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角落 闲逛在城市之中,特别是在晚上,路上行人不急不缓,你会发现大都是一对恋人或 是三口之家,也有老夫老妻,满目几乎都是一片温馨,我想,若像我一个人在街头漫无 目的地走着,心里多少会滋生一些欢悦或是有点寂寞? 不在爱在晚上逛街,是因经常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事情。除了同情、怜悯,只剩无奈, 放眼城市角落那些倦缩身体的人们,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些人们风餐露宿,乞求或许是他们唯一的生存方式,残酷的现实有时会令他们去 做小偷,甚至干些违背常理的事,一部分的人会偶坐街角,没有其他乞丐穷追猛打地扯 着你的衣服不放,放一元硬币在他的碗里,他会低头弯身说些令你听不懂的话,或许你 所能理解的只有“谢谢”二字。 也有些只剩利用自己的劳力,背着擦鞋的工具箱,一把椅子,坐在马路边,盯着你 的脚不放,只要是皮鞋的,就会高喊一声“擦皮鞋?”,看着皮鞋渐远,只是流露失望 的表情。最原始的劳动可能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曾经在家附近有个女精神病患者,长得不算难看,她唯一的嗜好便是养了四只大白 鹅。吃饭时,问别人讨些饭菜,她会先把食物给鹅吃,犹如自己的亲生子女一般,在亲 友左邻右舍的冷饭剩菜之中过了一年又一年,当人们再次看到她时,她已经趴在路边死 了,四只鹅有二只跑了,看样子饿了多日,自己去觅食了,剩下的二只鹅有一声没一声 地叫着,她就这样孤独死了二天二夜,听说是因为喉癌吞不下食物饿死的,想想也真可 怜,她这一生,大部分都与四只鹅为伴,她一死剩下的鹅只有各安天命。 街头常有一些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衣着几乎是黑的不能想像,或许人们把他们当作 疯子,但疯子失去真正的心性或许就感受不到天气的冷温和生活的现实。夜深之时,在 公园的长凳上都能找到他们的身影,一年四季的衣服除了黑我还是黑色。有一位丧失记 忆裸着半边身子的疯流在冬日黄昏里茫然的走着,北风寒冷在他身上似乎不起作用,他 的眼睛泛着空洞目眺,路过的行人都避之不及,有人认为这些人是社会的渣子,也会认 为这样生活的方式是他们最终的选择。 候车时看见一白发翁在垃圾箱里拣出一杯未喝完的可乐,他几乎是一口气把剩下的 可乐灌入口中,我当时真想走过去对他说,这是垃圾太脏了,可惜我没有,我只是远远 地看着,这已成为他唯一的生活方式,捡着垃圾,吃着不干净的食品,他们已经放下了 所有的自尊和感觉,靠着原始的本能生存。 注意到四五岁便沦为乞丐和那些年轻的雏妓,我有些难过。犹如房间角落中永不能 清洁的死角,他们只是这个城市的一部分,毫不起眼,或许过不了几天,会被完全的忽 略,直到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