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骚 越越见自家母亲面带担忧,心里一暖,但想起那人面色马上又变成了嘲讽,淡 淡的笑中带着冷色道“您不用担心,现在她好吃好喝在咱们家供着呢,倒是不闹我 了,等腾出手再收拾,再说这么一个人您用理会,咱们搬家回乡才是大事儿,我学 业也繁忙,夫子说要把功课给我讲明白,您以前也教导要分清主次,现在我也大了, 您呀不用担心。” 越娆见自己的儿子瞬然间长大了许多,心里更是欣慰,拉着越越的手道“我的 儿,你能分清主次,能明白事理,娘做梦也能笑了,其实娘也想着帮你,但娘知道 你一定能处理好,儿子,你会成为娘的骄傲的。” 越越见母亲这般夸自己面色微红,青涩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娘,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办。” 越越的功课不轻松,再加上每天每夜都要背诵药方,越娆在每个月的初一和十 五要越越把一百多张药方背诵一遍,要知道这药方不但要背药材,还要背诵工序, 不是越娆要求严格,这种药方便是口传,要求极为严格,每一味药材都要分毫不差, 天天重复,夜夜背诵这样爱能生生的刻在脑子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越越见母亲心情好,不经意的笑着问道“娘,姐姐近段时间在做什么?” 越娆淡淡的笑了笑,把儿子的头发拨开,细细的梳理道“在学管家,成日忙的 很,如今也明事理了,你也大了,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姐姐想想,毕竟不是亲 姐弟,再说了这世间儒家烦人,成日的礼教规矩,要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传些什么, 你让你姐姐一辈子怎么办?” 越越心里难过,但也知道母亲是为了姐姐好,只有忍着,心里忍不住的酸楚。 越娆见儿子面色不虞也不多说,忙拉着其他的话题哄得儿子高兴,这才作罢。 话说这银儿住在客房,盖的是细棉被子,铺的是棉花棉布褥子,吃的虽说不是 山珍海味但也是日日细面精米,日子比在庄子不知道好多少倍,银儿心里只觉这边 是一条好路。 芍药端着药汤进来笑着道“姑娘赶紧把药汤喝了,身子可是好些了?” 银儿忙笑着道“倒是让姐姐劳累了。” 芍药眼睛里的讽刺一闪而过,接着极为真诚的笑着道“姑娘说这话可是真真折 杀奴了,姑娘何苦损了自己呢,再说咱们公子却少有的狠心,对女子从来都是不苟 言笑,哎,您不知道咱们这宅子里稀罕大公子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有几个能落的好 的?罢了想开些也就算了!”说完,拿着勺子搅这药汤,慢慢的往银儿嘴里送,药 真是苦,但芍药看着半点也不能漏,就是想一口灌下去也不行,芍药便会用担忧而 又真挚的眼神看着银儿道“姑娘你不知道,有些药一口灌下去没有关系,但有些药 一定要细细的喝了,才能起药效,哎,这亚视没有法子的事儿。” 银儿只有忍着苦涩把药一口一口的灌下去,芍药喂完药忙给银儿盖上被子,笑 着道“姑娘您睡会儿把,这会儿不到饭点儿,等会儿我去端饭。” 银儿咳嗽了两声,一副娇弱的样子道“好姐姐,我能不能出去走走,已经十来 天了,日日在这屋里,半步也出不去,也是捞的慌。” 芍药心里冷哼一声,但依然一副真挚的样子,轻叹道“我知道姑娘不自在,但 您的身子不好不是,要是累着了,头可是要晕的,您要多休息。” 银儿无法只能点了点头,芍药笑着帮银儿掖了掖被子,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回 头看了一眼,啐了一口,轻声诅咒道“什么样子,让本姑娘这样伺候你,也不看看 劳什子的模样,还想着做姨奶奶。” 芍药到了厨房,见林妈妈在厨房忙活,嘟着脸收拾了碗筷,林妈妈笑着道“怎 么了?可是那不要脸面的难为你了?” 芍药是到京城买的丫头长得水灵灵的,心气儿不低,以前在越越房里做三等的 丫头,后来调教额不错便提到了二等,和红儿翠儿都是一起的,但和红儿不对头, 两人一天三吵架,越越厌烦便把芍药调到外间管理院子的规格,为此没有少哭,真 巧银儿的事儿,越越心头这么一转,便把芍药调了过去,又让翠儿教导了一番。 林妈妈指挥这厨房里的人杀鸡和面,腾出了功夫笑着问道“公子可是又有了什 么安排?” 芍药把碗放在小阁里,摇头道“还是原来的菜式,不要好,也不要太坏,谁知 道公子是怎么想的。” 林妈妈系上围裙轻声道“前儿大娘子院子的彩云来发了好大的脾气,说让给那 银儿弄剩饭去,大娘子恨透了她,要我们对那人不要客气,我多了嘴说是公子安排 的,为此彩云姑娘气的差点砸了我这厨房。” 芍药撇了撇嘴,也没有言语,之在一旁生闷气,林妈妈见状也不多嘴,赶紧的 收拾晚上的菜式,林妈妈的女儿宝林这时候脱了医馆的衣裳,换上旧衣服帮林妈妈 收拾厨房,见芍药来了,笑着道“这芍药妹妹是怎么了?” 芍药见是宝林才有了精神,笑着道“今儿你忙完了?” 宝林点了点头,宝林是林妈妈的女儿,今年十五生日,得了越娆的恩典如今跟 在明月身边学习按摩和火罐,宝林悄悄的往林妈妈手里塞了二十文钱,林妈妈眉开 眼笑知道今儿宝林跟着明月出去按摩了,这二十文便是明月手指头缝里漏的。 芍药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火棍儿,林妈妈笑着道“你想那么多做什么,爷们儿 的事儿其是你我能问的,赶紧的去那院子里守着,省的那没面皮儿的乱跑。” 芍药恨恨道“都是她,以前我在公子手底下也能吃个点心,喝一碗汤,如今跟 着那人,就是一根儿线也没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林妈妈拿去做的鸡蛋糕塞给芍药,嗔怪道“看你的样子,有什么出息,就为了 吃这一口?厨房里什么不能吃,偏要吃公子的,公子手里的我们这里没有不成?”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