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天使 1 小标题:少年进京 宋子昂到北京的时候是晚上凌晨两点钟,和他一起下来的大多也都是来北京上 学的外地学生,有些是老界的返校生和他们这些新生在穿着上明显的要洋气很多。 刚才在车上他们就闹个不宁,好像是在那做表演秀给他们这些刚刚来到天子脚下的 新人看看,他们已给改造得人模狗样。宋子昂看着他们想着是不是一年后自己也会 跟他们一样呢。 宋子昂家住在一个还是有些富裕的南方的村子,改革这些年家里也富裕了很多, 他上头有个哥哥年初已经结婚,加上他考上了北京的这所学校,家里今年应该称得 上是双喜临门。父母在他拿到毕业证的那天已笑的合不拢嘴了。他可是他们家出的 第一个大学生,也是他们村出的第一个大学生。父亲告诉他给他取名时就是听到以 前有个叫陈子昂的大文豪,于是就给他起了这名,没想到家里也终于有了个文化人 了。 宋子昂拎着行李来到出站口,天气有些闷热,刚才在车子里就有些够呛出了车 还是一样,空气里一点风都没有。在撕票的时候就看到站外有些人举着写着学校名 的牌子等在外边。宋子昂出了站台很快就找到来接他们的人,那是个一米八五的高 个,看来学校派他来接是因为他的个头了,从他那长了几根毛的脸上看得出他也不 是自愿来的。也是三更半夜的谁愿放着好觉不睡跑到这来等人。宋子昂知道不睡觉 关系倒不是很重要,最让人心烦的就是等人这事了。 宋子昂和其他的新生跟战战兢兢的跟在他的后面,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南方来的, 个头明显的要比来接他们的那个一米八五的高个矮许多,宋子昂从心里不由的佩服 起学校的英明来。从这点宋子昂看到了自己以后光明的未来。 来学校后就是军训,这对宋子昂来说并算不了什么,在家从小也是农活出身, 只是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排队时站在他前面的两个人着实有些滑稽,一高一矮,一 胖一瘦,屁股是一大一小,看着他们带的帽子每次走正步的时候,宋子昂总是不由 的想起电影里日本鬼子进村镜头。 这些也罢了,他前面的那个矮的还来个同脚同手,搞得宋子昂在那“噗”的一 声笑了起来,他实在是受不住了,由于忍的时间太长声音也大了些全队都听到了, 最要命的是他旁边站的李卫国知道他在笑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教官严肃的来到 宋子昂的面前,宋子昂想强忍住笑但实在是忍不住。教官本来就和他差不多大,还 是个英俊的小伙。在军队里那有人敢像他面前的这男孩笑啊,就是眨下眼睛也都不 行。走到面前时,他也一下想不起怎样处理,他已前还真没处理过这样的问题,正 在向,看着面前笑的男孩强忍笑的样子倒是有些滑稽,也不觉把自己逗笑起来。马 上觉得不对,立即严肃的嚷道:“别笑了!”宋子昂这才停了下来。教官怕自己再 有失态,忙走到一边去了也不敢再往宋子昂这边看了。 下来后教官找到宋子昂,问他为什么笑,宋子昂见教官问他也就把原因告诉他 了。教官听后想想宋子昂提的那两人也不觉的笑了起来。有时笑让人不自觉的就会 接近很多,教官姓孙是河南信阳的,宋子昂还记得有次去信阳鸡公山的时候,还在 那里的一个酒店门口挂的一个野鸡上拔了根野鸡毛。都是农家子弟宋子昂和孙教官 也互相觉得亲近了些。只是以后军训的时候孙教官不敢再往宋子昂这边走了,宋子 昂把原因又告诉了一旁的李卫国搞得李卫国一肚子的笑憋在那里。 军训很快就结束了,最后一个晚上孙教官叫宋子昂一起睡。聊到半晚就在宋子 昂要睡着的时候,听到身旁的孙教官在那“噗嗤”的笑了起来,孙教官说他要好好 的笑笑。 来到北京半个月了,终于把带着白色盐疤的军装脱了去,上课的哪天宋子昂觉 得还是不脱那身军装好,他看看自己穿的和那些城里孩子穿的让他想到了一个字 “土”用北京话还得加一个字“忒土” 宋子昂旁晚写完给霞信的最后一个字,准备发出去。霞是他的女朋友,能够和 霞结婚是他的一个梦,因为霞是个很美的姑娘。学校里这里的女孩和霞比真的差远 了很多,他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待的地方是“侏罗纪公园”——恐龙的天堂。 2 小标题:有钱是大爷 宋子昂在“十一”这天注意到一件东西——爷。军训结束孙教官人也走了半个 多月,宋子昂和李卫国成了好朋友。军训的时候大家由于都穿的是一样的军服,他 本来没注意到身边这个有点点狐臭的同学。但脱去军服后发现这小子运动服是耐克, 牛仔裤是LEE ,鞋子也不是耐克就是阿地达斯的。出去吃饭也不在学校食堂里吃, 带着宋子昂一起去外边下馆子。北京的这可真不便宜,一斤虾八十八,搞得宋子昂 都不晓得自己以后怎么来回请他了,李卫国也够味从没叫宋子昂买过单,宋子昂也 不好意思老是吃他的。决定用一个月的伙食费来回请他一回,李卫国听宋子昂要请 自己也是很高兴,一起来到他们常去的“金玉满堂”。他们在靠窗边的位置找了个 座坐好,点了几个菜,菜还没上就从门外进来几个人,带头的那人西装笔挺一个大 肚皮,来到他们边看了他们一眼,就把大堂经理叫了过来,说:“这位!我们出双 倍的价格你去叫他们到旁边吃去!”等那为彬彬有礼的大堂经理,带着和蔼和无比 道歉的笑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本来李卫国还想和他争辩两句,宋子昂知道不好挡 别人的财路只好拉着李卫国乖乖的换到一边去了。饭当然也吃的一点都不顺气,宋 子昂倒没什么反到是李卫国心里不舒服,说和他老爸出去哪会有这事只有他们叫别 人让位的,气愤愤的来到学校口时,宋子昂也给他感染了,心里也有些不顺气了。 两人正骂骂咧咧的时候,看到校门口的马路上围了一大圈人,一辆面的停在路 边还有辆救护车都被围在里面。看来是出车祸了,两人挤到里边看是个外地来的模 样的中年人男人,躺在那里地上没有血,但那人已晕了过去,宋子昂听说过被撞的 话血流出来可能还好些,淤在里边可能真的有生命危险的。这时一个白大褂在那问 有人认识他吗?半天白大褂问完嘀咕了句三无人员,上了车,就把救护车开走了把 那人丢在那里。宋子昂诧异了,李卫国告诉他医院也是讲效益的——宋子昂马上明 白过来又是钱闹的。 钱让李卫国当了学校的爷,看到李卫国的老爸开着宝马来接他的时候,他也明 白那天为什么李卫国为什么气不顺了。 宋子昂发现最近自己对自己的穿戴越来越不满意。他妈的不就是六百九十八吗! 看着耐克专柜上放着的那双跑鞋的标签,他让自己为难起来。自己每月也就家里寄 来的五百元的伙食费,自己怎么也是买不起的。只好望天长长的叹了一声。回到学 校没几天就看到一个汪晓明脚上穿了那双那天自己喜欢的那双耐克。汪晓明和他是 很熟的,都是一个地区。他们村离他家也就没三四里路,他家里的境况比自己家还 要差些,宋子昂在自己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今天宋子昂又收到几张条子,他知道又是那些特点突出的女子们写的些无聊的 话,看也没看就扔到一旁的垃圾箱里边去了。他要做到对霞的绝对忠诚。但他不知 道就是他的这股劲让身边的那些女子对他产生了无暇的幻想。 “怎么!看都不看啊!”宋子昂回头一看正是汪晓明,宋子昂笑了笑说有什么 好看的。于是跟汪晓明探讨起些他不明白的问题来。 汪晓明告诉他自己晚上在酒吧里打工啊!宋子昂这才想起这小子每天白天都一 副睡眠不足的样子,问他自己可不可以去做,汪晓明说就是辛苦点如果他愿意他可 以帮他介绍一下。宋子昂说哪就多谢你了!想着自己下个月可以买双自己的耐克宋 子昂晚上兴奋了半宿才睡着。 三里屯,来到这里的时候,宋子昂才知道这个名够土的地方原来是个自己想都 不敢想花花世界。 3 小标题:男人也可以跟男人亲嘴 汪晓明工作的酒吧名字叫紫月亮。紫月亮酒吧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 汪晓明叫他根哥。根哥名字虽然土了点但人穿的那叫绝对的时髦,一身黑色的紧身 衣. 下面一条有着些奇怪花纹的白底长裤。宋子昂从进这紫月亮开始就有些惊讶的 说不出话来了,看根哥的脸的时候他可以肯定他化了装. 根哥也上下的打量了下他, 说了句不错. 告诉他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叫汪晓明带他到楼上去领套工作服,今 天就在这待着实习一天. 汪晓明高兴的把宋子昂带到了二楼,给宋子昂拿了一套, 对根哥的印象宋子昂心里浮出一个字“妖”很怪的感觉,又想想反正自己是来打工 的别人如何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九点半以后紫月亮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看着汪晓明穿的那身工作服,是白色的 衬衣外又套了件黑色的马甲,在屋里的灯光下白色的衬衣泛出漂亮的紫光,高雅里 透出些靡丽的诱惑. 很美. 想着明天自己也会这样宋子昂心里真的是很高兴,他今 天的确是开心的很,刚才根哥说每月他来齐的话会给他一千两百元的工资,这对他 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不光可以买那双耐克的跑鞋,还可以多加条LEE 的牛仔裤了 .他心情自从来北京后从来没这么的舒畅过,听着紫月亮里放的那些晕旋的美国乡村 音乐他真的有些晕了,不过这种感觉的确不错. 他第一次觉得北京真的是个好地方. 就在宋子昂在那自个陶醉的时候,门口进来一群人,让他不得不把目光投过去, 这群人都很年轻估计也就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他们有六个人,年青人走哪都是很 耀眼的,特别在这个略有些显得有些沉闷的气氛里. 而他们全都穿着一袭白色,白 色的衣服白色的长裤. 进了紫月亮后马上变成一群耀眼的紫人儿了. 美的很. 宋子 昂注意到身边的人都像进来的这群人投去了目光,他也这才发现这里的客人全都是 男性没有一个女孩,看来社会风气并不像报纸上和书上写的那些. 宋子昂正想着马 上对面前的事给吓呆住了. 他看到在他前边的一个角落里有两个人噫噫呜呜的在哪吻着,应该是热吻。从 他们的动作宋子昂还是可以判断出来. 但他还判断出那是两个男的. 后边的时间里,他看到那些进来的青年男孩一个一个散落到酒吧的各个角落里, 被那些客人搂在怀里,不时的还有些亲密暧昧的举动钻到他眼里来,他不觉的感到 一阵阵的恶心. 屋里面的烟味也越来越浓,他自己已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还注意到 他坐在那儿不时的有人穿过那紫色的黑暗把目光朝他投过来, 他现在只想快点离 开这里,终于等到汪晓明下了班,他好像是用逃离监狱的速度离开哪地方的. 汪晓 明在他身后追着他叫他走慢点. 来到大路上宋子昂在干燥的空气里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人确更加难受起来. 汪晓明终于赶上了他,喘着气问他为什么么走这么快. 宋子昂说胸闷得很. 回去的路上宋子昂问汪晓明那里是不是都是些同性恋?汪晓明说是啊. 宋子昂 说真的很恶心,汪晓明笑了笑说宋子昂一点见识都没有他们搞他们的同性恋关我们 屁事,我们赚我们的钱. 汪晓明还告诉他那些穿白衣服的年轻人都是做鸭的,还跟 宋子昂说了句:“你看他们都现实的很,他们根本就不是这方面的人,现在出了钞 票还不就是钞票啊. 有了钞票你什么都是没了钞票你连个鸟都不是!” 宋子昂一想也是,他妈的老子赚的也是干净钱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啊,自己也 是忒土了. 到了校门口学校的路灯还亮在那儿,路灯下一个人都没有,门也缩的好好的。 他们俩只好从铁门翻了过去. 回到宿舍同屋的人都熟睡在梦乡里去了,宋子昂在床 上躺好,但就是怎么也都睡不过去,想着家乡的霞,想着他送霞那束野菊花时那张 扑红扑红的脸,真的很美但忽然那脸变成了紫色一个带着妖气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在哪儿朝着他笑,宋子昂拼命的摇着头,醒了过来。看着窗外天上那轮明亮的月 亮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做梦。他用手伸到床头的角落里摸了摸他的那套明天穿 的服务生的衣服. 又回过头看着那静静的月儿. 4 小标题:我们的这个年代没有英雄 不睡懒觉的人所得到的人生比那些喜欢睡懒觉的人丰富些。宋子昂躺在床上看 着天边那一抹淡淡的霞光,太阳还没有升起。窗外的天空一碧到底美的很,很难得 可以在北京看到这样的天气,虽然气温有了明显的下降,今天的空气已没了往日的 干燥,可以说是清新的。月亮现在苍白的挂在一边,若隐若现。夜里真的没睡好, 但人现在却很清醒。睡在上铺的李卫国呼呼的打着呼噜,不紧不慢。宋子昂又看了 一眼那套漂亮崭新的衣服,想着今晚自己就要去上班,一个月后就可以买自己心爱 的那双耐克还是有些兴奋。小的时候每到过年的时候他都很开心,因为过年他就有 新衣穿了。宋子昂喜欢穿新的衣服。关于酒吧里的那些人他已不在多想了,也是每 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自己想那多做什么呢。 晨号吹起的时候宋子昂爬了起来,洗了一把脸,看了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觉 得自己野气的很,虽然真的很帅。 李卫国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别自恋了。他笑了笑告诉李卫国他不恋自 己就真的不晓得去恋谁了。李卫国做了个昏倒的肢势,说他臭屁的厉害。 中午宋子昂到理发店理了个发,人也显的更精神了些。新的生活就要来了,自 己当然要用新的面孔来迎接这新的生活。 一天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晚上就跟汪晓明到了紫月亮,他穿上那身衣服后,汪晓 明都不觉的叹道说他帅呆了,宋子昂听着笑了笑。 “你今天可是紫月亮的中心焦点!”汪晓明把焦点两个字说的特有力。 夜色袭来的时候酒吧里的人也多了起来,宋子昂感到他送酒水的时候,客人用 他们那双眼睛毫无顾忌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开始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越来发现 自己喜欢上这种感觉,有时被人注意也可以带来这妙不可言的快感,宋子昂把这感 觉用了妙不可言这个词。 宋子昂发现自己开始喜欢起紫月亮来,在后边的两个钟头里他开始学会了向客 人微笑。看着那些躲在角落里接着吻的男人们他也有了理解的思想。他甚至觉得空 气里的烟味闻着很舒服。今夜还来了几个老外,在那对着他呱呱的乱叫说他是中国 的阿波罗。 回去的时候根哥对他的表现也很满意,送了他一个词“出色” 宋子昂今晚最大的感受是,那些开红酒的爷们一开就是他一个月的工资。原来 钱可以这样花。 宋子昂知道紫月亮打开了他心上的一个门。 5 小标题:堕落需要理由吗 秋去冬来,宋子昂怎么也没想到北京的气温会降到零下十七度。还好的是街上 没有什么风,寝室里倒是有暖气,但不晓得怎么回事每到晚上暖气就会自动的停, 这时他就只好钻到被子的夹层里躲起来。在家乡就算是到了严寒三九天下雪时,气 温也不会下到零下三四度,他真不晓得这个冬天该怎么过过去,整天里他的手脚都 冻得冰冷。 李卫国已搬回家去住了,他家住在亚运村旁的一个高级小区里,宋子昂和他一 起去过。家里的环境自然是比学校的寝室好了很多,每天他都是他老爸的宝马来接 送。有时人真的不能互相的比,现在宋子昂已明显地感觉到阶级区别在他们中已显 现出来。阶级有时根本不需要加些什么资产阶级什么无产阶级的名字,那些都是书 本上写的,听说李卫国的老爸还是个共产党还是个什么委员,反正是邓爷爷提倡后 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也不晓得以后什么时候他们怎么带动那些还未富起来的群众, 填补已有的阶级沟壑,可能是现在沟壑还不够大不够深,还得在等一段时间了。 汪晓明也没有在寝室里睡了,在他去紫月亮上班的第三天,汪晓明就告诉他自 己是个同性恋者,并且找了一个比他大二十来岁的朋友,他也进一步了解到汪晓明 忽然的暴富不是因为紫月亮里的那一点工资,现在宋子昂对一千来块钱也用“一点” 这个词来代替了。天冷了后汪晓明就搬到他朋友那边去住,回来时还告诉他有空调 的房就是睡得香晚上根本就不需要盖被子。 今天家里人给他来信了,是他哥写给他的,信里说家里一切都好,爸妈都很惦 记他还给他寄来了这个月的生活费,最后一句写的是: “霞前天已经结婚了!” 宋子昂算算这信是四天前寄出来的,也就是一周前的事,那天他还写了一封情 意绵绵的信给她。梦破的事后,以前宋子昂想过自己如果遇到这事会不会自杀什么 的,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很平静,就像夏日傍晚家乡的池塘,没有一丝的波澜,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看着信上最后的那七个字,他知道他的梦结束了。 宋子昂静静地坐在床头,一会走廊里传来“乒乒乓乓”敲碗的嘈杂声,他知道是吃 晚饭的时间到了。每天吃饭的时候同学们都会奏起瓢碗交响曲。他拿了碗也跟着一 起敲了起来,一直到食堂。 今天是星期一,紫月亮里的客人不是很多,那些穿着性感的少年在那互相嬉闹 着,他们也感到今天不会有什么生意做了,就当是休息一下吧。宋子昂搽着一个空 了的啤酒杯。到这里工作也已经有两个月,耐克的鞋现在已放在他的床下了。 “你看那人好像每天都一个人来!”汪晓明咬着宋子昂的耳朵道。宋子昂平时 很少去看酒吧里的那些客人。一是他觉得没什么可看的,自己又不会喜欢男人;二 是怕自己看了对方还会引起对方的误会,他来到这个另类的圈子后已感到这圈子里 人有个共通点,就是特自恋,就拿汪晓明说每次去厕所照镜子都会去半个多钟头。 “我都看到他连着来了十几天了。”汪晓明继续道。宋子昂顺他的目光看去, 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因为光线暗的原因,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我去跟他 聊聊。”汪晓明妖妖地一笑,人已出了吧台朝那客人走了过去。来这里的人大多都 穿着前卫,像他这样穿西装的人的确不是很多见,宋子昂见汪晓明坐在那人身边跟 对方已聊了起来。 “这小子又去钓人去了!”根哥从后台出来对宋子昂道,宋子昂笑了笑继续搽 着自己的杯子。 他知道根哥对汪晓明是很满意的,因为和客人聊得开心,大多的客人都会请喝 酒。宋子昂心里已觉得汪晓明的确是个很优秀的“妓女”。 但不一会儿,汪晓明一脸失落的回到吧台边,喝了口白水对宋子昂道:“他说 他想请你喝杯酒!” “你没告诉他我不是这方面的人?”酒吧里来的客人有不少请过宋子昂喝酒, 有的还会给他留下电话联系,但每次都被他拒绝了。 “我可不管!去不去是你的事。”汪晓明话一说完人就走到一边去了。看来打 击不小。 “你就陪他喝口酒吧!又少不了你一块肉!”根哥在一旁有些不满地道。看看 酒吧里今天的人这么少,宋子昂知道根哥对自己有些不满意了。酒其实他今晚真的 想喝一点,心里的闷气也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他径直走到那个客人身边,看清对 方了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样子也颇有些英俊,但他脸上确没有这里其他人的那股 妖气。见他过来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宋子昂看得出他脸上也有些欣喜神色。 “常来这吗?”宋子昂坐在青年对面的椅子上。 “也不是常来!”青年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北京本地人的京腔,但是是很纯正的 普通话。 “你不是北京人?”宋子昂猜道。 “哦!我是来北京出差的。我是大连人。你呢?你也不是北京人吧?”青年把 身体朝后靠了靠,想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看来他不是很习惯紫月亮里的这个气 氛。 “我也不是的!我是湖北的。”宋子昂想就是自己说出老家的地名他也不会很 清楚,就说了个他应该知道的地方。 “啊!九头鸟。”青年笑了起来,他的笑也让宋子昂轻松了点。“你想喝点什 么就自己点吧!” 宋子昂也朝他笑了笑,来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回到青年坐的 地方。两人继续聊了起来。 “对了我怎么称呼你呢?”青年给他递过来一支烟,宋子昂接了过来自己点燃 了火:“你就叫我Mike吧!他们都这样叫我。”这是到紫月亮后根哥叫他自己起的 英文名。 “哦!”青年又哦了一声:“我叫白威。” “什么百威?”宋子昂听着笑了起来。 青年点点头,他知道宋子昂想到了百威啤酒,很多人都觉得挺好玩的,继续解 释道:“我爸给我起名的时候他还不知道美国有个百威啤酒呢!” “是你的真名啊?”宋子昂问道。因为在这里很少人都会把自己的真名说出来。 白威又点了点头道:“是啊!” “来干一杯!”宋子昂想起自己是来喝酒的。白威也把酒杯拿了起来,两人碰 了一下,宋子昂一口就喝了半杯,酒下肚火辣辣的,不过很舒服。白威也大大地喝 了一口。后面两人也不晓得该聊些什么了,但酒却没有停,等到白威买单的时候两 人都晕忽忽的了。 两人来到屋外,宋子昂觉得自己的脚都有些飘了,头也晕痛得厉害。在白威的 掺扶下上了车,白威把暖气打开,车里很快就暖和起来,宋子昂觉得身上也舒服了 一些,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哭,又在叫,自己一下午的闷在胸里的气现在终于发泄出 来,但哭着什么叫着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却好像离自己好远。好像不是 自己发出的,他感到自己的脸贴在一个有着心脏跳动的胸膛上,很舒服,但心里的 恶气冲了上来,刚才肚子里的东西一下都吐了出来,人也越发晕忽忽的了,接着就 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宋子昂醒来的时候,发现已躺在自己寝室的床上,人也清醒过来,只是头还 痛得厉害,身体也还很疲惫。他记得昨夜在紫月亮酒喝多了,和那个叫白威的青年 客人一起上了他的车,自己好像还哭了吐了。他现在能记起来的也就这些,后边发 生的事已记得不太清楚了。看看寝室,同学们都不在,就他一个人,往腕上的手表 上一看已十一点。窗外白得耀眼,空气依然很冷,寝室里的暖气早就停了,他把头 缩回被子里,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给换了。他现在头痛已好了些,不像刚才那么剧烈, 睡意又渐渐上来,不知觉中人又睡了过去。 6 小标题:美与丑之间的徘徊 宋子昂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山,窗外一抹惨淡的晚霞。大扫这风景的 是上铺的余兵,坐在上铺在他眼前晃着两只臭脚丫,还在那五音不全地哼着谢霆锋 的《叫我怎么忘了他》看来这小子又失恋了。想到失恋他想到了已结婚的霞,他本 是一个很难动感情的的人,因为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要霞做他新娘的梦,而这梦也 随着霞的结婚也结束了。他的心现在也冷了,没有了一点热度。昨夜的放纵也像跟 自己的梦做了一个告别的仪式。想着自己的将来,他又开始迷茫了,就算是完成学 业也很难继续留在北京,还得回到自己来的地方。现在的社会他就像一个漂流在大 江上的一根草,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想到这些心里烦闷起来。 “醒了?”余兵跳下来的时候看着宋子昂躺在那里瞪着双眼望着窗外,便问道。 “哦!”宋子昂点了点头,“对了,昨天是谁送我回的啊?” “是一个穿西装的青年!说是你的朋友!他对你真不错哦。还把你吐得满身脏 兮兮的衣服给你全换了才走。” “哦!”宋子昂想,看来那个叫白威的还是个君子。 余兵见他没什么反应,带些好奇地问道:“那人是谁啊!” “一个朋友!”宋子昂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他还不想让学校的人都知道他现在 在那地方打工。 毕竟现实社会中对这些事还是很排斥的。 “是啊,人长得帅就是好,不光喜欢的女孩一大把,就连男的也对他好!”余 兵酸酸地说道,说完人就出门去了。 宋子昂没有去多想余兵说的那些话,起来后梳洗了一番到食堂里随便的吃了些 东西就赶到紫月亮了。九点刚过,白威就来了,还是一个人坐在那个角落里喝着酒。 “你不过去招待一下?”汪晓明在一旁说道。 宋子昂笑笑摇了摇头,继续搽着手上的杯子。他现在不想把自己陷到他们这种 没有结果的情感中去。何况自己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 十点多的时候,紫月亮里已经不少的人了,根哥把宋子昂拉到一旁,指了指一 个五十来岁的客人说:“他是个画家,他说今晚想包你一晚,让你当他的模特。给 你五千块。”宋子昂听到五千块的时候,心里不觉地动了一下。 “我跟他说了你不做的,他也答应了只要你给他当模特。” “是脱光吗?!”宋子昂知道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是的!你想啊,就是这里坐台的,他们就是陪上床也就三百块,这种好事你 还在意些什么。” 根哥眉飞色舞地在那里说道。 宋子昂没有再多想,点了点头答应了。 根哥见他应了,就转身到了那人身边,那人听着根哥说着,不时地把目光朝宋 子昂这边投来。 这个画家还真他妈的有钱,宋子昂从他的那辆银色的三菱跑车下来跟着他进到 一栋三层的别墅时想道。看来现在的这些艺术家们早就跟穷困潦倒这些词说永别了。 别墅里的装饰更加的有品位,全套的红木雕花家具,墙上挂着些画,大多是些裸体 的男人和裸体的女人。 “是他们给了我创作的灵感!”画家看着在那看画的宋子昂说道。边给他递过 来一杯红葡萄酒,宋子昂接过酒在嘴边抿了抿。 “我们开始吧!”画家把宋子昂带到他的画室,这是间有两百多平方米的大房 间,里面凌乱摆着些画具还有未画完的作品,墙的一面有一个落地的大窗户,现在 已给窗帘挡住了。画室的灯放出冷冷的幽蓝。不过屋里暖暖的,看来这里的空调一 直都没有关过,有空调的屋子的确是舒服多了。 宋子昂脱光衣服,画家让他躺在灯光聚焦的地方,宋子昂看着自己白色的肌肤 现在上面覆上了一层蓝色,就像变色龙一样。 “真美,美极了!”画家在画板后盯着蓝光下这个青年的裸体在那感叹道。 宋子昂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画家,知道他正用自己的那双眼睛玩弄着自己。他 静静地躺在那里,觉得时间过得好慢。画家已开始用笔在画板上动着了,每动一笔 就会看他一眼,宋子昂觉得自己现在是有些变态了,看着自己泛着蓝光的身体。 “看过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吗?”画家边作着画边对宋子昂道。 宋子昂点了点头。 “世人都觉得女人的身体完美,其实男子身体放出的魅力一点都不逊于女子!” 画家继续道。 “人类历史上好多的艺术家都是从男子身上得到灵感创作出了那些非凡伟大的 作品。”画家望着宋子昂笑了笑。“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柴可夫斯基他们都一样。 他们都在青年男子身上得到的灵感!” 宋子昂静静地听着他说着。 “知道我为什么今晚要找你吗?”画家问道。 宋子昂摇了摇头,他的问题宋子昂没有去想过。 “因为你身上的气息如同春天的清新,如同朝阳的洁净。不像那些人已染上了 世俗的妖气。” 画家停了停笔喝了口放在一边的红酒,从地上拿了一个竹蓝走到宋子昂身边, 他抓了一把竹篮里面装的东西撒在空中,原来是玫瑰的花瓣。花瓣落到宋子昂赤裸 的身上,花瓣的颜色在蓝色的灯光下变得有些怪异的暧昧。 “简直就是完美!”画家说完就回到画板后重新拿起了画笔。宋子昂不知道他 说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在说那些散落在他身上的玫瑰花瓣。 “想知道这幅画的名字吗?”画家边画边问道。但又没有等宋子昂回答自己就 告诉了宋子昂答案,“幽蓝的梦!很美,是吧。” 宋子昂看着画板后的画家,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知道两人知不知道 对方的名字都不重要,他现在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他的梦中的一部分,可能不是最重 要的,但却不可或缺。 画家两边的鬓角已有些发白了,和其他的那些艺术家有些不一样的是他不像那 些人打扮着另类,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躺在他的面前,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象他这样的 普通人,会是一个画家心里有的一个梦。画家看到宋子昂看着自己,朝他微微地笑 了笑。宋子昂又把目光移到了天花板上。 现在的自己在他的眼里是美的化身,但自己的心里却觉得现在的自己又是那么 的肮脏,不堪入目。人世间人们都在追寻美的东西,但每个人谁又不是生活在自己 的丑陋中呢?宋子昂又想到了自己那个纯洁的梦,想着在梦里的霞。他觉得疲倦又 向他袭来,闭上眼,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在那用瞧不起的神色冲他笑着;一会 又看到了没有什么心事的教官;一会又看到了穿着一身名牌的李卫国,还有一脸妖 气的汪晓明和喝得醉熏熏的白威。他们都在那儿笑着。 宋子昂醒了,看到自己身上披着一条毛毯,画家人已不在了,画室里就他自己 一个人躺在地上,昨夜玫瑰花瓣撒落在周围,已有些枯萎了。在他的身边放着一打 钞票。窗帘已打开一群白鸽从窗外飞过,天已大亮了。宋子昂穿好衣服把钱放在口 袋里,走到画架边看到了在幽蓝灯光下的自己。画上被玫瑰花瓣包围着的自己散发 出一种妖异美。 出了画室,画家在桌上留了一张便条告诉他自己有事先走了,让他自己回学校, 以后有事的话会再来找他。宋子昂知道自己的第一笔交易已经结束了。 走出大门,宋子昂又回头看了眼这栋别墅,他明白自己把做为一个人最宝贵的 东西留在了这里,留在昨天那个有着蓝色的画室里。但他马上大步地离开了,他知 道今天以后还有更多的事要等着自己去做。 7 小标题:白雪飘飘时的谎言 宋子昂没有回学校坐到圆明园的大巴到了圆明园北门,他想找个可以让他头脑 冷静的地方让自己好好想想。在北门旁有一个铁栅栏,这里有一栏正好可一钻进去, 也省了门票钱。天上的太阳把大地照的白亮亮的,到这里晒晒太阳也是不错,从那 别墅出来后他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是有些霉菌的味道,不晓得今天这样的太阳是不是 可以除去。因为是冬天圆明园里到处都是枯枝败叶,看着残破的石门宋子昂开始后 悔来这里了,原本迷迷蒙蒙的心情被眼前的景象给搞的糟糟的。正准备离开,在石 门后传来些青年男女的嬉笑,等他们过来后听到他们中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宋子昂 停住脚步看原来是李卫国和两个他并不认识的女孩。在李卫国身边出现些陌生的女 孩并不让他感到奇怪。三人来一会就来到他身边李卫国说:“怎么你小子今天没有 去上课啊!”宋子昂说:“出来散散步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女朋友姚芳。”李卫国指着哪个穿红色棉袄带着 黑色线帽满脸嬉笑的女孩介绍道,有指指哪个穿白色羽绒服戴着紫色线帽的女孩道: “她是她的同学,叫叶凡,都是人大的。他是我同学兼好友宋子昂。”李卫国给他 们互相作了个介绍。宋子昂忙冲她们两点点头道了声:“你们好!”两个女孩听着 他文绉绉的样子都不觉的在一旁咯咯的笑了起来,李卫国的女朋友姚芳先说道: “李卫国没想到你的同学比你可是斯文多了啊!”李卫国也笑了起来说道:“他丫 是在你们两位美女面前装佯啊,你们可别给他骗!”两个女孩听了又都笑了起来说 他们男人现在一个比一个都油嘴滑舌了。 “你没地方去就跟我们一起玩玩吧反正人多热闹一些!”李卫国跟宋子昂道。 宋子昂想了想自己也是没什么地方好去就跟他们一起逛逛吧。没必要把自己搞的孤 孤独独的,开心过一天也是过难受过一天也是过。于是也就答应了。 四人在一起话渐渐多了起来,李卫国的女朋友姚芳就像个小麻雀似的,在他们 一旁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她看来是学文的,对圆明园的历史不光正史了解全了, 还了解到很多民间流传的野史。说完圆明园她就又把话题落到宋子昂身上,先问他 家乡何处,宋子昂说了,结果看来这位人大的小姐地理学的不怎么样,给他来了句 不知道。把宋子昂搞得有些顺不过气来,只怪自己老家祖宗们没做过什么惊天地泣 鬼神的大事。最后解释了半天终于让她知道了自己家乡的方位。不过姚小姐对他的 家乡并不是很关心,在问完他对北京的天气和食物适应不适应后话转正题,问他现 在又没有女朋友。宋子昂告诉她没有时,她一脸的不相信,不是不相信宋子昂有没 有女朋友,而是不信想表面看似如此单纯男孩说慌不脸红,宋子昂为了让她们相信, 又用了十倍解释他家乡方位的力气终于让她们半信半疑了。 宋子昂舒了一口气后见半天不言语的那个叶凡,这两个女孩真的很有意思,让 他不觉的想起了张爱玲的一个书名《红玫瑰和白玫瑰》两个人都算的上是美女级别 的,但又各有各的风味,宋子昂在回答姚芳问题时候,一直都在一旁偷偷的观察静 如水的叶凡。她的确是在如今大学里难得的稀有品种,漂亮的眉毛小巧的鼻子,明 亮的眼睛还有那配着雪白肌肤上玫瑰花瓣的两片薄唇,但想到玫瑰宋子昂的心像是 给锤子在上面重重的扎了一下,一阵沉闷的痛让他无比的难受。而巧的是他发现叶 凡也不时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瞟看他。 姚芳问完宋子昂的话后就和李卫国聊什么时候去内蒙草原的事了,宋子昂觉得 李卫国和她在一起总会有聊不完的话题。 宋子昂也就自然的走到了叶凡的身边,“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宋子昂随 便的说了一句。 叶凡也回道:“是啊天气真的很好!”“你好像不是爱说话!”宋子昂道。叶 凡轻轻的笑了笑说:“没有啊!是怕把你吓跑了。”宋子昂点了点头“对了!还没 问你是哪里人呢!不过我猜也应该是南方人才对!”“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是南方人 呢!”叶凡问道。“感觉!”宋子昂不知自己今天话怎么多了起来,觉得自己自信 心也比往日足了许多,想想原因看来给自己自信的是口袋里的那五千元钱。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一起出来喝个咖啡。”宋子昂自己都觉得自己的 这话说的有些快了。 “行啊!等下我把我的联系电话给你。我随时有空。” 听完叶凡爽快的回答宋子昂也感觉她对自己已有些意思。昨天余兵那小子说的 话还是蛮正确的,人长的帅还有好处的。 “你们在聊什么呢!还不快点。”姚芳在他们面前喊道,宋子昂一看他们俩已 在很后面了。 看看叶凡有些泛红的脸他笑了笑高声回答道:“我们马上就过来!”边说两人 都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追上了李卫国他们。 “我说你小子今天好像和平时有些大不一样啊!”李卫国钩着宋子昂的肩头说 道。 “怎么说!”宋子昂笑了笑。 “你丫别给我装老实说是不是对那丫头有兴趣。”李卫国在一旁傻傻的乐了起 来。 “是啊!人家可是窈窕淑女啊”宋子昂抬着头看着在那乐的李卫国。 “你丫别在我面前装君子。”两人说笑着看着在一旁看着摊贩小饰物的女孩。 从圆明园出来宋子昂就要和她们分手,叶凡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刚买的一张 有着红枫叶书签上,宋子昂接过书签的时候李卫国在一旁做了一个肉麻的肢势,但 马上给站在他边上的姚芳狠狠的给了一下,宋子昂笑了笑心里骂了句:“该”就走 了。他来到白玉桥的当代商场打算给自己买两件新的衣服。最后在耐克的专柜前挑 一套运动装,换上后耐克的个性味道在他身上立刻散发出来,宋子昂在镜子里做了 一个酷像自己赞道:“帅呆了!”说完就看到镜子里出现自己邪邪的笑。付钱的时 候他已没有上次买鞋时的心痛而是有些快感。他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晚上人刚到紫月亮,汪晓明就跑过来跟他说他前天哪个和他一起喝酒的客人昨 夜喝的大醉最后还是给人抬出去的,宋子昂听了心里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喝那么多原 因,但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感动的,他有些害怕起自己现在的感觉来,半会白威 人又来了还是同以往一样在哪里喝着自己的酒,宋子昂拿了杯酒朝他走了过去,白 威看着他过来人感动德有些说不出话来,问他昨天是去做什么了时,宋子昂把事情 全都没有隐瞒的告诉了他,说的那么的直白自然没有一点遗漏。白威听着人都震住 了,呆呆的看着宋子昂,宋子昂笑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已把羞耻这个词在他心里划去 了。 但他还要做一件事,等这件事做了他就再也不会有什么顾及了。而这件事在他 心里每一个细节他都计划好了。 宋子昂从紫月亮出来,天气异常的寒冷白天还是阳光灿烂的天气,现在连北风 都吹了起来,还好有白威送他回学校舒服多了。半路上的时候看到好像有什么沙沙 的落在车窗的玻璃上,是下雪了。就在第二天宋子昂给冻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世 界已是银色一片。雪下了一夜还没有停,还有呼呼的风。忽然的变天很多人都没有 来的急准备,都乱乱把有的可以穿的衣服全都罩在自己身上。宋子昂又跑到旁边的 商场给自己买了床鸭绒被和一个暖水袋。上了一天的课后照着叶凡给他留的电话去 了一个电话,正好叶凡人也在寝室里,于是两人约到去知春路口的麦当劳见面。 “你看雪真的很美!”两人坐在麦当劳里的窗边看着外边的世界时宋子昂轻轻 的感慨道。 “是啊!”叶凡也赞成的点点头。 “但在它洁白的外表下有掩盖了许多的肮脏。”宋子昂凝视着面前这个纯洁的 女孩道。 叶凡有些不是很明白的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你别这么认真的和我说这些 深奥的问题好不好!” 宋子昂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成熟很严肃啊!”叶凡爬在薯条面前望着宋子昂。 宋子昂觉得自己是有些紧张。 “我家乡好久没有下雪了!这样的雪景还从是没见过。”宋子昂给她看的有些 不好意思把头有移到窗外。 “雪是很美啊!但等化雪的时候就有的受的了!” “对了你们寝室里的暖气怎么样,我们那边老是停,你说气不气人。”宋子昂 想着自己今天又是给冻醒的气又跑上来了。 “还不是一样!”叶凡无奈的说了声,于是两人把两个学校的种种不是都给骂 了一顿。话也渐渐投机起来,宋子昂昨天就跟根哥请了假今天不用去紫月亮。吃完 麦当劳俩人坐车来到了朝阳门外大街海蓝云天购物商场五层Banana,在鲜丽的灯光 和激情的音乐下,两人疯狂的舞着,宋子昂觉得今晚实在是很美妙,而叶凡真的很 动人平时静静可爱的她跳起舞来是那么的热情,一下把他全身的热情都刺激起来。 “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在啤酒和音乐的激动下宋子昂大声的对正热舞的叶凡说 道。“愿意!”叶凡也闭着眼大声回答他。宋子昂也觉得叶凡跟自己真的很般配— —相貌。但就像他是给叶凡的外表吸引一样叶凡也是给他的外表吸引一样他们彼此 并不真正的了解对方的心。但就是两人真的彼此了解又会相爱么,就算是相爱又能 怎么样呢。在这个迷茫的世界里,她真的愿意和自己一起走吗,宋子昂给自己的答 案是否定的。 从Banana出来已是夜里凌晨两点了,宋子昂仔细的给叶凡穿好衣服,叶凡楞楞 的看着他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孩已给自己感动了,两人在雪地里走着,路上发出吱 吱的声音。天上的雪在下了一夜一天后终于现在停了下来。 “今晚就不要回去好么!”宋子昂终于大着胆把话说了出来。他看到叶凡点了 点头。就开心的笑了。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来到了中关村的一个酒店,这里离他们 俩的学校都很近。事先他已打听过着里的价钱他还可以承受的起,付了押金填好表 他们就来到房间里,房间里的空调已给打开。两人把身上的棉袄都脱了,没有了束 缚人也舒服多了。 宋子昂看看房间还是比较满意。柔和的光线挺温馨的,叶凡默默的坐在那里一 句话都不说,宋子昂晓得她也和自己一样的紧张。都是第一次出来开房。 宋子昂觉得自己身上粘粘的是刚才在Banana跳舞时流的汗。 “我先去洗个澡!”宋子昂说道,叶凡把电视打开说你去吧,于是宋子昂来到 浴室,把水放好脱光衣服躺在了里面。看着水雾中自己的身体,他知道着是他所有 的一切,他用肥皂在身体上划着今夜他要受成人的洗礼了,他要让自己的纯洁不会 留下人生的遗憾。水雾中他人迷糊了,他想到自己的自私想到自己的堕落。但现在 的这个社会他还有其他可以走的路吗,他现在只想用他先有的能力做些对得起自己 的事情。 洗好澡他系了条浴巾围在腰上,叶凡见他出来说我去洗了人就进去了。宋子昂 躺在床上依在洁白的被子里,等着洗礼的到来。半个小时后浴室的门开了,当宋子 昂搂过叶凡娇嫩的身体的时候把灯完全的关上了,在完全的黑暗中两人都不是很熟 练的完成了两人人生中的第一次。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太快了!”在黑暗中叶凡轻柔的在宋子昂耳边喃喃道。 “可能是吧!”宋子昂觉得真的很累。 “你不会不要我吧!”叶凡继续道。 “别说些胡话!”宋子昂觉得女孩子的思维太活跃了些,把她轻轻的搂在自己 的怀里。 “还痛吗!”宋子昂亲了亲叶凡的脸蛋。 “好多了!”叶凡还在那儿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久两人都进入了梦乡,宋子昂的嘴角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一线阳光从没有关严的窗帘里透了进来,正好照在宋子昂的脸上,让熟睡的宋 子昂醒了过来,看着躺在怀里还在睡着的的叶凡,宋子昂伏下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儿。 想她也应该和自己一样幸福的,因为自己把自己纯洁的洗礼给了她。对自己昨夜的 表现他还挺满意的,想着有些得意起来,他想自己是不是太自恋了一些。有些事都 只是心理上的因素,而自己则为了自己心理上的安慰让这个女孩做了牺牲品,但马 上又想都是两情相悦也谈不上牺牲吧。但对自己的计划圆满的完成还是很满意的。 他起身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叶凡也醒了过来,穿好衣服,问还躺在床 上的叶凡道:“你今天有课吗!”叶凡说有但不想去了,宋子昂拉开窗帘屋子透亮 了,叶凡揉揉稀松的眼睛,说出太阳了。 宋子昂看着窗外的世界也在白雪和太阳的互相辉映下明亮了很多。让人是有些 睁不开眼。 8 小标题:走向漫漫的人生路 把叶凡送走后,宋子昂回到自己的学校进了校门径直走到寝室。人还没到寝室 就听到里面传来余兵和其他室友的嘻哈声。 “你不知道我昨天那可是冒险啊,那个臭娘们在往上说自己如何如何的漂亮的 有份量,我去一看她的份量我的天,可能在唐代她应该算是个美女吧!”说着呵呵 的在那乐着,寝室里的人都在,见宋子昂进来,都带着些不怀好意的冲他笑了笑。 宋子昂觉得还有些奇怪的,刚才不是听他们说余兵见网友的事么,难道我有什么事 给他们知道了。 “宋子昂啊!怎么什么时候有空也带兄弟们几个去你哪个表哥那里去住住啊。” 余兵调侃的说道。 “什么表哥?”宋子昂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啊!?”余兵做了个诧异的鬼脸继续道:“昨天你表哥喝的醉熏熏 的来找你啊!” 听了他这话宋子昂大概也猜到是白威。 “就是那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啊!”余兵把男人这两个字说的特重。 就在宋子昂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铃想了,余兵顺手拿起电话问找谁啊!哦了 一声把电话交到了宋子昂的手里。宋子昂结果电话,电话里传来叶凡的声音。问问 他有没有到寝室,宋子昂告诉她他到了,叶凡说她很想他,本来宋子昂想告诉她自 己也想她的,但碍于周围同学都在没好说出口,就说了句知道了,叶凡问下次什么 时候见面,宋子昂说他休息的时候会给她打电话的,暗示了一下她现在他说话不是 很方便,叶凡在电话那边撒娇的哦了声他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余兵和同学们都看着他,特别是余兵用钦佩的目光看着自己,见他把电话挂上 余兵那张臭嘴就张开了拍拍他的肩说:“厉害啊!男女通吃。”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宋子昂听他这样说气有些上来,本来不想和他一般见 识,见他说的这么赤裸没有给自己留着一点面子,真的想上去揍他一顿,但又把气 给忍下来了,把上班要换的衣服拿好甩上门就出去了。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一路上宋子昂都尽量的让自己开心起来。现在他真的觉得自己的那帮同学真的 一个个幼稚的可笑,他们整天一个个的无所事事,浪费着自己的时间和青春,如果 以后等他们一个个走上社会以后他们受的住社会对他们的打击么,想到这些问题, 宋子昂不由的笑话起自己来了,想着自己现在没事干就装成熟,但现在他有想着自 己怎么现在考虑的这么多了呢,是不是有些事情本来就不用现在来考虑呢。 冷冷的风迎面吹来,树上落的残雪随风飘起,落在行人的头上和地上化开了。 想着刚才余兵说的话看来白威昨天是来找过自己了,这人还可真能缠,他也是 老大不小的了,宋子昂想着,他了解我吗,他不过只是看到了我的外表,就这样的 来糟蹋自己,宋子昂现在有些瞧不起白威了,因为就算是他也是爱的那么简单那么 肤浅。这种爱靠的住吗,谁又感去接受呢。 想通了这些事,宋子昂的心情自然的好了了许多,来到紫月亮根哥就把他叫到 一边,说今天有个港商预定了他,价钱他都谈好了,把地址交到宋子昂的手里宋子 昂看了看,是知春路的翠宫,按照地址宋子昂来到上面写的房间,哪个港商大概也 只有四十多岁的年龄,但身材挺好的,文质彬彬的模样,见到宋子昂的时候很开心, 告诉他上次去紫月亮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于是带着他去楼下餐厅吃了一些东西。 边吃边和宋子昂聊着些无聊的事,宋子昂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会说谎,看来 说谎是天生的,他过去十几年中说的谎加一来估计也没这晚说的多,对方也没有注 意他说的是否的真实,只是不让两人没话说,宋子昂也没有信过从他嘴里说的话的 真实性。他很清楚今晚他只是他的一个玩具罢了,他要装出能让他满足的状态。 一夜过去还好,这个港商动作还不是很大,没有让宋子昂做一些太难堪的事情。 等到早晨宋子昂拿到一打钱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又一笔交易结束了,他来到白玉桥的 招商银行开了一个户头,把这次和上次剩下的钱全都存了进去,他拿到卡和折子的 时候他告诉自己这才是一个开始。 存好钱他就赶到学校里去了,下午他还有课要上,他觉得上学虽然没什么用, 文凭对自己以后走上社会还是有帮助的。 上完课从学校出来,宋子昂就来到紫月亮,他刚到根哥就跟他说一定要他帮一 个忙,宋子昂问出了什么事,根哥说还不是哪个白威昨天又跑到我这里发酒疯。 “我这里那经的起他的闹啊!”根哥叹了一口起,这时白威人进来了,宋子昂 见他人比以前消瘦了许多,白威见到宋子昂很是高兴,拉着他的手不愿再把他放开, 宋子昂只好陪他在一边坐坐,根哥不停的在一旁冲他使着眼色。 “今晚你陪我好吗!明天我就要回大连了。”白威用乞求的语气说道。 “你你应该知道我是做这一行的。”宋子昂觉得有些话的要跟他说清楚,不知 为什么,自己的现实在他的一腔热忱面前有些发起颤来。 白威点了点头道:“你不用多说了,你今晚的费用我清楚的。如果你现在没有 事我们就走吧。” 宋子昂见他如此说了自己也不需再多解释些什么,和根哥打了声招呼就跟白威 出去了。 来到酒店白威先叫他去洗了个澡,然后自己进去了,等他出来的时候就在身上 围了条白色的浴巾,白威把电视灯全不都关上了,窗帘也全部拉的紧紧的没有一丝 缝隙。整个屋子都变得黑漆漆的一片。在黑暗中宋子昂感到白威颤抖的双手在他身 上抚摩着,接着他感受到了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是所愿做的一切卑微的事情。等 宋子昂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窗外大亮,在床头放了一打钱和一 张便条。便条上写着谢谢他圆了自己的一个梦,回想昨也原来那个青年也在圆他自 己的梦啊,宋子昂点点那打钱足足多出了一倍。宋子昂洗了个澡来就去了银行把钱 存了起来。 他现在已觉得自己做这行很专业了。 9 小标题:当风吹过的时候 白天上课,晚上工作,现在宋子昂已把现在做的事当成一个正规的工作来做了。 其实做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如果你你把性这玩意,不在当成你个人神秘的 宝贵的东西你就可以做好。宋子昂现在已可以做的比较到位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 做好,其实每个工作都大同小异,他们中共通的就是认真二字,宋子昂从来不挑客 人,对客人的服务也是很到位。他英俊的外表加上他的气质,每天基本他都不用去 紫月亮就直接给客人预订了。 宋子昂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这种特殊的生活后,很快就了解到了自己为什么对他 们这群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他们喜欢的就是自己身上那股邪邪自然的味道。既然 要做好这一行他当然要了解清楚他们的心理。顾客是上帝嘛,宋子昂对这点特别的 看重,他已做好了一个计划自己干这行的一个时间表。等他存折里的位数,到了他 觉得对自己有保障的那一位就收手。不过这些时他又有了一个新的计划,前些天的 一个叫天蓝的客人是从日本回来的,他也是和他一样,不过是在日本给女人服务, 做这行做了五年赚了五百万。宋子昂不禁叹息起来,他现在有了一个出国的梦。他 觉得现在在国内怎样的奋斗都还和国外的距离大着呢。 他的客人中各种行业的都有,他也很清楚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记得和一个 刚从美国回的华侨说如果他可以把自己带出去,他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而那人只 是笑笑,他心里也马上明白过来自己对他有价值的也就是那一个晚上,后来他就没 在说了,他想着自己靠自己的力量把钱攒够,现在不是有什么偷渡吗,到时自己就 去赌一把,人生不就像一场赌博,有赢也有输。他想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来改变自 己的命运。 这几天在酒吧里遇到一个叫宇光的青年人和自己差不多大,也是做这行的,同 样是个豪爽性子。山东人,酒量真的是特别好,宇光和宋子昂说:“我跟他们说我 当过兵可这帮人还都不信!”也是在这社会里谁又会去相信谁的话呢!人有时真的 很奇怪,大人老是叫小孩不要说谎,说说谎的不是好孩子,而大人们呢,天天都生 活在谎言中,最可悲的是每个人都相信了自己的谎言,这时人们都开始怕了,怕给 别的人骗了所以也就不再去相信任何人了,不相信任何人,而有有能力让别人来相 信自己的话这就代表成熟,成人了。宋子昂觉得人真的很有趣,他和宇光喝了几次 酒以后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觉得自己的这种朋友关系和李卫国的那种 朋友关系完全不一样,和李卫国在一起的时候,从心理上说跟本就没法在同一个平 面上说话,张卫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种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可能他自己根本就 没有察觉吧。和宇光在一起就没了这样的感觉可以找到一个谈的来的人也不是件很 容易的事。两人都很清楚对方的事情,跟本就不需要遮掩些什么在圈子里有个熟些 的人还是好些,起码两人可以互相介绍客人给对方,而现在宋子昂也很少和汪晓明 说话了,汪晓明对他做这行做出很是有些瞧不起样,不过有时宋子昂笑笑想可能是 这小子在那妒忌了,像汪晓明本身就是圈子里的人跟本就不能来做他们这行,他们 会按自己的感觉来挑客人,这样一来跟本就做不长,一件事做不好还不如不做,宋 子昂很清楚这样的一个道理。 到紫月亮的时候见光宇也已经坐在那了,宇光给宋子昂让了个位置。 “我听他们说你好几天都没过来了!”宇光吸了口手上的烟“我这几天他妈的 遇到个上海来的狗屁主持人,上海人就是小气。” “是啊!怎么你这几天都和那人在一起。”宋子昂从口袋里拿出包三五抽了一 根点着也吸了起来。 “对了你听说过有些人把烟这样放就是出台的!”宇光边把宋子昂的那包三五 放在茶几上,然后把烟盒口打开然后从里面抽了根烟放在盒口上架着。 “你真的假的啊!”宋子昂笑了起来,现在北京城里希奇古怪的事多了。 “这还骗你做什么!”下次去迪厅的时候留意看不就的了。 这时宋子昂的手机响了,手机是前些天他狠了狠心买的,他觉得自己挺和这手 机配的。花掉了三千七百块人民币后又开始有些心疼起那沓人民币了,电话是叶凡 打来的。好些天没见她了,叶凡在电话里要求他一定要给她个时间要和他见一个面。 宋子昂只好答应她明天。 接完电话,宇光就凑过来了,说道:“小子鸟枪换炮了!”宋子昂笑了笑说: “什么啊!没买的时候想的要命,买了后现在又开始心痛起来了,在客人面前都不 好拿出来怕那些手机还没我好的客人想我这小子装+ ”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是啊!不过这8850真的是不错!值得。”宇光边看着手机说道:“是真的漂 亮。” “拿好!”宇光把手机放回到宋子昂的手里。“对了过年回去吗!” “不了!就在北京过吧!”宋子昂靠倒在沙发上。 宇光点了点头。这时酒吧里的客人已来了不少。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中年人 把宇光叫了过去,坐了一会就带走了,宋子昂则跟一个老客户出去了。 新年到了,这是宋子昂第一次一个人在外过年,他也并没有觉得什么孤寂。寝 室里的同学都在放寒假的时候回家去了,现在寝室里安静了许多,宋子昂决定给自 己放几天的假。上次和叶凡碰面的时候和她说了分手,叶凡哭了,他没有做太多的 解释其实他也是为她好,而解释他跟本就没有办法和她说出口,他也不需要她的理 解。就像当初和她上床时一样只是为了上床,而现在他也只是为了分手。有时宋子 昂想想其实如果和叶凡能在一起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叶凡人也漂亮,是自己喜欢的 那种类型。他也感觉的到她对自己的爱,但这种想法只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很 清楚自己在这社会上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离开学校走上社会后自己给不了她一个 安定的环境,她对自己一爱的热情过后也一样会离自己而去。 宋子昂一个人静静的走在空荡荡的操场上,想着这几个月来自己选择的道路, 有些悲戚的感觉从心头上来,自从做这行开始心里的一直在别人面前都有些胆怯, 这行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走路时的头总是高高的抬起,他想把自己表现的自 信一些。今夜是除夕夜,想着自己的家人,宋子昂心里还是酸酸的,以前都是和家 人一起过,如果他们知道他现在的生活一定是抬不起头来的。想到家人的时候宋子 昂心里有些害怕起来。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 北京这几天又下了几场雪,不过现在天气已晴了操场上的雪在月光的映照下银 白一片,美的很。宋子昂想着明天还要去昆明湖滑冰决定回寝室休息。到了寝室发 现里面有人,进去一看,是个军人在他房里正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的书,军人见他 进来抬起头,原来是半年不见的孙教官。 “啊!教官啊!”宋子昂见到他高兴的连啊了几声。“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教官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看着他的脸。 “哦!现在时尚多了啊!”听到教官这么说宋子昂还有些不好意思来了,想着 那时刚到北京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变化真的大了很多。而教官一点都没有变,其实 孙教官人真的是长的很帅,宋子昂想着看来自己是有点问题了,现在也开始注意别 人的外表来。 “你今天怎么来了啊!”宋子昂乐着问教官道。 “这几天放假!想你就来看看你怎么样。没想到还真运气你没有回去。”教官 说着莫名的笑了起来。 宋子昂问他笑什么,教官说看到他就让他想到当时军训时,那两个一胖一瘦一 高一矮的两个同学。宋子昂听了也笑了起来。那时自己真的嫩的很。 “你怎么没回去!”教官笑完后问道。 “不想回去,春运人有多的很,回去也待不了几天又要赶。”宋子昂说道,孙 教官说实在是想他不过这才来的,他也听得出教官的语气里很关心自己。又想着自 己已不在是从前的那个刚到北京的宋子昂了。 两人出去随便的吃了些东西,就回寝室睡了,放假期间学校里的暖气给停了, 两人挤进了一个被窝这样可以暖和许多。随便聊了会天两个人就都睡过去了。 第二天宋子昂带着教官一起来到颐和园溜了半天的冰,孙教官是给摔了个够呛, 趴在地上都不愿意爬起来了。 过年期间孙教官的到来,算是让宋子昂的这个年过的还不算是太寂寞。 寒假很快也就过去了,同学们都开始返回。新的学年也就要开始了。 10 小标题:无语 开学后宋子昂开始继续起自己工作和学业来,尽管客人们大多就买一夜,也有 些用情的客人成了他的回头客。何况春天的到来人的性欲也同春回大地一样得到了 复苏,基本上现在每天都没有空的时间,不过宋子昂每星期还是固定的一天好好休 息一下,身体毕竟是革命的本钱嘛。一晃就到了三月,这些时北京的天气怪怪的, 气温是不再像冬天时那么冷,雨水又多了起来,下雨倒也没什么关系,而雨水里不 知那来的泥土,如果不小心淋了雨的话身上一定都是些脏脏的泥印。搞的人干净不 了。 而这样的生活宋子昂自己都有些觉得麻木了,意志也渐渐的消沉了些,他现在 还在观察,是看有没有哪个愿对自己用情的客人可以把自己带出去,而这种机会几 乎就是零。客人除了和他上床其他的就根本不可能和他深交,而有能力找他的客人 大多都是些事业有成家底丰厚的人,与他们的对比宋子昂更加的觉得自己身世可悲 了,想着大家都是人,怎么区别就这么大。 说到人看不到的东西——心灵,他们也不都和自己一样的肮脏么,自己卖他们 买。想到这些他更是下定决心要攒够前去偷渡。他现在一心的想着要改变自己的命 运就只有那条路可以走。他和宇光说了自己的想法,宇光惊异的告诉他别去做那不 要命的事,见宋子昂的决心不可轻易动摇还举了些偷渡人的命运,说是就算是成功 偷渡到美国的话,还要还蛇头们昂贵的偷渡费,有的人就被迫卖了内脏。宋子昂告 诉他如果以后还像现在这样活着真的是没什么意思。人总不是要赌一把的,那你出 去做什么呢?宋子昂笑了笑说你没看到天蓝那样的都赚了五百万吗,宇光叹了口气 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前面的哪个也给废了。宋子昂马上骂宇光傻了说:我又没说我 要赚那么多我就赚个一百万不就得了。见宋子昂这么说宇光也不再多说什么,可不 是做他们这个的不也就是为了赚钱。 春风轻扶的一个晚上,一个有钱的款爷一下点了宋子昂和宇光,说是给他们三 倍的价格要他们到他旅馆里给他做表演。宋子昂和宇光当然在三倍的价格面前没有 拒绝的理由。不过看那客人虽然富态的很,年龄也是不小了,叫他们俩看来是有钱 没地方花了。一路车上就不停的对宋子昂和宇光两人动手动脚了。到了一个五星的 高级宾馆,进到房里。按先前说好的宋子昂和宇光把衣服脱光洗了个澡,按他的要 求两人就开始互相抚摩对方了,而客人则坐在一旁欣赏着。宋子昂和宇光本就都不 是这方面的人,平时虽然要好但从没想过要和对方做。现在既然是客人提出来的又 出了高价,他俩彼此碰到对方身体的时候还是有些羞却。 “有意思!”哪个客人一晃晃的走到他们身边伸过手要来抱他们,宋子昂和宇 光就觉得身上一沉客人那粗大的身体整个的趴到了他们身上,宋子昂见他趴了上来 就伏下不动了,半会过去客人还是一动不动,宋子昂也开始觉得身上的身体变的冰 冷,惊呼一声推开身上的身体,宇光也觉得有些不对头,一看客人睁着眼躺在一边, 一动不动。他大着胆把手指放到他鼻下。 已没了呼吸。 半个钟头后两人都给带进了公安局,录完口供,宋子昂知道这次事是真的闹大 了。这夜宋子昂是在拘留所里度过的!这一进去就是十五天,每天除了不定时的录 口供就是呆在这间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拘留室里,宋子昂觉得自己真的是够倒霉的 遇到了这种事,现在估计学校和家里都知道了,虽然是死了人但人又不是他杀的他 并不但心会受到刑法的处置,顶多自己为自己提供服务罚些款,他现在最担心的事 是出去后怎么去面对学校和家里的人,他想着这些事他的头都到了崩溃的边缘,饭 也开始吃不下去了。拘留室里虽然没有那些电视里放的监牢里诡异的光线,但这中 平静的环境人待常了的话真的比有着什么阴森啊的地方还可怕,在这里你跟本就找 不到一个你可以去注视的目标。如果有扇窗户还可以看看外边的天,而这里跟本就 看不到这些。精神也开始混乱了,晚上的时候不时的给自己的噩梦惊醒过来。 第十五天到了,拘留所里的人说他可以走人了,宋子昂已清楚那客人是心脏病 突发死亡的。 罚款已叫他学校里给他先交了,看来事是给闹到学校里去了。在出门的时候看 到了和他一起出来的宇光,宇光见了他就一把抱住他说:“真是大难不死!”宋子 昂点点头也把宇光抱的紧紧的,他现在真的觉得好累。而他现在还要去面对真正让 他头痛的问题,宇光说要回去好好的睡一觉等醒来再给他大电话联系。 宋子昂去了学校,果然学校已给他做了除名,听到自己除名他其实并不感到意 外。不管是哪个学校都会这样做的,像他这样的人都是避也避不急,除名是最好划 清界限的方法。宋子昂办好些剩下的手续,他也听给他办手续的人告诉他已通知了 他家里人,宋子昂想到自己如果回去的话肯定是给老头子劈死了。办完手续后,宋 子昂就准备趁着同学们还在上课去寝室把自己的东西拿了。 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清完东西拎着包,给宇光打了一个电话,宇光还没睡醒的 样子,看来他也和自己一样,在那鬼地方精神上受了不小的折磨。宇光告诉他自己 住的地址,宋子昂打了辆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宋子昂告诉了宇光自己给学校除名的 事,宇光说:“你就先住我这吧后边的事,再说。”又跟他说紫月亮也给办了,看 来北京是呆不住的了,宋子昂问他为什么,宇光说根哥这人肯定认为是我们把他给 买了。 “你最好把手机也停了!”宇光边抽着烟边说道。 “为什么!那我们怎么做生意啊!”宋子昂想着学是没的上了,听宇光这么一 说北京看来是没法呆了。而他现在也是有家回不了了,就算他不怕丢那人,他家里 的人也不会答应的。他觉得现在真是惨至极了。 “还生意呢!先保着自己的小命吧。”宇光看了他一眼。 听了宇光这么一说后边几天宋子昂门都不敢出了,还好的是宇光住的环境还不 错,家里电视冰箱什么的都有,手机也好几天没有开,这天他实在是闲得无聊把手 机打开看了看,里面有好几封短信,一看是李卫国留的里面说要他一开机就给他去 电话,说是叶凡出事了。宋子昂一看他和叶凡分手已有三个月了,他心里一直都觉 得对那个女孩有些对不起,听她出事,忙给李卫国挂了过去。电话接通李卫国就在 那头叫上了说:“你丫是人吗!叶凡出事了你丫的跑到那里去了!” “叶凡出什么事了!”宋子昂也没有力气多给他作些解释,听到他说就把话拉 到了主题。 “她有你小孩了!”李卫国不耐烦的的说道。 “啊!”宋子昂头一轰,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出这事。 “她老头子和老妈都来了,在四医院呢。你是个男人的话最好去一次。我也不 跟你多说了。”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上了。宋子昂知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事了,和自己这种人说 话他怕脏了自己的嘴。想到这宋子昂笑了笑。 他决定去一次四医院,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理由不去看看。 在医院门外宋子昂买了些水果,找到叶凡的住院病房看到门口有个中年男人正 做在那里就问叶凡是住这间吗! 中年男人看看他说是啊!你是叶凡的同学,宋子昂摇摇头说不是只是她的一个 朋友。中年男人说你叫什么,宋子昂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他刚把名字说出来,中 年男人就把大巴掌打到他脸上。宋子昂手上的水果给打掉了一地,周围的人也都围 了过来,中年男人大声骂道:“你这个小流氓还敢来找她啊!”宋子昂还没会过神 他又一巴掌打了过来,他眼睛都黑乎乎的了,这时他看到病房里一个穿着病服的女 孩子和一个中年妇女跑了出来抱住了那个男的,女孩子还边在那叫着:“爸啊!爸 啊!”的,宋子昂一看那女孩正是叶凡,看来这中年男的就是她父亲了。那男的甩 开他们母女又冲了过来,叶凡没命的抱着她父亲对着宋子昂叫道:“你还不快走, 你来做什么!”宋子昂听出她语气里无限的悲戚。他本想还说些什么,见这样了也 没有他说话的地方。转身冲出人群跑了。 跑出医院,见没有人追上来这才停住脚步。叹了口气,用手摸摸火辣辣的脸上, 肯定是肿了。 回到宇光住的地方宇光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去上海了,机票已买好明天就走。 如果他愿意可以和他一起去,宋子昂告诉他说自己在考虑一下。宇光说随他。反正 到了上海就把那边再联系方式给他。宋子昂说知道了。 第二天送走宇光宋子昂来到北京西站,买了张去深圳的火车票,看来北京是像 宇光说的没法待了,如果真的给根哥找到自己也没发给他交代。他们这些人什么事 做不出,而自己又已踏上了这条船现在是想下也下不来了。宋子昂想着就去深圳吧, 说不定在那遇到个什么人,还可以把自己带到香港去转一圈的呢。 看看北京的天气,这鸟地方以后混出头再回来吧。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