间店吃米粉?而且每次都是同一个粉?(不过 很好,你毕业离开学校那天你没有和我再去那间店吃米粉,不知道这是遗憾,还是 件好事?) 为什么你要在我们见面以后给我那么多的电话? 为什么你要在电话里才跟我说“拜拜”,而在每次见面后,我要回去的时候, 你却不跟我说“拜拜”。我以为你是不会和我说“拜拜”,而且什么也不说了? (我以为你和我是永不会有“拜拜”的。不过你确实是做到了,在最后一次见面后, 你也没说,也不让我说。谢谢!) 为什么你要不只一次的叫我到你那去,让你帮我洗牙?(很不幸我当时没有答 应,不过我却暗中许下了诺言——下个月发工资就让你给我洗。不过也幸好我当时 手头紧,要不我现在会欠你的更多。诺言,会许下诺言的人是因为他是个弱者,他 没有能力马上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他只有用诺言来欺骗自己和别人。弱者不能创 造机会,只能等待机会的降临。我对你许诺言而不对你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 现在是个弱者。我一直都在力求改变自己。我一直没有对谁许下过什么诺言和承诺。) 为什么你要让我和你单独在你的宿舍里煮晚饭?(你是一个女孩子,我是个男 生,一个流氓般的男生,你究竟是信任我还是认为我是个没用的人?) 为什么你要只用我买的那两个碗。(那两个碗里的图案不是已经表得很明白了 吗?你宿舍里只有你和小曹,加上我是三个人,而我却只是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碗。 当小曹怪我只买两个的时候,我找了个借口,也许我找的借口太好了,连你也骗了, 我不是仅仅为了省几块钱呀!我的意思你还嫌不够明白?) 为什么你要在你的宿舍里为我准备好一个很好看的玻璃杯?(那样你不是要对 我说:你可以常来?) 为什么你要帮忙你可以找其他的朋友,而你却偏要找我这个朋友? 为什么你要在走路的时候踩我的脚,还要拉着我的双手;在吃饭的时候也要踩 我的脚?(我听过这样的一个笑话:有一个她老是说我很笨,说我在跳舞的时候老 踩她的脚,而我却发现她比我更笨——吃饭比跳舞简单吧!可是她却在吃饭的时候 老踩我的脚,她不是比我更笨?可是今天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才发现我自己才是更 笨的。现在对我来说,看了这则笑话,以为自己不会笨,但最后我还是成了最笨的 人。你一直说的没错,我真的很笨。) 为什么你要在小曹说:“喂,这里还有第三者……”的时候你没有什么不良反 应,像没听到一样? 为什么你要默认小曹说的那句话? 为什么你要在你病的时候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很难过我没有马上答应,可能 是因为这样你而恨我吧?) 为什么你要在坐公共汽车的时候和我一起坐在最后一排?(那是最不好坐的位 置,却是我最喜欢坐的位置。不过有一次你做得很好,你没有和我坐在一起,你和 小曹坐在一起。为什么你不早点就多做点类似的事。) 为什么你要答应和我一起做一个网页? (网页的名字我想好了很多个:梦如烟、如梦如烟、人生烟梦、喜欢了蓝色怎 么办、还有一个更好的名字——梦随烟,可我一直没对你说过,因为我那时侯想终 有一天网页的名字会是——梦随烟,现在我又想到了一个很符合现在的名字——蓝 色的天空会下雨。很奇怪,蓝色的天空就是没有云的天空,但是这个蓝色的天空却 下起了雨,而且雨下得很大很大,一场暴雨,一场有风的暴雨,而且是——东风。 天空要下雨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蓝色的天空要下雨而且要唤来风,我们还能有 什么办法?我们惟有是逃避,等雨停风走。可是雨会停吗?就算风走了,雨也会停 吗?…… 在下着雨的天空是不会有烟的出现的。就算天很蓝,很蓝…… 也许你是梦,我是烟,都是一些很虚有的东西,一种虚有的东西我们都难以捉 摸,更何况是两种同样虚有的东西互相捉摸,所以梦随不了烟,烟也更加不能随梦。 梦毕竟是梦,醒了梦就没了,再睡也不会有同样的梦;烟不像梦那么虚有,我们可 以看得到,可是梦是美好的,而烟却是令人厌恶的,烟在空气中总会慢慢的消失, 风来了烟消失得更快!烟要消失,是不会留下痕迹的。风来了,吹醒了梦,把梦吹 成真——真子;吹走了烟,把烟吹得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也许烟没有消失只不过是 以另一种形态躲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就像那可恶的烟头……) 为什么你要让我去误解? 为什么你要给我那么多的幻想空间? 我知道那不是误解,也不是幻想空间,我知道你也有感觉的,你为什么要否定 那种感觉,为什么要拒绝我? 是我做错了什么?是因为我是个流氓?是因为我现在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事业 的东西?是因为我要违法才能糊口?是因为我穷,我丑,我矮,我小?是因为我太 过认真太过在乎而把这份爱推向坟墓? 我不应该拒绝你那天晚上给我煮面。 我不应该在你要我陪看医生的时候,只想到自己。病能推迟看吗?我很自私, 很恨心要你多受病的折磨一段时间。我该死! 我不应该拒绝你帮我洗牙。 我不应该为了一部风扇便宜一点点而要你陪我跑遍整条街。我想你不会去计较 那几块钱的。不过我也要告诉你,我是想给你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好的。这不是借口, 我确实是那样想的。 有的朋友看到我那样的投入,告诉我——欲擒故纵,不能一下子对你太好。可 是我没有那样做,因为我想我能对你有多好就要毫无保留,能全部投入,就要全部 投入。我真的做错了吗? 直到到现在我还记不清你是长得什么样的,我只知道你有很文静很纯真的气质, 有很活泼可爱。我的眼里你是最美的,我注重的不是你的外表,我注重的是和你在 一起的感觉。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做一些很平常很普通的事,因为我想通过一些小事 情去了解互相。往往一些小事情最能反映出一个的内心世界。我想给你一个真实的 我,没有包装的我。我不想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才发现我是有那么多的缺点而后悔。 我不想骗自己,更加不想骗你。 请原谅我的话语没有华丽形容词,都是一些很平常很普通的词语。不知你知不 知道好话,真话都是很难听的,因为没有形容词,没有包装。 请原谅我不请你去看电影或其他什么的。我并不是把钱看得那么重要的。不然 的话我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来我的窝。 请原谅我到现在都没有说出那三个字,难到爱要通过那三个字才能表达吗?爱 要通过说那三个字才是真的吗?难到爱一个人就要对她说出那三个字吗? 请原谅我那天晚上的犹豫不决。我真的好害怕得到坏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那 天晚上我还能很平静的和你坐在一起谈话。事后我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 道酒是苦的辣的。前两天你给我,应该是我给你电话,你问我怎么了,难道你真的 想我对你说我的泪流了出来?一个男人流泪是多可笑的事啊?我不得不去掩饰自己。 我说我没事,难道我说没事就没事,我想怎样,我就能怎样吗? 今天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很高兴,只可惜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封信,我在 上星期就寄了出去,可能是星期三吧!原以为你过两天就可以收到,想不到,你昨 天才收到。我前两天打电话并不是想问你信收到没有。我想给你在BP机里留言,可 惜那人告诉我:机主昨天停机了。我怕你就这样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了,于是 我打你的手机,而且是响了一下就挂了,也许你没听到。我只是想知道你还在。你 回电话的时候,我真的不知所措了。 直到现在,你心里还是有我的,那为什么要否定自己呢? 好了吧!我的手不能在往下写了,也许一切的话和解释都是多余的。 就让我去爱你吧!就算你不能爱我…… 爱你! 爱你…… 我想,一切都结束了吧,我还能做点什么?我希望她快乐,却不知道在梦与烟 之间,原来还有风,一段还没开始的爱,至少受伤的不是她,她仍是从前那个快乐 的小女孩,我仍能感觉到她电话里跳动的话语,即使那不再真实,离开是我最后所 能做到的,也许,烟愿意以另一种形态躲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也 许是等待,也许…… 我想,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