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 越娆当下心里万分的不快,压了压气转头看了童琛一眼,只见童琛眼神带了几 分怒气,薛夫人见场面有些冷淡,便笑着拉着越娆道“我家媳妇呢,让我瞅瞅,这 丫头有三四年没有见了,想来已经长成了冰雪聪明的人物。” 越娆忍又忍,没有摆出脸色,虽说自己不是欣然的亲妈,但也是看着孩子长大 的,孩子的品行极了,配他们庶出的孩子足足的,童家光皇上的赐扁就有三四个, 本朝皇上隆恩童家再次的辉煌,又有宫廷供奉,越娆身为童家的媳妇现如今堂堂二 品夫人,更是想不到的荣耀,这可是杏林界还是头一份,吃着皇家粮食也不是人人 能享受到的恩典,你小小一个庶出儿子也如此摆脸色,以后欣然嫁去会有什么好日 子? 越娆一边想着心事儿,一边带着薛夫人到内宅说话。 越娆淡淡的笑了笑道“孩子在学功课呢,虽说是腊月了,现如今早早的把功课 做完到了大年又要招呼家里的闲杂事物,也难为孩子了。” 薛夫人一听这话,暗暗吃惊,却没有想到在家当娘子还能学着管家,心里更是 满意,这媳妇得娶回去,又想起家里那个不省心的人,心道‘绝了他的心思正好。 ’萧炎儒坐在自家爹爹旁边,萧闻昇见童琛脸色不好,便知道自家这孩子又把什么 心思都表露出来,便回头暗暗瞪了萧炎儒一眼睛,萧炎儒见自家爹爹脸色不好,也 不敢抬头,坐在椅子上心思却飘到了远方,如今秋霜可是还好,伤是不是已经妥当 了,心里暗暗着急,然却没有法子,坐在椅子上却焦虑不安。 薛夫人和越娆说了一会子话,这头萧闻昇见萧炎儒从卧不安,心里暗恨,也不 好意思再坐下去,使了小丫头去叫薛夫人回家。 薛夫人拉着越娆的手笑着道“如今咱们一家子都在京城里住下了,这么多年咱 们都没有亲近过,这可是说不过去,孩子要常到我那里走动,都是自己的孩子,我 定是把欣然当成自己的亲骨肉。” 越娆笑了笑没有说话,薛夫人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现如今就是巴不得让欣然 嫁到他们家去,然欣然还没有及笄,说亲事儿就有些早了。 越娆送走薛夫人,站在二门等童琛,只见童琛脸色阴沉,带着几分怒气,真切 见状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开始还好好的。” 童琛握着拳头大怒道“岂有此理,我们家的孩子都是如珠如宝,以后难不成嫁 到他们家受罪不成?” 越娆疑惑道“可是他们家说了什么?” 童琛深吸了一口气,见奴仆们都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说话,便拉着越娆回到了 自家院子,关着大门两口子这才讨论刚刚的事宜。 童琛饮了一口热茶,这才慢慢道“我看那小子明显不想娶我们家欣然,具体什 么原由咱们不清楚罢了,现在婚事儿是不能退的,不然咱们欣然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让我打探清楚了,咱们再说。” 真切坐在床前,想了想,道“为什么不能退亲,如果囡囡嫁过去日子难过又该 如何,这不是拿着孩子的终身大事打赌吗?” 童琛叹着气扶了扶头冠,无奈道“咱们虽说也能退亲,但是这么好的家世的就 难找了,要是囡囡没有定亲,咱们在京城找个三品四品的官家也是平常,但现在咱 们家囡囡定了亲,退了亲之后哪门大家公子愿意娶个退了亲的姑娘?” 越娆忙道“就算是不是什么官家、大家公子的,有什么打紧,只有人品好勤奋 刻苦,又有何难,两口子相亲相爱一辈子总比那些看着光鲜的氏族可是好的多的。” 童琛听了这话,怒道“你懂什么,如果欣然嫁给正经的贵族,以后孩子的出身 也好,不管是选举还是推举都是有利的,一个贫寒子弟,就是苦读一辈子民不能于 那些氏族子弟媲美,因你是贵族,老爷子才让你进了门,这就是身份的差异。” 越娆听了这话,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是冷冰,含着泪问道“难不成我 不是贵族,你就不会娶我是吗?” 童琛见越娆含泪满面哀伤,才注意到自己说话不对,心里愧疚,忙抱着越娆解 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我…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心里多 稀罕你,你打我吧,也是我说话不注意,不过说真的,你要不是贵族,我就是再喜 欢你,再稀罕你,也过不了家里的一关。” 越娆心里明白,自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这个时代有太多的规矩,有太 多的等级,人要想好好的活着不容易,以前自己在徽县行医的时候,都是给那些贫 寒人家或者##产家庭看病,那些名门大户根本不搭理你,就算是病死也不相信你的 医术,因为你仅仅是个平民,虽说杏林界多不是贵族出身,然世家大族的名号给了 他们绝对的便利,如果越娆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家族帮衬的人,如何能在江淅站 一席之地,那些贵族大家族的夫人又怎么可能一开始就会和颜悦色。 越娆擦了擦泪轻叹道“这做人难,做女人更难,这女人呀嫁人算是第二次投胎, 要是好了,一辈子也算是有个奔头,要是不好,一辈子受不完的罪,我不放心囡囡 嫁给那个小子,没有身份又如何,人品正派,对囡囡好,咱家里帮衬着,安能过得 不好?” 童琛不忍看越娆伤心流泪,便岔开话题道“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如今囡囡 还小,走着看,咱们家的娘子出去,一个顶一个的好,谁能不喜欢。” 越娆也没有办法,就算是为欣然好,也不能替她拿主意,自己不是欣然的亲娘 一步走不好,就会落一辈子的埋怨。 越娆和童琛为欣然着急的时候,萧家三老爷萧闻昇拍着桌子大怒道“你这孽障, 你就不想想,奸险上身份低下的只配做个通房,你居然为了她要悔婚?虽说童家不 是什么豪门大户富贵至极,然却是杏林中的翘首,整个江淅一童家马首是瞻,又是 书香门第,继母乃当朝二品夫人,这是何等的荣耀,虽说咱们家用不着利用你为家 里锦上添花,但这门亲事是大老爷和侯爷给你定的,又听你母亲说是个极好的姑娘, 如今你却为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要悔婚,这让我们萧家如何能见世人的脸面。” 萧炎儒俊俏的脸上全是愤恨的着急,瞪着眼睛大怕反驳道“爹,你怎么可以这 么说秋霜,秋霜是无辜的,她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因他们家被南宁王谋反害的, 她以前可是千金小姐呀,不幸流落风尘本身是冰清玉洁的。” 萧闻昇拿起手边的茶碗一下子砸向萧炎儒,萧炎儒仰着头无声的表示反抗,茶 碗在他脚边粉碎,萧闻昇喘着粗气大声道“她说她是林家的小娘子你就信?林家何 等的清贵?她的女儿怎么会在青楼卖笑的时候毫无廉耻之心和别的男人说笑?你莫 要被骗了。” 萧炎儒想起自己心中的雪莲花那一丝的瑕疵,想起她曾经强颜欢笑的在别的男 人身边卖笑,就抓狂,他不许任务人侮辱心中最美的人,萧炎儒大声道“爹,你太 残忍了,居然说秋霜是毫无廉耻,她是在强颜欢笑,他爹临死前要她努力的活着, 为了这个遗言她那样卑微的量心里却还是保持着纯洁,爹你怎么就不能理解?” 萧闻昇看着这样的儿子,心里极为痛心,这孩子自己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但到最后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大吵大闹,毫无大家公子的风度,萧闻昇摆了摆 手无力道“你要是非娶她不可,也行,从此在萧家除名,到时候你在做什么都与我 们萧家无关。” 萧炎儒愣愣的看着自家爹爹,自己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爹爹居然这么容不下秋 霜,居然要把自己除名,萧炎儒含着泪看着自家爹爹,轻声问道“爹,难道你就这 么容不下她吗?难道你真的因为这门婚事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薛夫人手中的茶碗一下子摔在地上,惊讶的看着传话的丫头问道“老爷…老爷 真的真的要把炎儿除名?” 丫头焦急道“是,夫人您赶紧的去吧,老爷和公子在大厅里吵的不可开交。” 薛夫人手足无措,满脸的焦急,提着裙子快步往大厅走去,刚一进大厅就听见 儿子哭着大声道“爹,我是你儿子,他们童家仅仅是个大夫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你居然要这么逼你亲生的儿子,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薛夫从哭着闯进来大声道“老爷,您…您开恩呀,炎儿只是小,有什么好好教 就是,万万不可除名,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边拉着萧炎儒哀求道“炎儿,我的 好孩子,你想要那个秋霜,娘同意她做个妾就是了,这样你们还是能在一起的,万 不可气着你爹呀,你爹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想想要是让外人知道你娶个青楼女子, 你的前程可就完了,以后秋霜跟着你也是受苦呀。” 本来萧炎儒还要大吵,然听见秋霜的名字,便没有了声音,秋霜已经没有空了, 自己就是她的依靠,要是自己没有能力给她最好的生活,怎么能对得起她一片真心。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