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顶楼上空空荡荡的,只有我和痞子俩人。一般不会有人会来这里,除了我们寝 室里面的这几个疯子,当然这里也不是任何人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因为顶楼的门是 锁着的。要想到到达上面必须从五楼和六楼中间的楼道的窗口翻上去,但是窗口的 外面是六楼的高度,万一一个不小心摔下去的话,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血肉模糊。我 说了只有我们寝室的疯子才会干这种傻事。 但是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大家都觉得拿生命来冒这个险是值得的。后来这里 就成了我们的地盘,秘密基地。无论我们是高兴还是郁闷都会到来这里。 那天痞子我俩背靠着墙坐,我右手拿着啤酒左手夹着香烟,啤酒是青岛香烟是 555.痞子左手拿着啤酒右手夹着香烟。看着血红的太阳,吹着凉爽的晚风,侃着一 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人生啦理想啦……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的夕阳特别的红,是我从未见过的红,那种红不是像火一样 而是像血一样。那血红的太阳把云彩染红了,把天空染红了,把大地染红了,把整 个世界都染红了。 春末夏初的晚风还是很凉,但是已经不再是冷了。 我们俩就这样子靠着墙壁,看着夕阳,吹着凉风,抽着香烟,喝着啤酒与一知 己侃侃而谈,这本应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了,但或许是因为夕阳太过于红了,又 或香烟太过于呛了,再或是啤酒太过于辣了,还可能是因为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 突然之间却感觉很压抑,怆然若失,谁也没有说话。 很长时间里我和痞子都相对无言,自顾自地抽着烟喝着酒,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在某个瞬间让我觉得我们成为了彼此的影子。 但是又在突然之间,痞子的话匣子打开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他愤世忌俗地 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当然他的那些话对我而言都是些狗屁,狗屁我当然不会 去闻了,所以那天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东东我也不知道了。只是后来他问我一个问题 我还记得。他问我,癞子高考是什么? 一个马上就要高考的人突然问另一个马上也要高考的人高考是什么,这显得很 滑稽。他总是喜欢问一些希奇古怪的问题。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啦,生活是什么啦, 高考是什么拉之类的问题。 痞子问我高考是什么,我回答说,高考是一场滑稽有趣的游戏。但是痞子对我 说,高考不是游戏高考是一场歇斯底里的强奸。 对于我的回答是否会被痞子认可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因为他从来不曾认可过 我的任何观点和看法。 他问过我理想是什么,我回答理想是指引我们前进的一颗明星。他说错,理想 是一坨一文不值的狗屎。 他问过我生活是为了什么,我回答说生活是为了去享受快乐,他说错,生活是 为了去忍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