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婚礼 我如此麻木 我可以忽略自己的幸福 却不愿让你受一点苦 爱上我是一个错误 我孤独的旅途 不是你行走一生的路 晴,今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你的幸福真切,我的心却在陷落。我看着你含情脉 脉的眼睛,突然觉得对不起你。这种内疚来自心里最深处的隐秘。你是纯洁的,你 想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我的灵魂,就连身体都是肮脏的,曾经有那样一个精灵般 的男孩,进入了我的身体,这是对你无情的冲击。在你的面前,我真的无地自容, 无法面对你。过去的经历,就像辉挥起的那把匕首,只要想起来,就有鲜血浸在我 的心底。在夜里,我常常被这些往事惊醒。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丈夫,不能给你全部 的柔情蜜意。 在我的心里,还有一个人占据着最宽敞的天地。这让我无法容忍自己。为什么 会有今天?为了掩盖自己的隐私,为了年迈的父母,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属于一个正 常男人的领域? 今天的交杯酒仍然让我恐惧。我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典礼。这次的新郎 是我自己,而喝交杯酒的却是你。如果辉也坐在这里,我会怎么样呢?镇定自如? 不能自己?还是别想了。辉现在很幸福吧。他的妻子理解他,了解他,我也了解他, 熟悉他身体的每一部分。而对于眼前的你,我却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一眼。可是, 今天你成了我的妻子,一个陪伴我一生的人,这是我的幸福吗? 我望着你,那屈辱的一幕又在我的眼前升起。辉的身影在我面前不停的跳跃, 让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在两年里,我喝了两杯这样的酒,和自己心爱的人,酒里 盛满无奈,盛满屈辱,喝了酒,我却抛弃了自尊,今天,酒里是歉疚,也有无奈, 可是我却抛弃了自己的幸福,这怎能让我不寒心呢? 生我养我的父母,面对你们,我有说不出的话语。你们养育了我三十年,今天, 我心里如此清晰。我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含辛茹苦的养育,为了你们盼望了多年 的这一天,为了你们脸上的皱纹和变白的丝丝头发,才做出的选择。现在,我要向 你们致以最真切的爱意。是鞠躬还是屈膝?我爆发的情绪冲出身体。就让我跪在你 们面前忏悔过去。我抱着你们的双腿,哭得不能自己。这是我十多年忧郁和失意的 堆积。这痛哭来自以前的甜蜜和痛苦的回忆。今天,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太久的 压抑,侵略着我强健的身体。这一刻终于冲出天际。在哭声中,我泄露了自己多年 的秘密。你们坐在那里承受着打击,无声地落泪。生我,养我,却不了解我,这是 人生永远的迷惑。晴像一朵枯萎的玫瑰,这一切打碎了她苦苦追求了五年的青春梦 想,她绝望地扔下了承载自己不幸婚姻的纱裙,颓然离去。 爱我的晴,你多情的心本该被呵护,被珍惜,我不能剥夺你追求幸福的权力。 自私的我把你当成证明自己的试验品,却还是输得彻底,败得涂地。你是我不该拥 有的爱情,即使你再完美,也燃不起我火热的欲望。这是青春的错位。你应该重新 作出选择。亵渎你让我的灵魂不安。所有爱我的人对不起。今天我终于剥开了伪装, 剖开了自己。我不后悔,这些年我好累啊。今天的释怀,对你们是无情的残酷。我 必将为爱我的人背负一生都无法偿还的情债。你们为了这一事实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却承受了更多的苦痛。如果有地狱,我愿意在那里乞讨,为你们赎罪。 这时,我想起了辉,我超越不了自己的心灵,也没能力战胜自己。辉,你现在 还好吗?没有你,我的幸福该去哪里寻找?我望着那片日夜牵挂的远方,而此时, 天空在我的眼前轰然倒塌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