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飞 作者:没有翅膀 那个孤单的夜晚,欣无聊得望着计算机屏幕上一排一排的ID,一页一页不断地 往下翻。就是那个时候,欣见到了威的ID,一首欣很喜欢的歌。欣于是认识了威, 一个自信乐观的大男生。威是个做事讲究效率的男生,于是在网上认识,聊电话, 见面,牵手,拥抱。欣象是着了魔似的喜欢上威。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样喜欢他,威并不是一个帅得可以让人一见钟情的男 生。欣曾经喜欢过别的男生的,能让欣喜欢上的人大多有一副不错的外表,可是威 没有,第一次见到威时欣甚至觉得有些许的失望。可是她就是喜欢上了他,不可救 药地喜欢。喜欢他孩子气的笑容,喜欢他成功时候得意洋洋的样子,喜欢他自信满 满的表情。他不是最帅的却是最好的,欣一直这么觉得 欣不是个特别漂亮的女生 却是讨人喜欢的,欣有一脸可爱的笑容,一口温柔漂亮的普通话,一张能说善道的 嘴巴,一对甜甜的酒窝。在欣所在的那所工科的大学里,欣是受宠的。 欣曾经有过一个男友,那是刚入学时候突然同时有了众多的追求者,一时觉得 新鲜,欣于是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男友。欣并不爱他,很快欣两人便分手,她甚至不 愿意承认自己曾经有过一个男友,她提出分手是因为他想吻她,她突然觉得很恶心。 他是无辜的,她很内疚却依旧咬牙向他提出了分手。她不愿意欺骗自己的感情。 欣发誓再也不能如此卤莽为自己找男友,也终于明白了与一个自己并不爱的人 在一起是何种感受。 第三次见到威时,威伸出手放在欣的面前。欣意外且疑惑地望着他的手,有一 丝尴尬和更多的兴奋。她沉默了许久,他的手很大,她紧紧得握着手上的背包不知 如何是好,手心中全是汗水。欣的手终于还是放在了威的大手中,尴尬,兴奋,幸 福,不知所措,所有的感觉应有尽有。 从此,欣成了威所谓的女朋友。可是欣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算他的女朋友, 虽然他嘴中总是这么对她说,可是欣每周都不一定可以见得到他一面,好几天才能 接到他的一通电话,威似乎总是害怕他们在一起被人发现,不送欣回宿舍,不一块 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欣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自己带不出去?难道自己还不够漂亮?也许是吧。 欣默默地承受,希望时间的推移可以改变威的态度。在威面前欣变得温柔,文静。 欣终究还是提出了分手,在认识威四个月,在成了他的女友三个多月以后,欣 再也无法忍受对自己连一般朋友都不如的男友威。分手时候欣觉得自己的心快碎了, 却用了最快乐的语言与他说再见,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坚强的,欣这样告诉自己。也 许我不够漂亮,无法让他真心喜欢上,算了吧,放开他给自己新的机会。 爱一个人并不是说忘便可以忘却,即使是岁月的流逝即使是时间的推移,爱得 深了,思念亦会更深刻。欣离开了威,分手时候威说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欣点头, 可是她知道她再也不会找威。恨他吗??她在心底问自己,不恨!对他的感情永远 只有爱。只是委屈,那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委屈让她总是在孤单的夜里泪眼蒙胧。 欣偶尔可以接到威的电话,聊聊学习,聊聊生活,聊聊他们共同喜欢的足球。欣总 是象在一起时候那样听他说,听他自信的笑声。她总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才好, 电话中总是他唱着主角,多数时候甚至是他的独角戏。欣只能在一边微微得笑,说 好的,可以,没错,嗯……所有一切的肯定回答。 威的电话越来越少,欣的思念越来越深,直到欣再也接不到他的电话。直到那 天,欣又在操场上看到踢球的威,欣一向觉得踢球时候的他是最好看的。不是帅, 那一种极度自信的感觉,她太喜欢他的自信。和他一块踢球的许多人欣是认识的, 都是一些校队的朋友,欣于是停下看他们,其实她只看他一个,有他的比赛爱看球 的她是看不到场上的其他人的。 比赛快结束时候欣离开球场,不是不想继续,只是她害怕他从她面前走过不看 她一眼的悲哀。 欣坐在教室,细细回味着看到威时候的样子,那样专注那样自信。欣的手机突 然响起,是威的手机号码。欣紧张地接通他的电话,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问她 他是不是踢得很棒,问她为什么不把比赛看完,他告诉她他租了房子了,让她过去 玩。欣惊喜地答应。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欣幸福地快飞上天。 欣淡淡得画了眉毛,淡淡得上层口红,欣甚少化妆,但是是去见威,那么便应 该是一个最漂亮的自己。威骑着车在路上等着欣,欣坐在自行车的前栏,感受着威 的气息。有些目炫。曾经还是他的女友的时候,威同样骑着这辆后座装着车篮的山 地车,欣却不肯坐在前面,威于是换了一辆车让欣坐在他的身后。不知曾几何时, 威重新用回了这辆山地车。 分手了,欣却头一回坐在了他的车子的前栏。 欣穿着一件无袖的白色上衣,一条紧身牛仔裤,秀丽的高跟鞋使欣显得修长苗 条。 威注视着欣,无言,揉揉她的头发。威是个学习特别优异的男生,爱玩亦爱学 习。在他的屋里除了一张床便全是专业书籍,他放弃了本校保研的机会选择了另一 所更重点的高校。 威看会儿书便逗逗欣,乐不思孰。欣在他的身边听着音乐,看着他学习时候的 样子。突然感觉生活竟可以如此美好。 威突然合上课本,转身吻住了欣。欣目炫神迷,虽曾经是他的女友,可那时欣 始终觉得他对自己不够好,不关心自己,不在乎自己,所以许多次欣拒绝了他的吻。 有时候欣觉得真可笑,谈过两个男友了,却仍没有过初吻,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人相 信吗?当威吻住欣时,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就做自己喜欢的事吧,何必考虑太多, 有些事情过后就让它当作一场美丽的回忆吧。 威捧着欣的脸,注视着她:“你还喜欢我?”欣勇敢地点头,第一次,如此放 纵自己感觉居然很爽。“你真傻,我以为这么久了,你可能都把我给忘了”威似乎 并不快乐欣疑惑地望着他。“你为什么要喜欢我这样的人,我很坏,你知道吗?我 不能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我是个花心的人,跟谁都不会长久,你知道吗?你的选择 是一个错误,不要喜欢我,好吗?”“可是这并不是我个人的意志可以决定的,不 是吗?否则我大可以早早在追我的人中选择一个,过被别人关心的生活了。”欣的 眼眶湿了,威这算是在拒绝她吗?她以为这一次又可以与他重新开始,可是他的话, 浇熄了她所有的幻想。“是我不对,我很快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我们之间没有将来, 我不想骗你什么,你知道吗?”欣无话可说,只是望着威,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泪水。 威再一次吻住了欣,吻上她流泪的双眸。威把欣抱上床,欣没有拒绝,威褪去了欣 的衣服,欣没有拒绝,威吻上欣的肌肤,她咬紧牙关,放任自己吧,也许以后再也 没有机会了。 欣以为自己从此可以将威放在心底的最深处,再也不去提起。可是她做不到, 每到深夜便泪如泉涌,她拒绝不了他,有一种该死的魔力深深吸引着他,既然知道 他不是真心,即使感觉他只是在利用她,她却依旧甘心情愿。每个周末欣依旧来到 威的小屋,陪他学习,睡觉。只是她再也无法快乐起来。从前把一个吻视作无比神 圣的欣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在听身边的人讨论着现在的大学生有多开放时那一脸 的不屑,欣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不要做一个让别人看不起的人,可是有些事情做 了便无法再挽回,可恶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只因为对象是威。所有的 朋友都感觉到了欣的变化,象一朵慢慢在枯萎的鲜花,再也没有以前灿烂的笑容, 再也没有以前欢乐的笑语,再也没有人能够看到以前活蹦乱跳的欣。 欣的一个朋友休学了,因为怀孕,欣回到家里,妈妈一脸不屑得告诉欣的。这 种女孩还要来干什么,这么不自重,什么事情都敢做得出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这样一来以后还值什么钱?伤风败俗。妈妈没有提醒欣什么,没有人相信这样的事 情亦有可能发生在欣的身上,曾经有不少追欣的男生被她拒绝,这个妈妈是知道的, 甚至有一个妈妈曾经鼓励过欣试着接受却仍是被欣一口拒绝的。关于欣的交友状况, 妈妈是满意的。关于那个怀孕的女孩,妈妈说得象一个笑话,那个无知的女孩,那 个道德败坏的女孩,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孩,那个不懂得洁身自爱的女孩,根本就不 值得什么人去同情。 浴室里,欣盯着自己的身体,突然觉得好脏,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你还是个学 生,一个还未走到社会上的学生,为什么去学习人家做如此前卫的事情。这适合你 吗?如果让家人知道,他们会有多伤心,多失望,你丢尽了所有人的脸,欣的泪象 无法关住的匣门,不断涌出。一个月了,再过一天就整一个月了,没有来例假,往 日每个月总会提前几天的,这一次……如果真的怀孕了……欣不敢想象。 那个夜里,欣做了个梦,邻居的阿姨拿着体验报告对欣说恭喜,欣怀孕了,妈 妈笑着撕掉那张报告,说医院错了,这不可能是欣,可恶的医院居然想坏了她宝贝 女儿的名声。 欣咬牙惊恐得缩在沙发上,不断地说着这不可能。 穿好衣服,淡淡得画一下眉,淡淡得上一点口红,微微地笑着,浴室里,欣砸 碎了化妆镜,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得轻轻得划出一道深深的口…… 欣的身体轻盈地飘荡在空中,是一种解脱吗?从此离开了威,离开了这个伤心 的世界。 可是,为什么心底依旧那般难以割舍,那般疼痛。 欣是幸运的,在空中漫无目的漂泊中,欣遇到了上帝,那个慈祥的老人。他轻 轻地揉着欣的长发,微微叹了口气:“孩子,你这是何苦呢?他带给你的伤害还不 够吗?为什么不回天堂,为什么每天漂荡在空中,就为了多看他几眼。跟我回天堂 吧,忘掉凡世间的所有不快。”欣摇摇头:“我不想忘记他,就算呆在天堂我也忘 不了他,你就让我这样漂泊吧,每天可以偷偷地看着他我已满足了。”“傻孩子,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知道这样的你有多让人心疼吗?”“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 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回天堂,我是快乐的,不是吗?这样我可以每天看着他,默 默得注视着他,我已经是快乐的了,真的,爷爷”欣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傻瓜, 你这样付出他是不会了解的,好吧,你不用回天堂,我让你回到人间吧,到他的那 个城市,只是你已不能做回原来的欣了” “真的?谢谢爷爷” 欣回到了威的身边,那所威理想的高校中,威已是个研一的新生了,回到人间 的欣是漂亮的,真得感谢慈祥的上帝,给了欣一张漂亮脸孔,一副美妙的身材。欣 很快成了学校中人人追捧的校花。威依旧是威,那个爱踢球,自信,乐观的大男生。 欣象一个冷艳的冰山美人,拒绝了所有人的追求,每个傍晚欣独自来到操场,看踢 球的威。威似乎感受到了欣关注的目关,却不敢靠近,毕竟,在这所著名的高等学 府中,欣是出众,威却显得平凡。欣微微地对威笑了,威有些紧张,仍然停住球跑 到欣的身边坐下。“你很爱看球??” 威问“我每天傍晚都可以看到你在这里看球”“是的”欣点头“你踢得很象我 的一个朋友” “是男朋友吗?”威问“曾经是吧,也许他并不曾当我是他的女友过”欣快速 看了一眼威。 “哦,对不起,我的问题不太好”威有些紧张。“没关系”欣微微地笑。 欣很快成了威的女友,每天威都要给欣打电话,听听欣的声音,威总在下课的 教室等着欣一快去吃饭,一块上自习,一块逛街,一块宵夜。威无所不在地包围着 欣。威总是需要得到欣的承诺,威说毕业后欣想到哪里,威便随她到哪里,威说自 己一定有能力让欣过上幸福的生活,威说自己真的很爱很爱她。威从不问起欣曾经 说过的以前的男友,他不愿想起,她一定深爱他,威觉得。 那个天空布满星星的夜晚,欣靠在威的肩头,望着满天闪烁的繁星。欣幽幽地 问:“你以前有过女朋友吗?”“当然没有”威一口否定“我只爱过你一个”“那, 有人喜欢过你吗?”欣有些紧张“嗯,有吧,我也不是太差”威淡淡地说“曾经有 一个女孩对我很好为我做了许多事。可是她太傻了,我根本就不爱他,她与你根本 没什么好比,没有你的漂亮,没有你的才华,没有你的自信,她配不上我。我只爱 你一个” 欣泪眼婆娑,悲愤地盯着莫名其妙的威,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威。爱 就是伤害,谁也无法逃脱。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