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梦奇缘 作者:心如止水jocy 一块损石落进一个心湖,损石是美丽一时的流星,湖水是已融化了的雪水,这 就是星与星梦。彩虹出现的雨后,损石又发出流星般璀璨的光芒,这就是缘——奇 缘。——题记 再次想要重新粘起已被我撕去的那段往事时,已是快一年后的今天了。 夜好浓,抛弃都市白天的喧嚣与浮躁,宁静是留给这样的深夜的。谁知,本以 为脱离了白天就可以静下心来重操旧笔的,但万万想错了,也许不管怎样,把宁静 留给有此往事的深夜也不管用。闭上眼,来上段贝多芬的音乐,我努力试着把回忆 刻在笔下…… 认识他,缘于音乐课上的恶作剧。那年,我们7 岁。放学后,音乐老师照例请 我去“参观”她的办公室,当然也免不了听段贝多芬,这套她所谓的教育方法我早 就摸透了。但那次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和一个叫刘鑫的陌生男孩一起“分享”音 乐。 站着才听了10分钟的贝多芬,我们就被释放出去了。还好,没耽误去少年宫的 时间,现在去报到还来得及。还真得谢谢音乐老师的手机显灵了,可以少挨老爸骂。 于是,马不停蹄跑到书法班,找了个座位坐下,书法老师辛老开始点名。 ……“刘鑫” “到”,站在门外的他喘着气回答,样子真可爱。那时,才知道他也是提高班 的同学。 辛老似乎对他的迟到毫不在意,让他坐下——我旁边的空位。我们就成了同桌。 “欢迎你来到提高班,我叫刘鑫”他传来一张纸条,初闻他的名字,就有种好 感,“你的名字和‘流星’发同样的音,挺美的”“鑫是前鼻音,星是后鼻音,不 一样的,但我是喜欢流星的”……就这样,用校园中最流行的传纸条,和他交流开 了。 几天后,初步了解了他。和我一样爱恶作剧,十分调皮搞笑,所以和他在一起 非常开心。刘鑫已经在这学了3 年的书法,但却直到最近才认识他,他的书法十分 棒。 好不容易有了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当然有少不了的事了。墨汁真是个好东 西,多次成为我们恶作剧的工具,最后搞得整个班一团糟,然而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我们就这样很快成为了铁杆的“哥们”,知心的好友。 学校里,每次和他不约而至的时候,都会得到一个爽朗的笑容,这是发自内心 的纯真而又带点顽皮的笑…… 写到一半,抬起表,凌晨1 :30了,稍许有些困倦,转身泡了杯加巧克力的咖 啡,独自来到阳台边小憩一会儿。贝多芬早已放完,也懒得再去碰walkman.突然发 觉,边品咖啡边看繁星也是件挺浪漫的事,笑问何种浪漫?一个人辛酸的浪漫吧。 夜风唤来隔壁夜来香浓郁的香味,也将我的长发高高扬起,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一道流星此时划过天际,再次掀起了我纷乱的思绪。 30年一见的狮子座流星雨,那个过得有点荒诞的夜晚,是和他一起度过的。1998 年11月18日2 点,那一夜,永生难忘。 早在那天之前,我们就早早地约好:凌晨2 点,宿舍楼顶见。 记得那晚熄灯后,在床上辗转反侧,丝毫不敢睡着,怕误时了。并时不时打开 手电看手表,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1 :30就穿好衣服,爬上顶楼。没想到,刘鑫 那时已在了,看来,他也和我一样。 “那么早?没被宿舍的同学发现吧!”借着霓虹,看见他朝我挥了挥手说道。 “你行我就不行?!”我笑着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楼梯台阶上。 那儿,有我们冒险翻墙出去买的零食,还有谈笑声……天空晴朗,大大小小的 繁星点缀在蓝色的苍穹之中。偶尔有点风拨弄起散着的头发,他忽然对我说“我喜 欢长发的女孩。”我愣了一下,半晌脑子才调过频道来,“你喜欢,那我明天就不 去剪发了。”之后是彼此间很有默契的沉默。 少许,终于不愿再僵持下去了,好不自在。我拿了包薯条塞给他,“吃呀,怎 么回事儿呢?” “哦”他敷衍了我一声。 …… 都一个小时过去了,买来的零食也吃光了,但等待的流星雨却迟迟不肯出现。 我有些泄气,“马上就会有的,耐心点,看!这个,送你的”他拿出一块德芙,接 手的那一刻,顽皮的流星雨三三两两出现了,好美好美…… 11月的天气好冷,尤其是在5 层楼高的楼顶上。风依然不时地煽动着头发,抚 摸着脸颊,惬意极了。都市的霓虹释放着纯纯的光彩,静谧的夜已不再静谧,因为 有我,有他,有德芙,有星星,不再寒冷。 之后的每一年这天,刘鑫都会送我一块德芙,他说,这是我们的“流星雨纪念 日”。 就这样,不安分的4 年过去了,第5 年,我们当中又增加了一人——艳。 学校重新分了班,刘鑫又成了我学校里的后坐,而艳就坐在我斜对面。她十分 酷爱音乐,而且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我们有着很多相同爱好,所以常在一起聊天, 一起作业,相处很融洽。 不过,没过多久就出问题了,我是说,她与刘鑫。一开始还只是偶尔斗嘴,后 来渐渐发展成水火不容,见面就吵,而我也夹在当中了。 “张雪,你来评评理,谁对谁错。” “张雪,快来帮我。” …… 烦死了,我只能两头帮忙劝驾,这个跟头栽定了,就这样,吵了一年,斗到了 快小学毕业的6 年级。准备报考省重点的我终于受不了了,准备采取点措施,一有 空就在两头说对方的好话,开始一点都不凑效,可几个月后居然……嗨!我开始解 脱了。 6 年级是个敏感的时期,每个人都开始走向成熟,话题当然也免不了多了一份 暧昧的情愫。 又是一个“流星雨纪念日”的时候,刘鑫依旧送我一块德芙,却恰好被艳看到 了,艳没说什么。我开始发觉她有些不对劲。 “告诉我,张雪,你喜欢谁?”有一天,艳突然这样问我,“是不是刘鑫?” 我急忙解释,“当然不会啦,我们是小学到现在的朋友,不可能的。” “平时你们两那么好,谁都看得出来,就别撒谎了”她的脸有点红。 几次三番,都是我一味地解释,她一味地问我。呆到她相信我没喜欢刘鑫时, 她自己承认了,别人也都看出来了: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识,她喜欢刘 鑫。 当猜测变成现实,突然间却有些伤感。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脑海里总是重 复闪现着艳的话“他平时对你那么好,不可能一点都没有感觉的。” 6 年级上学期结束了,整个寒假,提不起一点精神来,我和刘鑫依旧去少年宫 练书法。我和他渐渐不再恶作剧,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频繁地传纸条。 话题经常是艳,“你觉得艳怎样?”他问我。 “还行。” “两个字?朋友间沟通不会那么少吧!” “你觉得怎样?” “……” “感觉那么丰富,你们之间的沟通就那样多?”我漫不经心写着。 谁知,又不说话了。不明白和他一起怎么有那么多沉默,朋友之间也讲“沉默 是金”?奇怪。 懒懒地过了一个寒假,又投入到第2 个学期,除了学习外,我把更多时间花在 朋友身上,特别是刘鑫,还有艳,我知道时间不多,快要毕业了。 “你喜欢谁?”还是这句话,问的人是刘鑫。 以前艳的话又重复在刘鑫口中,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而我还是带着点伤感,回 答:“不知道”这是我第56次相同的回答。我已知道伤感的源头在哪儿,但是我还 是愿意这么说。第56次,这是我在走出考场时的回答——最后一次,也是最后和他 说的一句话。我没有问他报考的是哪所学校,他也没有,就这样在人流中站着,进 行最后一次的沉默。 小学毕业后,书法班我没有继续上下去。后来听一个以前的同学说,刘鑫分别 报了两所中学,一所是我报的省重点,还有一所是艳报的艺校,两所都录取了,但 最终,他选择了去艺校深造。听完这个消息,突然萌生出一种感觉,用文字很难表 达出来,想知道的话,喝咖啡的时候你可以认真品味一下。 最近和艳通了封信,她的回信中,夹了张照片——一个长发的她美丽的微笑。 2000年11月18日,又是一个“流星雨纪念日”,和他分开的第150 天,不知远 在一方的刘鑫如何,正当我惆怅之际,班主任递给我一个包裹。拆开缀满星星的包 装纸,里面是一块德芙,还有另外比以前多收到的两样礼物,一幅书法作品和一张 卡片,王维的《相思》与一句“节日快乐”,冰冷的泪滴落在宣纸上…… 花儿谢了还会开,流星一去不复返。返的只是偶尔的思念与每年节日的德芙。 从他像那流星般消逝以后,心就已如止水,不期望流星再次会来,或许明天, 我也该把那缕长发给剪去了。 再次看表,已是完稿的2 点了,真巧,和那次流星雨的约会相同的时间。但这 又是新的一天了,那么就让我睡一觉吧! 星光下的雪,只会溶化,不会变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