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的筹划 赵昀忍不住快走了两步,拉着越越的手,面带恳求和略有深意的模样,轻轻皱 了皱眉头道“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一叙?” 越越紧紧的握着手,面色依然毫无波澜,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拉开赵昀的手 淡淡笑道“大人真是客气,您日理万机哪里有什么空闲时间,小生就此别过了。” 越越说宗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开。 赵昀看着越越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银儿看了看越越的背影深思了一下,忙 缓过神儿上前拉着赵昀的手臂,撒娇道“老爷,我还没有给咱们的孩儿挑长命锁呢。” 赵昀回头看了看银儿的肚子,收拾了心情,忙和银儿两人挑着长命锁,但神情 明显的心不在焉,银儿也觉得无趣,便和赵昀打道回府。 越越拿着长命锁远远的站在一棵树下,看着赵昀携着一位妇人上了马车那爱护 的神情,深深刺痛了自己,真是心如刀绞,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这个父亲却为 了功名利禄抛弃了母亲,抛弃了自己,让自己情何以堪,让自己怎么能忍受,越越 忍不住泪珠子啪啪掉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是未到伤心处,越越深深 的记得自己三岁的时候母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自己那时候是多么的怕,即使过 去了十几年,其他的记忆都已经淡化,但这一幕自己却记忆犹新,有时候午夜醒来 激起一头汗。现如今他高官厚禄,娇妻美眷,母亲却为了自己,走街串巷的当铃医, 越越忍不住鼓起拳头恨恨的打在身边的一颗枣树上,瞬间染红了树干,身边的越书 惊呼了一声,忙拉住越越的年惊呼道“公子,莫要这般,要是让夫人知道,该多伤 心呀。” 越越咬着牙,拿出随身的手帕,包裹住伤口,冷冷的笑了两声道“是呀,我伤 了自己,娘会伤心,我爹也会伤心,但那人呢?娘说的不错,我不该纠结,不该抱 有希望,他只是一个陌路人罢了,不必为此伤怀。”说完拿起伤药撒了一点,挺起 胸膛道“走吧,姐姐该等急了。” 越越远远见童家宝扶着欣然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心里一暖,收拾了心情,笑着 面对姐姐和姐夫。欣然面色激动,快步上前,看着越越道“你这小子,来了京城不 赶紧的看姐姐,这都几天了才下了帖子,仔细回头我给娘写信告状,让她呵斥你。” 越越给童家宝行了礼,对欣然笑着道“姐姐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童家宝也忙岔开道“赶紧进去吧,爹娘都等着呢。” 越越拿出礼物,欣然嗔怪道“来就来了,拿什么礼物,真是的。” 越越把受伤的手往袖子里藏了藏,笑道“这是给我外甥的,可不是给姐姐的, 你可是不能拒绝。” 欣然也不再推辞,忙又问了爹娘可好,越越把知道的大概说了一遍,只笑道 “没有法子,我也已经离家了两年,本打算十月份或者十一月份到家,但知道爹爹 也来了,便想着和爹爹一路回共,也好照应一些。” 欣然点了点头,知道爹娘不错,心里高兴,但想到骨肉分离自己无法尽孝,忍 不住便又要垂泪,童家宝在旁边着急道“好端端的兄弟也见了,怎么又哭了起来。” 欣然擦着泪,生怕扫兴忙扯了笑道“我这是高兴的,娘也说了,孕妇本就无常, 娘让我不要憋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童家宝把岳母的话当了圣旨,也不敢违背,只小心温柔的哄着自家宝贝妻子, 越越在旁边见了,心里叹息不已,既然今生无缘,那么就做一个好弟弟,现在看了 姐姐也算是幸福,想到这里便抛开那些想头。 越越给童家老御医行了礼,老太爷也甚是和善,问了学问说了一番话便回去, 留了孩子们在厅里坐着玩耍,童家宝请了几个歌女欢跳,又找了几个会乐器的吹拉 弹唱,好不热闹,童家宝为了这次小舅子来,也算是下了本钱,专门去美味轩叫了 几道上好的佳肴,倒是热闹非凡,欣然见丈夫如此看重自己,心里也开心不已,倒 也算是宾主尽欢了。 赵昀回到家,越越的面孔总是穿入脑海,想着越越脸上和自己也有三分相像, 对鼻子,鼻子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便拿起镜子照,看了半天更觉得越越和自己有 六分相像,正在高兴忽然想起越越那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脸,深深叹了一口气, 摇着头坐在书桌前,心里谋划,要是孩子认回来,对自己的仕途绝对有影响,但要 是不认回越越,以后到了九泉之下又如何能面对赵家的列祖列宗,自己的亲生骨肉 如此分离,赵昀越想越气愤,忍不住把书桌上的砚台砸在地上。 银儿刚到书房的门前,就听见里面砸东西的声音,愣了一下,便想着回去,但 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硬着头皮进了书房,放下手中的燕窝粥,娇俏的问道“老爷 可是不自在?” 赵昀拿手帕擦了擦手,看了银儿一眼道“不是说了书房不让进吗,你怎么进来 了?” 银儿一脸的惶恐,摇头道“我……奴婢不知道,奴婢想着端汤给老爷补补身子, 却不知道书房不能进。” 赵昀看着银儿的肚子,摆了摆手道“罢了。”突然想起银儿貌似认识越越,想 了想问道“你今儿买簪子的时候,是不是认识那位公子?” 银儿一听,心眼子转了一圈,忙道“我知道他是谁,这是童家的长公子,但听 说是童夫人的男子死了,带着越公子改嫁与童家二老爷,但她们是贵族,却也不算 是高攀。” 赵昀一听越娆居然以未亡人自居,心里恨得要死,自己还没有死呢,忍不住哼 了几声,但听越娆是贵族身份惊奇问道“她们是贵族?怎么回事?” 银儿歪着头想了一下,轻声道“这越大夫是贵族,是平阳一个郡王的偏支之女。” 赵昀跌坐在椅子上,扶着头,这如何是好,要是越越这妇人不承认,咬定了不 是徽县越家娆娘,到时候自己孩子要不回来,说不定身败名裂,不行得好好筹划, 万不可轻举妄动。 银儿见赵昀如此表情,知道他喜欢听越君修的事儿,慢慢上前给赵昀按摩头部, 让他放松道“其实这个越公子也怪可怜的,说得好听是童家的孩子,但至今还姓越, 就是越夫人的拖油瓶子,唉,也没有什么产业。” 赵昀对越娆打听了不少,能不知道如今越娆手里有多少铺子?身家可是比自己 丰厚,在江浙百亩良田和三家药铺,加上每年的制药,赵昀心里如何能不动摇,要 是认回儿子,越家那些家私便要改名换姓了,以后便会冠上赵家的名头,赵昀闭上 眼睛,自己对越越有愧疚,转头又一想,以后自己去了,这赵府的一切不还是越越 的吗。面对越娆手中如此的产业,自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动心。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