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出游 到了大年十五这年才算是过完,越越已经开始收拾整理行李准备游历,越娆千 不舍万不愿但为了孩子的前途,只能咬着牙说一些鼓励的话,但心确如刀绞,越娆 拉着越越的手,眼圈忍不住的通红,童琛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太难过了, 男子汉就应该走南闯北,出去游历长长见识。” 越越见母亲如此,也忙安慰道:“娘,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一年或 者两年之后便能回来,师傅说带着我和师兄去各个郡县走动,游历山水,不会有危 险的。” 越娆勉强的扯了一个笑,怕孩子担忧,拉着越越的手,送到大门口,轻声嘱咐 道:“包袱里有好些药丸,你拿好,银子不用担心,我都给你换成了薄薄的金叶子, 银子都是一两的珠子,让越书给你拿好,在路上不要不舍得,银子不够用就去汇丰 商行取,拿出你的玉佩就行了,再签个字,冷了记得穿衣服。”接着看着贴身小厮 越书道:“小书你比公子稳重,时常提点他,你们功夫我都放心,但身体一定要照 顾好,小书呀,我把公子交给你了,一定要细细照看呀。” 越书忙行礼,沉稳道:“夫人放心,奴的命是公子救得,奴定会把公子安全的 带回来。”越娆点了点头,她甚是放心越书,越书虽说是小厮却性子沉稳,对越越 更是忠心耿耿。 越娆看着儿子利落的骑上马,心里更觉难受,强忍着泪,越越背着一把青铜剑, 贴身背着包袱,一身青衣披风显得更是俊雅,越娆含泪挥手,越越回头大声道: “娘,回去吧,我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策马前行,只留给自己母亲一个青色 背影,慢慢变小。 越娆再也忍不住了,趴在童琛怀里大哭起来,这不是现代孩子出去能有办法联 系,这一去他要是有来信,还能知道一些消息,但要是没有信件,那可是生死不知 呀,一去便不知道是几年,让越娆心里生生挖去了一块儿,童琛心里也难受,看着 自家妻子如此,心疼的真想把越小子抓回来打一顿,越娆心情不好,连带着家里的 气氛也降到了极点,就连最调皮的二宝,也不敢过于放肆。 童琛变着法子安慰,时而带着爱妻游猎,时而外出游船,慢慢越娆看着一家子 如此小心翼翼,哄着自己开心,心里慢慢有些平复,去药馆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药 馆在四月份的时候基本已经恢复正常,盈利不凡,加上越娆这里特色按摩和拔火罐 可是在江浙头一份儿,惹的那些周边大户也赶着马车来按按腿,拔拔火罐,越娆又 瘦了十个十一二岁家世清白,但较为贫寒的小姑娘来学医术,如今药馆十五个小大 夫忙得脚不沾地,根本顾不过来,更有些成了江浙某些大户的专门按摩师,腊月和 明月,秋筒,晴儿,贵芬这五个人技术最好,也是大师姐。这五个人是越娆手中的 招牌按摩师,几个世家夫人经常点名儿要这五个小大夫,任泉儿却成了越娆的关门 弟子,亲自传授医术,任泉儿如今已经二十一了却没有丝毫想成家立业的一声,自 打叔叔去世之后,自己与婶娘一家断了来往,越娆也劝过,但不起作用,没有一丝 想成家的念头,越娆只能由着她,任泉儿悟性好,人也本分,能吃苦耐劳,越娆定 是倾囊传授,只要出诊先由任泉儿诊断,越娆再确诊,如今短短三年的工夫任泉儿 已经能独当一面,尤其在妇科一部分,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越娆给一个妇人开了方子,嘱咐此药一定要按时服用,外用药也要晚上清洗, 不可行房事,打发了这妇人,进来一个蒙面的夫人,越娆笑着道:“请夫人把面纱 去了吧。” 只见那夫人去掉面纱露出一张清妍绝俗的容颜,越娆惊呆了,如此美貌就是在 二十一世纪也是绝无仅有的,越娆呆住了,那妇人打扮的女子,朱唇微开,轻轻道 :“越大夫。” 越娆这才清醒过来,忙道:“不好意思,你那里不舒服?” 那夫人轻轻撩开袖子,只见细白如玉般的肌肤上,青紫的痕迹,狰狞的显现在 那如玉的肌肤上,越娆倒吸一口凉气,忙问道:“这是……” 那美貌的妇人忍不住试了试泪,咬着下唇轻轻哽咽,越娆皱着眉头,开始把脉, 发现身体淤血凝聚,身体不大好,有一些内伤,越娆轻声道,“你随我来内室。” 说着又给后面排队的人道了歉,让任泉儿招呼,便带着那貌美的夫人去了内室,内 室内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干净的不见一丝灰尘,越娆戴 上放在门口的油纸手套,轻声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检查。” 那妇人惊讶一下,但见越娆面色如常,也不敢反驳,忙脱了衣服,仅穿了一件 里衣,越娆淡淡笑道:“你这样我怎么看你的伤,全脱了。” 那妇人摇头道:“这…这多失礼。” 越娆示意她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便道:“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不看你的伤 口,如何给你开方子,如何给你治好?” 那妇人也不敢反驳,便脱了里衣,越娆看着这如玉的身躯上面全是青紫,有皮 鞭的痕迹,有绳子的勒痕,有些时掐伤,青青紫紫五颜六色,越娆看得心惊胆战, 忙问道:“这…谁这么打你?” 越娆戴着手套按了按腹部一块儿黑轻的肌肤上,疼的那妇人直抽冷气,泪珠子 掉了下来,看来这里被人踢得有了重伤,那妇人忍不住道:“这是…这是我夫…君 打的。” 越娆看着这妇人道:“你做什么了,他这么打你?哎。”越娆看着这容貌,要 是自己是个男人,定会把这女子如玉如宝的珍惜着,哪里会下的去这手。 越娆皱着眉头道:“你这得在这里住几天,看看你这是不是伤了内脏,有没有 呕吐的感觉或者是过于疼痛,咳血等症状。” 那妇人穿着衣服,忙摇头道:“不行,大夫,您给我开点药就行了,我…我回 家吃。” 越娆摇头道:“你这伤的地方现在没有法子给你确诊,但身上的痕迹和你的疼 痛来看,极可能伤着内脏了,这可大可小,要是重了能要你的命,哎,谁下了如此 重的手。”越娆看着心里都是疼得,那妇人忙道:“我家…我家是栗子沟的,要是 再有不适,我…定会来,您…您给我开些药我先吃着。” 越娆看她一脸的惊恐,又不停地看外面的天色,无奈道:“好吧,我先给你开 一些化瘀的药,外带给你一瓶药酒,药酒要涂在身上,用手揉开。” 那妇人拿出一块儿三两的银子和一根朱钗,一脸的绯红,轻声道:“不知道… 不知道够不够。”越娆让小丫头收了银子和朱钗,把房子给了开药的小厮道:“照 着方子抓药,抓五天的,药酒拿来两瓶儿。” 打发了那妇人,越娆继续出诊,一个看病的夫人看了看那貌美妇人的背影,摇 头轻声对越娆道:“这也是个可怜的人呀。” 越娆诧异了,问道:“你知道这是谁?”越娆忍不住八卦,毕竟这是美貌的女 子满身是伤痕,让人不由得心疼,忍不住诧异。 那妇人貌似忘了浑身的病痛,一脸的八卦道:“您不知道,这是栗子沟有名的 妇,这妇名叫栗文娘。” 原来貌美的栗文娘的爹本是栗子沟的大户,良田有百亩,日子过得颇为不错, 栗文娘本身就长得容貌不凡,又是独女受尽了人间的宠爱,一次上香的时候见一个 昏倒在地上的姓史老妇人,这老妇人有个儿子和亲侄女,栗文娘见他们可怜就救了 回来,也是好药好汤水儿的让丫头伺候,后来才知道这家也是大户读书人家,史家 的这个儿子也是读过书的,栗老爷子本身久大字不识一个,甚是看得起这个史家一 家子,又见这史家公子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接触下来也发现是个人才,人品不错, 这史家一家子在栗家一住就是一年,史家公子有经常送栗文娘一些书信和一些画, 一表自己的痴心,栗文娘一个闺中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没有七八天就和这位 史家公子情投意合,栗老爷子心里难免有些不乐意,但无奈女儿喜欢,又见这史家 公子也算是有礼,便同意,两人结为夫妻,开始那史家公子对这栗文娘也是千宠百 爱的,栗老爷子心里也算是踏实了,哪知道好景不长,栗老爷子掉到河里淹死了, 守着偌大的家业交给了栗文娘,哪知道这史家公子在栗老爷子尸骨未寒之际就娶了 自己的表妹,自那以后栗文娘从一个千宠百爱的女子成了受人欺负的局面,那史家 妇人仗着自己是婆婆,又见自己侄女变成了妾,便下死力折磨栗文娘,史家公子也 是疑心图谋栗家家业,日日对栗文娘不是打,就是骂,家里的仆人也被这三人卖了 个精光,新来的,只知道史家三口,把栗文娘更是往死里折腾。 无奈栗文娘的亲叔叔现在远在开封,根本不知道自家侄女的苦楚,现在栗文娘 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也不敢给自家叔叔写信,村儿里的人多半被史家人收买,也 无人说一句公道话。 越娆听了这些事儿,心里忍不住呆住了,做好事儿本就是积功德的,但一定要 适可而止,往往斗米恩升米仇,就是这个道理,要是栗老爷子把姓史的这一家子病 治好,打发走,可能会让人记在心里,但让他们在你们家住着,养的这些人心也大 了,便开始谋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