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七 高洁毕业进入倒计时,最后的三天,我几乎天天都在为她忙,忙着为她收拾东 西,然后一袋一袋地往我住的地方搬。她签的是深圳那边的一家公司,处理完学校 里的事,马上就得过去上班。一些不急用又不舍得丢掉的东西,她说先放在我那。 每次大摇大摆地上中文系女生楼,我感觉神清气爽的,要不是有高洁,要不是 临近毕业,男人哪有这种待遇,往美女堆里扎,这样的机会来临,相信每个男人都 会适当抓狂。上楼的时候,高洁问我:“朝南哥,我们中文系的女生漂亮吧?”我 说漂亮,没看见你朝南哥两眼冒绿光啊。 高洁寝室住了6 个人,女人味很重,感觉空气里飘着的尽是雌性激素。在自己 的地盘,主场作战,谢小珊的胆子大了不少,我一进门就听见她叫:“哇,帅哥终 于来了!”帅哥两个字让我难堪,我知道自己也就长得那样,远远没达到帅哥的级 别,所以我断定谢小珊的话有嘲讽在里面。 帮高洁把书架上的书搬下来,再装进一个大大的纤维袋里,很重。下楼的时候, 我一个人实在提得吃力。谢小珊和高洁走在我后面。到5 楼,谢小珊说:“我帮你 抬吧!”我把袋子放下,作短暂休息,回头看着谢小珊说:“不要吧,我想你抬可 能都抬不动!” 我本是出于心疼女生,没想却激起了谢小珊的斗志。她抢了一步,超过高洁走 到我面前,说:“试试!”不试不知道,一试我就差点晕了。谢小珊根本就没跟我 一起抬,而是一个人提着就往楼下走。我愣在一旁,高洁很大声地叫:“小珊,不 要啊,你跟我朝南哥抬嘛!”可谢小珊哪还听得进去,拐了个楼道,人影都不见了。 要是在俺们乡下那边,谢小珊绝对是抢手货。屁股大,会生孩子,身体结实, 力大如牛,怎么也算是一把好劳力啊。可是我也隐隐为她担心,城里跟乡下可不同。 小时候我们习惯把女人的大屁股比喻成磨盘,说是两夫妻打架了,女人用坐都可以 把男人坐死。我相信,谢小珊可以坐死很多相对瘦小的男人。 我问高洁:“小珊今天是怎么啦?”高洁催促我快下楼:“没事的,在力气活 上,她很喜欢逞能。”听高洁这么解释,我想谢小珊可能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只是 她忘了,她这种力量上的表现,是会让男人望而却步的。 谢小珊早早地在楼梯口等着我们,看见我们下来了,就朝我们笑,说:“怎么 样,怎么样?”我竖了个指头给她,本来是想竖中指的,临时改了拇指。都快毕业 了,以后也许人各天涯见次面都难,还是给别人留点情面比较妥当。吃饭的时候, 我自始至终都在回忆谢小珊把那么重的袋子提下楼的情景,并进行了优劣对比。像 谢小珊这种姑娘,被人劫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长得不怎么样,再加上那一身蛮劲, 一两个男人怕是奈何不了的! 十八 高洁去深圳那天,原本说好一起吃晚饭,然后我和谢小珊送她上车。谢小珊工 作落实在长沙,去一所私立学校当老师。可是计划永远不是变化的对手,那天我被 单位派去出差。虽然我努力想了些办法推托,但没有成功。 中午,我给高洁发短信,说不能去送她了,并且简单说了一下原因。不一会她 的电话就跟过来了,说:“朝南哥,不要紧的,你把工作忙好吧,过年回老家我们 不是可以见面吗?很快的哦!” 挂掉电话,我坐在车里头生闷气,高洁又发来短信。她说:朝南哥,我以后可 以经常给你打电话吗?我的心突然一酸,有浓浓的胃酸泛起。 乡下的孩子,有了苦恼不便向父母说的,因为父母很难理解,还有,也不想让 操劳一辈子的他们再操太多的心。高洁在长沙呆了四年,我呆了六年。期间,我跟 她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在别人的城市里,我们是惟一可以相互信任的人。 高洁是9 点多钟的火车。我住进宾馆洗了个澡,没什么事可做,索性给刘柯寒 打了个电话。开始她不接,我就不停地打,我喜欢这种挑战,要是我一打她很快就 接了,我倒可能没什么想说的。她终于接了,问:“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了?”她 的语气冷得致命,我自然也不甘落败,很果断地回了一句:“哦,我在外面出差, 一个人,没事做,打个电话给你玩玩!”我的话刚说完,刘柯寒就生气地挂断了电 话。 自讨没趣,我站起来上厕所,对着洗手间里的那面大镜子傻笑了几下,觉得自 己很丢人。然后上床睡觉。我很快就睡着了,正准备做梦,电话铃响了。我迷迷糊 糊地拿起听筒,是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喂,您好,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吗?” 我的精神马上好转起来,说:“你们有什么服务呢?给我报报。”“朝南哥,是我 啊!”“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高洁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开这种玩笑了。 我说:“你这种做法是不对的知道吗!”高洁大笑不止,说:“朝南哥,开心吧, 我在火车上,在吸烟处,又忍不住给你打电话呢。” 十九 高洁进的是一家外资企业,拼了命地工作,就是为了更多地被人剥削。上了两 天班就在电话里对我喊累,我说我上班也烦啊,要不我们一起回乡下务农。听我这 么说,高洁就开心地笑了,她说要不是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送出来,还真留恋农村 的生活。 跟高洁通了电话的那天晚上,我收到一个吓死人的短信息:朝南,我们结婚吧! 是刘柯寒发来的。刚分手就说结婚,这女人怕是神经错乱了。我赶忙把电话打过去, 刘柯寒沉默着不说话。然后说想约我谈谈,我问谈什么,她说她也不知道,但觉得 一定要跟我谈谈。她说地方,我一个个地否定,一副明摆着不想应约的架势,不过 她比我更狠,最后她说:“那你在家里等我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两个人都赤裸裸地同床共枕过了,我对那些挂得东倒西歪的内裤也懒得去收, 我斜躺在床上,跷了个二郎腿,叼了支烟,像在跟自己耍酷。结果一支烟抽完,刘 柯寒还没到,我于是再点了一支。第二支烟燃完,还不见人敲门,腿也累了,不得 不换个姿势。我在心里骂骂咧咧:刘柯寒你这死母猪,敢耍我! 搁在胸部的手机响了,是刘柯寒,我不想接,但还是接了,我大吼道:“你什 么意思?想玩我是吧?”“不是的,你误会了。”她的声音很温柔,叫男人没脾气 的那种。我不便再怒气冲冲了。刘柯寒说在自己的住所,房东催着她回去处理个什 么事情。我很随意地说了句:“那你现在不会是想让我过你那边去谈吧?”谁知这 正中她下怀,她马上说:“那好啊,你过来,我等你,晚一点我们还可以到我楼下 吃夜宵。”我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但我庆幸犯这么次糊涂。 她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从我这里搬出去之后新租的,也在平和堂后面,我七 拐八拐才找到的。爬上7 楼,敲右后边的门。进了门我就被刘柯寒给抱住了,很紧 很紧,我估计自己可能会遭遇不测。她把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压得我不出50秒就 开始喘粗气。没办法啊,我一个有血有肉的热血青年,哪经得起这样的引诱,更何 况对这个女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是喜欢的。 我说柯寒你轻点抱好不好?我背上的皮可能都被你抓破了。她不理会我的玩笑, 大大方方地把唇给端了上来,我随便应付了两下子,说:“柯寒,我晚上吃了盘大 蒜,我先去漱个口好不好?”吃大蒜当然是假,想暂时挣脱她的缠绕才是真。可是, 大蒜的威力远远不够,刘柯寒继续堵我的嘴巴,舌头搅来搅去,像是在掏金。 那就做吧!搞不清这句话是我自己脑子里面闪过的,还是冥冥中上帝在对我发 号施令,反正就是,我跟刘柯寒滚到了床上。她的床很小,我们只好叠着睡,没办 法啊!前奏很少,我们进入主题很快。刘柯寒一如既往地叫声很大,大到不是专业 的隔音墙是关不住的。 “朝南,我爱你!”她有些情不自禁,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对我说。我觉得有点 满足,还有点小小的成就感,毕竟刘柯寒是美女嘛。结果我那点小小的成就感还没 落实,就有了很凶猛地敲门了。砰砰砰,像电视里的警察查房。我停下不动,刘柯 寒也屏住呼吸。我问是谁,刘柯寒说可能是房东。我说快把衣服穿好,出去看看, 刘柯寒却把我按住,说,不要出去。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就听见敲门的人叫 :“刘柯寒,柯寒,快开门哦,不然我把门撬了。”我很小声地对刘柯寒说:“你 敢骗我,这会是房东吗?”这个时候刘柯寒已经开始穿衣服,我看见她有些慌乱。 来者不善,这已经是肯定的,外面的人肯定听见了刘柯寒浪声浪气的叫声。 “柯寒,你快出来,我们把事情说清楚!”门外的男人显然动了怒气,嗓门大 了起来,敲门的力量也大了起来。刘柯寒把我塞进厨房,然后她自己打开房门出去 了。我把菜刀放在了最容易得手的地方,等待刘柯寒把那个男人放进来。 刘柯寒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了,叫我出去,说是那个男人想见见我。我在心 里大骂那男人傻逼。 我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服,问刘柯寒门外是谁,为什么要见我。刘柯寒显然紧 张,说话有些打颤,“出去就知道了!”她拿好钥匙和手机,我说你带着包吧。她 说不用了,我很失望,又不便说明当时我已经把菜刀藏在了她包里,我不想在两个 男人真正干起来的时候落下风。 出了门,如我所料,正是我那天在刘柯寒公司楼下看到的那个矮个子男人。楼 道里的灯光不太光亮,但我仍能感觉那男人凶恶的眼神,跟那种极度发情却又得不 到母牛垂青的公牛有得一拼。我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句:“见过!” 那男人狠狠地把抽到一半的烟扔到地上,以示心中的愤怒。他那气急败坏的样 子,让我明白,女人算得上是男人之间的角斗的最利武器。当然,让我欣慰的是, 第一回合我领了个先,而武器,是一场在中途戛然而止的性爱。 一起下楼,那男人走在前面。刘柯寒帮我拢了拢衣服,轻声说:“朝南,对不 起,给你惹麻烦了!”我冷笑一声,趁着夜色打量她两秒,说这没什么。 走到马路边。在强大的路灯的照射下,我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面目,实在不怎么 样,大概有四十多岁了。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也转头看我,用手指着我说:“我跟 你说,我跟你没完!”他的样子很凶,估计已经有了很强烈的想揍我的念头,之所 以迟迟没动手,想必是他权衡了一下,觉得打我不过吧。我这么认为,同时也认为 真要干架,他完全不是我的对手。我从中学开始就四处寻架打,单挑、群斗都算得 上一把好手。 比较晚了,虽然是夏天,但风吹起来还是有了些凉。面前有来来往往的车呼啸 而过。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乡下的爸爸和妈妈,很不自觉地。我每做一件事之前, 思维都会回到乡下,回到家里。此刻,我很想跟那个男人干一架,我觉得,我能让 他横尸街头。 到了上岛咖啡,五一路长岛饭店斜对面。人很少,适合安静地交谈或者猛烈地 角斗。找了个最内里的位置,坐下来,那男人一个人霸占一边,刘柯寒紧挨着我。 我点一支烟,很深地吸一口,冷静而镇定。在我曾经有过的残酷历史里,眼下 的这种事,根本算不上什么。但那男人就不同了,他的情绪像在燃,一口接一口地 喝水,放玻璃杯都用很大的力,发出声响。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他说他有事跟我交待,我说洗耳恭听。“你喜欢她?”我说是的。“你会娶她?” 我说当然。见我回答得很坚决,他又一反常态了,说:“你给我听清了,要是你以 后敢不要她了,我跟你没完。还有,你得保证让她过得幸福,你要有房有车。” 我差点就笑出来了。这男人凭什么啊?我跟刘柯寒怎么样,关他什么鸟事啊。 我于是在心里骂他奶奶的傻逼。车算什么,我老爸都开了一辈子了,板车。至于房 子,我家里有两处“房产”,都是城里人称之为别墅的那种。而且,我家比很多城 里人阔气多了,我家自己住一栋,另一栋都用来养猪。拿别墅养猪,城里人想都不 敢想的事情,我爸妈都已经做到了。 刘柯寒几乎没说话,只是很紧地抓着我的手。我没问她话,只觉得自己是个不 知内情的人,忽然被卷入进来。 交待完,那男人对我说,你可以先走了,我有事要跟刘柯寒单独谈谈。我给刘 柯寒一个眼色,征求意见,她点了点头。我于是起身,说:“我手机会一直开着, 谈完了找我!”她再点头,咬着嘴唇。 本来想先回住所,结果过地下道的时候,碰见一位正准备收工的流浪歌手,一 个流着长发长得还算酷的男生。我可能是无聊,很大声地招呼说:“喂,老弟,给 我弹唱几首好了,我没硬币,但可以分烟给你抽。”小男生朝我笑笑,接过我递上 去的烟,说:“没问题,兄弟想听什么歌?”我说随便什么都可以,最好是发泄的 骂人的。我随口说说,他却当了真,接连给我唱了几首流氓歌。什么“你的那根竹 竿容易弯罗哦”,被他改词之后唱得极色情。 然后我跟他坐下来聊天。他说他叫黄强,南院的,刚失恋,郁闷,所以跑到地 下通道里来发泄。我连叹三声,说兄弟啊,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比你更惨,被人捉 奸在床,刚谈判回来。他笑,我也笑,空空的地下通道顿时像是鬼哭狼嚎。 不知道聊了多久,刘柯寒打我手机,我才跟那个叫黄强的小男生道别。他给了 我他的电话,说是有空去他们学校看美女,想玩也没问题。我忘了告诉她,高洁跟 她是校友,只不过一南一北。 二十 我上了地上通道,站在马路边等刘柯寒。她来了,站在我面前,不说话,我牵 起她的手,说:“没事吧。”“他是我的老总,缠了我很久一段时间了,很烦!” 她的轻描淡写,让我没了问下去的兴趣。 刘柯寒说晚上就住我那里了,我没有反对。过了马路,我说:“本来我想打他 的,但想他可能也很可怜,最后说服了自己。不然,他的第五只脚早就残废了!” 我开着玩笑,其实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我希望刘柯寒主动向我坦白一切,可是她 没有。她的轻描淡写,她的若无其事,让我心寒。她是个很会装傻的女孩子,她从 来不向我低头,不向我求饶,除了在被窝里。 有些事情,已经不是我所能掌握,我只能被动地接受。譬如说接受活在真相之 外这个现实,接受刘柯寒以躲避那个男人的纠缠为由重又跟我住到一块。我觉得自 己很混乱,生活很混乱。 在我的反复追问下,刘柯寒告诉了我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陈伟生,我问,是不 是伟哥的伟,性生活的生。为了显示跟那个男人划清界线,刘柯寒很快就辞掉了工 作。我说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伤筋动骨了,更何况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相信 我?”她看着我,无辜地说。我:“说我不相信你什么?”她闭上了嘴巴。 我们分手后重新在一起,其实没有足够的理论基础,也就是说,我们复合后的 关系有点不伦不类。而刘柯寒认定我那天晚上跟狗日的陈伟生的简短对话,她认定 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认定我爱她,会娶她! 二十一 晚上很意外接到黄强的电话,就是在地下通道给我唱流氓歌曲那小子。问我还 烦不烦,要不要过他们学校去看看美女喝喝小酒。我想出去走走也好,成天闷在家 里想着刘柯寒和狗日的陈伟生到底干过些什么,迟早会想出病来。 刘柯寒当时正在洗澡,洗了差不多有个把小时还没有出来,这是她的习惯,真 不知她拼命地洗,是在洗身体还是洗灵魂。我敲了敲浴室的门,说:“柯寒,我出 去有点事,你自己先睡。”她没有回答我,我也没管她听到还是没听到,出去了! 打车,很快,20分钟。远远地看见黄强那小子站在艺校门口等我,穿着宽大的 T 恤,瘦得单瘦而弱小,像是想向所有的人展示他失恋后的颓废和可怜。我走到他 面前,他有些腼腆地叫我老兄,我拍拍他的肩膀说:“精神点!”突然记起谢小珊 任教的那所私立学校离师大很近,于是打电话给她,说我在她们学校,问她要不要 过来一起玩。谢小珊爽快地答应了,这大出我意料。黄强在旁边睁大眼睛看着我, 小心地问:“你女朋友啊?”我连忙摆手,说,别降低老兄的品位。 谢小珊很快就到了,我和黄强坐车,从南院到北院,在堕落街口子上等她。一 段时间不见,她黑了许多。我笑她:“你们上课不用白粉笔?”她笑着说:“长得 丑,上了讲台就被学生泼墨!” 三个人找了家小店,随便吃点东西,喝了些小酒。黄强话不多,但他显然很乐 意听我说笑。我跟谢小珊谈了很多关于高洁的事情。谢小珊说她真羡慕高洁,有个 这么好的哥哥,还找了份那么好的工作。 说到高洁的工作,谢小珊其实也心疼,她说高洁上班真的很累,几乎每天都要 加班到深夜。现在这个社会是很残酷,为了讨生活,男的拼到精神失常,女的拼到 月经失调。特别是一些女孩子,大学毕业后,不是拼命就是献身,好像只有这两条 路。 我给高洁打电话,告诉她我跟谢小珊在师大这边玩,她显得很兴奋,说:“朝 南哥,真想跟你们在一起。”我说:“丫头,那有空就回来玩玩吧,朝南哥带你混 堕落街”。因为还在加班,高洁跟我说了几句,再跟谢小珊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看表,快12点了,说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谢小珊说有空到她那边玩玩,我说 好。黄强说有空到南院走走,也许有艳遇,我笑。 黄强考虑到我最远,自告奋勇提出送谢小珊,我不置可否,其实心里在偷笑。 送当然应该送一下,可意义实在不大。谢小珊不是劫财劫色的好对象,更何况黄强 那小子实在太干瘪了。我准备上车的时候,朝谢小珊扬了扬手,说:“小珊,你要 保护好那小子哦!” 坐在的士上,无所事事,我又自觉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个狗日的男人,狗日的陈 伟生,伟哥的伟,性生活的生。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