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 陈二老爷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陈平卿心里有些叹气,这越大夫却是是个极为不 错的女子,性情品格都是极好的,但是却有个孩子,如果越大夫真是个寡妇也就罢 了,但是具体人家有没有成过亲,有没有丈夫都是一个谜,再说怕自己的儿子年少 无知,对越大夫只是一时的感激之情,从而产生爱慕,若这样以后儿子在嫌弃越大 夫这不是生生坑了人家这般好的娘子。 陈二老老爷拍拍陈平卿的肩膀道“儿呀,看见了吧,这便是女子的嫉妒之心, 如若你非娶越大夫,我们家是绝对不可随便娶妾的,不然家宅不宁,越大夫是否成 过亲,家里可有丈夫,这些事情始终咱们都不知道,只怕·····” 陈平卿看着自家父亲,轻声道“爹,您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对越大夫的心是 日月可表,再说越大夫救我一命,如今却因为我而被人这般诅咒。”陈平卿想到那 个巫娃,不由的浑身发冷,一股子邪火直上窜,真想碎尸万段了月娘,要不是看在 大伯母的面子,今天之事绝对不了结。 陈二老爷摸了摸胡子,道“你也莫要自责,只因你年少有为赢的姑娘的欢喜实 为常事,我们家娶妻绝对要贤良淑德,不可因权势而娶妻,不可因金钱娶妻,如若 图了这些男子心里如何平静,家宅如何能和谐,你的事儿我平日里就是给个建议, 如今娶妻之事你要慎之又慎,再说你娘身子不好,你可要莫要这般快的说出来,越 大夫也说了你娘受不了大的气,这件事徐徐渐进的好。” 陈平卿点了点头,看了看老父斑白的头发心里一阵堵,记忆中的父亲总是和蔼 可亲,只要自己做决定的事情,父亲不会阻止,但会从各个角度给自己分析,从而 引导自己,而今自己大了没有让他们省心,却又因自己的事情常常夜不能眠,让自 己如何能安心,想着想着心里一阵难受。 陈平卿一夜未眠,心里着急越娆的事情,一大早便去了自家大哥的房里,陈王 氏见了陈平卿笑着道“三叔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陈平卿虽说和陈王氏没有老五熟悉但该有的礼数却没有半点节省,笑着道“今 儿找大哥有些事情。” 陈王氏使人倒了热茶,笑着道“坐吧,你大哥去书院了,估计下午才回来,我 正要找三叔说些事情。” 陈平卿一听忙道“大嫂子请说。” 陈王氏笑了笑道“是这样,关于越大夫的事情,因昨天的事儿,大夫人已经把 月娘子送回孙家的,但月娘子一口咬定是赵家夫人给的这蛊,我心里不安极了,越 大夫生性极好,性子腼腆,如今出了这事儿吓得她只想今个儿就离开陈家。” 陈平卿一听,惊讶的站起来道“她···她走了?” 陈王氏见状忙道“你坐下说话,越大夫没有走,只是今个儿自己个儿去找镖局 了,我估摸着就是这几天。” 陈平卿一听这话,一会儿也坐不住了,给陈王氏告了辞,转身就走,陈王氏张 了张嘴笑道“这也太慌张了吧。” 陈平卿如何不慌张,自己本想着等自家母亲病好些便是提及自己的婚事,如今 要是越大夫走了,自己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陈平卿毕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从 来没有接触过男女之事,倒是让他手无足措。 陈小三拉着走路还有些拐弯的陈平卿哭丧着脸道“三公子,你慌什么,越大夫 不是还没有走吧,如今你做的不是阻止越大夫走,而是知道越大夫为什么要走,自 打出了巫娃的事儿,越大夫的神情就不对,你应该想着如何解决这个事儿,赵夫人 看着那般腼腆的人物,做起事儿来这般毒辣。” 陈平卿眼睛闪着和年纪不符合的阴沉道“这个毒妇,我如何能轻饶了她,只是 这事儿我们不能出面,听说这几日咱们这位赵昀赵大人可是迷上一个戏子,这戏子 长得极为秀色,只因碍着赵夫人的面子没有纳进府就是了,再说这个戏子心机重, 看来赵府里太过安静了,才惹得这赵夫人这般做。”说完嘴角露出一个冷笑,在陈 小三耳边耳语了几句摆了摆手,陈小三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赵于氏狠狠的揪着花枝,眼里闪着厌恨,赵于氏身边的奶妈袁氏轻声道“夫人, 听说老爷要把那小蹄子接进府里。” 赵于氏咬了咬嘴唇道“我本想着截了他的银钱便是好了,让他赎不出人,等我 生了孩子在说。” 袁氏轻叹道“这个小蹄子跟那个越大夫有三四成相似。”赵于氏听了这话狠狠 道“要是那般欢喜她为何又娶了我,既然娶了我便要好好的待我,如今这又是何意。” 袁氏看着自家娘子心里带了几分心疼,摸着赵于氏的头道“夫人,您这又是何 苦呢,其实这那个姓越的也从来没有想着进赵府,她有本事自己行医,自是不缺银 钱,那里用的上靠府里过活,也犯不着进着府里受罪,您却是多想了,再说这陈家 三公子极为稀罕她,她那里放着陈家的三夫人不做,进了这府里来。” 赵于氏擦了擦泪,摸着肚子哽咽道“我也是为着肚子里这个,如果这越氏的身 份爆了出来,我有如何自处,人家是家里给娶得媳妇,可是送过公婆丧礼的,这是 明媒正娶,到时候世人也要让我退位,我成了平妻孩子那里还是正经的嫡出。”想 着想着不由的有哭起来。 袁氏安慰道“不如劝着老爷和她离合。” 赵于氏气的站起来道“离合?离合之后我就是继室,哪里是嫡出夫人。”嫡出 夫人和正经的夫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族谱里记载的清清楚楚,继室比嫡出的夫人低 不止一个档次。 袁氏轻声道“如今眼见那个小蹄子要进来了,听说是老爷的同窗林家大公子送 的,如何也要像个办法呀。” 赵于氏提起林家公子心里恨得牙痒痒,这林公子家里姬妾成堆,出手又大方, 只要是自己的姬妾有看上的,二话不说便送出去,惹得人人都与他交好。 赵于氏深吸了一口气道“要是进来了就悄悄的给她喂了药再说。” 袁氏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越娆打听了两天总是有了眉目,越娆准备明天就去定银子的事情,正歇着门口 传说的说陈三公子来了。 越娆起身迎接道“快晌午饭了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陈平卿站在门口也不出去,只是抿着嘴看着越娆,越娆看着他这样,心里不由 的一阵不自在,陈平卿低头看了看地问道“越大夫,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何还执 意要走?” 越娆看着陈平卿,只见他眼睛里闪着期待,爱恋和不舍,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 如何说出口,越娆心里轻叹一口气,轻声道“三公子,进来说话吧。”院子里本就 有人如果在这般不注意传出什么难听的话语让人情何以堪。 陈平卿跪坐在榻上,越娆倒了热茶,陈平卿透过水汽看着越娆,眉如墨画体肤 轻盈,肤如凝脂,看着不由呆了,越娆看着陈平卿这般,心里略有些紧张,不由的 往后坐了坐,陈平卿见越娆这般,不由恼羞,恨自己这般轻薄,不由的面色通红, 正在懊恼,只听越娆道“三公子,我们绝对不是良配。” 陈平卿猛地抬头看着越娆急道“你如何知道我们不是良配?” 越娆轻笑了一下,陈平卿年十九于越娆同岁,但陈平卿从来都是在温暖中长大, 后来到了军中磨练,根本不知道世间女子的魅力,士族女子中性子多有傲慢,再加 上都知道陈平卿是钱家三娘子的未婚夫,就是有意接近,却又不敢接近,在陈平卿 的世界了最多了解的就是钱家三娘子了,而钱家三娘子性子却不讨喜,以至于越娆 的出现是在陈平卿极为脆弱的时候,这时候一个性子温和,长相略微出众,出现在 陈平卿的眼里如何能不心动,但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大了,先不说越娆是再嫁,就 是没有嫁人,两人也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陈平卿意气风发,男人的面子极为重要, 如果陈平卿娶了一个寡妇再嫁还带个孩子的,世人如何看待?说的人多了难保他不 挂心,越后来心里越不平衡。 越娆笑着道“我于我丈夫离合,我不可能在不注重的情况下再嫁,你是极好的 人,人品好,性子好,家世好,长得又俊美,如此完美的人,我一个再嫁之人如何 能够般配,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越娆先不说对陈平卿没有爱恋,就是有也 不能不慎重,自己是二婚,结合不仅仅为了自己,多少也要为儿子着想。 陈平卿听了这话,站起来看着越娆道“你说不合适,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再嫁 之身?我说我不在意,你信吗?就是因为你有个儿子吗?我说我会对越越好,你信 吗?你都不信,是不是,你自卑,胆怯。”说完转身开门准备走,却见二夫人脸色 铁青站在门口,陈平卿深吸一口气对二夫人行礼,道:“娘。”二夫人看着陈平卿 道“越大夫说她不是你的良配是说的对,你莫要胡搅蛮缠。” 越娆看着二夫人行礼,陈平卿看了看二夫人看了看越娆,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 明的味道,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轻声道“你们不是我,为什么质问我对越大夫的心, 我喜欢她,我喜欢。” 二夫人气的脸色铁青道“放肆,那有一点君子的气度,这般的胡搅蛮缠简直是 三岁小儿。” 越娆看了看院子里的仆人,不想因为二人的言语惊扰到儿子,不由的富了富身 子道“夫人,公子,有什么话关起门来说,外头这么多人。” 陈平卿看着越娆轻声道“你不要不信我,我会对你好,是一定的,对越越好也 是一定的,你们看着吧。” 二夫人气的直觉得上不来气,越娆看着这样的二夫人,忙拿着银针给二夫人施 针,陈平卿不解为什么自己找个自己欢喜的女子却得到这么多人的阻拦。 越娆使人把二夫人扶到里屋,对陈平卿道“三公子,不要说了,二夫人身子不 好,这样闹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利,什么事儿,等以后再说吧。” 陈平卿见越娆要关门,心如乱麻,槐花见状轻声道“三公子,您先回去,越大 夫现在还不走,有什么事儿等二夫人身子好了的时候再说吧。”陈平卿轻轻的点点 头,回头看了看关上的门,心里带着丝丝的绝望只感觉这就是越娆的心,就这样闭 上了。 二夫人醒来的时候见越娆在旁边施针,面无表情没有因为儿子的表白而出现该 有的惶恐和羞涩,二夫人心里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越娆把了脉道“二夫人身体不好,定要好好保养,不可生大气。” 二夫人叹口气道“越大夫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比卿儿明白,卿儿不会是一个 良配,也许是卿儿的一时欢心,但是却能害你一生的,你知道的男怕进错行,女怕 嫁错郎,女子要是挑错了夫君那便是一辈子要受苦的。” 越娆笑了一下道“二夫人您说的道理我如何能不明白,您放心,我这几日便走, 我带着儿子准备了这么几日便是为的就是能离开京城。” 二夫人直觉羞愧,越大夫救了卿儿的命,也救了自己的命但是却因为自家而使 越大夫远离京城,心里羞愧难当,不由掩面哭泣,越娆心里难受,不由的也泪流满 面,自到了这京城这心就没有平静过,想起了前世的丈夫,这个身体的丈夫,一切 都那么的沉重,压的自己上不来气,二夫人抬头只见越娆呆呆的望着窗外,泪却止 也止不住,那么的伤心痛恨。二夫人拉着越娆的手道“孩子,其实我也不想拦着你, 你和卿儿眼见不是良配,如果在一起以后苦的只是你呀。” 越娆擦了擦泪道“恩,这个我自是明白,您自己个儿也要保重身子呀,莫要生 气。” 二夫人听着这么贴心的话心里万分的不忍。 次日越娆抱着五十两银子找了一家叫做信义的镖局,打听说这镖局极为重信义, 武功也高强,这家镖局的当家的姓温,俗称温大当家,越娆笑着道“只因我家只有 三四个人,银钱不是很多,然只因自家都是女子,上了路倒显得有些单薄,加上路 程遥远便想着找个好点的师傅。” 温大当家一听心里思量着道“您才三四个女子,带着为数不多的银子,正巧了 一位客也要去江浙不如你们随了他们也好,我可以给你保证这家人的人品。” 越娆听了心里感觉跟着大镖都安全更好一些,忙谢道“那敢情好,只是人家可 是愿意?” 温大当家忙道“巧了,今个儿他们送了货来打箱子,我去给你问一声。” 越娆点头称好,等了一会只见温大当家领来一个人,越娆抬眼一看原来是个熟 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