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梧桐叶落 作者:玻璃心碎 (一) 一个风很大的初冬的下午,急速的步行杂大街上。这是望眼欲穿的街。 突然又一阵风起,听得“哗哗,哗哗”的声响,缓步,看向地面,脚下枯黄的 梧桐树叶被风吹得在地面打着旋涡飞滚着。原来那“哗哗”的声响是梧桐叶声,此 时更惊奇的是原来街的两旁还有梧桐树。抬头看向天空,刚被大风吹离树枝的叶子, 在天空中漫天的飞舞,枯黄的、青的、半青半黄的夹在一起,舞的煞是排列、绚丽、 迷人,犹如夏季花丛中的群蝶在嬉戏。美!但看得梧桐叶片片飘落的美,脸上浮起 的竟是那苦涩的笑…… 我和桠的认识是在网络中,我们彼此的吸引着,于是我们在网络的虚拟的世界 里开始恋爱了。不同于一般网恋的是,我们都把对方划到了现实生活中来,我们通 过网络、电话、书信恋爱着,寄语着…… 第一次和桠聊天是1999年1 月4 日,那是我连学带玩的第二次上网。记得那时 是我先找他聊天的岸标,为什么会找他聊天呢?吸引我的是他的网名“含泪的射手” 我们聊的很好,至少他没有象别人一样的套式——查户口,他告诉我他和他女朋友 的故事,告诉我他很爱她,告诉我他现在很忧愁——因为他可能会失恋,更重要的 是,她以后不再认识他。我很同情他,也安慰他一些。但更多的是快乐的心理—— 第二次上网就交到好朋友!从此我记住了他! 从那次的聊天中,我知道他是个公司的职员,现在独居在北京和他一些隐约的 感情。 然而继那次聊天后,他就象是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我却一直记得 他,记得…… 新年过后好久,4 月中旬,我的上网次数越发变的频繁了。偶然的一次,他上 线了,那时我好开心。我们并没有叙旧,因为他已经把我忘记了,我有些无奈,但 还很高兴——他终于先身了。这次他依然告诉我他和他女朋友的故事,告诉我他失 恋了,告诉我他现在很痛苦。我还是同情他,依然是偶尔的发一些感想,到最后, 我们决定留下各自的详细通讯地址,但就在我收到他的消息,想把我的地址告诉他 时,这头的网络吊线了。我有些不悦了,还好今天的快乐冲淡了它,晚上我就决计 给他写信,信中最多的还是些劝他放弃,给他安慰的话,包括《流星刹那划过天际》 中的最后一段…… 带着期望,第二天早晨我就寄出了这封信。 信寄出五六天后,我居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北京的信——他的信,那上面的地址 不详,以至我也是偶然在一堆杂物中 翻到的,兴奋的拆开信,读完才知道他是和 我一起写信的。这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我的心头,那也许是缘和默契的快乐感。 从这以后,我们就以这种穿次的方式通着信件。开始的话题多数还是围绕着他 的故事,情感,几封信后,我们开始了解对方,相信彼此,而且他也不再显得那么 忧郁时,我们开始谈自己的爱好、梦想和未来。那时我也避着不接触他的感情—— 怕他再一次的陷进去。我告诉他我很爱吉他,爱吉他的弦,爱吉他的弦发出的清脆、 悦耳的声音,爱听齐秦的歌。 我们之间的故事就这样慢慢的发展着,我们在电话里闲聊,聊彼此生活里的事。 我们就象是最知心的朋友一样轻松的述说自己的故事,没有隐瞒,无须掩饰,没有 负担,就向面对面的说话一样自在。我很高兴我们的友谊可以发展的这样顺利,而 且深刻。 我就当他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最亲的哥哥一样。 一天,他突然的谈起他的往事,我怕触到他的伤处,一直逃避着。在我避得再 无退路时,他对我说:“你的心思我明白,谢谢你这几个月的开导和陪伴,我已经 想清楚了,她不是我的恒星,我现在也不再忧愁,多的是份高兴,因为我遇到了一 位有缘的女孩”我的下上思想漏了一拍“有缘的女孩,是在指我吗?”反映还算快 的我迅速的清醒过来,带着一种嘻皮笑脸的口气说:“恭喜你了,终于走出感情的 旋涡,不再忧愁,不过不知道是哪位姑娘这么厉害,能让我们这位大情痴走出感情 沼泽地,治淤他的伤痛”他顿了一下,有些伤感的说:“还记得第一封信中,那段 《流星刹那划过天际》的话吗/ 我也看过的我在收信的前一天的晚上也对自己说过 的,然而在我看到你的信中也有这段话时,我头一次感觉到了缘的奇妙,并相信它 ……”我惊愕了,抓着听筒楞了,听着他的一切自述。“……经过几次这样的缘和 默契后。当一片静谧的梧桐树叶飘落到我的头上时,外部想再错过些什么,人生能 有几颗恒星,错过了这些恒星,人生还有什么值得珍惜呢?……”我更麻木了,他 的意思是我是一生中的一颗恒星吗?“……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太唐突,但我真 的不想在埋没我的感情,就让我大胆的放肆一回,答应我可以吗?”说到这他也有 些激动了。我呆呆的听完他的话,思想完全停滞了,这来的真是太突然了,而且这 是在网络中,电话里,我们相隔那么的远,又怎么可能呢?我抖瑟着声音说:“你 不是在开玩笑吧?”电话那头传来了桠惊慌的声音:“我是认真的,我也是经过几 个星期的思考后才决定的,否则我也不会说的,我知道这太唐突了,我可以让你考 虑的,我也不会勉强你的,就这样吧,你多想想,再见,好梦!” 桠就这样匆匆 的收了线,留下了一脸错愕的我。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在我的思想里一点的准备也没有,在这之前,我对他 也只是最好的朋友,最知心的朋友,那感情有也只是友情。他对我的爱又是何时萌 发的?……这夜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理不清自己的思绪,这几个月的 事,象电影般在脑中一遍又一便的翻滚着,回忆者我们之间的每一个小细节,包括 每一次缘分的交织点,默契点。 也许当初的缘就是我种下的,所以才会有了今天的因缘而惑,也许在这缘的背 后藏着一个我们俩都不知道的秘密——爱。在经过几个月的两个人的努力——我以 为是成为好朋友的努力。终于在今晚擦出了火花,这是我的错吗?还是……?终于 能明白那首《我的心太乱》了,也许我 真的需要好好的理理自己的思绪了。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我拼命的学习,拒绝任何一个想他的时间,可每 当夜深 人静的时候他的一切又不经意的浮到我眼前,怎么赶也赶不走。我断绝了上网,藏 起了他的所有的信件,为的就是忘了他,两了星期后,我知道我错了,因为我变的 憔悴了,终于我对自己认输了,承认了对他改变了的感情——爱。 (二) 10月1 日,即阴历的中秋节,我收到了一封他的信,信的前半段是在向我道歉, 述说他的感情. 后半段是些忧伤的话,忧的我的心痛,伤的我的心碎,忍不住提起 话筒,立即拨通了桠的号码. “喂,你找谁?”他的声音好幽好幽,我的心急了, 快速的问道:“桠,我是嘉儿,你怎么了,还好吗?”听到是我的声音,桠立即有 了精神,不再是忧伤的:“嘉儿,你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我还因为我们永远都不 会再‘见’面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怕”。知道他的兴奋,我也开心了“对不起, 是我又一次伤了你的心,今天是中秋节,祝你快乐”。“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了,是 吗?”他说这句话时,猜的出桠是很高兴的。“嗯,不过……”焦急声迅速的传过 来:“什么嘛,你快说啊 ,不管什么我都会答应的”。我吞吞吐吐的说:“是做 最好,最好的朋友,可以吗?” 那边沉默了,我也开始为自己开的玩笑懊恼,好久桠才缓缓的说道:“最好, 最好的朋友,是吗?……一定要这样吗?……”听到桠痛苦的声音,我的心也沉了, 不过还有点兴奋的,桠是真的爱我的,“傻瓜,我是骗你的,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 真的,其实我是……是……”“是什么呀”“是……是……”“你快说啊 ,再不 说我就挂了” 我深吸口气:“其实我是爱你的!”我刚说玩,桠就传来了雀跃声,“OH, my god ! 你终于说出来了,我好高兴,我爱你。“…… 经过那次的告白后,我们由最知心的朋友变成了最甜蜜的恋人。友情正式升华 为爱情,彼此之间变的更透明。我们依旧生活在网络的虚拟的世界里。 一个多月后,因为到年底了,我的学业变的很忙,每天都有看不完的书,做不 完的作业,真的好累我知道桠的工作也不轻松,因而我们的联系有些淡了,一天, 晚自习后回到家,是是很累,很不开心,便把自己扔到床上,一动也不动,夜里12 点多,电话铃突然响了,抓起电话,里面传来的竟是桠的祝福:“生日快乐!别说 话,抓紧话筒。”我顿了一下,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还别说话,桠今天怎么神 神秘秘的。思考之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声音 ,吉他吗?对是吉他,我 的最爱,我有些感动了,还来不及多考虑,耳边又传来了桠那低沉,又略带嘶哑的 歌声,是齐秦的歌,那首最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我更激动了,原来 桠一直 记得我的最爱,还为我学了吉他,我……桠,我爱你,爱你到永远……泪在已在不 经意间湿润了微笑的脸旁,就这样,听着桠的自弹自唱,我握着听筒,依着墙,在 不知不觉中,站到了凌晨两点多,这夜,我又失明了,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幸福 霎时涌向我的全身。这夜我们的爱也更深了一层! 新年是家中度过的,因为很想桠,便早早的到校了,到校后,收到了一堆桠的 信件,和新年礼物,好高兴,就快速的找了个电话亭…… 情人节那天,我收到了桠从远方寄来的11枝红玫瑰,一盒情人节必不可少的精 美的情人巧克力,好有的就是一盘桠录制的那晚他自弹自唱的音乐带,又一次的感 动,泪又一次的不自觉的落了下来。那天我再一次的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 的人。 我们的爱情就这样的发展…… 和桠在网络的虚拟的世界里相识、相知、相恋、相爱到现在已有一年零七个月 了,我们的爱情发展的很深刻,因而我感到很幸福,即使我们现在如铜板的两面永 远在一起也永远见不着面,但我已很满足,终觉忍受无憾。我的生活幸福的令人眩 晕,桠给我的惊喜常使我泪流满面,我沉醉在爱的幸福感里,头上的光环使我飘飘 然,以至我忘了周遭的一切,从不知,也从未想过这幸福的泪水背后,藏着的泪水 是甜,酸还是… … 有到了寒冬季节,梧桐树上的叶子早已落光,秃秃的,但在这冬日里,我的心 里却是暖烘烘的。又因为学业的远古,和桠好久都没有联络了,很想他!一天晚上, 拨通了桠的电话,里面传来的是桠不耐烦的声音 :“喂,找谁?”知道桠的工作 很忙,我也没有生气,“桠,是我,最近还好吗?”桠没有直接的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很累的说:“嘉儿,我好想你。很想。很想,好想去见你”我的感觉告诉我, 桠今天不对劲,感觉有事发生了,我只是疑惑的问道:“桠,你怎么了?”“没什 么,就只是太想你了,没事,最近的学习累吗?别太累着自己”。桠只是这样幽幽 的说着。我也没有急着问。 “还好,到最后总是这样的,不学有不行,只得撑,你呢?工作怎么了?” “没什么,老样子吧,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是不是有问题?” “没什么。我会解决的,我很想你!” …… 就这样桠一直避着,我开始猜着每一个他回避的理由,甚至想到了,他是不是 开始讨厌我,是不是有了更合意的女孩。我是个明智的人,在我做好了一切的思想 后,淡淡的道:“桠,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在乎我们的爱情,你就告诉我发生了 什么事好吗? 我不想你瞒着我甚至一个人去承担,告诉我?“ 桠那边沉默了,听得急促的呼吸,知道桠开始挣扎,开始变的痛苦。 “我就是太在乎我们的感情,才不想告诉你,我不想失去你,我害怕失去你!” 要“失去我”,怎么会呢,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要“失去我”我们要分手了 吗? “为什么,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知道我为什么现在独居在北京吗?,是为了避开我的父亲。我父亲在加拿大 开了公司,他一直希望我大学毕业后能进公司帮他,但我不想别人瞧不起,我要靠 我自己的实力,我们一直吵个不停,我只好到了国内。最近母亲也来催我了,母亲 一直都是我最爱的人,从小到大我都很听她的话,这次我却和她挣吵了,而且母亲 也因晕倒住进了医院,我不想失去她,我只能回到她的身边……” 知道我们将从此分离,我的心沉了,知道我们将从此断了,我的心冷了。我的 思想有些停滞了,只知道我和桠将从此一刀两段了,桠,再也不好似我的桠了。 “……嘉儿,今生最爱的是你,今生只爱你。这是我今生的承诺,若有来世, 来世愿陪你直到天荒地老……” 听着桠的承诺,我的心碎了,今生已完,来世未知。泪的苦涩早已被尝出,但 也只有现在才知道,心中的泪是伤疤中流出来的血。 “……嘉儿,你是个好女孩,今生我不是你该选择的,忘了我,去寻找今生属 于你的那颗永恒的恒星,答应我不要伤心,你的幸福是我一生的幸福,你的快乐是 我最大的快乐,嘉儿,忘了我……” 我挂了电话,不想在听任何一句话,我倒在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冬日的阳光,给我的感觉不在是温暖,而是刺骨的冰冷。清晨的阳光照得我全身发 抖,我感冒了,而且发着高烧,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躺了半个多月,再这段时间里想 的都是桠的一切,我也曾幻想他是骗我的,可在一次又一次的梦醒后,我知道我又 输了,我输的一败涂地,只剩下自己的躯体。泪再一次的滑落…… 病好后,我也变了,变的更为的沉默了,变的更忧郁了,但也只有我知道为了 什么。 生日那天,同学都来帮我庆祝生日,突然邮递员送来了一个很大的包裹,同学 们争先恐后的拆开,是一把吉他和一封信,我知道是桠的,为什么呢?人都走了, 爱也结束了,为什么还有送东西给我?我的心开始痛,我拿起大衣,“嘉儿,你去 哪?”“我觉得心里有些闷,独自去走走,你们别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 完,我披着大衣出去了。 那封信我一直没有拆开,那把吉他我也一直将他锁着……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