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 越娆这几天忙的给众人疗伤,从众人的嘴里得知,这钱家听说这三公子病发了 便拘着三娘,哪知道这次三娘死活要嫁给陈平卿,就算是卧床不起也要嫁,钱家三 娘倒是硬气,硬是三天不吃不喝,这钱家眼看着三娘要死要活,无奈之下便放了三 娘,三娘在家养身子的时候,听个几个小丫头在嚼舌头说这三公子本就好了,哪里 会好好的又要病了,定是陈家三公子装病不愿意娶三娘子。 钱三娘听了这话火冒三丈,二话不说拿起鞭子抽了这几个小丫头一顿,便带着 几个人闯到陈府开始大闹。 越娆心里感慨着钱家三娘子也算是个硬气的,然脾气却难以让人接受,太过刁 蛮。最后钱家的事情如何解决越娆也没有心思过问,眼见就要过春节了,陈府内一 片喜气,陈平卿现如今也不用人扶着便可去二夫人的房里请安,倒是可喜的很,越 娆每日不是制药便是和儿子在房间教学,儿子的启蒙不可耽误,虽说年纪不大不到 进学堂的时候,但自小便要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是极为重要的。 越娆拿在书桌前拿起撰写自己的医书,越娆想把近来看的病症写成一本册子, 以后也便于后人阅读,儿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拿着毛笔描红,屋里温馨而又安详。 槐花提着一个食盒笑着进来道“今天灶火做了扁食,眼见要午饭了越大夫和小 公子饿不饿?” 越娆放下笔,洗了手,笑着道“你不说还不觉得,现如今却是极饿了。” 越越抬头看了看娘,眼睛里满是祈求,越娆也不理他,这孩子一上午心就没有 静过,外头的童孩不是在院子外头大叫就是学猫叫,越娆那里不知道,但是一晌午 就一张字帖都没有写完,如何能放他出去,越娆唬这脸道“今个儿你不写完,连饭 都不能吃,一上午一张字帖都没有写完,你干什么了,摸摸这里,动动那里,你要 是赶紧的写完那里不让你出去,娘怎么教你的,干什么事情便是一心一意,不可三 心二意,但是你呢,赶紧写,要是写的不好,重新写。” 越越心里感到委屈,巴巴的泪珠子不断的掉,越娆也不心疼,小孩子不能养成 不好的习惯。越娆也不吃饭,坐在越越的旁边指点那些字要重新写,指的越多,越 越哭的越厉害,好不容易,写完最后一个字,扁食也凉了,越娆使了小丫头放在小 炉子上添了点油把扁食煎了煎。 越娆本想着扁食是什么面食,原来是饺子,这饺子做的比较大,扁平状,样子 极为奇怪,越娆依然欣喜,能在古代吃上饺子也让人惊喜一把。 越越本还含着泪泡,但见饺子上了桌面,也不哭了,自己个儿赶紧的洗了手, 净了面,坐在饭桌前,等着开饭,越娆给儿子夹了一筷子的羊肉,道“吃饭吧。” 越越这才动手吃饺子,只因越越深记得吃饭的规矩,就是再想吃,也不能先动 筷子,更是不允许吃饭没有规矩的‘狼吞虎咽’。 槐花在炕上收拾着棉衣,笑着道“今个儿这扁食也算是年前的喜气,本就是主 子们吃的,好是我跟着您算是吃了白面了,我们府里的下人除了管事儿的能吃白面, 其他的都是杂面做的。 越娆咽下饺子,却是美味,心里轻叹了一下,这古代却是贫寒的让人难以接受, 就是贵族才能吃些好东西,平常人家就是由金银也难顿顿吃上白面,这时代的农业 没有那么发达,几乎是靠天吃饭,这没有灾难了便是个好收成,要是有个天灾百姓 更是苦不堪言,别说吃杂面了,就是吃树皮都没有的吃,所以贵族都有自己的粮库, 就算是有了天灾人祸也是不断粮食的。 越娆心里计划只要自己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土地,便是好好的种植粮食,旁的什 么也不种,再建个隐僻的粮库。 吃了饭,越娆打发了儿子出去玩耍,自己开始自己的安排,这京城已经不是久 居之地,要是往北走,便是边界,匈奴闹得不得安宁,往西走也是有少数民族,越 娆思来想去只能往南走,南边去往江浙地区,一是物产丰富,二是地域富庶,看病 的人也多,自己开个药馆也不愁没有生意,就算是丸药卖的贵些,也不会无人问津。 越娆想来想去想到自己现在连个通关文碟都没有,也就是‘身份证’这是个大 事儿,以后什么事情都要用这个通关文碟,越娆一想这陈府也是贵族,自己开个女 户不算是难事儿,找了陈府帮忙也是个便宜。 正想着陈平卿院子里的小厮过来传话,只说是陈平卿要请越娆过去说话,越娆 正巧也要去施针,也好把自己办理‘身份证’的事儿说清楚。 越娆背着药箱到了陈平卿的院子,只见院子已经收拾的干净利落,院子里的大 红灯笼高高挂着,给略带凄凉的冬日添了不少的喜色,院子的小丫头见了越娆进来, 打了门帘笑着道“越大夫,我家公子等了一会儿。” 越娆点了点头,笑着问道“你家公子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丫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表姑娘来了,身子有些虚寒,三公子想着请您帮 着看看。” 越娆笑了点了点头,进了房间,只见一个十三四岁身穿大红色锦袍的女子,半 躺在软榻上,陈平卿坐在半低的椅子前烤火,屋里一阵清香,迎着热气倒是舒适的 很,屋里的丫头在旁边伺候,见了越娆进来,纷纷起身请安,那女子带着一些较弱, 被人扶着,越娆笑着点了头,陈平卿见越娆进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越娆只当是 他担心这位姑娘,只笑着道“姑娘可是身子不爽快?” 陈平卿摸了茶壶,给越娆倒了一杯水,笑着道“这是我大伯母的内侄女月娘, 听说我病了便来看望,然见她身子不适,便想着请你帮着诊治一番。” 越娆放下药箱,看了看这位月娘,只见脸上带着一点潮红,神色略显羞涩,越 娆把了脉,原来这位姑娘是qing动初开,越娆想了一下道“没有什么大事儿,多喝 些水降降火气便是,然姑娘身子虚了些,以后主意将养便是。” 月娘富了富身,笑着道“谢谢大夫了。” 月娘本就是七窍玲珑心,本来见这位三表哥神色有些蔫蔫儿的,和自己聊天也 是心不在焉,然见了这位年轻美貌的大夫立刻有了精神,心里不由的醋意横生,当 下脸色没有变,但心里却是极为的不舒坦,越娆也没有主意,本来越娆便是事不关 己高高挂起,加上心里想着户籍的事宜,那里能注意这些。 越娆又给陈平卿把了脉,见恢复不错,交代了一些主意事项,便要告辞,陈平 卿忙道“越大夫,今天我大哥带了一些鹿肉,滋味极为不错,不如留下来吃饭吧。” 越娆一听这话,有些心动,然又一想自家儿子和槐花都在家,没得出来吃嘴, 想了一下道“不了,我先走了,今天还有些药没有制呢。” 陈平卿刚要说什么,月娘拉着他说了些过年的事宜,越娆见了这个空挡出了门, 月娘用余光瞟了一眼越娆的背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月娘默默欢喜陈平卿这也算是月娘心中好几年的秘密,也是难怪月娘欢喜,陈 平卿少年将军长得又英姿挺拔,有军功在身,出身贵族,哪一样都是极为出色的, 只因陈平卿有婚约,自己便压抑着这份懵懂的感情,现在眼见陈府和钱府的婚事即 将面临崩溃,自己哪里可以错过这么个好机会,月娘看着自己的指甲带着淡淡的桃 红色,眼睛里净是看不懂的深邃。 月娘是家里的嫡女,在家也是个得宠的,只因心里恋着陈府的三公子,加上自 己长得也是娇俏艳丽,哪里看的上旁的男子。如今年方十五却依然待字闺中亦无婚 约。 越娆在药房和槐花挑拣着药材,屋里阵阵的药香,越娆笑着道“槐花,要是我 走了,你会不会跟着我走?” 槐花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忙问道“越大夫可是要离开陈府?” 越娆笑着道“这又不是我府上,那里是久留之地,我思量着这过了大年开了春 就走,想着去南方便是。” 槐花听了咬了咬下嘴唇,眼圈红了几红,哽咽道“越大夫不是我不愿意跟您走, 只因我的卖身契还在二夫人那里,您走了,我·····” 越娆笑着拍了拍槐花的手道“怕什么,我去找二夫人,要了你的卖身契不就是 了。” 槐花听了睁着大眼,惊喜道“真的?那·····”说着跪下给越娆磕了头道 “越大夫,只要跟着您哪怕是吃糠咽菜我也甘愿。” 越娆笑着点了点头,只说让槐花起来,自己心里有了思量便丢开手,越娆心里 暗笑,这槐花也是有脑子的,跟着自己学了医术,到时候说不定便成了庶民。因是 正过年越娆也不好直提要走,只是默默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算了路上的花销,粗略 的有了打算。 “越大夫,前头送来药材了,您查收一下。”前门门房送信儿的婆子进来回话, 越娆听了直答应一身,去了身上的灰色褂子,洗了手,带着小丫头出了二门,刚走 到花园只见月娘和大夫人携手往前门去,越娆见了点头问好,大夫人笑着问道“越 大夫可是要出门?” 越娆淡淡的笑着道“也不是,前头说送药的来了,前几天我看大家因为过节吃 大油大肉的多些,便做了一些消食的丸药,只因缺了几味,便使了人去药材市场打 听,可巧今天便送了过来。” 大夫人笑着道“越大夫,要是制好了药可否给我们这房留些,到时候我使了小 丫头去买。” 越娆笑着点了点头,道“府上也出了不少的银钱,倒是不用买,我让小丫头给 您送些。” 大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服帖笑着点头道“那可是好,到时候我便等着。” 越娆点了点头,道“那您慢走。” 大夫人心里思量着家里的山楂丸已经不多了,再说这也要给儿子的上峰送些这 样的药丸,想着是不是多那些银钱买些。 大夫人知道越娆按份利会送些,想要更多只有那银钱买,月娘扶着大夫人轻声 问道“姑母,这就是治好三表哥的那位神医?” 大夫人点了点头道“别看她年纪不大,却是杏林高手,你莫要得罪了她,这越 大夫我看着生性比较淡薄,虽说治好了三公子的病,却在府里没有趾高气昂,也没 有以恩人自居。” 月娘这几日住在陈府那里能不知道这些事情,有些婆子只说这越大夫好是好, 就是有些贪图银钱,不管谁去拿药一律的留下银钱才可,那些爱占便宜的自是有些 闲话,但是都是低声嘟囔,没有半个人敢摆在明面上说闲话,只怕惹恼了越大夫, 自家有了什么病症便拘着药材不卖。 月娘笑着道“也不是没有报答,府上不是给了好几百金吗?” 大夫人轻叹口气道“银钱都是小事,这也是命,要是没有了这个越大夫三公子 的病就难说了,哎,也是老天开眼呀。” 月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没有言语,大夫人只笑着道“也是咱们娘俩的闲话, 要是你大哥没有成亲,我都说聘了这个越大夫,这越大夫虽说有个儿子,但是品貌 却是极好的,哎自打你头一个大嫂子去了,你大哥也是难受了一阵子,如今这位, 哎,我也少说几句吧,也就是只比钱家那位略好,成日里只顾着打扮,出去串门, 我也管不住。” 月娘知道自家大表哥的这位偏房,因是长得和头一个大嫂有几分相像,大表哥 便硬着头非娶,这大表嫂只是一位亭长的女儿,家里家风不是甚好,然大表哥相中 了,自家姑姑却是拦不住,也就由着他去,哪知道娶回来一个麻烦,自家姑姑只是 眼不见心静,由着她去。 月娘笑着安慰大夫人道“罢了,好在大表嫂给您生了个大孙子,也算是她的功 劳。” 大夫人这才有了些许的笑容,自打这大少夫人生了小公子便被大夫人抱到自家 房里教养,气的大少夫人暗恨,然大公子自打知道了她的品行心里不耐烦她,也不 听她说什么,每日只顾着研究学问。 月娘心里暗暗着急,连姑母都极为中意这位越大夫,要是三公子要是极为欢喜 她,加上又是三公子的救命恩人,二夫人不见得不愿意,如今只怕三公子已经看上 这位越大夫了,要是三公子定要娶了她,自己便没有回天之力了,一定要让三表哥 绝了这年头。 越娆根本不知道月娘的心事儿,只是有些纳闷为什么月娘每次见了自己便用试 探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毛毛的,惹得越娆每次施完针提着药箱就走,连茶都不喝, 陈平卿每次见越娆这般躲闪着自己,心里跟针扎的一般只当是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意 思,却有意躲避,难道是为了赵昀? 陈平卿每想到这里,心里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压的上不来气,真想好好的问 问越娆到底和赵昀有没有关系,然心里跟明镜似地,自己那里有什么立场,想到这 里陈平卿跟泄了气一般没有半点生气,在叹息于焦虑中,别别扭扭过了个大年。 越娆看着儿子那脏兮兮的小脸,无奈的拿着热帕子帮着擦,槐花笑着道“这大 年下,越大夫也不要拘着小公子。” 越娆无奈道“这都几日都没有静下心描红了,过了十五便开始收心了。” 越越笑着点点头道“恩,娘,咱们今天晚上也出去看灯会吧。” 越娆刚想说什么,槐花笑着道“就是,越大夫,我们今天晚上去看看灯会吧, 京城可热闹了,有烟火,有耍面具的······”越娆看着槐花巴拉巴拉的小嘴,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能让她停,我愿意出去看看。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