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和咖啡 这一天清晨,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一次开始周期性出血的时候,我在小小的浴 室里低声的哭泣,心里涌起的一阵阵的失望冲击着我的情绪。我双手蒙住双眼试着 忍住眼泪,可是眼泪从指缝间流了出来,怎么也挡不住。我把水龙头打开,让水声 掩盖住我的哭声,然后花了好长的时间洗脸,我不能让家人看到我哭泣的模样和红 肿的眼睛,我没有办法解释我哭的理由。 我哭泣是因为我心中的期盼又落空了,这次的周期晚了十多天,我以为我的身 体里将会有一个我们爱情的结晶,在这十几天里,我时时想着以后该怎么样做一个 末婚妈妈,我还刻刻担心我有没有能力承担这个结果,可是身体里流出的血告诉我 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这时候他来看我,我当然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我们只能呆在一个房间里,他 喝他的啤酒,我喝我的咖啡,一起抽烟。跟他在一起,我不喜欢喝啤酒,就好象他 不喜欢喝咖啡一样。我也曾试着让他喜欢上喝咖啡,可是他总是有诸多的理由拒绝 喝咖啡,就好象我也有诸多的理由拒绝喝啤酒一样,其实我不喝啤酒是因为想和他 在一起的时候,能真真实实清清醒醒的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喝了啤酒以后就会觉得 跟他在一起一切都象在做梦,好虚幻,让人什么也抓不住。只是如此而已。 他也许不知道我有多依恋他的心情,和他在一起,我总是不停的要他抱我,吻 我。他问我为什么要抱个不停,吻个不停,我说我怕失去你,我怕我一放开你,你 就消失了,他笑着把手插进我的头发说我是个小傻瓜。他突然问我圣诞节到了,想 要得到什么礼物,我就说我是不是我想的你都能给我,他说他有能力的话一定满足 我,我半开玩笑的说我想要一个钻戒,他说钻戒要结婚的时候才行,我跳开话题说 那我们结婚你娶我吧,他开始说他还不想结婚的理由,因为他还末满三十,他还没 有房子,他说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结婚的理由吧,后来他说我们别讨论这个问题好 吗?我开始害怕了,我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沉默的时候,他悄悄地从背后抱着我,扳过我的肩膀用他那双会弹钢琴的手 轻轻的解开我的衣裳,他吻我,很温柔的,我闻到他身上迷人的气味,我想让他进 入我的身体,可是不行,我身上周期性的流着血。我们只能疯狂的拥抱亲吻。 最后我很霸道不停的对他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尽管我心里明白他永远不 可能是我的,于是只好默默的流泪,心底的伤感就象波浪一样一层层地翻滚着。 他回去的那个晚上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浴室里好久,水哗哗地流下来,我洗濯 着自己,也洗濯着心里的伤痛。直到我由于在浴室里太久,呼吸有点有畅顺的时候, 我才抹干身体,涂上护肤霜,换上柔软的睡衣,我总是告诉自己,女人就算工作有 多忙心有多乱,也要精致地生活。临睡前,我在心中默默的祈祷他能出现在我梦里, 因为我不知道这次分开我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他,我希望在梦中能有他做伴,那一觉 我睡得好沉,一夜无梦,清晨醒来又是一阵阵的失落。 写到这里,我又不知道写什么好了,只好起身给自己泡杯咖啡。我写东西的时 候,经常是开头写的比较流畅,而到结束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结尾。就像我们的爱 情,开头容易,却不知道该给它一个怎么样完美的结局。他拒绝咖啡,我拒绝啤酒, 而啤酒和咖啡不能混合在一起喝的。当我喝着热气腾腾的咖啡的时候,我在想,或 许下次该试着喝喝啤酒,或许不再拒绝啤酒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有美丽的文字随着 指尖流淌出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