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生命流泪 最近常常想起活着的理由。 在离开广州的这段日子,我才清晰的知道一切。那个幼小而正在成长中的小生 命是我唯一存在的理由。离开他的日子里,我明显的感觉到虚弱和无助,甚至缺乏 前行的勇气。 他是我唯一挚爱的生命。 常常觉得灵魂会在午夜漂游,那些梦境更是离奇古怪,色彩斑斓,杂乱而沉重。 握着他的小手,触摸他细嫩的肌肤,我觉得生活变得实在而有意义,黑夜中才有平 静的甜美。 幼年时,远离父母多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成长,那些经历断断续续,没人说 得完整。最记得在双鸭山时,和我同龄的邻居马三儿,他的父母永远有吵不完的架。 被忽视,得不到父母亲的宠爱,我们因此经常龟缩在小小的角落中玩一些非常简单 甚至称不上玩具的东西并乐此不疲。那些小小的角落,因为三面都有很高的东西挡 着,我们才觉得拥挤的场地中有被保护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相依为命。 在东北三省的很多城市都居住过,但每处待的时间都很短,在那个混乱的年代, 我从一个亲戚家搬到另一个亲戚家,好似居无定所。这段童年时光中,记忆中父母 的身影几乎是空白。 三岁那年,伯母带我和表姐回她的娘家-南京,现在依稀记得的就是南京长江大 桥的气势如虹,那是我幼年时代见过的最宏伟和生动的事物。还记得那些用手掰开 的藕,丝丝相连,在阳光的映照中晶莹剔透。藕断丝连的意义形象得可以触及,在 三岁孩子的心灵中印证得如此深刻而鲜明。 在后来的很多年中,我常常发现自己性格中带有非常致命的脆弱,会不经意的 流泪。 后来因为要上学了,父母才把我从亲戚那里接回来与他们同住。妹妹和我相差 三岁,我对她特别的排斥和嫉妒,她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从未离开过他们。 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外人,不属于这个家庭。在许许多多未来的岁月中,童年时 期四处流浪的意识,常常使我缺乏归宿感,也因此会经常陷入一种无望而长久的悲 哀之中。 我很喜欢读书,成绩一直不错,因此在北京读书的时光中,我找到倍受鼓舞的 力量,那是一种叫做虚荣的东西。初中毕业时,我还获得了北京市三好学生奖章, 那是我们这届唯一的一块北京市颁发的奖章,因此还参加了去北戴河的夏令营,在 海里我学会了游泳。 对水,我一直非常恐惧,无助的感觉诱发我童年孤独的记忆,所以我从不到深 水的地方。那个夏令营即将结束,老师在岸上大喊:结束了,全部上岸,就在这最 后的瞬间,我学会了游泳。回头望望苍茫的大海,那时我顿然发现潜藏在自己内心 深处的巨大障碍,它也因而影响了我的一生。 看来的路,许多故事漂浮在记忆的长廊中,如幽魂般随风舞动,可能会随时游 荡在情景交融的氛围中,四周摇曳的酒味,微醺的状态,昏暗的灯光和哀伤的面容, 纵容了这些东西大胆而狂乱的奔涌。我想把他们写在纸上,给它们一个根,再有的 梦境可能会变得平淡而安详。