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我的故事,就是我的生命过程。 ----题记 生在遥远的农村,记忆却忘得一干二净。五岁之时,随着母亲的返城,便有了 微丝的记忆。大概是六岁开始上学,只记得学校离家很远,背着母亲做的书包,早 晚来往于近三公里的路程。无所谓怕,也无所谓不怕。穷人家的孩子不怕丢。 小的时候,最爱及最盼望的是过春节。其实,也不知道春节为何物。只知道每 年都有,那仅仅的几天;可以吃白面,可以穿新衣服,可以放鞭炮。 小时候,最爱最想吃的是“点心”和“糖果”。以前从未尝过,在一次大病的 时候,母亲给我买了这些东西,我才知道,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那时候,这些东 西是奢侈品。玉米面是经常的,“窝窝头”也是每餐必有。有一种放糖精的粗粮 “发糕”也是常而食之;什么“饸络”,什么“搅团”,什么玉米“漏鱼”等等几 乎与我小时的食餐相伴。如果哪天,吃上白面的馒头或是包子,那么肯定是过什么 节日了。 那时,经常跟着姐姐去野外的田地挖野菜,或是拔“苜蓿”。回来之后,就可 以吃上“麦饭”。没有见过什么菜肴,基本上很难见到肉食。经常的饭桌上,就是 一碗油泼辣子,干馒头一夹,吃的是津津有味。 有次,父亲买了“甘蔗”回来,兄弟姐妹们一一的分享。那甜甜的味道很是诱 人。后来,跑到农家的玉米地里,掰断玉米杆,狠劲的啃咬,还是没有“甘蔗”的 味道甜。 小时候,我很淘气,也就是所谓的“调皮”。男孩子也许都是这样。不过,从 一年纪到五年纪,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前三名。老师都 很爱我,也经常的给母亲传话:这孩子好好教养,长大一定有出息。 父亲在文革中曾受到迫害,他的工作单位经常的变换。我的家呢?也跟着他经 常的搬迁。 79年的时候,给他进行了平反,也恢复了党籍。家境从那时也好了起来。 我在上三年级的时候,就学会了抽烟。偷父亲的烟,或是偷家里的钱自己买, 或是和小伙伴们捡拾起燥干的树叶用白纸一圈那样的抽;呛得每个人流眼泪,还哈 哈大笑。 后来,我学会了取钱之道。偷工厂车间的铁轮或是铜锭,拿到收废站去卖,最 多的一次卖了十几元钱,别提有多高兴了。小学时期,春节所放的鞭炮都是我自己 用卖废品赚来的钱买的。每年的三十晚上,我将封包的鞭炮拆开,一个个的解下, 再用纸包好,放在新衣服的兜里。整晚都兴奋的难以入睡。那时候的三十及春节很 冷很冻,弥天的雪花飞扬。而今的春节,却很难见到那样大的雪花了。 其实对异性的注意和感兴趣,是在四年纪以后。我想,这并非是我成熟过早, 那种兴趣只是一种朦胧意识,不带有秽色的成分。很喜欢留意和注视漂亮的女同学, 当然,这种吸引是同等的;因为她们也注意着我。 我的初恋发生在上初二的时候,那年我有十四岁。在这同时,我知道了男人和 女人的秘密。这秘密是从一本《婚姻必读》里知道的。也从而揭开了幼稚的性之朦 胧意识。潜在的一旦敞开,震撼也是巨大的。就如上生理课,老师含羞讳言莫深的 样子还历历在目,但他忘记了一点,学生再小,他们是人;充满智慧,充满七情六 欲的人。 我的初恋是纯洁和美好的。至今想起来,还清晰依然。一个叫丽的女孩,她当 时是学校里的“校花”,家境殷实,穿着讲究,人也长得漂亮。我们俩不在一个班, 一次偶然中,我大胆的叫她的名字(她当时正在跳皮筋),她会心的对我微笑,我 想,我可能成功了。后来我和她交上了朋友(也就是所谓的恋人)。 放学时,我们经常走在一起,感觉心里很怡然。也经常的约会。就是学校包电 影,我们也想尽办法坐在一起。她那时经常的给我钱花,不是两元就是五元;当然, 我用这钱买烟抽。 记得最清楚的是我和她的一次约会;在夜晚的河畔,我们偎依着,我说:能亲 吻你吗?她没有说什么,我将嘴唇凑了上去(当时真的不知道接吻是怎么回事,只 是模仿电影里的),轻轻的和她嘴唇一碰,就赶紧缩开,心里洋溢着甜蜜的味道。 后来,我和她吹了,变成了陌路人。就是如今在街道上碰到,她也视我为陌生人。 上初中之后,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当时是学校里出名的“坏学生”。有次, 父亲被请到学校里做法制教育(他当时在公安局工作)。在学校大会上,校长递给 他一张纸条,那上面都是比较“坏”的学生的名单。其中就有我的名字。他回家后, 将这事告诉了妈妈,说他当时看到我名字后,真的感觉无地自容,在念的时候,将 我的名字漏过去了。 父亲对我的教育方式是“恨铁不成钢”的沉默及随意的骂几声;母亲对我的教 育方式是直接而“残忍”的,她除了打骂还是打骂。但在当时,我的内心深处有种 逆反心理,这也是青少年所固有的。叛逆性是潜在的一大特点,所以,青少年时期 是人生中比较关键的时期。 我当时的“坏”主要体现在打架斗殴上,可以说书包里经常装有一把“菜刀” 或是两根“铁锉”。不是打别人,就是被人打。血流了很多,伤疤浑身都有;便宜 没占多少,但庆幸的是,还是缺少胆量。就是这种胆量的缺少,拯救了我的少年时 代,如果反过来想,毁掉的将是我的一生。 曾经进了派出所两次,记得第一次是莫名其妙的进去了。上完晚自习后,我随 手拿着一根木棒(那时社会上的闲杂人员经常找我事,我用以防身的),没走多久, 便有陌生人拦截我。我和同伴就和他们打了起来,占了便宜之后,我们撒腿就跑。 正好碰到警察的巡逻队,不幸的是,我被抓住了。在一个小房子里,一个高大的警 察怒目横视训斥着我,他让我蹲在那里。问这又问那,对我来说,当时真的一点都 不怕。有问必答。他问到我父亲是哪个单位的,我说是公安局的。后来,他出去了, 所长进来了,又问了一遍我父亲的名字,我随口说出。他走过来,摘下我的皮帽劈 头盖脸的朝我煽来:你他妈的是给你父亲丢人啊! 没多久,他们将我放了。但家里第二天就知道了。当然,我又挨了母亲的一顿 痛打。第二次进去,和第一次的差不多。但自从第二次之后,我就有所醒悟了。 第一次接触女性的身体是十六七岁的时候。可能已上高一。记得好象是夏天的 中午,我当时去的比较早。进了班里后,发现一个女同学一个人坐在那里写作业。 我走了过去,面对着她坐了下来,开始说了些什么话我都忘记了,不过,我只记得 这个女同学一直对我有好感。 后来,我好象说,能否摸摸她的胸部,她的脸红的象个熟透的苹果。她的身体 很丰满,乳房的轮廓凸出而显现。在她的默许中,我的手伸进她的内衣里,第一次 触摸到女性的乳房。 第二次的接触似乎有点胆大妄为,但都局限在表面的触摸上。在一个夜晚,和 另外两个男同学,还有一个女同学一起来到河畔。这个女同学在当时算是比较开放 的那种,只听说她曾和许多社会上的男人有过性关系。在一个男同学和她谈妥之后, 她答应了。每个人五分钟的时间。我记得那女同学背靠一棵大树,第一个男同学上 去后,我隐隐约约能看到他们的影子。我和另一个男同学坐在河沿上抽着烟,那男 同学还不停的看着表。等第二个男同学上去了,我就问第一个:怎么接吻啊!他很 老道的给我说:将你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就行了,很舒服的。 我过去的时候,因为夜色,那女同学的脸庞是看不清的。只感觉她是闭着眼睛 的。她在我的拥抱下无动于衷。我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抚摸着她丰满的乳房,她 有所呻吟。情不自禁中,我的嘴唇贴上她的嘴唇,如那个男同学教的,我的舌尖伸 了进去......回家之后,我一晚都很难入睡,直止到第二天的上午整个的舌尖还是 酥麻的。 我的学生生涯在高二的时候结束了。在我的极力的鼓动之下,母亲和父亲同意 让我当兵入伍。进入兵营的那一年,我十八岁。 也许,我的命好。本来是边疆地区的陆军部队,后来忽然变成了本省的空军部 队;而且属于空勤飞行人员。 在空军十六航空学院我培训了一年。在这一年里,有很多的往事现在想起来还 是那么清晰。我是部队派来的队长直接点名要的,因为,我会书法和绘画。尤其我 的美术功底很扎实,当时,我的房间里挂有我画的几幅中国画,他们看后无比惊讶, 说部队很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培训新兵的短短三个月,我表现出色,被予以嘉奖。后来,队长又给我一间单 人房子,让我当画室用。平时的板报及宣传海报被我承包下来,我尽情的发挥着自 己的特长,在整个学院渐渐的出了名。 后来,我又因为打架出事了。当时的哥们及江湖义气在我内心很浓厚,为了帮 一个战友的忙,我打了欺负他的一个兵。后来,这兵叫了很多的人找我算帐。我也 叫了一些战友,不过临下楼的时候,以防不测,我顺手在外套里装进一根铁棍。 那是个夜晚,他们人多势众,围着操场的跑道边走边骂。随后,他们先动手了, 一个率先朝我的脸就是一拳,另外的几个正要扑上来,我随即掏出铁棍就是一击, 当场就打倒一个。 我撒腿就跑,他们追了上来。和我来的那几个战友已被吓的不敢动了。我忽然 看见有一个鹅卵石堆,我抡起石块就是一阵狂砸,顺忽间,那群人就跑的无影无踪 了。 等我回到房间之后,没过多久。副队长就找到我,让我赶快去卫生所去;回来 后,让我去他的办公室。我和正班长(当时我是副班长)一起到卫生所之后,我才 知道,我用铁棍打的那个兵头上缝了七针。 没过几天,在军人大会上,我站在前台上作检查。记得我当时哭了,有几个要 好的战友后来对我说;在我哭的时候,他们也哭了。呵呵!感动是可想而知的。我 被给予警告处分,但后来从航校毕业的时候,处分从档案里被取消了。 我在航校所学的专业是空中通讯射击。就是电影《永不消失的电波》里孙道临 所演的那种。因为是轰炸机,所以,还要学习航炮的射击专业。曾经飞过三种机型: 运五、轰五及轰六。 在航校时教员们都很赏识我,我和他们都有深挚的感情。一年之后,我顺利的 毕业。被分配到空军有名的“王牌轰炸师”。 可以说在部队的这四年,是我人生最值得留恋和怀念的时期。现在想起来,也 是最美好的时期。那时的人和物就是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历历在 目。 我在部队的时候,因为是空勤人员,生活上基本没有吃过什么苦。每个飞行大 队都有其独一的住宿楼,每三人一个标准的房间。吃、穿、行、住条件都极为优越。 在家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也没有出过远门。但在部队上,因为我 们吃的是空勤灶,伙食的标准很高。早餐一般是西餐系列,午饭和晚饭更为丰富。 另外,每年我们都有一个月的疗养期;空军的疗养院遍布全国的名胜之地。从而有 幸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部队的确是人生的一所大学。它给予我教益最深的,是让我改掉了自己浮躁的 品性;从一个十八岁的幼稚青年走向了成熟。也在那时候,我喜欢上了看书,只要 是有益的书我都看。 日常中坚持写日记。对于文学的真正爱好,也是在那时候养成的。当然我的书 法绘画特长也没有丢,曾在一次“蓝空”的书法绘画比赛中,我的一幅中国画得了 第三名。 我很喜欢夜间飞行,看着旖旎的夜景及天空中的星月,神思是畅然的。记得每 次飞行,我都要给飞行服里偷偷的装着书。一个航线下来,最少有两个小时,另外 我的份内几乎没有事做(和平时期怎能用航炮乱打),所以,以书消遣成为我的选 择。 一般我们航线的地域是西北地区。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甘肃和青海辽阔的戈壁 及荒无人烟的裸山。有一个叫“三不拉”的地方(牛羊和兔子都不拉屎之地),就 是我们的靶场。 曾记得飞行最远的一次,是跨地域的海上飞行。来回大概需要四个多小时。当 时是1988年,汉城正举办奥运会。在渤海的上空,我们通过“喉头送话器”大呼小 叫着去南韩看奥运会。渤海和天空都是晦暗的,几艘军舰在海面上游戈。我忽然在 飞机的右侧发现几个银白色的亮点,定睛细看,才知道那是几架“歼击型”战斗机, 我想可能是防范我们的,因为离台湾很近。 当时最为盼望的是每年的疗养期。第一次的疗养地是辽宁的一个海滨城市。当 时正好是“七月流火”之天。在每次的疗养动员大会上,首长都要提醒我们(当然 是那些结婚过的),去了之后,不要老朝护士的房间跑,要注意影响。 疗养的主要目的是检查身体及修养身心。当然疗养院的膳食更为丰富,各种活 动也是多姿多彩的。第一次会餐,大家都喝了酒。出来之后,我鬼使神差的想去护 士的房间聊聊,看门是紧闭的,也真的有点不好意思推开。在醉意的勇气作用力下, 我还是推开了,哇塞!里面有四五个我的战友。哈哈!首长的告诫成为“耳旁风” 了。 当时疗养院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护士极为漂亮,他成为大家追逐的焦点。我 因为年龄小,所以,很知趣的将自己排外了。不过,她对我的印象倒很好。记得有 一次,我发烧,她给我打针。本来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她却将房门关了。她让我趴 在床上,让我脱下裤子,我当时真的不好意思。可能脸都红了吧!我脱得不是很彻 底,她就说我:露那么一点怎么给你打啊!一不做二不休,我是男人,我有什么好 怕的,随即我就脱得更彻底点。她笑着问我话,问我多大年龄了,问我家在什么地 方......她边给我打针边给我按摩,我觉得真的没有疼痛感。 后来我每次见到她都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在我们临走的时候,她的挥手成为我 永恒的记忆。 第二次的疗养地是杭州。那是大家梦寐以求的地方。初次的见到杭州,它的火 车站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狭小、拥挤、老旧而肮脏不堪。当时是初秋的十月,天 正下着江南的小雨。 疗养院的车来接我们。车顺着崎岖的山路而行,不远的西湖在雨雾中闪现,我 的心开始躁动起来。忽然想起白居易的《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 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好,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 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杭州的确很美;美在它的水、美在它的山、 美在它的绿树和花草还有西子的可人姑娘。 杭州的空气是湿润洁净的,杭州的山峦是空濛而姿秀的,杭州的历史文化底蕴 是丰厚而浓重的。一个白娘子的传说,就足以让人流连而忘返了;更别提还有苏东 坡及岳飞了。 在杭州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几乎游遍了它的山山水水;不管是虎跑、灵瘾、三 潭、六合、还是苏堤、白堤、雷峰、岳廟、龙井等等,都留下我的足迹。副大队长 是镇江人,他在晨跑的时候,捡拾到一辆自行车,他提前回家之时,将车送给我。 从而有了便捷的交通工具。 记得当时我的胃一直很不舒服,在杭州疗养院里我进行胃镜检查。给我检查的 医师正好是我的同乡,他特别的高兴。他说已有很多年没有再回家乡了。检查的结 果我是“浅表性胃炎”。无关紧要,我也就放心了,但每天早晚都要吃医师开的药, 不吃的话,护士的强迫性也是令人难堪的。 还有一次,疗养院对每个飞行员进行“缺氧测试”。带着氧气面罩,纸和笔都 已准备好,让你从9 反着写到1.在有氧气的情况下,写得很流利,无须思考;而当 慢慢的关闭氧气的阀门,就很难舒畅的写了,再往后,就会感到胸闷,头胀,心跳 加速。明知道8 的后面是7 ,你就是想不出,更别提写出了。可想而知,人一旦在 缺氧的状况下,是何样的症状。 第三次的疗养地是四川的都江堰。四川也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在我看来,只要 是有山有水,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草就是好地方;当然也要有好的空气。 当时去的时候,是中秋时节。北方已是寒气袭人,而四川却温暖如春。记得最 清楚的是,疗养院里经常举办舞会。当时我已学会跳舞,但会的花样不是很多;简 单的跳跳还是应付过来的。疗养院里有几名护士长相特别俊俏,我给她们都起了绰 号,后来这绰号在战友里也传开了。我进了舞场,是比较引人瞩目的。几个漂亮的 护士都注视着我,我想那是她们希望我能请她们跳舞。但我的舞技和胆量有限,没 能主动的上前邀请,现在想起来,都很后悔。 记得曾经和一个叫曾艳的女护士跳舞。她说我给人的印象很清高,我说这是自 信,她哈哈笑起来;你啊!你这是自负。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和疗养院里的一个通讯女兵交上了朋友。她是重 庆人。长相清秀而漂亮。她经常的打电话到我们住院部找我,不小心让护士长知道 了。她告发到我们的政委那里。不过政委和我的关系很好,善意的说了我一下:你 啊!以后注意点,不要搞出什么麻烦来。 中队长(他的飞行技术很好,曾经写过一篇飞行方面的论文,得到空军总部首 长的好评) 和我的关系最好,他也知道了我和女兵的事。他的家正好在都江堰城区,有次 他对我说:你把她叫到我家里,我做几个菜,我们好好聊聊。哈哈!我当时想,你 都是结过婚的人了,还想吃天鹅肉啊!也不怕嫂子收拾你。 一个星期天,我和一个比较要好的,刚从飞行学院毕业的飞行员一同去都江堰 旧址玩;当然,那个女兵也同时到达那里。见了之后,我才发现,她也带了一个同 伴,是湖南籍的女兵。巧合的是,我的这个战友也正好是湖南籍的,他和她有相见 恨晚之意。我心里还想呢,你才刚刚结婚啊!怎么能有这样的杂念呢?管他呢?随 他便吧! 吃过饭之后,我们就去江滩上照相。照相完后,我的战友就和那个女兵跑得无 影无踪了。 哎!姜还是老的辣!对我来说,是清白的,和那个女兵什么坏事都没有干。不 过,当时,我是一个真正的处男,从未和女人发生过实质性的性关系。就是想发生 也不敢,因为部队的纪律是严明的。一旦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疗养完毕后,因为时间比较充裕,我和几名战友约好去逛峨眉和乐山。爬峨眉 的时候,正是下午的五点左右。当时的激情和身体状况现在想起来都很羡慕。从当 日的下午五点开始爬山,到次日的六点才到“洪洞坪”,距离“玉皇顶”还远着那。 当时的山顶已积满了白雪,身上的衣服又很单薄,刺骨的寒气冷酷。但看到眼前的 景致,身体的寒冷已忘却的一干二净。 在晨曦的微光中,天和地,云和雪都是白色的,仿佛进入了仙境,心灵深处难 免有一种自我净化的余韵。太阳冉冉升起,日出谈不上璀璨夺目,但那种神韵却是 激荡心魄的。 回到家里休息了几天之后,我又赶往山东济宁的部队。当时我们本省原有的机 场进行修缮,所以经过上级批准我们整个的飞行团队跨地域转场到了山东。我是在 山东复员回来的。 飞行员的职业是危险的职业,事故不轻易的出,一旦出了就无法设想。很多的 飞行员都想尽快的转业到地方上,但年限的限制是无法更改的。除非你有过硬的关 系。对我来说,虽然属于飞行员之列,但只能是特殊的兵种。我的四年兵役也是国 家所制定的,所以,我的复员无须繁杂的手续。 记得每次制订飞行计划,很多的飞行员,包括我在内,都有意的给自己找病, 或是跑到航医那里说这疼,那里又不舒服。归根到底,就是不想飞行。地方上的人 都很羡慕飞行员,但很多的事做的多了,也就厌烦了。比如每天吃一道菜肴,不厌 烦才是怪事呢。 我到部队的前几年,我们的飞行师里曾有一次重大的人员伤亡事故。两架飞机 在低空相撞,十二名飞行员全部牺牲。在大礼堂的追悼会上,主席台中央挂着十二 名烈士的遗像,家属及战友们悲恸的哀哭声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其实军营的生活不适合于我的个性,政委曾几次找我谈话,又是给我名额让我 上军校,我都婉言谢绝了。就在我准备复员的时候,他还极力的挽留我。虽然当时 我在那时得了忧郁症,经常的胡思乱想和失眠,但我还是真诚的感谢这个大家庭。 因为,这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它改变的不但是我的脾性,而且改变了我的思想。 虽然这种思想还显得幼稚,但有了这种萌芽的幼稚才会有茁壮的成熟。我知道了该 怎样的做人,也知道了该怎样的做事。 有很多事你可以遗忘,有很多人你可以忘却;但我无法遗忘和忘却的,我从军 的四年和我的战友。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