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碧蓝的天空划过几只海鸥,和煦的阳光播散在金色的沙滩,极目望去大海和天 空飘渺地交融于地平线,阳光又在那里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边。海风带着阵阵清香 拂面而来,我贪婪地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安静,只有海水冲 刷沙滩时奏出的美妙音乐。此时此刻,我正躺在舒适的躺椅上,享受着这难以言喻 的海滨美景。 在我欣赏这怡人美景之时,只见我的梦中女神芮雪仿佛美人鱼般浮出海面,带 着娇媚的微笑步步向我走来。性感的比基尼泳装凸显出她的热辣身材,蔚蓝的大海 又把她曼妙迷人的曲线勾画得淋漓尽致。我只觉得一股欲望瞬间燃便全身。 “这的海可真美,我都游累了。”我欲望沸腾的同时,她已经走到我的面前。 “是啊。你也很美。”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像头疯狂的野兽般把她按在沙滩上,上下其手扯 掉了她的泳衣和泳裤,紧接着掏出早已勃起的老二插进她的身体。 “你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最起码应该有点前奏吧。”芮雪象征性的做着抵抗。 “我也不想这样,关键是我再不插进去可能就要射了。” 我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享受着这妙不可言的感觉…… “哦,不,真他妈的。” 我睁开眼睛时,才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春梦。我不是在沙滩的躺椅上,而是躺在 宿舍硬邦邦的床上,窗外仍然是漆黑的夜空,我听不到海水冲刷沙滩,只有宿舍几 位仁兄此起彼伏的鼾声。 “真他妈烦。”我气恼的骂了一句,因为我感觉到内裤湿成一片。伴随着这美 妙的春梦,我又一次遗精了。我只好无奈地把它脱掉,搭在触手可及的晾衣绳上, 等明天一早再洗干净。 “嗨,张庸,怎么了。”我突然听到展羽丰轻微的声音。 “嘿,你怎么没睡?”我颇感惊讶但全无尴尬。 “我刚去撒了泡尿,现在还没睡着。——你怎么了。” “CAO ,遗精了。”我毫不掩饰的说。 “哈哈,”展羽丰小声笑着,“肯定是做春梦了呗。” “对呀。” “什么情节,跟我说说。” “也没什么。”我闭上眼睛说,“我梦见我在海滩晒太阳,我高中时暗恋的一 个女生在海里游泳,后来我们就那个了。” “哈哈,挺搞笑。” “你肯定也做过春梦吧。”我好奇地问。 “那是肯定呀,但是不太多,因为我以前基本上就没断过女朋友。” “来这儿不是断了嘛。” “是啊,真别说,我前几天还做春梦了呢,但是没遗精。” “那我可真羡慕你啊。” 我们又针对一些比较龌龊的话题聊了片刻,之后便很快入睡。 昨夜梦遗并没有对我的精力造成多大影响,次日醒来后,我反而感到浑身舒畅。 起床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沾满精虫的内裤仔细清洗,双手用力揉搓的同时, 脑袋里还在想着那个有趣的春梦。真希望梦里的情形某一天能够成为现实。 今天天气多云,太阳藏在了云层之中,清爽的微风时而吹起。这样的天气绝对 适合运动,不知为什么我的运动欲望也被忽然唤醒。那场因为展羽丰和崔巍而变得 精彩绝伦的篮球赛已经过去几天,但是那一个个精彩的瞬间仍然会浮现在我的脑海。 一想到和艺术系的两大球星同住一个宿舍,我的篮球热情便愈加高涨。趁着凉爽的 天气,我决定叫我的两位偶像去打篮球。费了一番口舌,我终于把他们从床上拉起 来,又喜出望外的向对门宿舍借了一个篮球。展羽丰和崔巍见我这般热情,只好同 意了我小小的请求。 球场上只有我们三人,拍球声显得格外清脆悦耳。这种没有防守情况下的投篮, 展羽丰几乎到了百发百中的程度。崔巍在投篮方面要逊色于他,不过可以用超乎常 人的身体素质来弥补。至于我的运动天赋,则要惭愧很多,从小到大我一直是班里 的体育最差生,上小学的时候甚至把体育课看成最恐怖的课。时至今日,我已经步 入发育期的尾声,但仍然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有点讽刺性的是,我这样一个 笨手笨脚的人又偏偏在高中时迷上了体育。 我投篮的进球率基本和展羽丰的不进球率相当,正是这个原因,我投进了一个 三分球后立刻兴奋得手舞足蹈。 “哎呦,还行啊。”展羽丰接住空心入筐的球,“你不是说你打篮球很垃圾吗?” “本来也垃圾嘛。”我懒洋洋的说。 “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至少投篮动作挺标准的。” “我以前还真练过篮球呢,后来放弃了。” “为什么呢。”展羽丰信手一投,球又飞入篮筐。 “实在练不出来呗。”我诧异地盯着球划出的抛物线,“我一点运动天赋也没 有啊。你说我什么时候能练成你们这样呢。” “这个嘛,”展羽丰看了看崔巍,“以你现在的基础,练成我们这样应该需要 一段时间。不过如果只是想要平时大家玩的时候能凑上手,那练上一两个月差不多 就可以了。” “他说的对,”崔巍把球传给我,“其实你也没必要在这方面花太多精力,咱 又不是运动员,没什么用,打球只是为了娱乐,只要平时玩的时候能凑上手就行了。” 我接住球的同时,见有三人正朝我们走来,其中比较高大的一个手里抱着篮球。 此人提出和我们玩一会儿半场三对三,我们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展羽丰和崔巍还 不忘谦虚一番,称他们篮球水平很业余,那三个人还信以为真。在我的提议下,最 后的分组情况是我们宿舍的三个对阵他们三个,理由很简单,我非常渴望能与两位 偶像级的高手配合。 真正开打后,完全成了展羽丰和崔巍的训练时间,那三个人使出浑身解数,到 头来也只能望着一个个进球徒发感慨。理论上我应该是个彻头彻尾的配角,我身高 不高,无法在篮下进攻或者抢篮板,如果去打外线,我的技术又非常粗糙,既不能 投篮也不会突破,还经常把球运到脚上。令我倍感欣慰的是,我仍然成了出手最多 的人,展羽丰和崔巍的战术,就是用他们娴熟的技术,为我创造出轻松得分的机会, 由我完成最后的投篮。尽管我的命中率只有一成,但他们还是会不遗余力的给我传 球,脸上丝毫没有轻蔑和抱怨。这让我回想起高中,当时我也一度痴迷于篮球,却 是班里打篮球最烂的一个,和那些高中同学打篮球时,没有人会乐于给我传球,我 的任务只是用各种搞笑的失误供那些家伙取笑。后来我渐渐承认自己没有任何运到 天赋,何必又要总是厚着脸皮,让班里那帮自以为打篮球很酷的小子当小丑一样对 待呢,因此我很快把篮球从我的娱乐项目中取消。 展羽丰和崔巍直使出了三成水准,也没有太多的参与进攻,而是把一半的投篮 机会都交给了我。即便在这种情况下,那三个人还是被打击得垂头丧气。玩了大概 半小时左右,他们便以体力不支为由,跑到离我们最远的球场练起了投篮。 回到宿舍后,我还在为刚才的表现沾沾自喜,无论如何,这毕竟是我自开始打 篮球以来,进球最多的一次。不过我也没有因此忘乎所以,因为我知道自己仍然是 当初的垃圾水平,甚至由于很久没有接触篮球还有进一步的退化,我今天能有这样 尽兴,完全是这两位可爱的室友的功劳。这两位的篮球水平不知要比我那些高中同 学抢出多少倍,却不像他们那样自以为是。如果能早认识他们,我打篮球也许不至 于这么垃圾了。 当然,得意过后还是应该客观地去看待,我依旧是那个毫无篮球天赋的运动盲, 今天能够罕见的在篮球场上享受到快乐完全要归功于两位朋友,和他们打篮球真是 一种乐趣和享受。我承认我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一个小小的篮球也能引发出这 么多想法,其实正如崔巍所说,我只把打篮球当成一种娱乐就足够了,反正有了这 两位朋友,我肯定不用担心今后在球场上找不到乐趣。 平淡的日子一连过了几天,我似乎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时间好像也一天 比一天过得快。我想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这种适应就会发展为麻木,而当一切都待 以麻木的态度时,再无聊的生活可能都会飞快度过。 我不得不承认,我对大学生活的美丽幻想全部破灭了。军训只是一个序曲,现 在才是真正的开始。除了无聊,我想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现阶段的生活,过惯了高 中近乎煎熬的日子,我们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轻闲的时光。无论如何,我必 须找点事情,否则大学生活就会漫无目的地荒废。比较笼统地说,摆在大家面前的 基本上有三种选择,一种是找个女(男)朋友,用恋爱来消磨无聊的时间,另一种 是像孟繁星和杨伟那样,夜以继日的泡在网吧,还有一种就是树立远大理想,整天 刻苦学习。然而,对于我来说,这三种途径似乎都不适合。具体说来,如果能找到 女朋友,或者迷恋上网吧,我高中时就会把这些付之行动。另一方面,如果能刻苦 学习,我可能也不至于考上这种学校。 值得欣慰的是,我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爱好——写作。理论上我的写作水平大 概仍停留于初中阶段,在文学上更是毫无天赋可言,而我喜欢上写作纯属受到电影 的影响。当初,随着对电影的热爱与日俱增,我也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在脑袋里幻 想自己的故事,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 呢? 第一次高考结束的假期,我终于完成了我的处子作——当然那是一次失败的尝 试,我没有从中收获任何成就感。如今,第二次高考也已经成为历史,在这一年多 的时间里,我对电影的理解逐渐“理性”,也从许多经典电影里学到了该如何让故 事更精彩。假期的时候,一个全新的故事已经在我脑袋里初步成形,我那时便计划 着上大学以后把它写出来。现在,我的大学生活已经拉开序幕,这正是我“重操旧 业”的时候,何况传说中的大学生活又如此无聊。 想到这些,我马不停蹄的跑到学校后面的文具店,买了厚厚的一摞稿纸,回到 宿舍后,便借着一股灵感开始了创作。最初的一天,我这一举动并没引起宿舍几位 室友很大的好奇,他们问起我在写什么时,我也只是胡编乱造一些谎话,诸如写日 记学习之类。我自卑的心理体现在方方面面,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他们我是在写小说, 只觉得别人知道后都会嘲笑我。我更希望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我必 须面对现实,宿舍是我目前最主要的生活空间,每天睁开眼睛后和闭上眼睛前看到 的都是他们几个,因此他们迟早会注意到我的“反常”举动。 事情正如我所料,到了第二天上午,展羽丰成了宿舍第一个对我好奇的人。 大概八点半的时候,我支起了折叠桌,在自己的床铺上开始新一天的“创作”。 落笔写了几行,便迅速融入其中,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脱离了我的思想。直到听见展 羽丰叫我的名字,我的注意力才飞出了眼前的稿纸。 “叫我什么事?”我放下手中的笔。 “你在写什么呢?”展羽丰好奇的探着身子。 “写日记呢。”我随口说道。 “别瞎扯了,我才不信呢。”展羽丰斜睨着眼睛,“肯定不是写日记,从昨天 开始我就发现一有时间就忙着写,今天还是,也不知道到底写什么呢。” “就是,我也发现了。”坐在下铺的崔巍倏然站了起来。 “没什么。”我环视宿舍一周,“哎,怎么就你们两个,老大和孟繁星他们呢。” “他们刚出去,可能上网去了吧。”崔巍狡猾地笑了笑,“你别转移话题,我 看你写得太投入了吧,连他们出去都没注意。” “我看也是。快说,你到底写什么呢。”展羽丰用一种逼供的语气说。 “不告诉你,这是隐私。” “什么隐私。” 崔巍说着已经矫捷地跳上我的床铺,我急忙趴在桌面上,用身体压住稿纸。 “你到底写啥呢。”崔巍伸手准备抢。 “不行,不给看。”我用力推开他的手。 “到底是什么啊,这么神秘。你不说我就抢。” “行行行,我说。”我彻底被逼无奈,“我写小说呢。” “什么?”崔巍面露惊讶的表情。 “不是吧!”展羽丰也面带相同的神色。 “我倒更希望你们别信。”我说出了心里话。 “那我更得看看了。”崔巍准备继续抢。 我知道以这小子的力气,我根本没有反抗余地,所以只好苦苦求饶: “巍哥巍哥,求你了,求你了,给小弟点面子,真不能看。” “为什么呢。” “真是隐私。” “什么呀,”展羽丰开始挑衅起来,“如果是真写小说的话,就应该让别人看 嘛。再说就算看了我也肯定不会乱说,你应该相信我和崔巍,我们绝对都是讲究人。 一看你就没把我们当兄弟。” “不是不是。”我无奈地摇头。 “那就给我们看看呗。”崔巍朝我挤眉弄眼。 “这个嘛,”我犹豫了一下,只好说,“我现在刚开始写,等我写够一定规模 再给你们看行吧。” “嗯,有道理。那到时候一定要给我看啊。”崔巍终于挑了下去。 “还有我呢。” “嗯,都有都有。” 我长嘘一口气,拿起笔继续写作。我只把它看成一次小插曲,因为我对这种情 况已经有一定心理准备。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